由七现在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动也动不了,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的骄傲自负,他的那些能说不能说的心思,都被这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撕破,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让自己能躲开这个男人的视线。
可是白明月却故意把他的眼皮撑开,笑着补了一句:“我叫白明月,下辈子写日记的时候,可别找错人。”
由七被白明月喂了延年益寿的药丸,白明月又贴心的给他喂了饭,然后,将他扔到了角落。
“你真的要留着他?”青画看着犹如木偶人一样的由七,心中烦躁不安。
“起码留到你们主子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主子会来?”青画警觉道。
“我猜的,你们都说了你主子偏爱你,你在这,他不会不来的吧?如果不来,就说明你在吹牛。小心晚上尿炕。”
青画被堵得面红耳赤,半天才说了一句:“玩火才尿炕。”
“当着我的面吹牛,就是在玩儿火。”白明月淡定的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勺子米饭。
虽然今天送的不是麻辣鱼,但是这个酸汤牛肉也很适合白明月的胃口。
他招呼两人吃饱喝足,拍着肚子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老马经过这些时候的休养,精神越来越好。
他已经能独立的站起来走走路,青画见状激动的原地跳脚。
“能走路了好,明天你们留下看着这里。打听好这里还活着的所有人的名字,来历。我去找找他们的另一个老窝,回来后我们讨论一下是偷袭还是暗算。”
“就没点光明正大的?”青画翻白眼道。这人是怎么把下三滥的词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要不明天你去单挑铁皮人?打输了,把老马再搭进去,我自然是拍拍屁股就走,无牵无挂。”
青画被噎的哑口无言,只得气鼓鼓的站到一边,算是默认。
终于,白明月一直等的□□的面皮出壶了。
青画和老马对此充满了好奇,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白明月拿着那团和面团一样的东西在桌子上摊好,笑道:“独家秘籍,谢绝观看。”
老马识趣的背过身去,顺手拉了青画转过身去。
不多会儿,白明月拍拍手道:“大功告成。”
两人转身就看到桌上摆着两张面具。
“这看着一点也不像啊?”青画吐槽道。
白明月拿起其中一张面具抖了抖,走到半死不活的由七身边,对青画笑道:“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别眨眼。”
白明月正好挡住了给由七上面具的手法,待白明月重新让开位置,由七的新面孔呈现在大家面前。
青画激动的抓着老马的胳膊左摇右晃:“老马老马你快看,那是什么鬼?怎么会一模一样?”
白明月拍着由七的肩膀,对青画一挑眉:“怎么?还不像?”
“像!像!一个妈生的一样。”
……
白明月无奈的摇摇头,给自己戴上剩下的面具。
好在由七和白明月差不多个头,这么面具一戴,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青画赞叹的围着白明月转了一圈,满眼的崇拜。
“这……太神奇了。白国主,你这技艺哪儿学的?你是神仙吧?”
白明月笑道:“青画,我以为你不会夸人呢,这不夸起来也挺好听的。”
“铁皮人来了。”老马警惕道。
“按照我说的来,我走之后,你们该查的查,注意安全,这屋子里的机关我都和你们说了,不要乱碰。”
“你放心,我都记住了。”老马道。
铁皮人果然如他们预料的一样,看了一眼被施暴过后的“金陵月”,默默转身去下层叫人上来拖人。
很快,黑衣面具男就跟着铁皮男重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老马和青画躲在屋子里的暗格里,看着白明月指使着铁皮男带着假冒的“金陵月”慢慢走出了长廊,去往第二个大本营。
“一定要平安啊,主子。”老马小声嘀咕。
青画笑道:“老马,你糊涂了吧?那两个金陵月都是假的。”
老马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回过头,无奈道:“你没发现后来的面具人,是咱们主子吗?”
!!!!!
有……吗?
第129章
铁皮人走在最前头,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拖着“金陵月”的面具人全程规规矩矩的跟在铁皮人身后,不急不慢,拖着犹如死人一样的一坨肉。
白明月走在最后。
他看着前头的面具人,总觉得这人有些地方和之前见到的面具人不太一样。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他脑中突然闪现一个猜测。
白明月正欲开口,铁皮人突然止住了脚步。
一行人纷纷住了脚步。
铁皮人僵硬的回过头,问:“主人,今天的酸汤吃的可口吗?”
白明月心道不好,这货居然在试探自己。
他定了定心神,背手训斥道:“谁给你的胆子过问我的事情?走你的路,脑袋不想要就扭下来当球踢。”
“是。”铁皮人回过身继续带路。
面具人转头看了一眼白明月,眼中带了些许的疑惑。
白明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呼,好险。
跟着走了这一段距离,白明月可以断定,铁皮人的功力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起码自己和他打起来,绝对讨不到半分便宜。
所以白明月一开始盘算的各种小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
铁皮人这么突然的回问,让白明月的神经重新紧绷了起来。
好在铁皮人没头没脑的问完后没有再横生别的枝节,一直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过了两条长廊,统一的风格,统一的光亮,压抑的让人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不只因为这光线不足导致的视觉压抑,还有这脚底下的粘腻感,白明月能感觉到自己的鞋袜已经被地上的血水浸的透透的了。
坏了!
白明月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
他和由七换了衣服,戴了面具,却没有换鞋子。
难道铁皮人是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
白明月看着前面半拖着腿的由七的鞋子,边走边开始思索应对策略。
走完第三段长廊,他们居然从山洞来到了郊外的旷野草丛。
这熟悉的泥土味儿。
白明月站住脚步,看着前头突然止步的两个活人。
白明月两手背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小匕首,准备随时和前面的人交交手。
“主子,我忘了是往左还是往右,您还记得吗?”铁皮人站在草丛里问白明月。
白明月心中冷笑:要打就打,废话真多啊。
“主子能否告知?”
白明月哈哈两声,叉腰喊道:“这点事情都记不住,要你何用?自己去牢房里吊两天醒醒脑子?”
铁皮人的背影略微有些摇晃,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白明月在身后紧张的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略微有些急促。
铁皮人过了一小会儿,转过头来鞠躬道:“属下知错。”
然后转身,义无反顾的朝着左边一条草丛更加丰盛的小路走去。
白明月心中有了数,铁皮人绝对是发现了什么,自己要多加小心。
脚下的路白明月有些眼熟,有点像是自己之前走过的那条。
难道?
白明月脑海中闪过一条清澈的溪水。
月光下,清澈的溪水,猩红的棺材。
铁皮人再一次突然止住了脚步。
白明月被这一惊一乍的突然停顿弄的暴躁极了。
“你今天怎么了?到底走不走!”白明月几乎是用吼的。
这种来回的试探让他的神经紧绷,太难受了。
“到了。”
白明月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草就是草,到什么了?
铁皮人难得贴心的解释说明了一下:“你的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里来的铁连双鞭直冲白明月的面门。
白明月一直都有防范,想躲开并不难。
他往后一闪,那双鞭被人又收回了手中。
铁皮人站的笔直,面对着白明月,话不多少,将双鞭对着黑衣面具人再一次抽过去。
铁皮人要打的是黑衣面具人。
白明月好奇的同时,也为黑衣面具人捏了一把汗。
他刚才虽然只瞟了一眼,但是他看到那鞭头居然有倒钩。
只要被倒钩勾到,不皮开肉绽才怪。
可是白明月并没有出口提醒。他现在更好奇黑衣面具人的身份。
他终于知道这个面具人和之前见到的面具人有什么区别了。
之前的面具人除了聒噪,就是胆小,在面对铁皮人的时候,断不可能走的这么笔直□□,悠然自得。
这个黑衣面具人过于淡定了些。
即便和铁皮人四目相对,他都没有半分的忌惮之色。
白明月往旁边挪了挪,准备做一个合格的看客。
铁皮人也没吱声,默不作声的扫,盘,拦,点,对那个面具人招招下狠手。
面具人看着身量比铁皮人单薄些,但是也没怎么占下风。
他左躲右闪,并不进攻。
大约打了十几个来回,许是面具人终于摸清了铁皮人的招式路数,开始奋起反击。
但是因为铁皮人的鞭子过于坚硬,鞭头又有倒钩加持,面具人反击起来并不太顺利。
白明月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如果把这当成一场比试来看的话,那是真的精彩绝伦。
白明月都想拍手叫个好了。
面具人见久攻不下,开始找寻别的出路。
他的余光扫到了蹲在草丛里看热闹的“由七”。
格开铁皮人的又一次压顶,面具人直接跳到了“由七”身边,一把捞起蹲的腿都有些发麻的“由七”,两指遏制住“由七”的喉咙。
打斗停止了。
荒野的虫鸣声就像是白明月现在的心情,慌乱的没有节奏。
他在等两人说点什么,自己好出来巧舌如簧一下。
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铁皮人往前走一步,面具人就把力度加大一分。
铁皮人不信邪,继续多走一步,面具人毫不留情的多加一分。
白明月觉得自己的喉结都要被这货捏爆了。
真是……
“你给我站在那里!看不到我被挟持了吗?想死?”
铁皮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
“由七”和身后的面具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想做什么,说出来,我们谈谈。”白明月对身后的人说道。
身后的人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白明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么僵着干什么?总要有人先开口说要求。”
“我要他领我去你们的第二个大本营。”
好!我也这么想的!
“咳咳,听到了吗?还不带路。”白明月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对铁皮人命令道。
铁皮人看着“由七”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水光,想来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铁皮人一拱手,转身带路去了。
白明月小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身后的人显然被“由七”的积极性震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见怪不怪的挟持着“由七”跟上了铁皮人的步伐。
“你挺有意思的。”面具人在“由七”耳边笑道。
几个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边。
果然。
白明月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子果然是聪明绝顶啊!
第二大本营,居然就在他之前看到的小溪里。
铁皮人到了目的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
“愣着做什么?开门啊。”
还没等身后的面具人开口,“由七”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命令。
白明月感觉到喉咙上的手抖了一下,可能被自己吓得。
铁皮人没有动,他恭敬的低下了头。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铁皮人突然抬起了头,冰冷的问道:“主人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糟了,忘了问名字。
白明月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身后的面具人似乎感觉感到了身前这人的紧张,小声说道:“你不会连你属下的名字都忘了吧?”
“我属下多了去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得?”白明月不屑的回道。
铁皮人似乎非常难过,他垂下了双手,耷拉了脑袋,就像是战败的公鸡一样。
这样过了没多久,他突然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双连鞭,冰冷的声音就像是寒冬里的冰渣子冻透了一样。
“哥哥,你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
!!!
由七是……铁皮人的哥哥?
白明月使劲扭了一把身后人的大腿,问:“疼吗?”
身后人也不甘示弱,捏着“由七”的喉结转了转反问道:“疼吗?”
“疼。”
“疼。”
居然是真的。
“我……我就是你哥哥啊。”白明月心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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