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言斜了沈轻缘一眼,说:“沈轻缘说她闲着没事,非要和我大闹,我就陪她闹一下,正好当锻炼身体了。”
闲着无事的沈轻缘:“……”
文锦舒得知不是吵架,放了心,但还是叮嘱说:“你们都这么大了,闹归闹,下次不要在客厅闹,我们看见倒没什么,如果还有别人突然来家里,不好收拾。”
他们虽然不爱上网,但网上的事一直知道,这次选丑大赛冠军又是苍言,虽然苍言每次都说是不在意那些,但是他们清楚,就过来陪陪她,直接指纹解锁就进来了,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
“下次一定。”苍言咬牙切齿道。
沈轻缘感觉到无数眼刀向自己刺来,连忙给自己找事做,她起身去冰箱端来水果,利落地削去皮,做成水果拼盘。
蔡姨一直住在保姆间,平时会出来收拾卫生和负责做饭,见她手起刀落,生怕这祖宗伤了手,见她苹果皮都不会断,开玩笑说:“沈小姐用刀技术这么好,我再不好好做饭,饭碗要不保了。”
“蔡姨说笑了,我和你一起去厨房。”沈轻缘做戏做全套,要和蔡姨一起去厨房,有上辈子被迫相亲的经验,沈轻缘最清楚年长的父母最喜欢哪种儿媳妇。
“厨房杀手就不要去厨房了。”苍言不屑地瞥了一眼水果拼盘,嫌弃沈轻缘在自家爸妈面前装乖巧,又不想爸妈操心自己的事,心想等他们离开后再收拾她。
“有幸再见到伯父伯母,我非常开心,虽然他们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但我想做两道喜欢的菜给伯父伯母尝尝,姐姐,不可以吗?”沈轻缘低眉询问道。
苍言看了一眼同样看向自己的父母,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一字一顿地说:“可!以!”
不要再装了!
不要再叫她姐姐!!
苍言使劲捏着手里的抱枕一角,仿佛那是沈轻缘的胸,指尖都捏得发白。
沈轻缘进了厨房。
文锦舒眉眼间都是赞许,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对了,夸赞道:“老苍啊,你看,这孩子还挺能干的。”
苍余庆附和说:“是挺能干的。”
文锦舒转而又对苍言说:“言言,你以后收着些脾气,别这么暴躁,我看她也还是个孩子,你就让着她一些,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做什么都要询问一下。
苍言松开抱枕,胸口有些闷,说:“她都二十了,哪有这么大的孩子?”
文锦舒暗自叹气,苍言被他们保护得太好,加上身体不好,自小就什么事都被纵着,特别容易情绪化,其实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是不对等的。
生怕她觉得年龄差太大,文锦舒改口说:“那你们俩都还是孩子。”
“……”苍言不想让爸妈操心这件事,当初调查沈轻缘是她自己负责的,她父母并不知道沈轻缘写过她同人文一事,只知道沈轻缘是个叛逆的学生。
她说要去换衣服。
苍言一走。
文锦舒就悄声对苍余庆说:“言言看起来精神多了,看来不得不迷信啊。”
以前苍言怎么折腾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虽然脾气还是不好,但至少能吵能闹,文锦舒现在看沈轻缘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苍余庆叹气:“那还不是要女儿喜欢。”
苍言换了衣服,下楼陪父母。
吃饭时,蔡姨说:“这两道菜是沈小姐做的,看不出来她小小年纪,倒是刀法利落,切的这丝儿都能摆国宴了。”
沈轻缘露出羞涩的表情,她上辈子虽然不经常做饭,但厨艺还是不错的,一个人生活,总不能天天外卖食堂。
“蔡姨你不用夸她,好不好吃试试就知道了。”苍言向来喜欢吃清淡的,但是沈轻缘做的两道都是荤菜。
她想挑刺一下外表,发现色香俱全。
吃了一口,发现还不错。
她吃不得辣,喜欢吃甜的,没想到沈轻缘还在红烧栗子鸡里加了蜂蜜调味,苍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多吃了两口饭。
苍言一直没给沈轻缘好脸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作为父母的文锦舒和苍余庆。
文锦舒以为她们之前可能有什么小矛盾,说:“言言啊,你对小缘好一点,看看人家多乖。”
沈轻缘闻言对着苍言莞尔一笑,屁股不疼了,胸口也不疼了,眉眼低垂,脸颊绯红,说:“都是姐姐调.教得好。”
苍言:“……”
我不是,我没有!
第20章 黑眼圈
至于怎么调.教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锦舒觉得这孩子说话太直接,训完苍言,又替女儿说好话,说:“小缘啊,言言从小就身体不好,难免气性有些大,你虽然比她小,但看得出是个好孩子,麻烦你让着她一些。”
沈轻缘非常受用,觉得文锦舒太会说话了,了然地说:“我平时都听姐姐的。”
她一口一个姐姐,十分乖巧。
苍言忍住想打沈轻缘的冲动,又觉得她妈把自己说的蛮不讲理,她脾气大还不是因为沈轻缘无端惹她。
以前她只会自己生闷气。
“那就好。”文锦舒知道有他们在这里,沈轻缘和苍言都拘束得很,吃过饭就要回去,离开之前还给沈轻缘封了个大红包。
沈轻缘打开一看,好家伙,都是钱啊。
既然两人已经离开,她也不用装了,刚刚做的一切都是约法三章里第一章 要求的,尽到作为妻子的责任,目前她的责任就是讨好苍言的父母,显然效果显著,沈轻缘嘻嘻地把红包塞进兜里。
苍言也跟着一秒变脸,恨不得在沈轻缘身上再裹上一层蜡,她目光锁着沈轻缘,嘴角浮起丝丝危险,说:“我怎么调.教你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沈轻缘就知道苍言睚眦必报,立刻坐得远了一些,双手在胸前上下比划,说:“跟着我,深呼吸,生气伤肝,你为了气我,伤到自己多不好啊。”
“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事,你最好说清楚我怎么调.教你的。”她现在非常肯定,沈轻缘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怎么天天惹她生气,殊不知就算是沈轻缘喜欢她,也不能天天受气吧?
“姐姐。”沈轻缘乖巧地喊道,她现在叫姐姐非常顺口,“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用特地调.教。”
“说了不许叫我姐姐!”苍言讨厌沈轻缘叫她姐姐,总觉得是在讥讽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像一个姐姐。
沈轻缘满脸无奈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你都不高兴,非要我真的写一篇小黄文出来你才高兴?我们是协议关系,不是主仆关系,你难道喜欢一个只会听话,没有情绪的木偶吗?”
“对,我就是喜欢木偶。”苍言霸道道。
她是想收拾沈轻缘,但至于怎么收拾还是后话,压根没想到这么多,因为沈轻缘肯定不会乖乖地任她收拾。
“哼,那你自己玩吧。”沈轻缘也是有脾气的,突然站起来,直接上楼回卧室。
苍言怔住,觉得胸口一下子闷到极点,她调整呼吸,然后假装满脸无所谓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都是强壮的俊男靓女,永远都只有她是弱不禁风。
沈轻缘是小众审美又怎么样?说是喜欢她又怎样?还不是说惹她生气就惹她生气,她花钱娶来的媳妇竟然一直在惹她生气。
苍言越想越气,丢掉遥控器,上楼。
沈轻缘刚刚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准备起来看看书,结果门被敲响了。
沈轻缘只打开一条缝,见是苍言,颇为严肃地说:“我是不会再写任何小黄文的,我就只会复制粘贴那一句话,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不想和你吵架。”
苍言生气无非是认为她真的会在微博上写小黄文,结果被她摆了一道,不然在发那条微博之前,苍言明明很高兴的。
苍言一听直接炸了,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什么叫不想和我吵架?我不需要你纵容,你要吵架就吵,就算是现在立刻从我家里滚出去都没关系。”
她声音很大,扯得喉咙有些疼。
沈轻缘一副你在无理取闹,我不想和你吵架的表情,让苍言很生气。
沈轻缘确实有意无意地在纵着苍言,虽然这种纵容不容易看出来,但她确实在纵着苍言的暴脾气。
起初是因为觉得那张脸真好看,后来觉得苍言明明那么好看却被黑得体无全肤,很可怜,现在看她一炸毛就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竟然觉得还有点可爱。
颜控太难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沈轻缘软着语气。
苍言冷着脸说:“在我爸妈面前装乖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假惺惺的。”
“好吧,那我直说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不想分心做别的事。”沈轻缘见苍言一脸你要学习就有鬼了的表情,知道她不会信自己,她就要关门。
苍言还没吵完呢,伸手一把扣住门。
沈轻缘推门的力道虽然不大,但她没想到苍言会直接伸手扣住门,所以用的是平常关门的力气,苍言手指直接被夹住,顿时听到倒抽气的声音。
“怎么样?”沈轻缘急道。
苍言细皮嫩肉的,千万别给夹坏了。
苍言左手捂右手,终于知道沈轻缘被撞到胸口时,为什么会直接跳起来了,她忍着痛意,面无表情道:“不用你管。”
沈轻缘担心道:“给我看看。”
苍言转身就下楼:“都说了不要你管。”
沈轻缘紧跟着她下楼,发现苍言眼睛里都有水花在打转了,看来是真的痛。
她怕苍言被发现疼哭了尴尬,转身说:“我去拿药。”
蔡姨正担心呢,听到要拿药,立刻给沈轻缘把药送来了。
速度太快,苍言还没哭出来呢,沈轻缘不去看她,说:“我给你擦擦?”
苍言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去。
苍言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指根有一圈红痕,沈轻缘看着看着就想歪了,世上还有一种控,叫手控。
有些人的手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沈轻缘手上动作轻轻柔柔的,苍言感觉很不自在,仿佛又回到鬼屋、觉得沈轻缘还很靠谱的瞬间。
她收回手,说:“我自己会弄。”
沈轻缘说:“好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苍言没说话,拿着药回房间了。
沈轻缘已经请假了这一周,现在要去上课了,她早上起来,问:“手怎么样?”
苍言眼神都没给她,说:“死不了,你最近不用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她现在看见沈轻缘就生气。
沈轻缘叹了一口气,这祖宗还在生气呢,气量这么小,真是个爆竹精。
沈轻缘的尾椎本来就没伤到骨头,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她没心没肺惯了,没去想太多,先去学校、回宿舍,果然唐知菁的位置已经被搬得空荡荡的。
李心言一看到沈轻缘,就上下打量她。
沈轻缘觉得奇怪:“怎么了?”
李心言不敢相信地说:“那个一种植物真的是你吗?”
沈轻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说:“你在说什么胡话?一种植物不就是草吗,想说脏话就说,不用这么委婉。”
李心言见她没反驳,看来是真的,说:“校园网上有人扒出在微博上写苍言同人文的一种植物就是你,你昨天发的微博现在还在校园网上挂着呢。”
“我掉马了?”沈轻缘惊道。
“还真是你。”李心言感到难以置信,她看过那篇同人文,前期走向还算正常,后面就乱七八糟的,完全是在黑苍言。
她还以为沈轻缘是喜欢苍言的,没想到竟然在网上两副面孔,还被扒出来了。
她幽幽道:“你要凉了。”
苍言如果知道了,肯定气死了。
“我已经凉了。”沈轻缘上微博一看,直接999+私信,大多数粉丝都在骂她,看来她掉马一事不止在学校掉了,连网友都知道她是沈轻缘本人了。
“作为老粉,我很失望,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苍言的钱,和她在一起。”
“原来都是一路货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抖M找谁不好,偏偏找苍言。”
“取关了。”
“你竟然就是沈轻缘本人!!草!!”
“这难道是苍言的另类洗白方式?”
针对她昨天发的那条微博,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评论,虽然隔着网络,但沈轻缘还是好气,都有些同情苍言了。
沈轻缘闭了闭眼,把微博一关,继续优哉游哉地去上课,因为她掉马了,很多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沈轻缘假装已经眼瞎,掉马就掉马吧,反正苍言都知道了,掉不掉也无所谓。
李心言却觉得沈轻缘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心态太佛系了,见沈轻缘放学之后继续留在宿舍,她不由得好奇:“你今晚不回去?”
沈轻缘点点头:“不回。”
李心言说:“你们吵架了?”
沈轻缘说:“算是吧。”
李心言问:“因为你掉马了?她知道你以前黑过她?”
沈轻缘说:“差不多。”
李心言说:“那你真的是抖M?”
沈轻缘:“……”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我看着像吗?”
李心言点头:“像。”
沈轻缘:“……”
沈轻缘睡惯了柔软大床,乍一睡宿舍的床,非常不习惯,还时不时想起那条唐知菁放在她床上的假蛇,导致她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在蛇窝里折腾挣扎,早上醒来时,直接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课。
苍言第一天起来没看到沈轻缘在蹦跶,舒服,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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