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言难得回家一趟,文锦舒高兴极了。
“言言,这是你表姐给你带来的特产,新疆果脯,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
苍言常年体弱多病,也有几个真心心疼她的亲戚,她表姐文訢一年到头都在四处旅游,美其名曰要在有生之年,看遍祖国大好山川,每到达一个地方就会往家里寄特产,家里每个人都有份。
苍言原本不想拂了文锦舒心意,但抬眼见牌子上有个缘字,直接摇头拒绝。
她已经对沈轻缘PTSD了。
“怎么什么都不吃?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和妈妈说实话,是不是连八十斤也没了?”文锦舒摸摸她的头发心疼道。
苍言的体重最低时到达过七十八斤,那时感觉一阵风就要吹走,进医院成为家常便饭,不想让文锦舒担心,苍言委屈地扑进妈妈怀里,却又想起沈轻缘怀里的柔软触感。
“怎么了?”
苍言小时候是暴躁萝莉,但也是贴心小棉袄,长大搬出去自己住之后,就再也没有撒娇过,文锦舒受宠若惊。
苍言靠在文锦舒怀里,脑子里的事乱七八糟的,林釉和沈轻缘的事让她困扰。
她闷闷地说:“林釉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锦舒眉头一动,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和沈轻缘在一起,不能见异思迁啊,小林和你太熟了,你们不合适,如果合适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嗯,我也不喜欢她,只当她是好朋友。”苍言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和林釉勉强算是青梅竹马,那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从来没想过和林釉谈恋爱。
其实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和人谈恋爱,她身体不好,只想好好活着就行。
文锦舒说:“那就好,你和沈轻缘现在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别想那么多,这个世上单恋的人多了,如果有一堆人喜欢你,难道你还要分.身去一一满足?”
苍言:“……”
现在就只有两个人喜欢她,她已经够烦了。
文锦舒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因此才瘦了几斤,她拐弯抹角地问:“你们做的频率高吗?”
苍言想着事,没明白过来:“啊?”
文锦舒难得地和女儿说起闺房话,突然有些难为情,说:“言言啊,你身体不好,得让沈轻缘让着你一些,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能让她胡天胡地地乱来。”
苍言:“……”
啊,这都是些什么事?
“妈,你在乱说什么?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做?她那么幼稚!我已经准备和她断绝合约关系了。”
而且沈轻缘精力旺盛,就是个榨汁机。
她会直接人没了的。
文锦舒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苍言把沈轻缘昨晚醉酒和她今早被骂的事说了,她想起来就暴躁,虽然有种在告状的错觉,但又有种我能告状,沈轻缘却不能告状的自豪感。
文锦舒听完话锋一转,说:“既然小林也喜欢你,那把沈轻缘那个小屁孩踹了吧,小林比你大,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惹你生气过,肯定比沈轻缘好。”
苍言:“……”
说好的老牛吃嫩草呢?
说好的八字相符,吸走病气呢?
刚刚还说林釉不合适。
苍言好无语,她妈就是希望她找个伴,道理她都懂,但是她为什么非要在林釉和沈轻缘之间选一个?
她可以两个都不要。
苍言一直没主动找林釉,特别是被沈轻缘气到现在,已经无心去管林釉。
林釉一直没等到回复,已经后悔莫及,她当时一时冲动,之后不敢再找苍言,只是发消息去,“阿言,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我们还是朋友,我永远支持你的所有决定,这是金律师的名片。”
苍言呆呆地盯着那张律师名片,她这么小气,都和沈轻缘闹崩了,到底还要不要帮沈轻缘打官司?
沈轻缘为什么偏偏会爹不疼妈不爱呢?
不然她就狠下心不管沈轻缘了。
苍言假装没看见林釉发的那些解释,只是说谢谢她帮她找律师。
语气平淡,态度疏冷。
沈轻缘之后一周都没联系上苍言,又没司机来接她,自己打车回去,结果保安不让她进别墅区,只能又回来。
李心言见她复习得不专心,问:“怎么心事重重的?想苍言了?”
沈轻缘坦然承认道:“嗯。”
李心言不解道:“这么想她,那就回去啊,你在这里复习,结果想着人家,根本复习不好,不就得不偿失吗?”
沈轻缘没听见似的,伸手摸摸心口,酸酸的,纠结道:“回不去了,我好像恋爱了。”
这是她必须承认的事实,不是颜控,不是心疼,她真的在想着苍言,她已经连续七天想着苍言了,可是苍言还没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李心言见沈轻缘表情纠结,说的话云里雾里的,顿时脸色大变,抱着她一阵摇晃,说:“醒醒,你已经结婚了!”
沈轻缘懵道:“我知道。”
但是她们没领证,她们的婚姻没有任何法律效应,她现在被苍言单方面抛弃了,就因为她的醉酒行为。
苍言怎么这么小心眼!
她又不是故意的。
起床气也不怪她嘛。
李心言说:“你知道你还想七想八的?什么回不去了?你给苍言戴绿帽了?怪不得被赶出来。”
沈轻缘:“……”
她的爱情明明才刚刚萌芽呢,怎么会戴绿帽?她说:“你在瞎想什么呢?我是说我真的喜欢苍言了。”
李心言震惊道:“你以前不喜欢她?”
“你不懂。”沈轻缘好难解释,想起木清提过苍言打过李心言的电话,她借李心言的手机,准备联系苍言,好好道歉。
“咚……”沈轻缘面露喜色,准备任由苍言打骂,滴蜡她也可以当做是打情骂俏。
接连“咚”了三声之后。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轻缘:“……”
小心眼!爆竹精!
李心言说:“看来她知道是你,不想接你的电话,你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说来话长,我就不长话短说了。”沈轻缘没打算把这事和李心言说,她决定去苍言的公司堵她。
她记得苍言周三一定会去公司。
沈轻缘逃了两节课,打车到苍言公司大楼下,整栋写字楼都是苍氏的,她去招待区坐着,坐等右等,等到中午休息时,终于看到苍言的身影。
沈轻缘急忙冲上去,自来熟地打招呼说:“姐姐,我换发型了。”
乖乖的长直发,不再是卷发。
苍言有几分惊讶会在这里遇到沈轻缘,随即敛去惊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沈轻缘被盯得久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脸羞涩一笑,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两斤,苍言看起来和之前差不多,精神不错。
苍言摇摇头,抱着胳膊,意有所指地说:“我这辈子还没看过熟女裸睡,想好好看个够,你要挖我眼睛吗?”
沈轻缘:“……”
“裸睡有什么好看的?我还可以表演别的节目。”
为了让爆竹精原谅她。
她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主:这次生气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轻缘:醉酒一时爽,追妻火葬场/(ㄒoㄒ)/~~
苍言: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睛!
沈轻缘:别挖眼睛,挖我吧/(ㄒoㄒ)/~~
第32章 喜欢
裸睡有什么好看的?
苍言一下子梦回那天早上恶梦初醒时, 她慌张、自责,生怕沈轻缘遭遇不测,开门看到沈轻缘一丝不.挂时,除了惊喜之外, 确实没怎么仔细看, 再回想起来无非是凹凸有致, 身材不错, 但全被那一头炸毛和恶声恶气的质骂败了好感。
如今沈轻缘重新做了头发, 一头炸毛卷发变成柔顺的黑长直, 身穿淡灰色棉服外套和直筒牛仔裤, 多了几分清纯。
还有……做作。
可惜她还是看习惯了那头炸毛卷发。
苍言默默收回视线,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 仰着头长长地拖了一声“哦”, 感兴趣地挑眉:“那你还想表演什么节目?”
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沈轻缘咧嘴腼腆一笑, 露出一口大白牙, 低头缓缓地动着小碎步,好不容易看到心上人一般, 脸红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才艺, 但我会努力学习的。”
苍言看好戏的表情瞬间敛去, 阴恻恻地冷笑一声,说:“沈轻缘, 你以为你是在面试?不会的东西可以努力学习?我这里可不是你上班的地方……”
她目光锐利地朝沈轻缘瞥去,突然转变了话题, 皱眉道:“你今天不是有课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苍言清楚地记得沈轻缘的上课时间,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沈轻缘,而是沈轻缘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学校,而不应该在她的公司。
沈轻缘被问得猝不及防, 苍言竟然记得她的课程表?不过她去上学的时间比苍言早,一周也就五天上课,倒是能理解。
她刚刚打车到苍氏产业园,跟着导航七拐八拐才找到这幢大楼,两节课的时间早就浪费了。
见她一声不吭,苍言说:“你逃课了?”
果然要好好学习,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都是假象,还不是轻而易举就逃课!
沈轻缘自知逃课理亏,只是无辜地看着苍言,她只是想来道歉而已。
如果不逃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苍言这个小心眼。
现在正值下班午休时,不少员工下楼拿外卖、去食堂,经过她们时,眼神若有若无地从她们两人身上移过。
苍言最受不得被人注视,那些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扒得一干二净,尽管她已经明确地规定公司员工不能盯着她。
一想到她现在和沈轻缘相对而立,然而一高一矮,再强的气势也瞬间没了,她面无表情道:“来我办公室慢慢解释。”
沈轻缘跟在苍言身后进了专用电梯,苍言始终一言不发,她就全程装死,两人来到副总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沈轻缘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椅子上。
“你的学习呢?马上要四级考试……”苍言说着说着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她为什么要管沈轻缘是否学习?就因为沈轻缘期中考试成绩不错?辅导员特地打电话来给她报过喜?
她又不是沈轻缘爹妈。
苍言仰躺在真皮老板椅上,目光自下而上地睥睨着沈轻缘,脸上有几分不耐烦,说:“沈轻缘,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来表演节目的,应该去马戏团,我现在对看表演没兴趣。”
沈轻缘郑重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苍言一开始想听的就是道歉,结果沈轻缘兜兜转转地说什么表演。
她心里高兴,面上却半分不显,托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有什么错呢?竟然需要逃课来道歉?让我想想,你只不过是骂了我两句而已,还说要挖我眼睛,是我大惊小怪了。”
沈轻缘:“……”
苍言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又可爱?她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有滤镜了。
苍言又装模作样地继续想了想,沈轻缘醉酒当天的事她现在依旧记忆犹新,但她就是故意慢吞吞的,不一次性说完。
“哦,你还说你是1。”
沈轻缘直接瞳孔地震,一下子站起来,说:“我有说过这样不要脸的话吗?”
苍言轻哼一声,蔑视道:“你还知道说这种话不要脸?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永远不会害羞。”
沈轻缘已经经历过一次口嗨失败的尴尬,老实坐下,扣着手指,说:“其实那都是酒后胡言,做不得真的。”
苍言瞬间不乐意,沈轻缘拿她当猴耍呢?
她一双冷眸目光灼灼地锁着沈轻缘,唇边漾起一丝危险弧度,反问道:“你说有一点点喜欢我也是酒后胡言?”
沈轻缘立刻摇头如拨浪鼓,自己打自己脸,说:“这是酒后吐真言。”
苍言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些,话锋再转,说:“那恶声恶气地说要挖我眼睛也是酒后吐真言?”
沈轻缘已经被苍言打败了,怎么这么能扯?她说:“那是起床气。”
苍言扬着下巴,不屑道:“那你起床气还挺大,我还以为你已经在马桶里闷死,在浴缸里淹死,这辈子都不用经历起床气了。”
她最生气的点就是,她半夜醒来,竟然糊里糊涂地去关心沈轻缘有没有被淹死,更气明知道蔡姨不可能让沈轻缘出事,自己却像个二傻子一样没有反应过来,还气自己一片好心换来沈轻缘的臭骂……
苍言想到这事就气,气到胸口难以呼吸,堵着一口闷气,闷到升了两个罩杯,死了都不用抬去火化,能直接原地变僵尸。
沈轻缘一听这是拐弯抹角地讽刺她,也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她,可惜她那该死的起床气没控制住。
她低着头,说:“我再也不会喝酒了。”
苍言阴沉着脸,半分眼神都没给她。
沈轻缘想了想,又主动坦白苍言在火锅店里一直问的问题:“那天的内衣带是我自己解开的,我吃火锅太热了,只解开了搭扣,没想到后面会变成那样。”
苍言面上一怔,她那天确实一直在纠结是谁解开沈轻缘的内衣带,但是沈轻缘凭什么觉得她很在意?
她顿时炸毛道:“谁管你是不是自己解开的?你就算是在那种地方袒.胸.露.乳,或者跳脱衣舞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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