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予灵机一动,趴在课桌上呻/吟:“对啊,我好难受啊,嘶......头好疼。”
席卿:“......”
最佳戏精奖不给他真是屈才了。
席卿继续早读,不再理会某戏精。
不过,谢时予刚刚虽然夸张了点,可却不是假的,他有点头重脚轻,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疼,明显是感冒的症状。
只是,谢时予并未放在心上,他以前感个冒,都是靠熬的,两天就过去了。
小病。
月考完后,铭顶高中即将迎来他们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上午数学课下课前几分钟,老秦宣布了这个消息,整个班都沸腾了。
运动会对大多学生来说,都是幸福的事,主要是这运动会维持三天,比月假放得还长,三天不用上课,谁不开心。
老秦把报名表给体育委员,也就是谢时予的前同桌曲宁泽,让他负责报名事宜。
曲宁泽瞬间化身为青楼的老鸨,吆喝着要人填报项目,可惜9班的学生似乎运动细胞格外不发达,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曲宁泽瞅着空空如也的报名表,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在看到谢时予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地跑到他的桌前。
“时予时予,你和高一一样,跑3000米和5000米两项啊,我给你把名字填上去了。”
谢时予:???
他说什么,他好像没听清。
谢时予读取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接着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原主......很优秀。
高一运动会那会,正是他对肖姗姗妹子情窦初开时,那年恰逢奥运会,华国捧回了第一枚马拉松奖牌,那位冠军成了全国偶像,肖姗姗也疯狂迷恋他和马拉松这个项目。
原主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一咬牙报了3000米和5000米......
这两项不要求每个班级都有人参加,一般只有体育生报名,原主为爱咬牙练了半个月,3000米居然拿了个季军,5000米也第五。
当然,过程很残酷很残酷......
谢时予打了个哆嗦,给曲宁泽刮了个眼刀子:“你敢填我就敢当场给你表演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曲宁泽对手指:“为什么?”
谢时予冷酷无情:“被你的血染红的。”
曲宁泽:“......”
“可是,”人身遭受威胁的曲宁泽弱弱地问,“可是,你上次不是成绩还可以么。”
那是因为原主太喜欢肖姗姗,全凭这口气吊着,才超超超xN常发挥。
谢时予:“你给我换两个。”
曲宁泽见他愿意参加,立刻原地复活:“换成啥?”
谢时予按住因感冒突突跳的太阳穴:“随便吧。”
“......”运动会报项目还能随便?
不过在没人参与又必须把表填满的情况下,有人愿意参加就是好的。
曲宁泽唰唰在两个项目下添了谢时予名字,又把目光投向谢时予同桌。
“学神,你不表示表示么?”
“......”谢时予简直想把这个随时不忘坑席卿的家伙暗鲨了,剧情大神的力量就这么大么。
席卿这么脆弱一妹子,怎么跟一群大老爷们竞争?!
席卿正在做一道奥数题,淡声道:“除了3000米、5000米,也随便。”
曲宁泽:???
你们学霸都这么随便的吗?!
不过,既然他要随便,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曲宁泽满怀恶意地要在1500米后面填他名字,却被谢时予一把夺去报名表。
“我帮他填。”
谢时予说着,不等曲宁泽反应,迅速填完,把报名表丢还给曲宁泽。
曲宁泽接过来一看,差点吐血:“铅球、跳远,这么简单的项目你好意思么!”
原本正在专心做题的席卿笔尖顿了下。
这两个项目是最简单的,随便混混就行,不耗体力不耗精力,谢时予放水心思昭然若揭。
席卿哑然,不知为什么,他在谢时予心目中的印象,俨然已经成了林黛玉。
谢时予挑眉:“为什么不好意思?”
“......”
曲宁泽看着昔日最好的哥们,如今因席卿胳膊肘拐成拐棍,整颗心化为了一颗柠檬,酸溜溜地说,“你怎么干脆让他别参加了。”
谢时予手中的笔转了个花:“好啊。”
曲宁泽:“……”
曲宁泽心里委屈,但他不说。
他苦口婆心:“这两个项目都满员了,大佬,您换个呗。”
谢时予正想说那换成三级跳和标枪,席卿伸出手:“表给我。”
曲宁泽把表递过去,谢时予好奇地凑过去,就见席卿划掉了谢时予填的,然后在没人的1500和跳高后面填了自己名字。
这两项虽然没有3000和5000恐怖,但绝对也是很难的两个项目了。
曲宁泽满意了,竖起大拇指:“真男人!”
谢时予:“......”
不好意思,他还真不是男人。
第18章 18
曲宁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之余,又有点心虚。
他瞧了眼正在揉眉心的谢时予,多嘴道:“时予,你干嘛老揉那里,不舒服么?”
“感冒,有点头疼。”
曲宁泽立刻一脸关心:“肯定是昨天喝......内啥后吹风受凉了,吃药没?”
谢时予恹恹地说:“小病,你别理我。”
“这怎么行,我给你去医务室买点药吧。”
谢时予一听到吃药两个字,脸色微变。
小时候,他身体不是很好,经常感冒,一感冒就要吃那种白色大颗的药,又苦又难咽,导致他对感冒药有心理阴影,宁愿勇敢地上去让医生捅一针,也不想吃药。
“不用,早上在家吃了。”谢时予撒谎说。
“哦哦,”曲宁泽也没过多怀疑,“那我给你去装点热水,多喝热水。”
说着,曲宁泽拿着他杯子去装开水了。
谢时予悄悄松了口气,转头趴在桌上,却见他的学神同桌从书包里勾出一个白色的袋子,放在他面前。
“这什么?”谢时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上次买的感冒药。”
“......我早上真吃过药了。”
席卿点了点桌面:“马上中午了。”
谢时予:“......”
这他妈......
席卿看他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跟一个不想吃药的小孩子一样,心下了然。
他说:“这药有糖衣,不会苦。”
“......”这话听着冷冷淡淡,却跟哄小孩吃药似的,谢时予一瞬间破防了。
他扭着脖子,傲娇道:“我那药一天吃两次,晚上回去才能再吃了。”
席卿:“......”
这人为了逃避吃药,也是绝了。
他伸手,要把药拿回来,却又被谢时予一把薅过去。
谢时予不想吃药,又不想拒绝席卿这难得的关心,振振有词:“我留着下次吃,不行么?”
这种话就跟满仓的地主剥削农民工,并且扬言要留着下辈子吃一样荒唐,席卿挑了下眉,大方地包容了病号的无理取闹。
谢时予美滋滋地把药塞回书包里。
然后他就遭报应了。
隔日一早起来,他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嗓子疼得要冒烟,粥都咽不下。
谢爸爸谢妈妈见状心疼得要命,赶紧给他找感冒药,谢时予知道这药不吃是不行了,不过他想到书包里席卿给的感冒药,忙表示自己有药,去学校再吃。
介于原主并没有不爱吃药的毛病,谢爸爸谢妈妈没多怀疑。
到了学校,谢时予装了热水,他乖乖地把席卿给他的药拿出来,按照上面的剂量开始吃。
席卿背着书包从后门进来,就看到他的同桌快要裂开的表情和桌上的药片,开口:“不留着下次吃了?”
“......”
这话就很扎心。
谢时予用他濒临不能发出声音的公鸭嗓说:“我要失声了。”
席卿眉头微微皱了下,开口:“那我清净了。”
谢时予:“......?”
旁友,你是不是太冷血冷心了。
谢时予被伤害了,决定不喜欢席卿一天。
第一节 是数学课,老秦讲了一道不要求同学掌握的课外扩展题,据说是去年的竞赛题,大部分学生听得云里雾里,都放弃了。
胡政只听懂了一半,屁颠屁颠地跑来问谢时予,打算让大佬提点一下。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把席卿当成偶像,但席卿这人实在太不平易近人了,反倒是以前他看不惯的谢时予,自从他不针对席卿开始,就越看他越顺眼,现在都管他叫哥了。
他走到谢时予的座位旁,却见他平易近人的谢哥,一脸幽怨。
“谢哥,你怎么了谢哥?”
谢时予没说话,只在纸面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给他看:自闭。
“啊?”胡政挠头,“好端端的为什么自闭?”
谢时予不理他了。
“靠,是不是哪个犊子得罪你了,我帮你揍他!”
谢时予在纸上又唰唰写下两个字:席卿。
胡政:“......”
胡政秒怂,幸好这时席卿不在座位上,他悄悄松了口气,生硬地扭转话题:“那个,谢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时予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一说话就火辣辣的疼。
他继续写字:你去把席卿揍了我就告诉你。
“......”算了算了,他不想知道了。
不过他又好奇:“学神怎么得罪你啦?”
他浑身上下都得罪我了!
谢时予其实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要是别人,说那种话他只会笑笑而过,甚至还会顺着对方的话开个玩笑。
可对方是席卿,他就莫名揪心。
可能是生病的人心思格外脆弱幼稚,一想到席卿那句那我清净了,他就有小脾气了,谁也哄不好那种。
难道他对席卿还不够好么。
这样都没办法走进他封闭的内心么?
谢时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自闭,忍不住在席卿的名字上画了个猪头。
胡政:“......”
他竟觉得谢时予有一丢丢可爱是怎么回事?!
胡政觉得自己一定是水进脑子了,才会觉得一个男生可爱,忙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说:“刚才老秦讲那题,你能给我再捋捋么,我没听太懂。”
“他嗓子疼,讲不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却是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席卿,谢时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转过头,憋着气不想理他。
“哦哦,这样啊,”胡政说着,看着席卿手上拿着的外卖袋子,又问,“学神你早上没吃吗,怎么这么点点外卖?”
席卿不置可否,把袋子放桌上,说:“题给我。”
席卿居然要主动给他讲题,胡政简直受宠若惊,忙把笔记本递上。
谢时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里的酸涩更浓郁了,产生了一种自己连胡政都不如的感觉。
正在谢时予内心郁结得都要给席卿扎小人时,脸上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碰了碰,他抬眸,看到一个外卖袋子放在了他面前。
想到胡政刚刚说席卿点外卖的话,谢时予愣了愣,从桌子上起来,刚好看到放在眼前外卖袋子上的外卖单子对着他。
只见单子上加粗的几个字体写着五个字:冰糖雪梨汁。
下面还有一行长长的备注:请帮我到校门口的药店买一盒金嗓子喉宝,谢谢。
“......”所以,这是,这是......
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间,原来席卿嘴上说着清净了,却暗戳戳地给他买冰糖雪梨汁和金嗓子喉宝,这是什么嘴硬心软的小可爱。
他看向席卿,对上了席卿依旧冷冷淡淡的视线。
“趁热喝。”席卿说。
谢时予几乎立刻满血复活,什么酸什么涩通通跑到了九霄云外,绷了一早上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点点头,从外卖袋子里拿出温热的冰糖雪梨汁。
胡政听席卿几句话点拨完,自己低头想了会,终于把解题思路想通了。
他捋顺了思路,抬头看到谢时予脸上的笑。
“原来学神你是买给谢哥的啊,是因为得罪了谢哥向他赔罪么?难怪谢哥都不自闭了。”
谢时予:“......”
席卿挑了下眉。
谢时予想辩解,可惜他虽然长了张嘴,却是个发不出声的哑巴,想狡辩都没办法,只能用手指在刚刚写字的本子上敲了敲。
胡政想到自己刚刚说学神是犊子还要揍他的话,夹着尾巴贴墙根跑了。
谢时予这才心满意足了。
然而下一秒,他注意到席卿的视线也落在了他本子上,谢时予想挡已经来不及了,被画着猪头的席卿二字暴露在了本人的视野中。
席卿:“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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