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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妖贰

时间:2021-03-06 09:44:00  作者:妖贰
  向来毒辣果断的当朝丞相何时有过这般丢人的时候,可这时候谢翰心却浑然不觉一般。
  谢渺这时候都已经凉透了,停在房间正中央,身上盖着一张白布。
  大理寺卿许孟头都大了,看着停在那儿的丞相公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温文有礼的嘉王爷。
  难啊……
  今年这是倒了什么血霉,才送走一个陈显安案,这又来了一个宫中剜心案,这案子还没解决呢,又出了个嘉王府府兵当街杀了丞相之子。
  自己是不是得去寺里烧烧香了?怎么每件案子倒像是勒在自己脖子上?
  大理寺卿还没愁完,这时候有人匆匆跑进来,附到他耳边,小声道,“丞相到了。”
  许孟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对着嘉王景逸恭敬道,“丞相大人到了,王爷要不要回避一下?谢公子是丞相大人独子,这老来丧子,想必悲痛欲绝,咱们也该回避一下才好。”
  景逸早就听闻这大理寺卿做官做的圆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让自己回避哪里是为了给丞相方便,这分明是怕丞相和他这个王爷见面当场起了冲突,他这个大理寺卿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虽心知如此,但景逸风度犹在,此时点头道,“许大人说的是。”
  许孟心中松下一口气,慌忙指挥着人过来带嘉王爷去休息。
  嘉王爷这头才刚刚走,就见着那边谢翰心已经进了门。
  许孟忙换上了一张沉痛脸迎了上去,“丞相大人节哀!”
  谢翰心此时路都走不动了,全靠身边的人搀扶着,但是面上看起来居然还算沉稳,只不过看起来如同苍老了数十岁,平日里那般儒雅矜持的傲然气度实在是瞧不见了。
  此时见了大理寺卿许孟,听他如此说话,却也没有力气接,只道,“我儿在哪里?”
  许孟心知丞相现在也无心和自己寒暄,慌忙侧身指路,“这边。”
  谢翰心抖着手掀开白布,就见到谢渺的脸——眼睛都还未闭上,唇边脸颊还有颈侧,全是生前吐出来的鲜血。
  这时候谢翰心再也没忍住,眼前一黑便软倒了下来,许孟慌忙上前去扶,又叫人去请大夫,屋子里一时鸡飞狗跳的。
  景逸悠然在内室喝着茶,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好奇,这算不算天道轮回?
  谢翰心一生顺遂,出身名门显贵,科举高中状元,姐姐当年是皇后。
  可这么一帆风顺,尚且不满足,为了爬得更高,自己地位更稳固,背后干了不少肮脏事。
  这些年因为谢氏姐弟,含冤入狱的有,冤死狱中的有,离乡流放的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更是不在少数。
  可谓是恶事做尽,简直让人疑心这天底下只要跟“恶”字有关的,这两姐弟都沾过手。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活得多好啊,分光无限。
  一个母仪天下,一个位极人臣,应有尽有,还长寿得很,好多皇家子弟,比他们辈分小且年轻的,比如自己的好些兄弟,都没这二位活得久远。
  现在老来丧子,大概是天道让父债子偿?
  ——只是可惜了谢渺。
  景逸用茶盖子刮了刮茶叶沫子,那孩子虽然娇纵蛮横,但是若能再活得长远些,长大后自然能稳重些,那时候倒是说不定能是个栋梁之才。
  景逸脑子里想的这乱七八糟的,感慨因果轮回,仿佛自己不过一个看客。
  虽然谢渺死在自己府兵的手里,但是景逸还真没多少负罪感。毕竟又不是自己下令杀的,这笔债,要算也该算在景铄头上。
  说起来小铄这暴君也算是坏事做的不少了,不知道将来他头上能报应什么?
  .
  此时太皇太后宫中也刚刚接到消息,说是谢公子当街拦嘉王爷车驾,混乱之中为嘉王府兵所杀。
  太皇太后当时正在修剪花枝,听完这话,手里的剪刀一偏,原本只是想修剪枝叶的,却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给连枝剪了下来。
  太皇太后浑然未觉,盯着汇报的人,“你是说渺儿,渺儿他……”
  汇报的人低头应道,“谢公子当时便去了。”
  太皇太后顿时便觉得胸闷的厉害,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
  自己这侄子她也是极喜欢的,聪慧,有灵气,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在太皇太后眼里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孩子还小,大了自然就好了。
  结果,就这么一夕之间……
  就没了?
  旁边伺候的太监已经换了一个,看着太皇太后颤抖着手拿着剪刀,就怕这太皇太后不小心伤了自己,有心想要帮太皇太后接过来,却又不敢妄动,就怕在这个时候惹了太皇太后,自己落了个悲惨下场。
  过了良久,太皇太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剪刀放下,道,“哀家知道了,丞相他……罢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退下之后,太皇太后便把左右伺候的人都挥下去了,此时一人坐在宫中。
  谢渺是她谢家直系的小辈,此时听他去世,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心中悲痛。
  但是那悲痛却也浅得很,比不得谢翰心那般仿佛生剜其心抽其骨似的。
  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儿子都没几分怜惜,更何况别人的儿子。
  这时候悲痛了一瞬之后,便结束了,坐在宫殿里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做事。
  渺儿既然已经死了,便应当要让他的死有价值。
  嘉王府兵当街杀丞相府之子,此事来的正好,可以将嘉王牵绊住,然后削掉他的羽翼,若是顺利,说不定能除掉嘉王。
  太皇太后一边想着,一边重新拿起桌子上的银剪,继续慢悠悠地修剪手上这盆花的枝叶。
  ——该从哪里入手才能以这件事为缺口,撕开嘉王党的内部,撬动他手里的军权呢?
  景逸随军出征过多年,军中不少人都是景逸的追随者,甚至包括大将军贺勤都是他的生死之交。
  .
  那头的谢翰心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要去找自己的儿子。
  大理寺卿自然不敢阻挡这悲恸的年迈父亲,扶着人重新回到了停尸的房间里。
  这时候尸首已经又重新将白布盖上了,谢翰心不得不重新将这白布给掀开。
  再次看到谢渺的脸,还是有种腿软眩晕的感觉,但这次谢翰心生生忍住,从自己怀里抽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为谢渺擦干净了脸色的血迹。
  然后又伸手,试图合上谢渺的眼睛,但是合了几次都没能合上。
  谢翰心胸中一痛,对着自己的小儿许诺道,“孩儿放心,父亲定然不会让你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安心去。”
  可谢渺的眼睛还是合不上。
  原本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已经足够让人悲伤了,结果对着儿子的尸首,却发现儿子死不瞑目。
  谢翰心只觉得一阵酸楚,眼泪都险些流出来,为了忍住泪,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渺儿,是爹。都交给爹,黄泉路上慢些走,爹年纪大了,过不了多久便来找你。走吧,别让爹这样心疼。”
  这话落了,再用手去合谢渺的眼睛,谢渺眼睛才合上。
  许孟这种在大理寺里看惯了悲欢离合的,见到如此场面也有几分不忍。
  本来准备了一堆套话说辞,想着给查案铺垫铺垫,这时候心一软,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就留谢翰心一人在这陪着谢渺。
  许孟退下也并不就是去闲着了,转了个头便去找景逸了。
  这两尊大佛,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不伺候周到,自己别说是前程了,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景逸喝着茶,看许孟进来,便笑了笑,“许大人可真悠闲啊。”
  许孟苦笑了一下,“不及王爷悠闲,王爷怎么反倒拿下官寻开心了。”
  景逸:“怎么?”
  许孟:“……下官和王爷说句交心的话,您的府兵当街行凶,众目睽睽的,这事您难辞其咎。王爷若是有什么可以自证清白的证据,或者……有什么打算,不妨早早告知下官,下官也好办事不是?”
  景逸笑道,“许大人说笑,本王能有什么打算?不过证据倒是说不定会有,莫急,证据我家先生已经去取了,本王定然不会让许大人为难的。”
  许孟干笑两声。
  不让自己为难?景逸这话他可不敢信。
  .
  谢翰心抓着自己儿子的手,沉默着坐了良久,起身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
  许孟一直侯着,他满心以为这丞相大人缓过了心中的那番悲痛,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定是要找嘉王爷问罪,所以这时候便一直候在这里,想着在中间转圜一下。免得这两尊大佛在自己这大理寺起了冲突,别回头城门无事,池鱼却被煮熟了。
  谁知道谢翰心起身之后,根本未提嘉王。虽然脸上悲痛未减,但是看着却是沉着稳重了些。
  他只道,“依照大理寺的规矩,此案未了结之前渺儿便留在这里了,还望许大人好好照顾。”
  许孟连连称是,许诺一定妥当对待谢公子的尸首。
  谢翰心道过谢,便转身走了。
  许孟楞在原地,一时都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好过关。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不用直面冲突了?
  谢翰心乃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之前在自己儿子的尸体旁边坐了那么久,一方面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思考怎么样才能更快更直接地让嘉王血债血偿。
  至于许孟之前猜测的直接和嘉王对质的的可能性,倒是不必,大家都是官场里成的精,猜也能猜得出对方会有哪些推托之词。
  自己丧子之痛,若是因为那些推托之词而气到如同乡野村夫一样冲上去喊打喊杀,反而失了体面——想必渺儿也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
  既然如此,不如不见嘉王。
  至于面前这位许大人,圆滑的很,自己一个丞相也犯不着向他低头请他为自己儿子主持公道。
  为儿子主持公道的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
  这时候谢翰心出了门,坐上马车,便让马车往回走,他要去和太皇太后娘娘商量一二,关于怎么让景逸血债血偿。
  只是谢翰心去的时候万般笃定,以为自己的姐姐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太皇太后也喜欢谢渺这孩子。
  可谁知见了面,太皇太后的态度却微妙的很。
  也不是说太皇太后不愿意为谢渺复仇,而是说她心里的那杆称,并不是将为谢渺复仇放在最首要的位子上。
  对太皇太后而言,最重要的是怎么利用这件事撬动王爷的根基,瓦解他的势力,这需要一步一步的经营,慢慢的策划,以谢渺的死撕开一个口子,然后逐个击破。
  而对谢翰心来说,他现在最迫切的希望便是让景逸死!
  太皇太后听自己的弟弟言辞越来越激动便觉得头疼,“丞相!!注意你的言辞!”
  谢翰心不复上午相见的从容,“擒贼先擒王,一次杀了嘉王有何不妥,这对太皇太后娘娘也有益处不是么?”
  太皇太后:“你以为嘉王那些党羽会坐视不理,看着你杀了嘉王?不逐个击破他们,你根本动不得嘉王!”
  谢翰心:“为何要等那些党羽有所反应,今夜臣就可以让人去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他的党羽便是群龙无首,不足为惧!”
  太皇太后扔下一个茶杯砸在地上,道,“丞相!”
  谢翰心顿住:……
  太皇太后柳眉蹙起,沉默许久,然后才试图放慢了说话的语调,“……渺儿走了,哀家也很痛心。但是丞相若是因为渺儿之死便行事如此莽撞,可正中他人下怀——你以为景逸料不到你想杀了他么,他常年在军中行走,身边能人何其多?丞相到底是去杀他,还是给他送把柄?”
  谢翰心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揉着自己的眉心,“莫要乱了方寸,就算景逸真能为你所杀,你就不怕他手下的人受此刺激都反了么?他那边的人,可都是握着军权的人。”
  军中很多人都对朝野早有不满——一个暴君,一个操控朝政的太皇太后,一□□佞小人把持的朝堂。
  他们追随景逸,除了因为有生死之交,还因为他们在景逸身上看到了希望。
  若是此时不管不顾不清不白地就暗杀了景逸,这一群义字当头的武夫们脑子一热,会对这个早就不满了的朝堂做出什么来,可是难说。
  这并非耸人听闻,去年民间曾经出现过起义。那件事最后便是景逸去平息的,说的是以德服人。别的不说,就他收编的那些起义军组成的军队,能安稳么?
  太皇太后总结陈言,“要徐徐图之。”
  先绊住景逸以此为要挟,束缚住那些人的手脚,再找机会将这群人替换下来,收军权。
  谢翰心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抬眼直视太皇太后。
  自从他这姐姐当年做了皇后,谢翰心便几乎没有直视过她了,这样于礼不合。
  此时这样直视着她,倒像是认清了一个人。
  自己早该知道,她这样的人血都是凉的,如何能指望她为渺儿的死悲伤。
  太皇太后乍逢谢翰心的视线,不自觉愣了愣。那眼睛里都是血丝,满眼的悲凉,“丞相……”
  丞相未接话,只凉凉道,“今日是臣莽撞了,臣会回去好好想想。臣,告退!”
  太皇太后听着这话,隐约间便觉察出丞相似乎是对自己失望了,想和自己划清界限,慌忙留道,“丞相留步。”
  谢翰心未曾停步,转身便出了长乐宫,任由自己姐姐在背后叫自己也没回头。
  太皇太后气结,自己这弟弟真是越来越任意妄为!
  早上的功夫和她说什么只想要老年平安喜乐,这时候便来说要不计后果的横冲直撞!
  还给哀家送人做智囊,哀家看他才是越老越糊涂!
  太皇太后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这偏头疼大概是不会好了。
  揉着揉着,太皇太后便想起一件事。
  他与他这弟弟常年在一条船上,所以朝堂的事情,大多都是她拿主意,由丞相去前朝执行。
  现今丞相这幅模样,自己的旨意怕是难以再依靠他传到前朝去——就算她手下还有其它官员,但是那重量毕竟都比不上“丞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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