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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妖贰

时间:2021-03-06 09:44:00  作者:妖贰
  谁知道这暴君居然轻拿轻放地来了一句,“下去罢。”
  芷兰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芷兰出了殿门,随行的小宫女惴惴不安,问道,“芷兰姐姐,那疯子陛下没喝药可怎么好?我等可要再补送一碗么?”
  芷兰现在哪里还有在殿内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停下来呵斥那小宫女,气焰嚣张,“送什么?!那疯子不喝药难受的是我们不成?!今日是他自己泼洒,那便他自己受着!”
  小宫女:“可……”
  芷兰:“可什么可,天塌下来,有太皇太后娘娘帮我们撑腰呢!”
  .
  段云深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干笑着胡说八道,“臣妾刚刚在桌子底下忍喷嚏来着,一时激动,不小心拽了一下陛下的轮椅。”
  景铄:“你也下去罢。”
  段云深:“……嗻。”
  等等,我是不是又拿错剧本了?
  段云深正准备走,又被景铄叫住,让他把食盒带走。
  段云深转身收拾了食盒,临走前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真不吃?”
  景铄连个反应都没有,段云深只能拎着食盒翻窗出去了。
  这头段云深才刚刚翻窗离开,景铄的肚子就又咕咕叫了一声。
  景铄面不改色,继续抄写着心经。
  .
  与此同时,宫城外,醉欢楼。
  满楼春色,莺莺燕燕,曲儿婉转旖旎,姑娘们俏丽动人。
  在东室走道上站着一个带着乌木面具的男子。
  站得笔直,抱着一把剑,立于房门口,路过的姑娘都要多看他两眼。
  恰在此时,屋子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门缝,一位俏生生的姑娘捂着自己的唇轻笑着道,“渡鸦先生,贺二公子唤你。”
  渡鸦冷冷点头,然后跟着姑娘进了屋。
  贺珏左右各有一位姑娘侍酒,对面还有一个姑娘抱着琵琶,唱着婉转旖旎的小曲儿。
  见到渡鸦进来,贺珏对着渡鸦招了招手,“过来这里。”
  渡鸦:……
  渡鸦就跟没眼色似的,直接走到贺珏的右边,把侍酒的姑娘提溜起来放到了旁边,然后自己在贺珏右边坐下。
  坐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截住了左边姑娘献给贺珏的酒,捏住酒杯夺过来就磕在了桌子上,酒水泼洒。
  不知道的,只怕还要以为渡鸦在生气。
  左边的姑娘吃味,又要向贺珏撒娇,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直接趴进了贺珏的怀里。
  贺珏笑道,“姑娘你醉了。”
  左边的姑娘云天雾地的,自觉酒量没那么浅,可又觉得自己头晕得厉害。
  渡鸦吩咐另外两个姑娘出了房间,那两个姑娘只以为贺珏今夜是要左边的姑娘侍候了,心有不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行了礼退下去。
  这时候左边的姑娘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贺珏之前喂过她一杯酒,那酒里有药。
  贺珏把这姑娘抱起来,准备放床上去。
  谁知走了不到两步,就被渡鸦接了过去。
  贺珏笑道:“抱个姑娘我还是抱得起的。”
  渡鸦:“酒色伤身,你不该……”
  贺珏:“你要管我啊?”
  渡鸦答话规矩得可气,他道:“是属下僭越。”
  贺珏笑了一声,木头永远是块木头。
  渡鸦将那个女子放在床上,还顺手抖开一张被子盖好,格外的贤良。
  贺珏在旁边瞧着似笑非笑。
  渡鸦人太好,做事太妥帖,因为一直贴身跟着贺珏,所以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的那些好都是给贺珏一个人的。
  渡鸦转过身来,“你就在此处等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可饮酒。”
  “不,今日我与你一起去。”贺珏一双狐狸眼微弯,“不嫌弃我是个废人吧?”
  后半句直接把渡鸦未出口的拒绝都堵了回去。
  渡鸦揽住贺珏的腰。贺珏身量瘦小,腰也细得跟女孩子似的,轻轻一带就到了自己怀里。
  他带着贺珏,两人从醉欢楼东室的窗口一跃而下,轻盈落地,在地面虚点了两步,便又上了房顶。
  不过半个时辰,这两人便从京城东区的醉欢楼到了北区的一处宅子前面,宅子的牌匾上面写着“陈府”。
  这宅子的主人叫做陈显安,是户部下的一个官员,属太皇太后党。为人贪财好色,却也谨小慎微。
  在与南渝国开战之时,此人曾负责过给边境输送粮草的事宜。
  彼时因为太皇太后和嘉王的党争,陈显安为讨太皇太后欢心,按压粮草数十日,军中饿死无数,更是因为此事,险些失了边境要塞。
  总而言之,不算什么好官。
  此等硕鼠,却因为选对了主子,有太皇太后庇佑,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贺珏瞧着“陈府”的牌匾,笑道,“这破破烂烂的江山,也怪不得景铄不想要,只想看它塌了。”
  渡鸦站在贺珏身侧,仿佛确认一般地问道,“非得灭满门不可?”
  贺珏轻笑:“觉得他妻儿无辜的话,便想想那些饿死将士的妻儿,他们何其无辜——更何况,这位陈大人发达了之后就抛却自己出身寒门的原配妻子了。”
  贺珏说着转身,帮渡鸦将脸上的乌木面具取了下来,顺带笑说道,“府里的这位陈夫人心狠手辣,当年为了上位,一碗毒药汤送走了陈显安的结发妻子和她尚且不足月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心有愧疚。”
  渡鸦的乌木面具取下,其下并不是什么骇人的面孔。
  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非要说的话,面容居然与贺珏有几分相似,只是轮廓更加的锋利些,不似贺珏那般柔和书卷气。
  若是不戴乌木面具站在一起,只怕还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亲兄弟。
  贺珏一笑,“辛苦你了。”
  渡鸦只道,“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跑。”
  说罢便足尖轻点,轻易地跃过了陈府的围墙。
  紧接着便听着里面传来了“何人?!——啊!”
  贺珏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初秋的夜已经有些寒了。
  血色在陈府蔓延,贺珏在陈府外拢衣踢着小石子,仿佛一个等待得无聊的孩童。
  渡鸦一人一剑,府中仆役无一人拦得住他。
  渡鸦也没有滥杀,只伤挡路的人。
  进了陈显安的卧室,陈显安和其夫人穿着亵衣亵裤,战战兢兢地抖作一团。
  见到渡鸦的脸,陈显安脸上表情明显一滞,口中喃喃道,“……贺将军,你怎会在此?太皇太后和陛下命你镇守边关,你却擅离职守回京,此乃欺君大罪……”
  话还没说完,渡鸦的剑就已经到了陈显安的面前。千钧一发之际,那陈显安居然一把抓过自己的夫人挡在自己的身前。
  那陈夫人一个字都还未说,先被捅了个透心凉,遗言都没留一句便一命呜呼了。
  陈显安见了血,脸色都白了,“我与将军无仇无怨,何必……粮草?贺将军为昔日粮草之事前来?将军听我说,昔日粮草之事,都是太皇太后吩咐——呃呜!”
  狡辩的话还没说完,那剑已经划开了他的喉咙。
  陈显安嘴里吐着血沫子,一双眼睛盯着渡鸦不放,隐约能从他喉咙里的气音分辨,他说的是——太皇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渡鸦未置一词,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得床底下传来了响动。
  渡鸦离去的动作一顿,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
  床下一个三岁小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那是陈显安和他夫人的孩子。
  贺珏的话在渡鸦脑子里响起——觉得他妻儿无辜的话,便想想那些无辜饿死的将士的妻儿。
  渡鸦在床边停留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院子里的仆役早就躲得躲跑的跑了,看起来居然像是空无一人。
  渡鸦光明正大地从陈府大门走出来——那门是仆役们逃跑的时候打开的。
  走出门后,却没见着贺珏,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察觉到街角有个影子动了一下。
  渡鸦便直接往那里去,贺珏果然在那里。
  贺珏瞧着渡鸦走过来,不觉唇边弯起,自己也主动站出来,笑着解释道,“那些仆役冲出来了,免得他们见着我的脸多生事端,我便躲了躲。”
  “嗯。”渡鸦回答简洁得不像话。
  贺珏:“事情办妥了?”
  渡鸦:“办妥了。”
  贺珏轻笑。
  他给的命令是灭满门,意思就是陈府上下一个不留。
  结果一大群仆役跑出来,吓了他一跳。
  就这样,这人还面无表情地说“办妥了”。
  装傻,恃宠而骄。
  不过,无伤大雅,反正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陈显安。
  至于为何要灭门?
  贺珏和景铄是一类人,以血洗血,眦睚必报,谁动了他一分,他就要从对方那里夺走十分。
  贺珏是将军府的二公子,虽说因为身子病弱,未曾从军,可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边疆将士。
  将士的热血没有撒在战场,而是死于太皇太后和嘉王的党争,死于陈显安粮草不发导致的人祸。
  若是让贺珏来说,灭陈显安一门,都不足以告慰饿死将士的魂灵。
  不过既然自家这位是个心软的,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珏微笑,“办妥了我们便回吧,若是那花娘醒了我们却不在,那可就误事了。”
  .
  第二日一早,段云深早早起床,计划着去各位太妃和太皇太后的宫中请安。
  毕竟这都上门两拨人了,再不去请安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头长卷毛段云深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代社会的男孩子都是短发,会编个麻花辫都已经算人才了。
  虽说也穿过来一段时间了,但他这头发也就大婚的时候捯饬过一次,平时都随意得很。
  现在要去见太皇太后,自然轻率不得,小苟子专门请了小宫女过来帮忙打扮,务必要打扮得端庄得体。
  然后段云深眼睁睁看着这小宫女把自己打扮成了个男狐狸精。
  他这相貌原本就生得俏,再加上小宫女一双巧手,最后坠了颗红宝石在眉心,水滴似的。这样装扮,既不是传统女子那般发饰冗杂,也没有男子那般束发过于简单。
  段云深盯着眉心那水滴状的血色瞧了半晌,忍不住腹诽道,这皇宫就是个狐狸窝,美人暴君那也是绝色。
  一水儿的男狐狸精啊这是。
  只不过段云深出门拜访,却没见着狐妖老奶奶,也就是太皇太后娘娘。
  据说是太皇太后娘娘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见的不是别人,是当朝丞相,也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谢翰心。
  商讨的也不是旁的事,正是昨夜陈显安被杀之事。
  陈显安是太皇太后党,身在户部,牵扯到不少钱粮的事情。
  太皇太后党下的官员,但凡是要跟钱粮二字相关不当举动,不少都和陈显安有几分关系。
  这人突然被灭了口,若是彻查,只怕要牵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来。
  更何况如今嘉王景逸回京,王爷党有了景逸坐镇,只怕是更加难缠。
  若是这时候被王爷党咬到把柄,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所以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当今丞相谢翰心。
  这才一早就进了宫和太皇太后商量此事,为的就是大事化小,别为了这么个小人物的死坏了大事。
  .
  段云深白日里四处拜访,除了太皇太后和许太皇太妃,剩下的太妃都见了见,却也没什么特别际遇。
  毕竟这宫中最需要的忌惮的就三个人,一个是太皇太后,一个是许太皇太妃,还有一个景铄。
  两个没见着,还有一个……晚上见。
  一天一个吻,一个也不能少,所以今儿个晚上,段云深还是得去□□和美人暴君“私会”。
  出发之前段云深纠结了一番,不知道要不要给景铄带点吃的过去。
  可是想到昨夜景铄的态度……
  带个鸡儿,不带!!直接翻进去抱着暴君啃一口就跑!我是去续命的,又不是去约会的!
  段云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门。
  然后他又没志气地退了回来,往自己的胸口塞了几块糕饼。
  听说这糕饼是御厨今日新研究出来的,那暴君肯定还没尝过。
  他要是不吃我就自己吃掉!
 
 
第15章 陛下不懂
  段云深掐准了守门侍卫和小太监的交接时间□□入窗,落地姿势依旧欠佳,踉跄了几步终还是未能稳住平衡,身子一个前倾,“啪叽”摔地上了。
  段云深:……
  段云深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没好意思抬头,就着这个姿势做了一些微调,垂着头来了句,“臣妾见过陛下。”
  哪儿知道说完却没有收到回音,倒是在寂静之中听到了频率不太正常的呼吸声。
  段云深试探着抬头,却发现景铄趴在桌子上,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已经失了意识,但是身体却因为痛楚还在痉挛着。
  段云深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到了景铄旁边,发现景铄身体确实在颤抖着,呼吸也急促得不太正常。
  因为景铄现在趴在桌子上,段云深不得不将他的脸翻过来,然后就见着他脸上尽是汗水,整个人好似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发丝都黏在苍白的脸上。
  段云深一时着了慌,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瞧着像是中毒,但是又觉得以这暴君在吃东西上的谨慎,也不太像是中得了毒的。
  【段云深:系统,系统出大事了!!你家暴君哥哥要死球了!!】【段云深:听到没?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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