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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玄幻灵异)——道玄

时间:2021-03-06 09:45:03  作者:道玄
  过了好半晌,江远寒才确定之前咬到的伤口痊愈了,于是把冲夷仙君的手又放了回去。
  他把自己从对方怀里挪出来,跟便宜师兄并排坐着,眼前只有不断蔓延的月光,不断蔓延吹拂而来的庭前淡香。他忽然恍惚了一下,想到倘若身边的人是小师叔,那应该就是人世间最好的事了吧?
  小师叔院子里的桂花树,如今独自在望归岛守候春秋,年复一年,香气无人寻觅,而望归之处,终究也等不到归来之人。
  江远寒走神了很久,久到身旁的李凝渊轻声唤他都没有听到,直到神思收拢回来,才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写着化形之术要领的书籍。
  除却书籍之外,李凝渊还探出手,在鲛人轻纱的一角,捡起一颗乳白色的、带着轻微润光的小珍珠,递给了他。
  江远寒接过珍珠,听到对方问:“……很伤心吗?”
  鲛人落泪成珠,江远寒也是第一次见。
  他把小珍珠放进纱衣的内侧衣袋里,想了一下:“有一些。”
  “因为什么?”
  “……离别。”江远寒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想见的人。”
  李凝渊没有多想,以为他说的族群亲人,便道:“修行若有成,天地之大,无穷遨游,谁都可以相见。”
  江远寒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怎么样才算修行有成?而修行有成,就能让一切都顺心如意吗?”
  李凝渊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想见的那个人,似乎很难见到。”
  月光之下,织月鲛转过了头,漂亮通透的眼眸看了过来。他看着冲夷仙君,忽然笑起来。
  “对啊,很难见到。他……”江远寒摇了下头,尾巴拨动池水,“不说了,师兄说得对,只要修行有成,总能有一天能见到的。”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笼罩在月色之下,跟此刻的明月清辉融为一体,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李凝渊看着他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倘若真有凡心微动,未必就愿意让小鲛人见到他口中的这个人。
 
 
第三十五章 
  江远寒留在了落花仙府。
  他错误地估计了李凝渊的耐心。本以为自己毫无长进、修行缓慢,很快就会惹得对方不耐烦——毕竟无论是从行事作风还是从他的声名来看,李凝渊都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对方只是严于律己,求道坚定罢了。跟小师叔的圣人之心似乎有着一些根本的区别,但抛去这些大观念的不同,他又与小师叔的某些地方格外相似。
  比如那双手。
  江远寒头一次被一双手给吸引住,不是因为对方的手修长匀称、有一种无可匹敌的、独属于剑修的力量,而是因为这双手太像他初恋的了。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挽住小师叔的手指,也弄伤过对方持剑的手,作弄般地轻咬过,弄出过鲜血,对这一点肯定不会错认。正是这虚无缥缈又令人留恋的相似,让江远寒对冲夷仙君的好感更深了。
  ……当然不是恋爱方面的好感,只是觉得这是个好人,以及一些爱屋及乌之情。
  没有想到连蓬莱上院都敬重无比的冲夷仙君,竟然也会有一天因为他人的美好而得到一些好处。
  李凝渊早就感觉到对方喜欢自己的手,但他并不知道玉霄神之事,自然也不会联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而是由着小鲛人经常拉到眼前细细地观赏,乃至于看到发呆出神的地步。
  比起一门心思把他当兄弟的织月鲛,李凝渊倒是真有一点被灵物蛊惑的错觉……他见到对方,总有一些似有若无的、充满偏颇的念头滑过心海,让人分外心惊。
  江远寒同样不知道这一点。
  他在落花仙府修化形之术,练了半个多月就将此术学的差不多了。这是一个很罕见的记录,对于灵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江远寒并没有很快展示出来,而是心安理得地坐着师兄给做的轮椅,用软软的皮毛毯子盖着鱼尾,只露出尾巴末端如纱的尾鳍,每天除了修炼化形术,就是吃吃喝喝,晚上没进水月池里睡觉。
  这段时日太过安逸简单,让江远寒几乎有点忘了他的意图了。对方的徒弟有好几个,从一开始震惊无比、欲言又止,已经演化成了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心不烦了。
  又是一夜风吹落花。
  庭前的桃花树坠了满地的残瓣,扫地的几个道童似乎没有看到,在树下偷懒聊天,话题自然围绕着仙府池子里的鲛人。
  这些孩子心智早熟,无法跟寻常人间的童子相比。内容也就稍微出格了一些,暗中含着一些天真无知得有些恶意的揣测。
  织月鲛的眼神不好,听力就极好。江远寒已经听了好几天了,从几个孩子的口中得知了自己蛊惑仙君的全过程,内容颇为丰富,非常有趣,让人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或许是他走神得太明显,连李凝渊轻轻的提醒都没有听到。他的便宜师兄终于皱起眉,白玉拂尘软软的末端力道很轻地挑过了小鲛人的下颔,让对方那双漂亮如珠玉的眼眸直视着自己。
  江远寒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吃饭。”李凝渊言简意赅,“吃完饭,查你功课。”
  江远寒又眨了眨眼,想到师兄要考较得不止是化形之术,还有那些俗世人间里的人类典籍,一些儿童启蒙书籍……对方是真的把这个灵物当成师弟来养,所以才要求师弟的道心也必须明澈正直,对世界的认识也最好端正,不能走歪门邪道。
  只是已经晚了。江远寒低头用白玉汤匙拨弄了一下碗里的汤,有点心不在焉地想。这具壳子里的自己可是一只纯正的魔,在蓬莱上院眼里早就是歪门邪道了。
  他表现得如此明显,李凝渊也就愈发感知到小鲛人在胡思乱想,他静默片刻,开口问:“你能听到道童说的话。”
  “嗯。”江远寒回味了一番,“师兄肯定也能听到,你……”
  他笑了笑,故意靠过去揭穿对方:“师兄故意给我听这些话,是为了让我伤心吗?”
  织月鲛眉目极美,闪烁反光的睫羽像是落满了月光下的薄雪,瞳孔透彻晶莹,此刻逼近过来,即便是李凝渊多年来稳定不动的道心也跟着陡然一动。
  他确实折服于这份美丽,但并不是为了这具躯壳,而是这样的态度和表现被对方释放出来,就带着十足的、几乎有压迫之感的气息。
  为什么这样脆弱的生命,却能从性格中释放出极其强韧的一面?
  李凝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语调淡漠:“测度你的心性。”
  江远寒低下头,小小地埋怨了一声:“……你真无聊。”
  还不等他说下一句话,被埋怨无聊的便宜师兄就放下了手中拂尘,而是伸出手,半个手掌都贴在他的脸颊边,动作温和地将鲛人的脸庞微微抬起,另一边实打实地喂了他一口。
  江远寒整条鱼都傻了。
  他虽然看不清,但却能从对方的态度中感觉到李凝渊的认真。他愣愣地吃了好几口,等到对方又送到嘴边时,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道:“……师兄?”
  “让你吃饭,你不专心。”李凝渊平静道,“师兄也只能强迫你专心了。”
  江远寒听得面若火烧,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是尴尬还是羞恼,他有一种自己还不到三岁的感觉,愤慨地觉得对方在侮辱自己,但等到沾满温热汤汁的灵米送到唇边时,还是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地吃掉。
  ……毕竟挺好吃的,不能浪费。
  而且冲夷仙君是会做饭的,惹恼了他,难免哪次就把自己炖汤了……
  江远寒虽然荒唐恶劣,但其实还是有分寸的。接下来全程都低头装作哑巴,乖得不得了地让李凝渊喂完饭,不知不觉地就让对方的手指吸引了视线。
  ……太像了。他曾经无数次抚摸过,十指交叩过。只有这样近至眼前的时候,那种相像才陡然发挥作用,让他魂牵梦萦。
  思念之情,难以抑制。
  江远寒忍了又忍,努力别开眼,刚想在心里劝告自己的时候,门口的屏风外有一个人影站定,正是一身红衣、发带及腰的盛问春。
  她看到自家师尊没什么神情地给鲛人喂饭,眼皮狠狠一跳,躬身道:“弟子见过师尊,无忧仙君出关,听说您终于出山,传讯来访。”
  “嗯。”李凝渊随口答了一句。
  盛问春盯着那只鱼,哪敢质问自家师尊这到底是当师弟养、还是当情人养……任谁来看到这一幕,都不会往太纯洁的方向想吧。
  正当她说服自己:师尊行得正坐得端,一生清名,刚正不阿举世无双,绝对不会分不清轻重,对一只懵懂灵物留情……毕竟灵物修行不易,寿命实在有限,我辈仙门中人,怎能给自己自找麻烦?
  盛问春就要把自己催眠了,结果抬眼就看到她敬重无比的师尊大人,神情无波、动作平和地给小鲛人擦了擦唇角。
  盛问春:“……”
  她彻底败退,移开视线退了出去。过了半烛香的时间,门口风声停顿,桃花也不再坠落,遥遥地传来一个豁达的女声。
  “哈哈哈哈哈哈……李凝渊,你也有今天?”
  正是无忧仙君伊梦愁。
  江远寒正看着对方的手,断断续续地给李凝渊背人间的启蒙书籍,背得都要困了,结果猛地一听见这疯女人的声音,精神一下子清醒了。
  无忧仙君,算不上是真正无忧。伊梦愁跟江远寒交手的次数说不上多,但远远也算不上少了。此人逍遥天地、做事随心随意,虽然听过那老变态的命令追杀过自己很多次,但她往往是遇见即杀,打得尽兴了掉头就走,所以他跟伊梦愁之间,很少真正地分出一战的胜负。
  伊梦愁的疯,疯在随心所欲上,也疯在她的行事作风上……无忧仙君的本名法宝非刀非剑,而是软鞭,她常常饮酒大醉,醉中入梦,越是这时候就越难缠,最强的时候曾经跟江远寒真身过了三百多招而不落下风,即便在蓬莱上院之中,也是少有敌手。
  只不过他的真身目前境界提升,肯定比这疯女人强,一对一把她吊起来锤没什么问题。
  江远寒看了她一眼,同样的看不清什么,只能感觉到穿着雪青道袍的女修迈步进来,将一壶美酒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先笑了李凝渊一句,随后就转过头来看自己。
  看什么看。江远寒面无表情地对着她。看出个洞来你也认不出我。
  伊梦愁从其他弟子嘴里,得知冲夷仙君动了凡心、代师收徒收了一个织月鲛的消息,简直乐得前仰后合,冒着被打一顿的风险携酒前来,自然要仔细地看一看绯闻中心的美人。
  这么一眼看下去,一下子没抽回来神,还不等她说下一句话,就听到李凝渊无波无澜地道。
  “若是吓到他,我抽了你这酒鬼的筋。”
  伊梦愁背生凉意,从脊柱通到天灵盖,瞬间收回了眼神,讪笑道:“我就看看,怎么就这么金贵了。你要引人向道,又不能把他永远地护在温室花瓶之中,外面凶恶无比的邪修可多着呢。”
  李凝渊看着她。
  伊梦愁卡了下壳,睁眼说瞎话地举例道:“比如一力保下灵鹿妖君的持戒人常魔君,凶神恶煞,三头六臂,比如那个凶名在外生吃小孩儿的寒渊魔君,你这种鱼……”她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道,“他一口就吞了,杀鱼不眨眼的,一顿能吃三个。”
  江远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心想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不对,你凭什么说我生吃小孩儿?!
  江远寒觉得对方诋毁自己,有点不高兴,他看了看眼前兴奋恐吓他的女修,又看了看一旁的师兄,心思如电转,呼啦一下子扑到李凝渊怀里,埋在对方的肩膀上瞬间就哭了。
  伊梦愁:“……”
  她尴尬地向后挪了半寸,指着小鲛人的背影,努力地做口型:“装的装的……”
  李凝渊沉默地看着她,淡淡道:“我知道。”
  伊梦愁:“……那你还这么看着我。”
  李凝渊拍了拍小鲛人的后背,淡淡道:“不妨碍我抽你的筋。”
  伊梦愁:“……李凝渊,你不能恃强凌弱。这包庇得也太明显了,外头都说你养的不是师弟,代师收徒只是个幌子,是不是真的?”
  江远寒哭声顿止,身躯僵硬了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也想听听幌子之下是什么,自己身上哪有李凝渊所要图谋的东西?
  织月鲛一竖起耳朵,软骨连接起来的珊瑚耳就明显地舒展了一些,连同耳后脆弱细嫩的鳃也跟着绽开一个小缝,很紧张地悄悄换气。
  李凝渊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太过在意,而是道:“我养的不是师弟,是什么?”
  伊梦愁听来的八卦简直要顶到嗓子眼儿了,但冲夷仙君当面,她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狠灌了一口酒,道:“比如说……你把他当宠物养?”
  江远寒在心里悄悄点头。六界当中把织月鲛当宠物养的才是大多数,这么一想,“师兄”对自己的某些举动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如果换他自己养了只猫,也会恨不得把东西喂到小猫咪的嘴边的。
  李凝渊眸光不动:“名义皆虚,到底把他当做什么,岁月自可见证。”
  伊梦愁听乐了,觉得对方这是连藏着掖着都不屑了,摆明了就是有一点儿那方面的意思。她以前还真以为冲夷仙君只有向道之途,心如玄铁呢,结果如今,还不是沾了人间的红尘之气?
  她是个游戏人间的女修,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又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完,笑道:“好了好了,这么多年,有个伴儿不容易,就算……”
  她的目光落在江远寒的背影上,把后面那些话按了下去,没有说出光阴短暂、及时行乐之间的话,而是稍微正色,道:“忘尘仙君归位了。”
  李凝渊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是那么喜欢:“靳温书演了这么多年,演不下去了?”
  “你之前闭关,不知道这事儿。江远寒修炼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原理的邪术,在他面前晃了好久,到最后才被识破。靳温书纡尊降贵跟那修真界那些混账东西打交道这么久,此事未成,面上无光,也就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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