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天他被他弄得晕了过去,确实太刺激了一些,可没想到都过了一天了,小娇猫依然沉浸在回忆里,连和他接吻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饭,你又想什么了?”
秦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破“食不言”的规矩。
因为刘季吃着吃着就举着筷子不动了,脸上泛起熟悉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刘季现在一看见男神就想起那天自己是怎么被脱光衣服的,以及自己又是怎么被引导着脱光男神衣服的。
太太太刺激了,两辈子的处男表示只要他人还活着就会自动播放那些限制级画面。
他现在吃饭都能发呆,做饭也是让一个内侍特意站在旁边负责叫醒他,他太难了。
看不下去的秦王最后想了个办法,他让刘季读书,大声的一字一句读出来,这样脑子里就不能想七想八了。
于是刘季读了一上午的《五蠹》,喝了三杯水,他敢说他已经能背诵全文了,满脑子全都是文言文,之前那些黄色废料终于消失了。
之后每隔几天都会被男神这样那样教导一番,美其名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时间过的飞快,临近十月,整个咸阳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章台宫里也人人带笑,喜气洋洋。
十月一日,正旦,过年?
刘季刚知道时有点不习惯,虽然他生活在意大利,但家里人都会过种花家的节日,虽然也只是吃吃饭聊聊天而已,但十月初一是国庆节、过年是大年三十,这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其实哪天过年都没差,反正他都是和男神在一起的,每天都和过年一样开心。
十月一日这天,秦王先是领着文臣武将祭祀祖先。
刘季和一干臣子跪在下方,听着台子上的奉常用他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念祭词,刘季觉得如果不是青石板太硬膝盖太疼腿又麻,他指不定就睡着了。
然后又去了芷阳宫祭功臣,这次只是跪着行了大礼就起身了。
再然后就是举行宴会了。
如同公司开年会一样,大老板秦王按照惯例说了一通新年贺词,然后就是吃吃喝喝看表演。
刘季一大早起来就被各种跪礼折磨的无精打采,现在还要吃下各种难以下咽的过年必须吃的食物,欲哭无泪的他囫囵吞下不知名的食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场中正在表演的俳优。
他来了秦国这么久,第一次看歌舞,表现得有点乡巴佬了。
音乐很舒缓,像小溪流水一样的清音,刘季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一排排的编钟,他以后要天天听这个!
这一个节目结束后,一个长相油腻的中年人表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请求上场表演。
每年都是这样,秦王早已习惯了,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下一刻,数名绝色女子鱼贯而出,音乐响起,她们扭着纤细的腰肢翩翩起舞,一个个宛如灵动的蝴蝶,刘季表示活了两辈子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这样美!
高高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的秦王心情极为不好。
小娇猫竟然看呆了!不过几个俳优,竟然把他迷住了!
刘季完全没注意上方投射下来的炙热视线,他意犹未尽的看着那几个舞者退场,又听场中一个人说他也准备了节目,请求上场表演,这声音听着耳熟,刘季扭头一看,果然是王贲。
只是刘季有点好奇王贲这个五大三粗的将军能准备什么节目。
接下来,一群身着盔甲、手执长矛的猛汉在激扬恢弘的音乐声中挥洒汗水,看的刘季心潮澎湃,恨不得上场一起比划比划。
视力极好的秦王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刘季的模样,他脸颊微红、眼神迷离,气的秦王一口喝尽了杯中酒。
节目表演完后,众位大臣开始了最重要的拍马屁。
什么今年大王和相国辛苦了,什么今年风调雨顺全赖大王和相国了......
反正不是用晦涩难懂的诗,就是谄媚阿谀的语气夸,听的刘季十分尴尬。
把视线离开那群大佬后,刘季感觉耳朵边都清净多了,然后他就看见了在场唯一的一个小孩子。
准确来说,是被人抱在怀里的不足三月大的婴儿扶苏。
“奴见过刘客卿。”
刘季抬抬手,示意把婴儿给他看看。
那侍女想也不想就把孩子递了出来,刘季觉得那个一直闻名不得见面的楚姬夫人看人眼光不行,这种不护主的侍女竟然让她照顾自己儿子!
刘季抱孩子的动作很专业,这是在中阳里练出来的。
那时候,只要哪家小孩哄不好,放他怀里准能止哭,这也是中阳里的人对刘季又爱又恨的原因。
“他叫什么?”
自从男神说了后宫不会再多人之后,刘季就懒得了解后宫的诸事了。
是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可能成为男神唯一的孩子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是可能?请保持对男人劣根性的怀疑。
“禀客卿,小公子叫扶苏。”
扶苏?
刘季在脑海里搜索一番,《诗经》里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的扶苏?
可是,这扶苏不就是小木吗?楚姬夫人就取这名字?
这名字也太不霸气了吧?好歹是一国公子啊!
刘季心里一边吐槽楚姬夫人没文化(?),一边又觉得小扶苏好惨一婴儿,正好他无聊,就拿着自己的玉佩逗小扶苏玩。
秦王憋着气和臣子们交流完感情后,已经是戌时了,宴会也要结束了,但秦王得先走,那些臣子才能走。
“去把刘客卿叫过来,”
旁边的臣子们见怪不怪,现在几乎是整个秦国都知道秦王近来最最宠爱的臣子就是刘客卿。
不仅饮食同桌,还要出行同车,真是一刻都离不开。
秦王丝毫不掩饰他对刘季的看重,他知道很多臣子精明无比,与其躲躲藏藏让别人因为蛛丝马迹猜出他们的关系,不如大方的展示自己的占有欲。
只是今日内侍出去半晌了,刘季怎么还不过来?
秦王一番巡视后发现刘季竟然抱着一个婴儿笑得格外开心,纵使那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秦王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腾起怒气和无措。
“刘客卿,大王宣您。”
刘季把孩子还给那个侍女,颠颠地跑到男神身边,他身上还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以及抱孩子时沾上的奶味。
“大王,要回去了吗?”
秦王板着脸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出殿门,上了马车。
刘季毫无所觉,脚步轻快的跟着男神。
到了车上,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刘季就说起扶苏这个名字太小气了云云。
秦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刘季,“你喜欢小孩子?”
刘季有些奇怪男神怎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也就一般喜欢,有些孩子太熊了不好玩,我喜欢乖巧的。”
然后刘季就听见男神继渣男后升级渣爸的宣言:“孤把扶苏给你养,如何?”
刘季目瞪口呆,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大王,你喝醉了?”
“没有,孤把扶苏给你,让他跟你姓刘,你就有后了,你就......”
刘季扑到满身酒味的男人身上,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但顺从心意总没错的。
马车在殿门口停下,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周围的内侍具都默不作声,低头看脚尖。
直至夜半,秦王才抱着累晕过去的刘季下了马车,进了后殿。
翌日,刘季准时在寅时末醒过来。
他捏捏依旧酸痛的手,回想起昨晚上的好兄弟互帮互助,第一时间竟然是感叹男神不愧是千古一帝,不管干什么都厉害啊!
一番洗漱后,刘季照例和一群禁卫进行体能训练,虽然他体能是真不行,但就是没人能打过他,无敌是多么寂寞。
在和男神相互喂招时,刘季刻意压着他打,谁叫他昨天被弄晕了呢?
中场休息的时候,曹参悄悄过来跟刘季说他发现禁卫少了好多熟面孔,叫刘季小心一点,宫里肯定有大动作。
刘季心说,大山哥这警觉也太高了,那些禁卫才走两天就被他发现了不对劲。
但刘季却不能告诉曹参实情,只能表示“我会小心,你放心吧!”
这一年注定不会平静。
先是出使魏国的甘罗等人回来了,攻打魏国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大军随时出发。
然后就在阳春三月里的某一天,太后赵姬单方面通知了满朝文武,四月将在雍都城蕲年宫为大王举行冠礼,并归还朝政。
吕不韦很恼怒。
因为他只试探了一句就知道了太后的心思,这个蠢女人竟然想扶持嫪毐的野种上位!
这让吕不韦十分气愤,但时间太紧了,他来不及派遣人手,只好暗自叮嘱他在朝中的人一定要让冠礼顺利举行。
冠礼自然是顺利的。
因为长信侯嫪毐并不打算走寻常路。
第40章
刘季一脚踢开挂在剑上的温热尸体,他明明穿的是青色深衣,现在却被血染成了深红发黑的颜色。
而整个蕲年宫就像刚刚下了一场血雨。
满目都是红彤彤一片,地上几乎铺满了尸体,行动时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还被冰冷的手抓住脚踝,这个时候,刘季都会眼也不眨的再补上一剑。
此次行刺在刘季看来,颇为上不了台面。
刺客都是些武艺不精之辈,主要是数量太多,刘季估算不出来,但倒在地上的尸体穿着各异。
单就以刺客的种类来看的话,有麻衣勉强避体的贫苦农夫,有儒服温润身形纤细的学子,有曼妙腰肢盛装打扮的俳优,甚至还有娇憨懵懂的三尺小童,他们都有同一个身份:刺客。
而杀死他们的,就是早在几个月前,秦王秘密派遣了数百名禁卫。
他们乔装打扮分批分次进入雍都城,并且想方设法进入蕲年宫,隐藏埋伏起来,只等刺客一来就瓮中捉鳖。
举行冠礼当天,所有人都警惕戒备,生怕有人会在举行冠礼时捣乱,但出乎意料地是一切都风平浪静。
直到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丑时正(北京时间01时)。
守夜的禁卫被突如其来的利箭射穿,但依然惊动了精神抖擞的蒙恬。
蒙恬立刻放出信号,蕲年宫里里外外突然就冒出了许多人,而那些刺客竟然是蕲年宫里的内侍、侍女、俳优等人。
之后蒙恬亲自挡在秦王寝居门前,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一个刺客进入其中,但屋内的刘季却还是遭受了偷袭。
刘季为了保护男神,提出了睡一起的建议,秦王求之不得,自然欣然答应。
于是,睡得正香的刘季被金手指控制着滚到地上,生生被砸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一把寒光凛冽的剑尖直指自己,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滚了一圈。
床上的秦王已经被这动静惊醒,他抽出床头的剑就迎上去与刺客缠斗。
刘季得以脱身后也立刻去帮忙,三下五除二将人一剑捅死,才发现此人竟是从地下爬上来的!
秦王和刘季正在穿衣服,地下又爬上来几个刺客,刘季胡乱套上一件就开始收割人头。
不一会儿,整个屋内就躺了几具尸体,身上的衣服也不可避免沾染了血迹,刘季一边心疼衣服,一边打开门。
门外的蒙恬也发现了,这些刺客源源不断的从一些稀奇古怪的角落里涌出,虽然没有多大杀伤力,但人数似乎越来越多。
“锵”
刘季抬剑横在胸前,这支利箭的力道竟然和潼关城外遇刺的那把一样!
“小心,对方还有人藏在暗处,这把弩......”
“锵”
这下刘季根本不敢离开男神一步,这种力道的利箭,估计男神挡上三支就会被震的手臂发麻。
而他有金手指在身,即便是毫无意识也会挡住,只不过事后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罢了。
“锵”
......
“锵”
“这绝对不是嫪毐的人!”
刘季听着蒙恬斩钉截铁的话深以为言之有理。
就凭嫪毐这个面首的本事还搞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太后赵姬也不行,显然是有另一股势力想要浑水摸鱼了。
经过仔细观察,刘季发现正面攻击他们的人组成成分很复杂。
有的是来观礼的庶民,有的是某位大臣的家仆护卫,至于蕲年宫里的内侍,则是全员反叛。
“噗呲”一声,刘季手中的剑一伸一缩,鲜血迸飞到他身上,又加深了早已染红的衣服的颜色。
他皱皱眉,这件衣服可是男神特意吩咐人给他做的,刚刚随手就拿了,结果第一次穿就脏了,难受。
一旁的秦王也是微微皱眉。
不过他并不是难受,而是担忧刘季的手,那些利箭的力道他也知道,直到现在手腕还有些发麻。
一直杀到卯时,刘季才揉着酸痛的手腕坐在台阶上休息,虽然都是些小角色,但人数太多,也是要一剑又一剑的收割才行。
至于那些暗中放冷箭的刺客?
放完冷箭就自杀了,身上除了衣服就啥也没有,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这样的死士无疑更难缠。
出乎意料地是,嫪毐似乎只针对住在蕲年宫的秦王,城里的庶民甚至不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而那些臣子则是被通知蕲年宫有刺客后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个一个都顶着黑眼圈进了蕲年宫。
然后又都被这冲天的血腥味和满地的尸体吓的呕吐和腿软。
但现在情况紧急,秦王只让他们休息恢复一刻钟,一刻钟后就在清理完尸体的大厅里简单的开了一个小会,敲定了午时一刻就启程回咸阳城。
午时正,守城卫兵来报,十里处有军队集结,似乎是咸阳城的县卒。
这消息惊呆一片人,还没等想清楚这些士卒的来意,就听又有人来报,那些人开始攻城了!
这下不用猜了,这些人是嫪毐派来的。
只是刘季有些奇怪,男神跟他说过,想要调动咸阳城的守卫士卒,需要同时拥有两块御玺,一块是他的,一块是太后赵姬的。
这个长信侯嫪毐竟然窃取了咸阳宫里的太后和秦王的御玺,调动了县卒和宫里的卫兵士卒,占领着咸阳城,并向雍都城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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