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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效好像意外的不错。
白青先是愣住一会儿，随后慢慢眼角嘴角一起弯起来，满目含情的狐狸眼弯弯的挂在脸上，笑容粲然莞尔：“是啊，你皮相这么年轻结果已经是老前辈了。”
傅九城一时气结。
就不该安慰你。
视频里那几个还在喝酒，大概是都喝大了，只是感慨了几句现在的老妖怪越老的越喜欢把自己皮相化的年轻，顺带着无意识的感慨了一下傅九城的皮相和白青皮相都好看，都挺搭。
后来就没有人注意白青和傅九城了。
“谢谢。”
白青声音很低很低的道谢了一句。没头没尾，没理没据。
傅九城皱着眉受了一句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道谢。
只有白青知道，刚才，傅九城无意识当中，给他送了一场情。
这份情，也成了后来白青和傅九城相恋相爱，出柜之后，为他们铺平前路的一大助力。
刚才那个一丝不苟的老人，并不是妖，但他知道妖的存在，也知道白青的存在。
傅九城是什么人，上古下来的古龙。他都不需要用妖力猜，刚才白青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神明显的呆滞住，看着某一点。
那人是傅九城名义上的父亲。
是傅九城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类身份切入点找的“父亲”，终究是人类，承他的运就够了，再受一声“爸爸”大概是要被天直接收了。
傅九城没有多说，伸手拍了拍白青的后背，动作生疏：“行了，真的把自己当人类了，那么多弯弯绕绕。”
是了。
他们实际上又不是真的人类。
他们只是一只兽化来的一只精怪，说的好听是得天道。但他们本质上还是动物，是在没有开灵智之前看到喜欢的就会扑上去天为被地为床的胡闹一通的动物。
白青又笑得眉眼弯弯，嘴边一个甜甜的梨涡：“那傅前辈可以从我腿上起来了吗？”
你都坐了好几分钟了！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
傅九城还没酝酿好下一句就再一次气结。就不该安慰这狐狸，浪费为数不多的感情。
第10章 “炎炎”
狄莺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那只豺狼不在。好消息是，那个小男孩暂时不会有事；坏消息是，不知道哪个无辜的人会受到无妄之灾。”
一番话说完，三只妖一起沉默。虽然不至于同情心泛滥，但是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出事。
有些事情大概要先提上行程了。
狄莺出去完全只是为了能让白青知道那个小孩子没什么事，结果白青好像早就被安抚好了，甚至手里还握着傅九城的手机。
“你现在倒是对他没什么敬重了？”狄莺完全不知道自己出去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恨不得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您的，现在已经满口的傅九城傅九城了。
白青随口答道：“因为想开了，真打起来我和他也可以五五开。”
狄莺也没多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看着倒是比之前的样子要灵动的多了。
晚饭时间两个人被叫去吃晚饭，也是吃饭的时候白青才发现傅九城挑食挑的那么厉害。
太咸的不吃，太淡的不吃，甜口的不吃，太辣的不吃......唯一一点和白青共同的就是两个人都不喜欢香菜。
在傅九城第三次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碗里偶然混进去的甜口西红柿炒鸡蛋用妖力消灭的时候，“热情洋溢”的白青用公筷夹进来老大一筷子的香菜。
一边夹还一边阴险的笑：“傅前辈之前和我说很喜欢吃香菜，来多吃点。”
傅九城一脸懵逼的看着忽然和自己“无比亲近”的白青：“我没......”
“啊呀！我还以为没有人喜欢呢！”炒菜的后勤人员是个胖胖的阿姨，原本还因为没有人要吃她的香菜稍微有点难过，听到白青这么说，一伸手就把离傅九城十万八千里的香菜端到了傅九城面前，“原来傅影帝喜欢吃这个，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心照不宣的低头吃饭，对傅九城隐瞒喜欢吃香菜的事情表示理解。
毕竟是影响力很大的影帝，要是张嘴来一句说喜欢吃香菜，引战了那可不好办。尤其是香菜，软桃脆桃、甜粽子咸粽子什么的，都是引战必备啊！
傅九城憋着一口气，甚至忘记了用妖力解决香菜，一脸菜色的在阿姨殷切的目光下把碗里的香菜吃的干干净净。
白青也没有得意多久，因为傅九城忽然也拿着公筷夹了一筷子的香菜给白青，并用表示理解的语气说：“不用这么客气的。”
他也看出来了，白青对这盘香菜也是避之不及的，一开始甚至还为了避开香菜特地坐到了自己身边那个窄窄的位置里。
白青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瞬间僵住。在做饭阿姨殷切的目光转过来之前硬生生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随便的嚼了几口就往下生咽。
“还真是谢谢前辈了。”白青吃完放下筷子捂住胃部，用妖力散去嘴里的香菜味。
“不用客气。”傅九城如法炮制，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
坐在桌边一起吃饭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暗自感慨两位老师居然私下这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之前完全没有见过面，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熟稔。
自以为撞破过两个人“奸情”的摄像小哥埋头扒饭，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继续通红着一张脸把自己的手机摁的快要冒火。
本来那一盘完全无人问津的香菜因为两个人幼稚的争斗被吃得一干二净，被鼓舞到的做饭胖阿姨还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搞一大盘。
王成是个粗汉子，吃完饭也不管其他人是个什么想法，一抹嘴巴就放下碗筷，喝了一口酒：“好，大家今天好好休息，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明天我们的录制就真的是开始了，各位都辛苦一点。现在大家都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不要搞得生疏，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找我们不要自己硬抗啊。”
这帮子的都是娇生惯养的，真在外面让他们感受这种“乡土人情”，不哭出来就不错了。
众人满口答应。后来晚到的何柴甚至还伸手倒了一杯酒想敬个酒，结果王成只是摆摆手表示不玩那套酒桌上的规矩，给何柴一下子落了面子，不尴不尬的下不来台。
白青捂着吃的稍微有点涨的肚子，轻缓的揉揉消食，测过身子和傅九城咬耳朵：“你猜何柴现在是不是要气死了？”
傅九城看了一眼满脸不乐意但是还要假笑的何柴：“他听得见。”
白青自然知道何柴听得到。那可是一只豺狼。
何柴尽量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但是嘴角的笑意已经再也拉不起完美的角度。
得饶人处且饶人，但那是对人而言。从何柴刚进来的一瞬间，白青就闻到了他身上又一次变的浓重的血气。幸亏大家坐的都是一桌子，早上看到过的人今天都没有事。
傅九城知道白青在想什么，吃完饭放下筷子，依旧在外人面前经营好自己的人设，优雅的擦嘴：“不好意思，我有些私事，就先回去了。”
站起来还顺带着拽了一把白青。
经过这么一顿饭，众人都知道了傅九城和白青一见如故，也没人问他们是什么私事，也不在意，乐呵呵的和他们摆摆手。
没人注意扒饭的摄像小哥已经把头快要埋到饭碗里了，只吃饭没有夹菜。
也没人注意边上的女孩子已经头顶冒烟一脸平静一副随时可以升天的表情。
走到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白青才转头问傅九城：“带我出来干什么？”
傅九城答：“你不是想出来查查那只豺狼干了什么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傅九城这种不依靠妖力就可以做到读心的能力有多强悍，但是白青还是要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主要是大家都坐着吃饭，他也不好意思先离席。
傅九城沉默半晌，说：“也当是出来散散步吧。”
可惜他们这个步散的不是那么趁心意。
还没走几步，连天上的月亮今天到底有没有钻出来都不知道，两人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狄莺被他们安排在了席上，和傻乎乎的糕糕混在一起保护夏初南，也监视何柴，现在就他们去查找这个血腥味的源头了。
“你来吧。”傅九城掩着鼻子把追踪血腥味源头的“光荣任务”交给白青，“好歹你也算是犬科。”
白青无语。看着你这已经完全忍受不住血腥味的样子，分明是比我的嗅觉还灵敏。
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没有时间让他们插科打诨。
白青扬手一挥，头上露出两个白白软软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的Q弹Q弹的，看着手感就很好。要不是白青猛地往前一窜，傅九城几乎要管不住自己即将伸出去揉耳朵的手。
穿着白衬衫的白青“唰”的从树林中飞过，只留下一道不甚清晰的残影。傅九城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混杂着一丝金色，警惕的打量四周。
距离血腥味散发出的地点越近，白青心就越重。按照这个味道来看的话，受伤的人估计是凶多吉少。
“呜嗷――”
猝不及防的一声嚎叫打断了白青的思绪。
一只看不清楚轮廓的小兽站在一个小土堆边上，嚎完一嗓子之后就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看向忽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炎炎？！”白青愕然。
身后刚跟过来的傅九城也看清了那只小兽。
那只小兽浑身都是还没干透的血迹，站在一个草草掩埋的小土堆上，土堆边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根纤白的手指。
依稀还可以看出来是今天中午跟着何柴的那只不伦不类的“柴犬”，褪去了那副假装出来的纯善样子，这种沾染着血迹龇着牙瞪着眼的样子才更符合他的身份。
按照他们两个的实力，碾死这么一个小兽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说难听点真的就是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但是刚才“炎炎”那一声嚎叫让人心慌。
傅九城依然掩着自己的鼻子，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么急着动手吗？”
“炎炎”站在小土堆上，骤然变得细长的嘴伸到那只手指边上，“咔嚓”一声咬断，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你们要是不多管闲事的话，还没这么麻烦的。”
“炎炎”原本是被何柴硬生生折磨死的一只柴犬，后来被何柴塞入了自己的一小半灵魂，成为了不伦不类得到“炎炎”，也代表了何柴的意志。
白青皱着眉，看着“炎炎”嘴边滴落的血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原本还姑且算得上是憨态可掬的“炎炎”歪着脑袋，“做大家都想做的事情啊，你们难道不想要力量吗？你们难道也真的这么喜欢人类的身份吗？”
“炎炎”的话刚说完，脖子上的毛发忽然贴紧身子，在一瞬间身首异处。圆圆的一双眼睛里还带着没有散去的阴鸷和得意。
傅九城甩了甩手指，直到“炎炎”倒下去之后，它脖子上才出现了一条整整齐齐的血线。
“你......”白青瞠目结舌的看着擦拭手指的傅九城。
刚才还在餐桌上和自己幼稚的互相比较吃香菜的男人，现在沐浴着月光，用一条干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尽管脚边就倒着那只柴犬分离的脑袋和身子，他却一副悲悯世人，世间罪恶无关于我的样子。
傅九城撩了撩眼皮，手指一松，手帕掉落在地，落在了已经死去的“炎炎”脸上，算是给了它最后一丝死去的尊严。
傅九城没有等白青来质疑他，开口的语调显得有些冷漠和讥讽：“白青，你该不会真的有了人类的同情心吧，他在拖延时间你没发现吗？”
第11章 “背叛”？
白青沉默。
他看出来了，“炎炎”只是一个有了何柴意志的空壳，它实际上没有什么真正能够对抗两个人的力量。
刚才那一声嚎叫应该也是为了把远在节目组那边吃饭的何柴叫回来。
白青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下午还可以和自己谈笑风生、把他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生疏安慰自己的傅九城，忽然就果断到让他感觉原本拉近的距离忽然又变得无比遥远。
傅九城看着呆愣的白青，嗤笑一声：“不是在人类世界待久了，就真的可以不见血腥的。”
“我没有觉得你冷血。”白青缓过来之后摇摇头，“我只是一下子没有见过真正的血了......过来扶我一下.......”
正准备甩手离开的傅九城看着白青煞白的脸和发青的嘴唇，迟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突发性晕血吧？”
“可能是......我以前没经历过，来扶我一下......”
太丢人了，白青都不太好意思看傅九城。
他这个年龄，一看就是以前也参加过大战的，结果这时候因为一只小狗的血给自己看的晕乎乎的还心悸。
傅九城真的是再也没办法和以前一样反复无常的说出“桥归桥路归路”这种话了，无奈的靠近白青，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还能站得住？”
“嗯......”
白青把自己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傅九城的身上，刚才一瞬间他虽然是震惊于傅九城的冷血无情的，只不过所有的感受都因为后来看到那一大滩猝不及防泼洒而出的血液浑身产生的出虚汗和心悸而变成了一缕轻烟。
这有什么的，傅九城要杀的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何柴，是管理局过来都要就地正法的那种作恶多端。他们现在的行为根本没有触犯妖界律法。至于人类的法律，对动物的保护有那么妥善吗？
他以前还是一个伤害过无辜的老妖怪，比起傅九城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是怎么了？
白青自嘲的笑笑，等没有那么难受了撑着自己身子站起来：“可以了，我没那么柔弱。”
他不难受了，但是有人不让他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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