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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铎低沉的嗓音经过电流传过来的时候，方亦差点红了眼眶。他一再深呼吸，然后修长的手指用力揩了下鼻涕，流畅地往鞋底一擦。顺着他的动作的结束，他激烈的心理活动和满腹的心事一下被摧残到连渣子都不剩。他闭了闭眼，偷看了一眼自己心心念念人的脸庞才没第一时间选择挂断视频。
程铎一忍再忍最终还是笑出了声：“宝贝，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方亦不算一个太过有偶像包袱的人，但是长期的集训让他养成了极好的素养。和前辈说话态度从不傲慢，传递物品都是双手递送，鞠躬90度，说话看着人的眼睛，拥抱绅士手，这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结果，像是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可刚才那个随手用收拾揩鼻涕的动作，真的一点不太偶像。
“我这环境不好。”方亦委委屈屈地说，憋了那么久的心思一下全吐了出来。
“我知道。”程铎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都快化了，不自觉地含着笑。
“你还笑！你知道什么，到现在我都不敢上厕所，我怕自己掉坑里！章佳松那人还说夏天会生虫子！我的天，我都不敢想，我第一天做噩梦了。”方亦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酣畅淋漓地在野地里喊着，“特别是，我夜里醒了，想去抱你，没抱到，我快气死了！”
“好了，宝贝不生气，明天我去看你吧。”程铎柔声劝慰着。
“不要！”方亦想都不想就拒绝，开玩笑他现在每天穿这个样子怎么见程铎。剧组还特BT，拍摄期间不让他用护肤品，以前都是周姐叮嘱着他用，他特不耐烦。所以刚开始听说不用护肤品他还挺高兴，组里也不让艺人带助理，也没人看着他，他乐得自在。但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天气干燥的厉害，几天下来他脸就糙了，还起了皮。所以最近他和程铎视频用上了以前特不削的美颜，呵，脸真疼，磨皮真好用。
“你不是想抱我？”
“我还想艹你呢，”方亦简在村头学的简直是口无遮拦，这等粗话张口就来，不过说完脸有些发热，“不是，我想你，可是我现在才进入一点状态，你要是来我又回到解放前了，不行。一个月后阳阳综艺我要去柠檬录，到时候我回去。你要把工作放下来好好陪我，不能乱接电话。”方亦说到最后又开始不自觉地撒娇。
程铎失笑，除了应和还能说些什么。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直到程铎一再催促他回去休息，盯着人回了房间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方亦的状态不错，调整过来之后一镜就过去了。明明昨晚没有谈论过剧情，角色的心理，但经过和程铎这么一闲聊，方亦就觉得自己好像打通了任通二脉，无师自通地什么都明白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才是我看上的演员嘛。”章佳松在一旁笑着说。
方亦神色淡淡地致谢，然后缩在一旁翻剧本。
☆、第 49 章
接下来的几天，电影今日开始了正式拍摄阶段。除了偶尔方亦被骂的狗血喷头外，进程还算顺利。
这天男三刘晔进组，刘晔是位童星5岁出道，和宁越不同的是，他是和一个小女孩组CP出的道，一直特别火。虽然他今年才15岁，却已经拍过20多部电视剧，3部电影，按资历比章佳松出道还早，经验更丰富。
刘晔这CP一组就是10年，今年铁了心要亲手拆CP。他急于证明自己，得知有个角色很不错挺适合自己，于是自荐演男三。
为了造势他进组的时候带着一帮记者直接杀了进来，只是在村口处就被剧组的人拦了下来。
“刘老师，真不行！我也知道你是为了电影好，但是导演明令拍摄期间不能有照片流露出去。这个应该在合同里有提过，您应该知道的。今天别说记者，就是您带的这几个助理，一个都进不去。”场务话说的谦虚，态度却很强硬。
“这不管刘老师的事，我们是自发来的。再说就是随便采访下，又不会影响到你们拍摄，现在捂的紧有用吗？到时进不还是要给大家的，等电影拍好了，你们导演还要拿红包请我们宣传呢！”记者并不管场务的阻拦想要硬闯。
围观的村民却不干了，一窝蜂地全跑了出来，有的还拿着锄头和铁掀。
“我们拍摄期间是封闭的，采访你们到县城预约。宣传肯定要拜托各位，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到时候以我们导演的作风，红包一定包到各位满意。”剧组的场务依然拦着不让进。
记者看着不行，骂骂咧咧地回嘴，说自己是跟着刘晔的车大老远跑过来的，连门都不让进是什么道理。
可他们大意了，论起骂人，旁边的大妈能让他们好过的了？
“******，人家人不让进进你***啊！我看你******，就****，赶紧滚，不然*****。你们要是把人吓跑了，人家不来俺们这旅游里，我非*****！”
“就是******，******！”
记者们顶着骂还不走，眼看话是越骂越脏，气氛越来越僵硬，耙子举起来了铲子扬起来了。场务转变立场跑到中间开始拉架，乱哄哄地闹成一团，刘晔的几个助理站在一旁有些为难，但刘晔很是气定神闲手里就差半把瓜子看热闹，屁股下在坐个马扎就更合适了。
这时在村口小商店买烟的章佳松和他助理路过，刘晔眼睛一亮扬手大声喊道：“哎~章佳松！你们看那是不是章佳松！”
记者闻言一看，可不是章佳松！！于是也顾不上还嘴了，拿起摄影机一阵咔嚓声。
章佳松穿着一件旧大褂，头上戴着一顶草编帽，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头问自己的助理：“那傻逼是谁？”
“一个童星，MU公司的，流量不错，很多妈妈粉。这次男三。”
“章佳松，哎~过来聊聊啊，章佳松！”刘晔挥着手大喊着。
“主导眼光真不如我，从哪找的这傻逼！”章佳松给刘晔定完位后，挑眉冲人群挥了下手，然后不再理会还在喊着他名字的人，转身离开了。
晚间主导带着章佳松、方亦和几位其他的主演一起去县城接受一个小型范围的采访。方亦换上自己的衣服，做了造型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变化太大。
几位年长的主演在不算豪华的采访房间内随意地和记者闲聊，方亦拽了拽衣角站在他们身后还是有些不适应。
“章佳松，徐威.......”刘晔进来之后先是喊着人的名字算作打招呼，看到方亦之后头都没点转到一旁和记者寒暄。
方亦看了眼神色各异的各位前辈挑了挑眉，心道：这位肯定就是章佳松一直念叨的傻逼了，其实他看人的眼光还挺准。
采访还算顺利，吃过饭几人坐着车又回了村子里。方亦回去之后看到平时已经熄灯的村落居然灯火通明，有些诧异地问司机：“今天是什么节吗？他们怎么还没睡？”
“噢，你最近忙着拍戏不知道，有位好心人给附近几个村里捐了一大笔钱用来厕改和自来水厂建设。将整个村子的厕所都改成科学化的干净洗手间，排泄物流到一处做个大的化粪池。再建一所全自动的自来水厂，工程设计好上报给政府，政府今天批了下来，下午就有人进村开工了。据说这位爱心人士和主导还有亲戚，不然主导都不会让人动工。”
方亦回了话拿起手机开始给爱心人士发消息：开工了。
程铎回的很快：空了？视频？
方亦拿出耳机戴好发送请求过去，程铎几乎是秒接，他正坐在家里的楼顶上看星星，穿着一件灰色的开衫，笑着问：“宝贝，你那边有星星吗？”
方亦被那两个字喊的浑身发热，程铎对他的称呼有泰迪、小亦、正式场合喊他方亦，这个爱称还是从他进组之后才有的。他原以为不过就是个称呼，也特看不惯那里特别腻歪的人的心思。可当程铎这么喊他的时候，好吧，还是真香，能勾火地香。
“我在车里，今天去县城了，有采访。”方亦喉结滑动了下，碍于有人在场不能说些黄的紫的，很是正经地说。
“哇，小亦进城了呢。”程铎笑着说。
其实方亦这次去拍这个电影，除却两人长时间不能相守，程铎真的觉得很不错。方亦从出道至今状态一直都是紧绷着的，集训期间因为不擅长唱歌，所以尽力去学跳舞。当了门面之后又一直拿着劲，面对镜头不善言辞，程铎以为除却方亦自身的性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敢说太多。偶像只能凭借流量和粉丝的喜爱，他总有忧虑自己哪句言语或哪次举动出了格，被有心人拿去作料。
特别那两次全网黑，程铎能感觉出来他的压力很大，还有隐约的愧疚感。现在世界，一个人想红确实并不难，一群人、一个强大的资本想要去毁掉一个公众人物也不难。真真假假的黑料刷屏一天、两天、三天，事件的真假还有人会在意吗？看过那个黑料的人谁都能唾弃那个已然黑了人。程铎多次张口想劝慰他，人无完人，应该看淡这些，却在张口时又觉得苍白。或许让他自己成长强大起来，看过更多的风景，熟识更多有一事功成的人，这些小事他就不会再入心了吧。
而且方亦最近给他的感觉放松了很多，小有成效。
方亦清列的声音带着娇气无奈地说：“确实好久没进城了。”
“你还有13天回京都，我很想你。”程铎低声说。
12天后方亦靠在新装的卫生间门框上偷偷摸摸地贴面膜，当冰凉的面膜纸敷在他脸上后，针扎似的疼一阵阵地往肉里钻。方亦低声发出“嘶嘶”地声音，心想：你是有多缺水又是有多大的怨气，想疼死我吗？
这时门外传进喧哗声，“章佳松怎么就能想出去就出去，我怎么不能！”
“行行，你说的对，那，那个方亦他明天还请长假呢！我还比不上他？！一个只拍了网剧的人，我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只是拍过一部网剧吧，要不是我年纪小，男二的角色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少爷你小点声！”
“我说话从来不避着人，爷硬气着呢！”
章佳松今天有事不在这住，这位少爷是撒了欢了，说话可真是不避着人。
“哼，不行，我哥们都来了，就在县城，这鸟不拉屎地地方他们都能来找我玩，我不去陪着像话吗！”
“不行，我就要出去。明天的戏爷不拍了。那群老头大妈，动不动就生病，时间改过来改过去的，我怎么就不能改了。要不是这戏的投资已经满了，我妈没投进去钱，不然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别跟我叽歪了，有时间去想个由头吧！我走了！”
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走廊又安静了下来。
方亦靠在门框边一阵沉思：还可以这样？这么骚操作，他妈妈知道吗？
☆、HOP再聚
第二天清晨，方亦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内搭灰色卫衣背着背包往村口走。他身高腿长，即便带着口罩，也很是惹人注目。
有不少村民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年纪相仿，还算熟识的人见到他走过去笑着和他打招呼：“哟，这谁啊？骚的哟~”
方亦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边走边回说：“下农的饭。”
那人大笑说不两句就笑骂了起来，方亦知道他是玩笑，而且话并不脏，于是红着耳朵尖回骂。反正他就是鹦鹉学舌，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回。
“嘀~”村口的一辆房车看到方亦响了一下。
方亦往后摆了下手，迈开长腿跨跑了过去。车门在他还未靠近时打开，方亦一眼看到车内坐着那人，心一下热了起来，忙钻了进去。
车门关闭，程铎看着眼前的青年，往下按了按一个劲往上翘的唇柔声说：“不抱一个吗？宝贝。”说完打开双臂。
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方亦扔开包冲了上去，把人搂了个结结实实。口罩都来不及取亲吻了下程铎的发顶，手束了下又紧一点。他长舒一口气，才发觉心蹦得好像要跳出来，同他一起欢呼拥抱，不仅想要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前方的司机很是识趣地打开轻柔地纯音乐，露出欣慰地笑。
房车空间很大，前面升着隔板，后面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程铎拉下方亦的口罩，圆圆的眼睛随意打量了下，嘴巴勾起的幅度再次变大，真糙了。
19岁的方亦本来像一颗出水的豆腐，皮白到处都透着一股着青春的稚嫩劲。可这月余时间下来，葱尖似的的手指到处是倒刺，剥壳蛋白似的脸黑了不少。
“长个子了，沉了。”程铎推了下趴在自己身上的方亦说，他第一眼看到方亦的时候就觉得人高了，更壮实了，腿部的线条更好看了，风拂过他衣服时的腰线也更好看了。
“我188了，比你高了。是重了，还黑了。艹，我都不想说，有个副导演天天闻我身上的味儿，管我有没有涂护肤品。还有就是跟那群为老不尊的老师们天天抢饭吃抢的，都忘了控制体重了。”方亦半是撒娇地抱怨，这些话他不跟刘志说，但和程铎说起来完全不费力。只是他说完后皱着眉，有些担忧地看了程铎一眼，程铎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你不嫌弃吧？要不给你摸摸肌肉，我见不到你，每天回到房间就卷腹、俯卧撑。”
程铎没好气地说：“你觉得我是看上你的脸？”其实第一次相见确实因为脸看了很久，嗯~还有身材，还有那洒脱利落的舞姿，可现在不是了啊。
方亦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练那些吗？就盼着今天了。”
说着身子靠了过去，就要吻上去。
程铎伸出手挡在方亦的嘴边，方亦略微睁大了眼睛，仿佛在问：为什么不行？
“你先和我说说，是哪个副导演？”程铎皱着眉很是认真地说，闻方亦身上的味道！！！！
两人一同坐飞机回了京都，也没回公司直接去了程铎家。
两个一路激吻，温存的话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现在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方亦的强势在这时候尤为突显，他按着程铎的头不让躲，柔软的舌尖滑过程铎的上颌，逗弄程铎的舌尖，甚至吻进了程铎的喉咙。
程铎攥紧方亦的衣服，胸膛起伏地厉害，竭尽全力去回复他的热情。唇部厮磨的厉害，方亦还不解恨地咬了几口，两人的口腔里泛上了血腥味，却没有任何一方想要撤离。
方亦手撤离开却还在追逐程铎的唇，不让他有一丝松懈。他伸手剥下程铎和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
“哥哥，它好想你。”方亦仗着程铎的心疼，提出几个以前程铎不愿意尝试的姿势，程铎最后色迷心窍地全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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