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让他猜着了,由于明天考试,每科老师都希望能考个好成绩,有效的做法就是刷题。
继数学老师发下卷子后,物理、化学、英语、生物,纷纷占用第一节课课间发了两张卷子。
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两个字:要死。
除了拼命做题,似乎也没其他的方法了。
相比其他同学的紧张,苏漠然属于最淡定的那个,把卷子塞抽屉里看都不看一眼。
傅云川好心提醒,“诶,做不完要去走廊里当免费观光风景,你难道偏好这一口?”
苏漠然摘掉耳机,眼神里是明显的不悦,他玩游戏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
傅云川瞄了眼手机屏幕上躺列的小人,耸耸肩,“当我没说。”
大佬不是常人,攻克起来确实不容易。
得了,还是先做题,后面的事慢慢进行。
随后,他拿起笔认真做起来。
他做的是真认真,不管周围多么嘈杂,身体都端的笔直,手中的笔不带停的。
课间十分钟,他把正面做完。
傅云川前桌是个男生,个子高高的,留着板寸头,名叫刘畅,上学期两人位子离的远,这学期前后桌。
数学刘畅不行,正着急的时候,转身看到了傅云川的卷子,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卧槽,傅云川你太牛逼了。胳膊带着绷带也能做这么多,你是不是人!”
傅云川挑眉:“这咋还骂上人了。”
刘畅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这是太震惊了。”
他吼那一嗓子,威力挺大,四周同学纷纷探头看过来,这一看——
猝了心。
明明上学期都是学渣,这学期学渣好像开了挂,十分钟做完数学卷子正面。
最重要的是——
人家还带着伤,左胳膊动都不能动。
这还让他们这些完好的人活不活。
雷立行站起身,扬着下巴瞟了瞟,眼神里满是不屑,就这速度,一准都不对。
做完是什么能耐?
有能耐都做对呀。
刘畅这人没什么要求,管他对不对,眨巴着眼说:“一会儿借我抄抄。”
傅云川点点头,“嗯,行。”
夏兵这人脸皮厚,隔着好几张课桌说:“川,你帮我做呗?”
傅云川抬了下受伤的胳膊,“你看我这样能帮你做吗?”
夏兵见状,央求着刘畅的同桌换了换位置,打算来个慰问:“诶,怎么样?还疼不疼?”
傅云川还没说什么,旁边传来摔打声,苏漠然把课本重重摔在桌子上,话也不说,直接站起来。
彼时,化学老师刚走进教室,她把课本放讲桌上问:“苏漠然你有事?”
全校老师几乎都认识苏漠然,所以能叫出他的名字不奇怪。
苏漠然指指夏兵,“老师,他私自换座位。”
“……”夏兵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化学老师:“这位同学,回自己的座位去。”
“是。”夏兵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漠然勾过椅子弯腰坐下。
傅云川凑过来,“其实你刚才——”
“老师,傅云川上课说话。”苏漠然冷不丁喊出声。
“……”傅云川瞪大眼珠子注视着他,你他妈有毒吧。
化学老师轻咳一声:“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们能不能认真听讲,你们要知道,现在是高二,高二!明年就要升高三了,时不待我……”
化学老师平时很少叨叨这么长时间,估计是被气坏了,警告完了,又灌了三分钟的心灵鸡汤才继续讲课。
傅云川拉着椅子向一侧移了移,他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揍某个欠揍的人。
苏漠然打了两次报告,心情好像变得不错,游戏也不玩了,双手抄在口袋里,靠着椅背听起课来。
下课铃声响起,傅云川刚要站起身,桌子上扔来几张卷子,他挑眉问:“干什么?”
苏漠然大爷似的努努嘴,“帮我做了。”
傅云川:“凭什么?”
苏漠然晃了晃裹成猪蹄子的手:“我手受伤了。”
傅云川:“……我欠你的呀。”
虽然不太情愿,但看他右手确实不能动笔,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
为了不让老师看出来,他特意模仿的苏漠然的笔迹。
说实话,是真难学。
狗爬的字还真不是谁都会写的,让他一个写标准楷体的人学写狗爬,真是啐了狗了。
苏漠然趁玩游戏时看了一眼,压着声说:“你这字……”
眼神里满是嫌弃。
傅云川:“……”
操,老子这是在模仿你。
刘畅转身看过来,插刀子地说:“呦,你不是做完了吗,怎么还在做?”
傅云川头也不抬地说:“谁他妈知道,估计是我有病。”
刘畅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酸奶,放到他面前,“哥们,这是给你的谢礼。”
口味是草莓味,还挺适合傅云川的口味。
傅云川抬头,伸手去拿,却被某人抢了先,苏漠然阴戾着脸说:“做完了?”
傅云川:“没呢。”
苏漠然:“那还不做。”
傅云川挑眉看他,视线从他半眯的眼眸,落到他紧抿的唇上,越发觉得,今天的苏漠然……
欠揍!
苏漠然拿着那瓶酸奶,端详了好一会儿,下一秒随手一抛——
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傅云川:“……”
好想掐死他。
第三节课课间,傅云川把做完的数学卷子交给了苏漠然,叮嘱他自己写名字。
苏漠然没什么表情的递上笔。
傅云川:“干嘛?”
苏漠然:“写名字。”
“……”
傅云川脑中闪过很爽的一幕,他“啪”地把笔放桌面上,对着苏漠然一阵拳打脚踢。
完事,苏漠然抱着他大腿,声泪俱下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画风有点太爽,他想得太嗨,嘴角不知不觉扬起,眼眸里也流淌出笑意。
“叩叩。”桌面传来叩击声。
傅云川回过神,苏漠然又敲了两下,“写名字。”
傅云川深吸一口气,劝慰道:小命都在他手里,还能怎么办?
忍吧。
他接过笔,替他写好名字,又替他交给课代表。
夏兵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差点心肌梗死,这还是他认识的发小吗?
傅云川做了一上午的卷子,一脸倦容,额头抵着课桌,偷偷拿出手机给夏兵发了条微信。
[你自己去吃午饭,我不去了。]
夏兵:[别啊,一起去呗。]
傅云川:[不了,我好困。]
他昨晚为了准备熬汤的食材折腾了好久,今天又是凌晨起来的,做了一上午的卷子,头一阵阵疼。
此时最需要的不是吃饭,而是——
床。
他把物理课本竖着戳在桌子上,拉过校服,盖住半个头,避开受伤的胳膊,偏头枕在另一只胳膊上。
卷翘的长睫轻轻垂下,隐隐遮挡住眸底绽亮的光。
苏漠然侧眸看过去,细碎的短发贴在少年额头上,完美掩去了他光洁的额头。眼睫漾着半弯弧,弧线优美。
下颌微抬,嘴唇抿成一条线。
衣领因趴伏的姿势开的有些大,若隐若现间露出白皙的肌肤。
好像比女生的还细腻。
苏漠然视线定格在他的手腕上,上面绑着一条红绳,绳子上系着一颗珠子。
珠子压进皮肤里,现出一个浅浅的痕迹。
他注视着珠子瞧了半晌。
物理老师咳嗽两声:“困了的,记得中午补觉。”
话刚落,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拿着教材走出教室。
傅云川是真的困了,铃声响了都没听到。
苏漠然起身时用腿踢了下椅子,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傅云川被噪声惊醒,缓缓睁开眼,氤氲着眸睨向站立着的苏漠然,由于被吵醒,他心情不是太好。
烦躁的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眉头皱起,眸子半眯,不太友善地说:“你不能轻点吗?”
“不能。”苏漠然抬脚踢了踢他的椅子,“让开,我去吃饭。”
傅云川扯下校服,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知道大佬不喜欢别人碰触,特意靠着桌沿,给后面留足空间。
苏漠然不动,垂眸凝视着他。
傅云川:“干嘛不走?”
苏漠然:“吃完午饭后替我把其他几科卷子做了。”
傅云川:“为什么?”
苏漠然:“那是你欠我的。”
☆、第13章
后来,傅云川总算明白苏漠然的意思。
他被苏漠然威胁着去吃午饭了,至于那个“你欠我的”,也是指午饭钱。
没办法,大少爷太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听不得任何反对意见,即便傅云川哈气连连,最后还是跟着他去了。
夏兵为此还有些生气,饭后把他堵卫生间,胳膊搭在门框上,说:“川,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刚才叫你吃饭你不去,苏漠然叫你就去,你几个意思?”
傅云川打打哈欠,掩唇说:“没啥意思。”
夏兵:“那你为啥陪他不陪我?”
“你说呢?”冷不丁有声音插入,说话的口气很嚣张,眼神犀利,脸上冷凝。
夏兵顺着声音看向苏漠然,“怎么哪都有你?”
苏漠然撞上他的肩,走进里面,“卫生间是你家的。”
“……”夏兵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呛呛的人。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往死里怼。
傅云川见状,急忙上前安抚:“你刚不说要喝冷饮吗?走,我给你买。”
话落,拉着夏兵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后面有人开口:“卷子。”
傅云川暗骂道:……祖宗。
他转身问:“你喝什么?我也给你带回来。”
苏漠然和人对话全凭心情,此时看他和夏兵站一起,又扯着夏兵的袖子,顿时一点讲话的心情也没。
傅云川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说:“那我看着给你带了。”
出去后,楼道里传来夏兵不满地声音,“川,你干嘛那么怕他,那就是个渣渣,还给他带冷饮,凭什么!”
傅云川摇摇头:凭我的小命在他手里。
可是这话他不能和夏兵讲,主要是讲了他也不信。关于穿书这事,除了他自己,估计别人谁都不信。
他无所谓地说:“行了,都是同学,别计较那么多。”
夏兵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计较?是我计较吗?”
傅云川勾上他的肩,“我,我行了吧。”
-
为了不耽误做试卷的时间,他们没在便利店耽搁太久,随便选了两样,付款回了教室。
教室里人还比较多,大家低头忙着做卷子,有的像小蜜蜂一样穿梭在各个角落里,不时喊着:“语文卷子谁做完了?给我抄抄。物理呢?物理卷子谁做完了?”
刘畅是只花蝴蝶,走路带风,先前还在第一排,眨眼到了最后一排,他对着傅云川说:“化学卷子做了吗?”
傅云川从抽屉里拿出化学卷子,“刘畅你确定都要抄?明天可要周考了,你这样能记住吗?”
“记个屁,我先对付了今天再说。”刘畅道。
刘畅刚转过身去,苏漠然戴着耳机子双手抄兜慢悠悠走进来。
傅云川起身,让他坐进去,把绿茶递给他。
苏漠然口叼,不吃的不喝的东西很多,他看着那个没有喝过的牌子,眼神里流淌着别样的情绪。
傅云川:“喝吧,没毒。”
苏漠然努努嘴:“打开。”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同样都是一只手,他打不开,他就能打开吗?
傅云川:“我?一只手?”
苏漠然:“难不成是我?”
傅云川啧啧两声,行吧,人家娇贵,得哄。
他抱着绿茶,费力的拧开盖子,然后放到他面前。
苏漠然靠在椅背上,脚尖轻点几下地面,“别忘了做卷子。”
傅云川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弯腰从他抽屉里去拿卷子,细碎的发丝不经意间扫上了他的胳膊。
若有似无的碰触好像鹅毛般拂过,有些痒。
“咚。”苏漠然手里的绿茶毫无预警地掉在了地上。
绿茶瓶掉地上,幸亏拧着盖子,液体没流出来。
他神情木讷的收回手,身体也退地远了些,紧紧靠在椅背上。
傅云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眼睫轻颤,缓缓直起身,“你怎么了?”
苏漠然:“没事。”
傅云川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脖子,“好红。”
苏漠然:“……热的。”
傅云川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今天温度28度,正午得有30度,确实有些热。
苏漠然蹭地站起来,“起开,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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