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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顾凯身边有A1跟着，刀疤哥虽然很早就进了边缘星，但年轻的时候在外面也是有过机器人的，一眼就看出A1只是个没什么作用的家庭机器人而已。而且顾凯穿着也不是什么贵族们会穿的打扮，刀疤哥只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并没有将顾凯放在心上。
不过能带着机器人出现在这里的只有那些外面来的人，即使认为顾凯是个普通人，刀疤哥也并不是很想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
在对上顾凯的时候，刀疤哥的语气明显放缓了许多，但依然带着几分倨傲，他微微抬着头，用下巴看着顾凯，“这人欠了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希望兄弟别多管闲事。”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顾凯并没有因为刀疤哥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好脾气地问。
厉蘅的这张脸长得很好，被顾凯温和的个性柔和了五官的轮廓，即使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打扮，看起来都透着几分贵气一样，让刀疤哥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不多，一个月一万星际币。”刀疤哥比了一根手指说道。
“嗯，一万星际币确实不多。”顾凯点点头，“不过在边缘星，有人能每个月赚到一万星际币吗？”
“谁知道呢。”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插话道。
“那他是怎么欠你们钱的？有借据吗？”顾凯继续问。
“你怎么那么多话？”被A1搁倒在地的花衬衫小混混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被磕到了下巴，这会儿正一边用手掌托着下巴，一边说话有点漏气地怒视着顾凯，恶狠狠地说道：“有借据这钱你们要还，没借据这钱你们也要还。”
顾凯摇摇头，“这不一样，有借据证明他真的欠你们钱，要是没有借据。”顾凯勾了勾唇角，“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正在讹诈呢？”
刀疤哥已经沉下了脸色，听到这里他已经分明觉得顾凯是在耍他玩了，做了混混的人就不是讲理的人，刀疤哥也懒得和顾凯再废口舌，对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一群小弟挽着膀子就朝着两人冲了上去，A1连忙上前拦住，不让那些人靠近顾凯两人一步。
“你会不会用枪？”顾凯问站在旁边的厉蘅。
“当然。”厉蘅给了对方一个是不是在说笑话一般的眼神。因为有虫族在外面虎视眈眈地威胁着，现在的星际人在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就已经需要学习各种武器的用法，不求能够杀灭虫族，但至少在遇到虫族的时候能够有一点自保之力或者是撑到救援的到来。当然，在安全区，热武器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即使是机甲的使用也需要在特殊的训练场中才能进行。
顾凯将负责人给自己的光能枪扔给厉蘅，“那就交给你了。”
厉蘅：“......”你难道没看到我的手刚才被人扭伤了吗？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让厉蘅去纠结自己的手是不是完好的时候了，A1虽然是机器人，但毕竟没有搭载战斗系统，再加上小混混的人数众多，被十来个人一牵制就动弹不得了，有几个小混混已经越过A1，冲着顾凯两人而来。
“呯。”光能枪的声音模仿的是古式手/枪的音效，目的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震慑，本来已经作势要扑上来的小混混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连那几个正和A1扭打在一起的小混混们都以别扭的姿势往这边看过来。
黑漆漆的砖石上有一个如花生米般大小的焦黑洞口，上面还冒着几缕白烟，光能枪在边缘星上是稀有品，要是被光能枪打中了，即使有治疗仓也需要躺上好几天才能痊愈，更何况在边缘星，治疗仓也同样是稀有品。
“抱歉，太久没用过这东西了，有点手抖，你们继续，这次子弹一定会结结实实落在你们身上的。”厉蘅冷冷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小混混，那个弹孔刚好落在双腿／间的地面上的小混混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四肢用力，爬离了那处地方，离弹孔好几米后才敢停下来。
厉蘅手中有武器，自然没人敢这时候冲上前，边缘星的混混虽然混，但却是很惜命的。
因为这声突兀的枪声，周围本来闹哄哄的景象瞬间安静了下来，顾凯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脸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可惜就是头发太长了一些，再加上个子比较小，倒是将厉蘅现在的气势减弱了不少。
“疤哥，疤哥。”从另一个小巷子里，有个矮个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的声音在这片突然沉默下来的区域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矮个子尤不自知，跑到刀疤哥的面前来不及喘气就大声嚷嚷了起来，“疤哥，东区突然带着大批人来了我们地盘，家里不少兄弟被抓起来了。”
“什么？”刀疤哥一把揪住矮个子的衣领，“东区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矮个子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不不知道。”
这时候刀疤哥也顾不得还拿着枪和自己对峙着的厉蘅了，大踏步扯着矮个子就往回跑，其他小混混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在刀疤哥身后。一行人来得匆匆，走得更匆匆，诺大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顾凯，厉蘅还有一个机器人站在原地。
刚才扣扳机的动作扯到了受伤的手臂，威胁没了后厉蘅痛得轻嗤了一声，“你没事吧？”顾凯伸手想要扶一下对方，却被嫌弃地躲开了。
“你现在的身型太高了，别靠我那么近。”以前都是他用身高俯视别人的，现在换了一个视角，特别那人还顶着一张属于自己的脸，厉蘅怎么看怎么别扭。
顾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收回了手，“那些人刚才不是还追着你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吗？这次怎么会走得那么果决？”
“他们再不走，老巢都要没了。”厉蘅狐疑地倪了顾凯一眼，“你不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吗？不知道这里的地盘之争？”
顾凯眨了眨眼睛，无辜地回望过去，“我还没开始适应就和你互换了，只怕这里的情况你要比我更清楚吧。”顾凯顿了顿，“不过听你这语气，你似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
“嗯。”厉蘅也不隐瞒，“我被他们逼着躲了快一个月，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我没能力亲自动手对付他们，但自然有的是人想要将他们给拉下来。边缘星这地方，想要不着痕迹地做点事情还是挺容易的。”
顾凯看着对方用着自己的脸，唇角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弧度，淡淡地说道：“而且有些恩怨，当场解决了晚上也能睡得香甜一些。”
顾凯翻了个白眼，用手指戳了戳那张软糯糯的脸庞，“别用我纯良的脸做出这么奸诈的表情，你人设崩了知不知道？”
厉蘅一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留在边缘星而我是不知道的？有的话就快点去收拾好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顾凯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就算有那也是原主的东西，他又不是原主，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有什么，重不重要，既然如此，那带不带走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厉蘅向A1招了招手，然而A1并没有搭理他，只默默走到顾凯身边，顾凯轻笑了一声，给A1开放了厉蘅的权限，A1这才向厉蘅问好。
这种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需要别人的同意自己才能使用的感觉让厉蘅的感受很不好，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和别人互换身体的情况出现，厉蘅这段时间也用自己的方法查过一些资料，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先例，自然也没办法参考。
在两人一机器人相继离开的时候，边缘星一处已经废弃有一段年月的厂房里，刀疤哥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上，肋骨都被人用皮鞋踩断了几根，嘴角边挂着还没有干枯的血迹，脸上却依然要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东哥。”
高大的男人懒洋洋地躺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把尖锐的刀片，“听说你收了顾家不少好处。”男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但在刀疤哥耳里却像是催命符，“嗯？那些好处呢？”
“没有好处，东哥您别听别人胡说，我只是收了顾家那位小少爷的几个钱帮他教训一个人而已，要是东哥需要，我马上在光脑上转给您。”刀疤哥说着就想打开手腕上的光脑。
一只埕亮的皮鞋踢中他手腕的麻穴，等刀疤哥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已经被人踩在脚下，碾了碾，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心传上来，刀疤哥惨叫一声，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贪便宜去接什么私活了，人没教训成，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男人将一个屏幕调到刀疤哥面前，“这里记录着你和顾家小少爷谈生意的时候转出了大批的资金，这些东西你转到哪里去了？”
刀疤哥脑袋一懵，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作为当事人却是第一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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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边缘星的飞船一星期只有一趟，那一趟还是星港的固定补给船，顾凯自然不可能在星港里等上一个星期后才离开，所以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租了专门的小型飞船，小型飞船有自动驾驶功能，设定好路线后一般就可以不用管它了。
最近的跃迁点在距离边缘星大概有一□□程的地方，因为刚跟人打过一架，还在地上滚过几圈，厉蘅一上飞船就躲进卫生间里洗澡了，等他洗完澡出来，正看见顾凯坐在大厅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星空出神。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顾凯回过头，因为来得急，厉蘅穿的是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套在对方现在的身型上，活像穿了一条及膝的裙子一般。
看到顾凯唇角边的笑意，厉蘅耳根有点发红，提醒道：“别忘了，这具身体是你的。”
“嗯，抱歉，我应该带点合适的衣服过来的。”顾凯从善如流地收回脸上的笑意，往自己身边的位置招了招手，等厉蘅坐下来后才接过A1递过来的干毛巾，盖到厉蘅的脑袋上，一下下帮对方擦拭着还带着水气的头发。
厉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亲昵地触碰，感觉有点别扭，但对方的手指偶尔因为要梳理有点打结的头发的时候擦过头皮的触感却让厉蘅感觉很舒服，要不是还记得自己和顾凯并不熟，厉蘅真想躺下来闭起眼睛好好享受一番。
“你这头发太长了。”擦完后，顾凯将毛巾递给A1收拾，略微嫌弃地扯了扯厉蘅的发尾。
“我还以为是你特意要留这样的发型。”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能将头发留得有多长，厉蘅刚穿过来的时候，刘海几乎挡住了视线，后来他嫌麻烦，用刀片将刘海都给削短了。以前因为这个发型的关系，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顾凯的模样，现在这副样子变成了自己的，倒是能认真地细细看上几遍，这才发现顾凯五官长得挺精致的。
顾凯笑了笑，原主因为精神力过于低下，有几分自卑，便试图用发型来阻挡其他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现在换成了顾凯倒是没有这样的顾虑。
“我帮你修剪一下吧。”顾凯说着就去翻了一把剪刀出来。
“你会剪头发？”厉蘅表示怀疑。
“第一次剪，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顾凯试了试剪刀的手感，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厉蘅眉心直跳，“不过我以前见过别人剪头发，我学东西很快的。”顾凯满脸跃跃欲试的味道。
A1已经搬了一张小矮凳过来帮顾凯做好了准备，厉蘅还想挣扎，他并不想顶着一头狗啃一般的头发走到外面去。“如果我不想剪呢？”
“严格地说，你头上的头发是属于我的，我有权力将它打理得好看一些。”顾凯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剪完后，你也给我剪一个？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厉蘅：“......不用了。”
最后顾凯手里的剪刀还是摸上了厉蘅的发尾。
“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见顾凯表情认真，厉蘅也只能接受现实，任由对方捣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换回来呀。”几缕发丝从顾凯的手中飘落到地上，这具身体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长得有几分矮小，但发色却很黑，摸起来很柔顺。
“你知道换回来的方法吗？”
顾凯摇摇头，想起现在背对着自己的厉蘅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又出声道：“不知道。”
“联邦第一军校的入学考试就要开始了，我早就已经报了名。”
顾凯的动作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你上课？”
“不是上课，是去考试。”厉蘅抬起头纠正道：“你的体质和精神力都太弱了，你就没想过要去军校入学吗？”
除了前面几年的义务教育之外，顾家并没有打算继续让原主去上学，反正以原主的精神力，不管怎么训练都升不上B级的，自己怎么都比不上顾岚，那自然没有培养的必要。“没有想过。”
“就算精神力难以提升，至少你也应该将自己的体质提升上来。”要不然跑几步就喘气，遇上虫族也就只能成为对方的口中粮的下场了。
“看来这段日子你吃了不少苦。”顾凯同情地感叹了一句。
厉蘅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顾凯一眼，顾凯大手一伸，将对方的脑袋掰回去，不等厉蘅开口就训斥道：“剪头发的时候做这个动作可是很危险的，万一弄伤了怎么办？”
厉蘅一噎，乖乖地不敢乱动，并为自己的行为道了歉。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参加军校的入学考试吧。”
活了一辈子，顾凯还从来没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中尝试将参军这一条加上去，而且在这里进了军校，就一定是要上前线拼杀一番的，和自己那个时代上的军校可不一样。顾凯可不认为活到那么大连鸡都没杀过半只的自己有能力去猎杀以人为食的虫族。
见顾凯不说话，厉蘅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这具身体的手指软软的，和自己那张已经长了硬硬的茧子的手感不太一样。“你是担心在第一军校里遇到顾岚吗？”
“顾岚？”顾凯愣了愣，这才想起顾岚也是报考的第一军校，并且已经为这次的入学考试准备了好几年了。
“不是。”顾凯摇摇头，“如果我现在要去报考第一军校的话，那也是你以我的名义去考试吧？这具身体我了解，就算换成了你，你有信心能通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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