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的厨艺要比顾湘好很多,楚穗一下来了兴趣:“你在吃什么?是你自己做的吗?”无视顾湘威胁的眼神,她直接表明用意:“我来你房间,你给我开个门。”
“是一块甜点,别过来,没你的份。”
话落,也不管楚穗会不会被气得原地爆炸,她直接挂了电话,又回了个苏苒的微信才放下手机。
“谁打的电话?”
楚执捏了捏苏洛婴儿般滑嫩的肌肤,手指轻抚她的后背:“我妈。”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片刻,她牵起苏洛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有机会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苏洛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她会喜欢我?”
倒不是她对自己有多没信心,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应该很少有妈妈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吧,其实,她们这段关系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只是她不想要瞻前顾后,只想抓住当下放纵一次。
楚执想说她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就够了,对上小姑娘因为不安而胡乱颤动的眼睫毛,她话锋一转:“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苏洛被逗笑了,有不少人夸她长得漂亮,唯独眼前这个人毫不遮掩的赞美让她心里像是塞满了蜂蜜,甜得冒泡:“那姐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楚执附在她耳边说情话:“我只喜欢你。”
她的手心很温暖,声音很窝心,给足了她想要的安全感,苏洛心尖尖的地方突然酸酸的,勾住楚执的脖颈,孩子气地蹭了蹭她,一时无言。
楚执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亲昵地碰了碰她红彤彤的鼻尖,嗓音暗藏着一丝宠溺:“饿吗?”
苏洛软趴趴地依偎在她身上,颤着长睫微眯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上午没什么胃口就没吃剧组的盒饭,饿着饿着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现在被楚执这么一问,她的食欲瞬间被勾了出来。
“地点不对,下次一定喂饱你。”
耳畔传来楚执含笑的话语,苏洛愣了愣,身上滚过一阵细小电流,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双腿,转移话题道:“姐姐,我想吃你煮的鸡蛋面。”
“可以。”
楚执松开抱着苏洛的手,坏心眼地对她做了个“啵”的口型,身体狠狠一颤,苏洛双手环胸,赶紧扯过白色被子裹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嗔怪地瞪她,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让人想要欺负彻底。
忍住把甜品吞入腹中的冲动,楚执不再闹她,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拿出衬衫睡裙套在身上,不紧不慢地系纽扣。
苏洛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最后定定地盯着楚执的手指看,不受控制的,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她的手指很漂亮,是属于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类型,十指修长纤细,指骨分明,修剪得平整干净,指腹处带着些薄薄的茧子,而且还十分灵活。
楚执刚刚软硬兼施让自己顺着她,因为不想让她们的第一次在酒店这种地方发生,她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该占的便宜,一点都没含糊。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苏洛裹在被子里的身子打了个激灵,双颊爆红。
楚执偏头看她,唇角轻挑:“苏洛,别这样看着我。”
自己的自制力并没有她想象得那样好,小姑娘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看,让她想要把今天的夜宵给换了。
对上她那双隐忍克制的黑眸,苏洛身体下滑,把自己的眼睛也给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定楚执已经进厨房了她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感觉着身体和柔软被子之间的摩擦,她钻进被子里看了眼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印记,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楚执念及她明天还得拍戏,没有在她脖颈上留下痕迹,其他地方却半点没放过。苏洛本来想窝在床上装死的,想到待会楚执从厨房出来会更尴尬,她便慢慢吞吞地把床上的白T套在了身上。
大晚上的她们也没吃多少,洗漱好之后已经很晚了,窝在楚执怀里,苏洛困得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却迟迟不闭眼。
“睡不着?”
苏洛眯了眯眼睛,问道:“姐姐,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楚执立即反应过来小姑娘在想什么,她亲了亲苏洛的唇角,解释道:“睡吧,我下周四上班,还可以在这边待上好几天呢。”
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苏洛气呼呼地皱了皱鼻子,不过终究还是开心胜过生气,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翌日一大早,颜颜来敲门的时候苏洛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见来开门的是楚执,颜颜讶异道:“美女姐姐?”
楚执微微颔首,问她:“吃早餐了吗?”
颜颜看向苏洛,一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还没…”
苏洛招呼她坐下:“颜颜,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发。”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颜颜看向楚执,问道:“美女姐姐,你昨天好厉害啊,你是来探班的吗?”
昨天楚执一开口,一群慌慌张张的人提着的心瞬间落地,她语文水平不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楚执给人的感觉,大概是一种人格魅力吧。
楚执点了点头。
“等会要跟我们一起去剧组吗?今天可是有一场小幺的重头戏。”
苏洛和楚执同时看向她。
颜颜咬着一块吐司,含糊不清道:“吻戏啊,小幺的荧幕初吻。”
楚执眼角微眯,看向苏洛的神情多了些危险的气息。
苏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抖了抖睫毛,突然觉得叉子上的香肠不香了。
其实颜颜说吻戏是有些夸张了,《枷锁》这部电影偏重于小佳琪和薛佳琪两个主角相互治愈的戏份,和男演员的感情戏很少,就算有走的也是纯情路线,今天要拍的这场戏算是整部影片里最暧昧的一个片段了。
这是一场雨戏,见小佳琪打算顶着雨跑回家,周野动了恻隐之心,两人撑同一把伞并肩走回家。上青石台阶的时候,小佳琪因为愣神险些崴脚,周野及时扶住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伞下,少年俯身慢慢向女孩靠近,在快亲上时两人同时避开,周野把伞塞进小佳琪手里,自己冒着雨快步离开,小佳琪站在原地看着雨中少年的背影,缓缓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彩色糖果。
青涩又美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个片段把青春期里少男少女之间懵懂单纯的感情展现得恰如其分。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别字。
一忙起来负能量就出来了,回头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依旧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正在学习,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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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片场, 工作人员正在布置拍摄雨戏的场景,他们用喷水管把巷子小道和青石台阶淋湿。顾湘拿着剧本在给苏洛和陆犹讲戏,她示范了一遍搂腰的动作, 让陆犹试着做一遍。
今天是阴天, 偶尔吹来的阵阵清风, 带着凉意和清爽。楚执和苏苒站在大榕树底下, 楚穗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半阖着眼睛,楚穗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讲戏的人:“年轻就是好啊, 两个人站在那就是一部甜甜的偶像剧, 够养眼。”
苏苒半倚在楚执身上,回头冲她笑了笑:“确实养眼。”
陆犹面容清俊,身高腿长, 满满的少年感,苏洛的颜值更是没得说,本来就是公认的“国民女友”,俏皮的日系短发更显清纯干净, 小女生的懵懂和美好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楚执皱眉盯着陆犹虚虚搭在小姑娘细腰上的手看,一口气堵在心头,找不到出口。除了苏洛,她从小到大也就喜欢医学, 这种情绪来得有些突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明明知道是演戏,当不得真, 却依旧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左手撑伞,右手揽腰。”
“对视。”
“俯身速度慢一些。”
……
陆犹苏洛按照顾湘的指示顺了一遍剧情,结束后, 苏洛后退一步,侧目就撞上了那双幽深的眼睛,她心虚地捂唇轻咳了一声。
灯光组准备就绪,摄影师校准好机位,这个桥段马上就要开拍了。按照剧情走向,在周野出现之前,小佳琪是淋了一些雨的,化妆师给苏洛整理好头发之后,又用喷雾往她头发和身上喷了一些水。
各部门就位,场记打板。
青瓦屋檐下,苏洛抱着书包贴着门板站在那躲雨,短发已经有些湿了。小脸微仰,她看着外头越来越密的雨线,伸出一截白皙的玉臂,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在掌心。
顾湘注意到苏洛掌心处斑驳的伤疤,特意让镜头在她手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来了个特写。
收回手,苏洛把书包抱进怀里打算跑出去,头顶落下一道阴影,她抬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跟前的人,瑟缩地后退一步,雨打在了身上,她却不曾察觉。
陆犹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朝她迈了一步,垂眸盯着女孩不安抖动的长睫看了一会,淡淡道:“一起走吧。”
脸一红,苏洛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她站在少年左侧,落后他半步,抱紧书包目视前方,眼尾的余光却不争气地落在身侧人坚毅的侧脸上,漂亮的眼睛里隐忍着爱慕和悸动。
上青石台阶的时候险些绊倒,陆犹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搂住她的腰,苏洛勉强站稳,微张着粉唇,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四目相接,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陆犹小心翼翼地俯身向女孩靠近……
一幕还没结束顾湘就喊了停:
“一幕三镜重来一遍,苏洛躲得太快了,陆犹自然一点,不要太紧绷。”
陆犹尴尬地碰了碰鼻子,露出来的两只耳朵染上了一层雾红,跟粉了这么久的女神拍亲密戏让他怎么放松啊。
这一镜,后面陆陆续续拍了好几遍,可感觉还是不到位。顾湘火气渐渐上来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她不耐烦地把鸭舌帽给摘了,楚穗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打算干嘛,把帽子扣回她头上:“别发火吓到人家小姑娘,年纪小没谈过恋爱不会拍这种戏份很正常,等会教教就行了。”
顾湘将骂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抬手去摸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旁边的一只手率先将烟盒抽走。
楚穗看着楚执把烟和打火机塞进口袋,挑了挑眉:“昨晚没睡好?要我陪你回酒店吗?”
楚执摇摇头:“我去冷静冷静。”
话落,她就朝大榕树那边的房车走了过去。
“……”
顾湘楚穗面面相觑:“她怎么了?”
听小夏说那边的拍摄不太顺利,苏苒正打算过去看看,刚从房车出来就碰到了楚执。
房车里,苏苒拉开窗帘看向站在监视器前看自己表演的苏洛,心口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戏里小佳琪撕裂绝望到一滩死水的眼神,她偶尔也能从苏洛的眼睛里找寻到这些情绪的痕迹,一个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人次次都能迅速入戏,把复杂的内心戏演绎到位,她不敢去想这些年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阿执,你跟我说过你第一次遇见洛洛是在小镇巷子里,前阵子,我在那亲眼目睹了洛洛跟混混打架的模样,麻木狠厉,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她的声音嘶哑,尾音微颤:“手在流着血她也毫无察觉,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她真的会把玻璃割进那个混混头子的喉咙里……我不敢去想后果……”
掌心上的伤疤原来是这样来的。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楚执把手探进口袋默默握拳,指腹摩挲着里面的烟盒,缓缓开口:“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等着你去接她的小女孩了,五年前知道你要来小镇她选择离开就已经给了你答案,小苒,放过自己吧。”
苏苒压制住心底翻涌的酸涩,抽出纸巾擦眼泪:“可是我做不到旁观,明知道她的不幸,我怎么才能做到置身事外?”
“这些年你照顾阿姨难道不累?”楚执反问她,她侧目看向外面的小姑娘,冷淡的嗓音参杂着少见的柔软:“况且,苏洛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一声道歉。”
这些年累不累?自然是累的,尤其是刚到京市那两年,举目无亲,既要面对陌生的环境,又要照顾时不时发病的妈妈,无数次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时,她都无助地想哭,偏偏在许沐清醒后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当年答应签约当艺人也是为了钱,有了钱就能带妈妈去看更好的医生,有了钱就能回南方把妹妹接到身边……
收回思绪,苏苒看向楚执,感叹道:“昨天你说这次是来探洛洛的班我还有些吃惊,仔细想一想,你们还真的挺有缘的。”
“我们在一起了。”楚执用最平静的声音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苏苒微微一愣,不确定地问道:“在一起?”
不想说谎,也没必要对她隐瞒,楚执不躲不避地对上她的视线:“我们是认真的。”
苏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杏眼睁得圆溜溜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跟闺蜜走到一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们要面对什么吗?你对你们的未来真的有信心?”这种情况,普通人都要面临不小的压力,何况洛洛还是一个公众人物,每天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
“小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了解我对一件事情能坚持到什么地步,而往后余生,苏洛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执念,我知道很难,该担的责任我会担着。”
楚执的目光重新落回苏洛身上,眸子漆黑,像是藏着斑驳的碎星:“她对这个世界的牵挂不多,那么我就努力成为留住她的那一部分,或许荒唐,但是我想,许她一个没有伤痛的未来。”
那些绝望的,痛苦的,凄凉的……她想让小姑娘通通遗忘,她期待停泊,那自己便甘愿做那个接纳她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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