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叶闺臣语气淡淡的问道,这声作何里,明显就有不悦的情绪,叶闺臣也并不遮掩这份不悦,反正她们说话也就她和柳和宁听得到。很久之前,她就在柳和宁面前有了脾气。
听着叶闺臣这声微冲的作何,柳和宁反倒有些开心,因为她知道这是花朝真的情绪,她知道花朝不会把这份小脾气向自己之外的人发,感觉自己在花招心中是特殊的,这让柳和宁心中窃喜。
“没事,就想叫叫你,花朝这名字可真好听,忍不住想多叫叫。”柳和宁更是开心的说道。
“无聊!”叶闺臣终于把对柳和宁不满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不仅仅只是把不悦表露出来。
柳和宁闻言笑意更炙了!这大概是她自从知道自己有磨镜之好之后,最开心的一天了。果然,过年真好!
叶闺臣看着柳和宁笑得更开心了,心想这人莫不是有毛病!不,这人向来有毛病!总有种自己被她戏耍的感觉,这让叶闺臣不想再理柳和宁。
“花朝!”柳和宁见叶闺臣不说话,又开口喊道。
叶闺臣不理。
“花朝!”柳和宁又喊道。
叶闺臣还是不理。
“花朝!”柳和宁锲而不舍的喊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叶闺臣觉得自己面容和心态完全两幅面孔,明明心里嫌弃且不耐烦,表面上还得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喜欢花朝,很喜欢。”柳和宁回答道,磨镜之好的喜欢,柳和宁在心里默默说道。柳和宁后悔刚才没有早点过来粘着花朝了。
叶闺臣依旧不回答柳和宁,心想这人什么肉麻的鬼话,怎么就能轻易的说出口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鬼话听得有些谢习惯了,竟然没有预期中那么反感,也真是见鬼了!
热闹的宫宴结束了,德麟殿外,放了烟火,杨昭带着嫔妃以及朝臣和他们家属出殿观看。
烟花结束之后,朝臣携着家眷归家了,各宫各殿的嫔妃也各自回殿了。
按照惯例,年末的最后一天,以及年初的第一天,皇帝必须和皇后一起过,代表帝后同心,有始有终。
杨昭有些犯难,因为他有两后,选谁,就代表承认谁才是真正的皇后。杨昭心想,反正自己都立了两后,就已经开了先例,那就让两后陪自己过年,再开这个先例也不奇怪。
“和宁,花朝,今晚你们都来朕的长生殿,陪朕喝喝酒,说说话。”杨昭对柳和宁和叶闺臣说道。
叶闺沉和柳和宁闻言,两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柳和宁想到的是,可以和花朝一起守岁,很开心,其中的皇帝杨昭,已经被她忽略不计了。
叶闺臣心想,虽然杨昭让陪今夜,是给她面子,承认她也是皇后,但是她并不想要这个面子,她宁可皇帝去找柳和宁,也不想去长生殿。她、杨昭、柳和宁,一起过夜,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膈应人!可皇帝都这么说了,她没有推脱的余地。
于是帝后三人,便一起前往长生殿。
回到长生殿,大概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两个皇后,杨昭命人在长生殿门口也放了烟花。
从麟德殿出来张晴雨,也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曦雨殿,而是拐去安寿殿,她想到鱼长平一个人过年,就觉得鱼长平太孤单了。而且自己回去,也是一个人,也很孤单,于是她便想去安寿殿,去找鱼长平。
从德麟殿的烟花,到长生殿的烟花,鱼长平便猜到宫宴已经结束了,鱼长平在殿内,烧着最足的炭火,开着窗,看了那绚丽的烟花,好像沾染一下过年的气氛,等烟花开尽,才观关了窗。虽说她不爱热闹,但是一个人过年确实有些孤零零的感觉。鱼长平最不爱逢年过节,每逢合家团圆的节日,她也难免会想念家中的亲人,毕竟也只是寻常人,不能免俗。
鱼长平给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分发了一份红包之后,便让他们各自回殿,她想早早去睡觉,睡一觉醒来,年就过完了,就不会有这份落寞。
就在鱼长平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殿外传来的敲门声,为鱼长平守岁的寿儿便去开门了。
当鱼长平看着出现在自己殿中的张晴雨的时候,愣住了。
“姐姐,您怎么来了?”鱼长平问道,此刻看到张晴雨,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怕你一个人在殿中孤单,我回殿也是一个人,便想过来,一起过年。”张晴雨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柳和宁:把皇帝灌醉,我和花朝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叶闺臣: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张晴雨:今晚想留宿长平这,顺便可以问一下,女女之事怎么搞!
鱼长平:有点感动怎么办?
第66章
恰巧自己寂寞了, 恰巧她来陪伴,那种感觉刚刚好。
“姐姐。”鱼长平喊过张晴雨无数声姐姐,其中以这一声, 最为真情。
张晴雨看到鱼长平眼中有喜色,便高兴了, 便觉得自己是来对了。
“寿儿, 端热水给姐姐,洗漱烫脚。”鱼长平便马上吩咐寿儿去端热水。
“诺。”寿儿马上照办, 小宣跟了出去,伺候顺容, 是她的本分。
“你一个人都做些什么?”张晴雨问道。
“无非是和往常一般, 吃了饭, 看了会儿书,也看了下宫中的烟花,消食了,便准备睡下了。”鱼长平据实说到。
“宫宴那么热闹, 你怎么不去?一个认真这般呆着, 该多无趣呢?”张晴雨觉得鱼长平真是耐得住寂寞,这样的日子,自己可过不了。
“平日看着书,也不觉无趣,只是今夜是除夕之夜, 倒是确实想寻个人陪伴, 没想到姐姐就来了。”鱼长平含笑说道。
“我若不来, 你这年就打算这么孤零零的过了吗?”张晴雨微微皱眉问道。
“早些睡下,一觉就到天亮了。”再说了,就算偶尔产生的寂寞孤独感, 鱼长平也不觉得有多难熬。少时她多病,缠绵病榻,多半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躺在床榻之上,那是最多的便是病痛和孤独。父亲公务繁忙,母亲要操持一大家子生计,以及其他孩子要教养,也是只能忙里偷闲照顾自己。兄弟要读书识字,功课繁重,姐妹也有功课,能分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太多。再加上自己常病着,病得他们都有些麻木了,早早就做好自己会夭折的准备。因为父亲的清廉,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是被自己病拖的十分清苦,得亏父母都是好人,每每都尽心尽力的救治自己,不然这样病弱的身体的女儿,早就被放弃了。作为他们的女儿,他们自然也是爱她的,但是自己对他们来说,终究是负累。
那时她也常在想,成为家人的累赘,还有必要苦苦挣扎下去吗?直接死了,不就干脆一些。可每每放弃求生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甘,自己从人世走一遭,就连阳光都没见过几回就死了,那她来的意义是什么,就躺在床上吗?书看得越多,这种不甘就越强烈,就越发想活下来。说也奇怪,想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之后,身体倒真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书看得越多,越想不明白,活着意义是什么?后来,她倒是想开了一些,那就是活着,本生就是意义。
张晴雨突然到访,让鱼长平感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感动,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多了几分的领悟,那便是自己大抵是因为还没尝够作为人的滋味,也就是人的七情六欲。这个领悟让鱼长平像似拨开了云雾,顿时豁然开朗。
“过年,却只能早早睡下,你这年过得未免太敷衍了,还好我来了,你才能过像样的年。”张晴雨庆幸的说道,那语气好似没有自己,鱼长平就会很可怜一般,她来了一切,就不一样,好似她非常重要的似的。
还真别说,张晴雨还真觉得自己对鱼长平来说很重要,她难以想像没有自己的时候,鱼长平是怎么活下来的。没自己送她炭,她怎么熬过这么冷的冬天,若没自己替她教训那些恶奴,那些恶奴又会怎么欺凌柔弱的她,没自己陪她过年,她得多孤零零可怜。虽然她盲目的忽略了,即便没有她,鱼长平也活到了现在。
“嗯,还好姐姐来了。”张晴雨的语气让鱼长平心中莞尔,话却顺着张晴雨说道,似乎肯定张晴雨对自己重要性一般。
张晴雨显然有被哄到了,她在鱼长平身上,似乎也找到了自己作为保护者的价值以及成就感。越发觉得自己需要保护,照顾鱼长平。
“给你的压岁钱。”张晴雨拿了个红包出来,里面塞这几两银子,这是给自己殿里的宫人发完剩下的,里面钱不多,但是讨个好彩头。
“谢谢姐姐。”鱼长平接过红包,语气柔柔的说道。
这时候寿儿和小宣端了热水进来,伺候鱼长平刷牙洗漱和泡脚。
“顺容,今晚真不回曦雨殿了吗?”小宣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少有嫔妃会留宿在别人殿里。
“都这么晚了,不回去,今晚我要和长平一起守岁,一起睡。”张晴雨回答道,她也想在长平这呆着,过年的时候,身边就该有人陪着。
“明日一大早要去长生殿给帝后们请安贺新年,我怕来不及。”到时候又要上妆,又得换袍子,怕太匆忙了。
“无妨,早点起来就好了,你别啰嗦了,我打定主意今晚在这过夜了,你和寿儿出外殿守着,我们没叫你,你不准进来。”张晴雨怕小宣唠叨自己,洗完脚,脱了外衣,躺了被窝,顺便把小宣和寿儿都赶出内殿。
小宣和寿儿只能乖乖的出去了。
张晴雨和鱼长平便一起并排躺在床上,可是没躺多久,张晴雨便觉得热得慌,因为安寿殿的炭火真的是烧的太足了。
“我有点热!”张晴雨说着便把里面的中衣给脱了,连裤子都脱了,只剩肚兜和亵裤了。
还是黄花大闺女的鱼长平,见张晴雨脱得如此光溜,简直都快没法直视了,毕竟寻常女子都比较内敛,极少会在夫君之外的人面前裸、露如此多的肌肤。可鱼长平虽然觉得不该看,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真是越看越让她脸躁。
“姐姐,你怎么……”鱼长平欲言又止,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你我都是女子,又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又不会告诉别人。”张晴雨很是坦荡和理直气壮的说道。
张晴雨脱光之后,便躺进了被窝,她还嫌被子太厚了,还是有点热,不过还是忍忍吧,谁让长平怕冷呢!
鱼长平心想,张晴雨肯定是忘记了自己前阵子告诉她磨镜之好的事,这人对自己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过耳即忘,并不放心上了。
“话是没错,只是,只是……”鱼长平欲言又止,如她所想的那般,张晴雨此刻确实压根想不起来,磨镜之事,在确定鱼长平不行之后,她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太热,我又没有别的办法。”张晴雨虽然也知道自己脱得这么光不太好,但是殿内这么热,不脱光一些,她觉得自己今晚没法睡。
因为张晴雨是挨着自己躺的,所以她手臂上肌肤几乎就是贴在鱼长平的手臂上,鱼长平还穿着中衣,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张晴雨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这人身子真的是很好,感觉阳气充足,连体温都比寻常人高一些。大概是因为被子里有个人性大暖炉,第一次鱼长平被熏得有些躁热。她心想,张晴雨这身子还真是好,感觉阳气充足,哪像手脚还是冰冷的自己。
张晴雨还是感觉热,但是她无意间碰触到鱼长平的手,发现鱼长平的手凉凉的,冰得自己挺舒服的。这么足的炭火,身子都睡不暖,感觉但凡握的时候,长平的手都是凉的,她觉得鱼长平这身子真的是太弱了。于是她伸手把鱼长平的手握入了掌心,温暖鱼长平的同时,自己也降降温。
手被张晴雨握住,手又无意间又蹭到张晴雨手臂上温热细腻的肌肤,不知怎么的,鱼长平感觉似乎比刚才更加躁热了。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张晴雨问道,她想起刚才长平吞吞吐吐的,还没把话说完。
鱼长平听着,犹豫了,不确定要不要提醒张晴雨,毕竟这时候若提起磨镜之好,那未免太暧昧了。可鱼长平又突然想起刚才起的念头,那就是她有点想尝这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一念起,便如种子入土一般,在心头扎了根。
“姐姐还记不记之前我和你所说的,女子和女子之间,是可以有磨镜之好?”鱼长平似乎怕外殿的人听到一般,贴近了张晴雨的耳边,轻声的问道,说话间,那气就呵在张晴雨的耳间。
因为鱼长平唇贴在自己耳朵很近,那弱弱的气呼在她耳边,似乎带着一股草药的气息,并不难闻,闻习惯了,甚至觉得有些香。只是与这气让让她的耳朵突然变得很敏感,而且被鱼长平这么一提醒,张晴雨便想起那一日和鱼长平的接吻的感觉。于是,此刻张晴雨感觉自己身体也突然跟着躁动了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
第67章
张晴雨转过头看向鱼长平, 因为她们现在离得很近,她的差一点点就擦过的鱼长平的唇上。她看向鱼长平,鱼长平的容貌, 并不比宫里任何一人受宠的嫔妃差,甚至也不比自己差, 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类型美人。温婉, 柔弱,说话又总是细声细语, 总是柔柔的,看着就是给人楚楚可怜, 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的感觉。张晴雨的视线, 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鱼长平的那微薄却好看的唇瓣上。看着那唇瓣, 张晴雨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想亲鱼长平,但是她忍住了,她觉得自己若是突然亲上了鱼长平,会不会很奇怪, 也担心会不会吓道了鱼长平。她显然忘记了, 上次她们俩的第一次接吻,是鱼长平主动的,张晴雨还真单纯的让鱼长平只是为了告诉她什么是磨镜之好。
说到磨镜之好,张晴雨对此还真的有强烈的好奇心。
“你上次还没告诉我,女女之间怎么行那档事。”张晴雨马上问道, 之前就一直想问来着, 后来没有机会单独和长平私下相处, 也就没有机会问,后来就给忘记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书上倒是看了一些, 到底对不对,我也不太清楚。”鱼长平谦虚的说道。都说久病成医,鱼长平又如此怕死了,平日看得最多书,便是医书,人体有多少根骨头,多少块肌肤,都有什么器官,什么功效,她早耳熟能详。
“你快给我说说。”张晴雨知道鱼长平向来谦虚,她觉得长平肯定什么都懂,事实上,和她交往这一阵子来,她发现鱼长平真的什么都懂,书看得可多可多了。反正在她心中,鱼长平是博学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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