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蔡白玉双手摸住餐盘边缘,“他刚才说吃完会给卡牌……我们是不是卡牌越多越不容易死啊。”
五里路抿抿唇:“我先……尝尝?”
他们脸色都很为难,蔡白玉更是不忌讳地说:“你要是尝完就死了怎么办……”
“啊这……”五里路皱着张脸,“不是吧……”
程砚慢条斯理地切牛排,用叉子叉好,随后起身走到哥哥面前。
他本就高,站在双胞胎兄弟面前很有压迫感,他勾了勾唇,抬手,一个动作就卸了哥哥的下巴,将牛排塞进去,然后将他下巴合上:“不客气,有好大家分。”
哥哥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程砚垂下手,池雾就很配合地拿了一块餐包,他走到弟弟面前,动作如出一辙,请弟弟吃了一块餐包:“好兄弟,谁都别落下谁。”
坐在餐桌前的剩余六人傻了。
还有这种操作?
在程砚又塞了沙拉和鸡蛋进他们嘴里以后,他们说:就是有这种操作!
将最后一份菜塞进弟弟嘴里以后,程砚拍了拍手回到座位,而哥哥竟然跟着他,站在他身后,眼神仿佛恨恶到要立刻用餐刀捅死他。
但他没有办法对程砚动手。
“看来他们白天是不能攻击我们的。”程砚说,“吃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才程砚用的都是自己的食物,所以他已经不存在说“吃完”食物的可能,自然也拿不到那张卡牌。
同时,第一个吃早餐的蔡白玉:“呕——”
接着……
“呕——”
“呕——”
“呕——”
他们接连发出呕吐声,程砚没忍住
从喉咙里轻轻笑出一声,转过身撑着下巴看池雾吃早餐。
没想到这个小机灵鬼压根都还没开动。
“太难吃了吧!”蔡白玉用餐巾擦了嘴,“这怎么吃得完啊,屎一样的味道!”
哥哥和弟弟的npc功能又开启,笑着和他们说:“要全部吃完,才能拿到卡牌哦。”
这次他们脸色真的犹如吃了屎,手拿着刀叉都要发抖。
因祸得福的程砚好整以暇,就盯着池雾,看他要不要那张卡牌。
“不吃了,”池雾两手一扔,“我不吃这么难吃的!”
勾小珍忍着恶心吃下一口沙拉,看他:“你已经没有卡牌了,如果他们还是找到你,你这次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池雾哼了一声,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我房间都没了,他还能烧我什么啊。”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停下来。
对,池雾已经没有房间了。
“但也等于到了强制睡觉的时间点,你没有地方可以睡。”程砚把池雾的破罐又捡起来,“他们会不会在走廊上顺手把你杀了也说不定。”
勾小珍这次没有犹豫:“你和我睡,我把这些吃完,就有两张卡。”
程砚:?
“好啊!”池雾笑的很讨喜,“姐姐真好!”
程砚:?
不等池雾和勾小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姐姐好弟弟完,程砚扯过池雾桌前的牛排和沙拉,面无表情地开始吃。
“你不要这张卡,我要。”
池雾嘚瑟地抬下巴。
吃早餐的半个小时对于所有人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个个面如菜色,排队到双胞胎那里抽取卡牌。
因为程砚吃光池雾那份,所以池雾获得一次抽卡机会。
“你手气好点。”程砚说。
池雾耸耸肩:“我的手气大家都知道的。”说完他伸手在牌堆里拿了一张,乐嘻嘻翻过来。
空白。
“……”程砚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但当空白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虽然在肤色上看不出来,但程砚觉得池雾应该是非洲人,不然就是中非混血。
“怎么还有空白?”汪行昌接过池雾的牌,确认什么都没有。
蔡白玉倒是有些激动:“我终于本人见证了一次!”
勾小珍:“见证什么?”
“传说池雾是天梯里第一非酋,从来都抽不到天梯提示,”蔡白玉说,“原来真的是真的!”
她说完意识到池雾本人就在现场,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抱歉:“我不是说你不好啊,就是有点激动见到活的了,你千万不要难过,虽然抽不到卡,但是你的运气会用在其他地方的!”
池雾很不介意地笑:“习惯就好啦。”
第25章
他们出卖味蕾,各自抽取了属于自己的卡牌,也许是这种行为太符合刮刮乐之类的活动,他们还挺兴奋,抽完自己就赶紧看别人的,颇有些“比一比?比就比!”的胜负欲。
卡牌种类基本没什么变化,无非也还是那些,他们最后也没比出个什么由头来。
结束抽卡后,双胞胎将他们赶走,美其名曰要“收拾”,而实际是边吵边摔碗砸筷。
他们一行人在吼声中回到大厅。
“他们晚上才对我们动手的话,那白天要做什么?”蔡白玉问。
汪行昌:“……白天自然是给我们机会想办法逃的。”
因为别墅的强制作息,他们休息的很好,找线索和分析能力都不受影响,池雾松了松肩膀,直觉这次应该会顺利许多。
他靠在沙发上,回忆昨晚,他们之中有一张牌是“禁止”,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209房,勾小珍那儿。
“墙上这幅画里面的两个男孩,不是双胞胎,”程砚忽然开口,“只有其中一个。”
池雾睁开眼睛,看向壁炉,却先撞上了程砚的目光。
程砚是在对他说话。
“哪里?”蔡白玉弹簧似的起来。
程砚说的画,是昨天进来时候就发现那幅全家福,但当时双胞胎并没有露面,他们也毫无头绪,并没有深入研究。
现下仔细一瞧,图中的两个孩子,确实是长的不同的,只有左手边微笑的孩子是双胞胎的模样。
“为什么只有一个?”汪行昌问,“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为什么少了一个?”
勾小珍回头,兀自想了许久:“也许我们别墅里的不是双胞胎,是同一个人。”
“你不会是说人格分裂吧……”蔡白玉咽了咽口水,“那也太可怕了。”
画成为了一个谜题,而关于双胞胎人格分裂的猜想显然占据了所有猜想的最大可能。
池雾“唔”了一声,问:“我想去上厕所。”
“看看一楼有没有厕所吧,来这里都还没观察一下这栋别墅。”
汪行昌起身,打算带他过去,程砚却先从壁炉附近过来,拽过池雾手腕:“我陪他去看看。”
等他俩走远,蔡白玉才捂着脸:“程砚好帅哦……”
汪行昌:“……”
“他们真的是一对啊?”另一个女生问。
蔡白玉:“我之前听说是程砚强迫池雾的,还觉得挺可惜,但是现在看他俩莫名的好嗑啊!”
“是啊是啊!”女生说,“我听说池雾都在天梯里呆了快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找对象呢……”
勾小珍皱眉:“十几年?”
“是啊,因为池雾一阶天梯是免疫的,然后他一直都过不了一阶天梯,所以滞留到现在,好在程砚把他带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我的盖世英雄会把我接出一阶天梯!”
而盖世英雄程砚正关上厕所门。
“怎么了?”
“壁炉上的红酒杯,你出去以后动一下。”池雾说。
程砚抱臂,轻轻往后一靠:“不是吧,这么狠心,让我今晚做第一个送死的?”
之前的谈话中,弟弟因为客人们偷了红酒杯,所以非常生气。
那么,如果再有人擅自动了他宝贝的红酒杯……
“你已经拉满仇恨值了,拿不拿红酒杯,今晚都是你。”池雾说。
程砚:“那你想好了今晚怎么办?”
“让所有卡牌指向209房间,用勾小珍手里的禁止卡,抵消今晚的攻击。”池雾说完,望向程砚。
他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方法而展露出醍醐灌顶的
表情,池雾就猜他应该也想到了类似的方法,点了点头,准备出门。
“我问你今晚怎么办,”程砚说,“是问你真的要和勾小珍睡一间?”
池雾在门前回头,头轻轻倒下来:“不然呢,和你睡吗?”
他说完拧开门出去。
“没有床的话,你没有办法睡着。”程砚说,“昨天我试过了。”
池雾脸色一沉,手摸到自己右侧肋下。
程砚昨天非抱了他往床上放,上半身重量全压在他身上了,手指掐的他腰和肋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难道我去你的房间就有用了吗?”池雾问他。
他早知道自己晚上注定无家可归,只能强撑着要命的睡意度过,所以他已经计划今晚去看看,双胞胎住的201,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程砚低头,认真说道:“试试210。”
池雾抬眸,眼睛圆圆的,湿漉明亮,睫毛卷长着往上,细密干净,微微下至的眼尾让程砚有种心被活水包裹住的柔软。
“不行就201,把那俩双胞胎赶出来,”程砚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睡觉不行的,容易长不高。”
池雾一瞬间晃神。
“……通宵看书效率很低,而且不睡觉容易长不高。”那个人这样说。
周遭听不见声音,他感觉自己盘腿坐在墙面书架下,低头认真,而那个人就蹲在他面前。
顺着低垂的视野,池雾看见他手里的一杯温热牛奶。
“池雾?”
池雾愣愣抬头。
程砚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不是他。
池雾回过神,在程砚迷惑的表情里垂下眼睑,低声说:“没事。”
他推开门,走出去。
世界镜以后,他恍惚能回忆起一点残缺的片段,可即使只有这只言片语,对他来说,也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珍重。
他穿过隆重而又端庄的长廊,像风将那个人说的又一句话吹进心里。
程砚在他身后,看他清晰的背影,却觉得连轮廓都可望不可即,仿佛随时都会在明灭中湮没消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揉池雾的头发。
他们回到大厅时,那些逸闻趣事已经不再被讨论。
“你们回来了。”蔡白玉说,“我们刚刚还在想,今天晚上该怎么办,昨天双胞胎挑了池雾的202号房,今天会不会从203号房开始?”
“或者说是随机的,到时候挑到了自己的房间,我们也没办法应对。”汪行昌说,“我们手里没有池雾那样的道具,最后还是只能用自己的功能牌保命,但这样的话……也等于在害别人。”
“我们可不可以所有人都呆在同一间房里?”蔡白玉问,“这样他们就只能烧那些没人住的屋子。”
“我试过了,不可以。”程砚否定她,又看向勾小珍,“包括你今天,也不能和池雾睡一间。”
勾小珍:“……”
“你怎么就试过了?”所有人都看着程砚,“不是才过了一晚上吗?”
他清了清嗓子:“哦,我昨晚上试,看能不能和池雾睡一间。”
蔡白玉倒吸一口凉气,到处给人使眼色,就差把“你看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是真的!”写在脸上。
“今天晚上我有一个提议,”程砚不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们把手里的卡牌都拿出来凑一凑,从我的房间直接指向209房。”
勾小珍皱了皱眉:“为什么是指向我房间?”
“你手上有一张禁止卡。”程砚说,“如果你担心我们理解的禁止卡功能错误,可以和我交换卡片,我来做
最后一个。”
勾小珍:“但你如何能保证最后一定会指到我房间?”
“因为,他一定会来找我。”程砚指尖一动,将壁炉上最小的红酒杯拨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一瞬间,弟弟就从厨房里冲出来,指着程砚:“你敢砸碎高脚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
程砚:“手滑。”
“你死了!你死了!!”弟弟走到程砚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死定了!!!”
程砚配合他:“嗯。”
在弟弟走后,程砚继续说:“我们只要计算手里的牌,从我这里开始,最后走到209就可以,或者说走到拥有禁止牌的人所在的房间。”
“我觉得可行,”汪行昌说,“不然今天晚上我们一定有一个人会死,程砚说的是唯一的方法。”
他们一致同意,程砚就把计算的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起身在别墅里逛。
他不是不想自己动手解,只是现在胸口那股烦躁令他静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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