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木皮连在一起,写的是——不需要食物。
“真的是不需要选出食物……”居旭喃喃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多少块了,我是早上出发的时候捡的,到你们非要送人进去之前也只拼出了一个‘不’和半个‘食’字。”
程砚懒懒道:“你说说,如果当时我让你们停下来拼这些碎片,你会愿意吗?”
他伸直了腿让自己坐得舒坦些:“让我想想,你们一定会说:这上面只是另一条线索,也许写着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不要听程砚的,他从来就没说对……
而且,你们几个似乎每天都在挑战彼此的智商下限,五分钟根本拼不出完整句子,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连萧几人:“你!”
“不要你你你我我我的,”程砚说,“不熟。”
“所以动物们根本就不需要食物!”小小白崇拜的目光早就在程砚嘴炮的途中闪了几个
回合,终于有机会开口,“程砚!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广播忽然在头顶响起:“动物园迎来了最安静的一天,感谢各位游客为动物园做出的贡献,天梯将给予奖励,请选择。”
他们所围坐的地板中间,火堆边缘落下三块悬空的金属牌子。
“终于给奖励了?!”居旭伸手想碰,被拦住。
“谁来选?”
“程砚来吧,毕竟我们有这个机会,是他的选择。”飘飘问连萧那边,“你们没意见吧?”
毕芙迎早就倒戈:“没有的没有的。”
他们不吭声,程砚就从火堆外围捡了块还没烧过的短树枝,反手扔到池雾帽子上:“你来选。”
池雾被他砸的动了动:“你真的要我选吗?”
“选。”
“那先说好,要是得到的提示不好,你们不要怪我……”池雾起身,随手抓过一张牌,“这块吧。”
程砚挑了挑眉,确信自己在池雾嘴角看到一种叫“看好戏”的表情。
广播:“选择完毕。”
空间里又安静下来,池雾将金属牌子给程砚,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老神在在地发呆。
所有人的目光被程砚攥进了手里,他露出金属牌子的上面,空白没有任何凹陷,接着,他将金属牌子翻了个面,下面也是空白。
“没有东西?”连萧抢过金属牌子,翻来覆去看,两边确实都空无一字。
他猛地回头,一眼瞪住池雾:“你什么手气,抽到这样的提示!”
“我都说了不怪我啊,你们非要我抽的,人家也不想抽的好不好……”池雾嘴角下挂,满脸委屈,小声嘀咕,“你好讨厌啊,人又坏脑子又不好……”
“你凭什么骂我!”连萧被他气得嘴角都扭曲,“现在也轮得到你这种蠢货来骂我?!”
池雾骄傲地哼了一声:“你就是智商盆地。”
在连萧要打上池雾之前,程砚将他胳膊一拧,反手丢在一旁:“吵死了。”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众人都静静休息下来,飘飘和小小白挤在一起看牌子,程砚和池雾中间只隔着一段距离,他靠近了些,从池雾侧脸盯到鼻尖,低声问:“什么是路西法效应?”
池雾躲了好远:“不知道。”
“我说对了是吗?”他问。
池雾:“你猜。”
程砚得到满意的答案,轻笑一声,就在池雾边上落座了。
他们将那块没有提示的金属牌子还回来,都有些丧气,像连萧和居旭更是直接怪到池雾身上,觉得他废物至极,连抽卡都手黑脸黑。
“还有一块,”陈良骏盯着程砚,“你还有一块牌子。”
程砚知道他们惦记,从口袋里取了之前天梯单独给自己的提示。
“此处无人是天仙,岁月除夕照人圆?”他们捡着块新牌子,又开始围读研究。
程砚一回头,发现池雾又趴着睡着了,便等了许久,看到他眼珠子慢速骨碌碌转动以后,扯了扯他的袖子:“过来。”
池雾用手背擦眼睛:“干嘛啊,一醒来你就骚扰我。”
程砚在地上写了一个“仙”字:“你怎么想的?”
池雾打了个哈欠,自然地在程砚写的“仙”字边上,写下一个“岁”字。
程砚莞尔:“可是这样的话,两张牌子的提示,就重叠了。”
第8章
“你默认把两个山字上下相连了,但为什么不分开看,”池雾在地上画了两座山,确认程砚听懂他的意思,又说,“应该是两座之间。”
飘飘见他俩又凑到一块儿,赶紧去过拉开程砚:“你不许欺负雾雾!”
程砚双手抬起,一个被捕的姿势,笑眼对着池雾,像是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飘飘问池雾:“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池雾点点头:“有,他摸我手。”
“他变态,你以后离他远一点,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池雾点头:“好!”
程砚:“……”你俩不觉得彼此角色有些逆转了?
居旭看他们几人小团体又凑成了一窝,以为在密谋什么,一点都不肯错过,挤过来:“不介意一起听听吧?”
程砚倒大方,解释:“你们在看的那块提示,应该是两个‘山’字。”
他从火堆里捡出来一块烧了一半的木柴,用烧成炭的那头边写边说:“无人是天仙,意思就是去掉‘仙’的人字旁;岁月除夕,就是去掉‘岁’底下的‘夕’字,所以两句都是对应同一个字:山。”
“原来是山字……”
小小白顿悟以后:“这就是强者吗,程砚大神,你不通关谁通关,天梯就是为你而设置的,你就是天梯里的神,我太爱你了——”
程砚:“谢谢,有感动到,但你是个好人。”
小小白:“那是,我人还不好,谁人好,连萧吗?”他抖着眉毛笑。
害,捧一踩一就是快落。
程砚:“目前的问题是,入口处的木板上写了,我们这个动物园里两座山,珍猴山,熊山,但目前都没有出现在地图上。”
陈良骏顿了顿,问:“为什么是两座山,而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只有一座山,这条线索只要给其中一句话就足够了,何必两句谜语的答案都一模一样?”
众人张着嘴发出长长的一声“哦……”。
程砚:“好好休息吧,剩余的事明天再说。”他还特地用刚才的棍子画了条线,“晚上不要靠我们太近,大家各过各的。”
“……”
他们各自安顿,池雾轻轻咳了一声,程砚挑了挑眉,问他:“怎么了?”
“抽空去把匣子那儿的牌子拿回来吧。”
程砚扭了扭脖子:“一会儿去。”
池雾:“不然还是我去吧,你不太行。”
“我每天都走人行横道。”程砚说。
池雾:“?”
程砚笑了笑:“这会儿脑子转这么慢?”他隔着纱布摸了摸受伤的小腿,“算了,怕你死在半路上,我自己去。”
池雾:“再见。”他一顿,嘴角勾了勾,“行人。”
程砚一起身,所有人的目光就挂在他身上:“你去哪儿啊?”
“出去透气。”程砚说,“我有的线索都给你们看了,不要像看犯人一样管我。”
他们讪讪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去吧,不过刚才那女的也去上厕所了,你小心别走错,这黑灯瞎火的。”
程砚回到肉食动物馆,拉开放着匣子的铁门,翻找一阵,没有看到池雾说的那个贴在匣子底部、露出一个角的黑金色泽牌子。
头顶的天穹已经覆上一层青灰,程砚回海洋馆时,众人收集了御寒的衣服和器具,挪了大厅的沙发和几张休息用的椅子,准备渡过寒冷夜晚。
池雾依旧很没有存在感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个海豚玩具抱在怀里,程砚走近时才看见他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这是?”
池雾嘴角一挂:“他们抢我的娃娃,还踩它!”他将海豚翻过
来,蓝白色的肚子上果然有半块脚印。
程砚抬眉,对着池雾露出一个“就这”的表情,随后敛起神色,揪着海豚的尾巴,秋后算账似的问其他人:“谁踩了池雾的娃娃?”
徐华池出来解释:“这个娃娃出现的很突然,就孤零零地放在海洋馆前台的柜子里,我们就说拿来检查一下,结果池雾非说是他发现的,不给我们碰,我们就……争执了两下,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所以你们找到了什么?”程砚冷冷问他。
“没有……里面那个硬的是电池盒子……我们这不是不想错过线索吗,这东西落到池雾手上,肯定就变成废物了,我们也是好心。”
池雾在程砚身后“哼”了一声,抱着娃娃坐回去。
短暂的不愉快结束,所有人又回到原本的位置,或坐或卧,阖眼休息,而受伤严重的女人因为伤口腐烂,发出恶臭,已经被挪到大厅中休息。
程砚坐下,整理衣服时,闲聊似的同池雾说:“没找到。”
“怎么会?”池雾抠了抠海豚尾巴,“我看见了的。”
“确实没有。”程砚同样纳闷。
池雾:“我走之前确认了东西还在那儿,说明线索并不是因为食物游戏结束所以消失——”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抬眸扫向人群。
程砚低头,余光顺着池雾看的方向看:“嗯?”
池雾收回目光,抬手在自己耳朵上摸了摸。
程砚嘴唇微动,发出一句无声的疑问。
池雾颔首,肯定程砚的猜测,完了忽然重重推程砚一把:“不要坐我这么近,分开分开!你这个人怎么有这种癖好!”
程砚:“……”戏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z
池雾哼了一声:“你刚才趁没人的时候,又故意摸我手。”
程砚看他眼睛,两秒以后,忽而歪头笑着说:“摸你手怎么了,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摸过?”
池雾吸了口气,牙齿上下磨了一次。
“你不要脸!”
“不是你半夜脱光了衣服过来自荐枕席的吗,怎么成我不要脸了?”程砚压低声音问,“今天是给自己改了个又当又立的新人设?”
池雾将海豚娃娃用力往程砚胸口一顶:“气死了!”
“不是宝贝这个娃娃吗,落我手里就有去无回了。”程砚将海豚翻了一圈。
池雾喉结滚了滚,说:“线索在海豚眼珠里。”
“你们在干嘛?”飘飘出现在他们身后。
池雾被吓得不轻,隔了一会儿才抱住飘飘手臂:“他又摸我,他变态!”
程砚:“……”
飘飘抬手臂将池雾挡在身后,直视程砚:“恋.童必死!你要是再敢摸他,我剁了你的手!”
池雾在飘飘身后做了个鬼脸,但也觉得自己玩大了,扯了扯飘飘裙尾:“可是我成年了。”
飘飘张着嘴巴:“你……你成年了?”
“是啊……我成年了。”池雾说。
“你,你是什么啊?”飘飘靠到他身边,很小声,“能不能偷偷告诉我?”
池雾很神秘地左右看一眼:“那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飘飘坚定地点头,你放心。
池雾:“我是一只小狗狗。”
“狗狗?!”飘飘捂住自己的嘴巴,在他脸上研究半天,“可是不像啊,你是什么品种的狗狗啊?”
池雾摸摸鼻子,思绪像散开了一般,良久才垂眸:“我可能是一只泰迪吧。”
“啊……”飘飘有些遗憾,“竟然是泰迪……真的看不出来。”
“泰迪不好吗?”池雾问她。
飘飘一言难尽:“好的,就
是泰迪弟弟都比较……闹,很难想象你……”
“日天日地?”池雾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飘飘在他头上薅了两下,“你超级可爱的,做狗狗也一定是只可爱又漂亮的狗狗。”
池雾认真地点头,重新坐好,戏还很足地把两只手都放在身前。
“嗯……”
大厅里发出一声痛苦难耐的呻.吟,池雾和飘飘回头看,见伤势严重的微胖女人满头是汗,被人随便地扔在了大厅中央。
“她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程砚起身,取了药箱,穿过拱门,蹲在女人身前。
“其实程砚有的时候也蛮善良的。”飘飘看着他背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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