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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今天身边还睡了一只鱼。
只是小家伙半夜不睡，趴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意思？
淡淡的狐疑和困扰让厉渊选择了继续阖上双眼，安静而又微妙地等待着身边这只鱼的下一步动作。
尤其是那么几秒的等待时间里，厉渊脑海里甚至闪过了许多种可能性。
直到下一刻，自己身边的被窝突然被撑起，一道微凉的触感轻轻抵在了身侧。
软绵绵的一团，甚至能察觉到小家伙隐隐的呼吸，绸缎般的银蓝色长发更是铺散了开来，有几缕还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
所以，刚刚那么多小动作，就是为了挤过来睡觉？
又等了许久的厉渊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双眼，看向了一旁睡着了的这只鱼。
挤得这么近，就不怕被自己半夜翻身压到尾巴了么？
到时候估计又得疼得掉眼泪。
不过小家伙睡着的时候脸庞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多了种说不出的乖巧感，银蓝色的眼睫纤长极了。
自家的这只人鱼，的确很漂亮。
就算是以容貌著名的人鱼种族里，大概也称得上是很优秀的存在了。
更何况有时候还相当聪明，破壳几天甚至都可以喊出自己的名字了。
所以这样的小家伙，真正的父母又会是谁呢？
厉渊有些出神地想着这些思绪。
甚至眼前突然地回忆起了那场梦境里出现的成年人鱼。
同样的白色鱼尾巴，会是小家伙的父母或者亲人么？
看着小家伙闭眼睡着带着点憨憨的样子，厉渊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这只鱼的脸颊。
“ammm……”
裴年倒是被戳得下意识哼哼了两声，耳鳍抖了两下就又朝着怀里钻了钻，明显蹙眉有点被打扰得不高兴了。
睡得好香。
被这只鱼霸占了半边身子的厉渊轻轻笑了一声，睁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时钟后，还是试着一点点抽出了手臂。
原本死死揪着厉渊胳膊的裴年陡然落了空，顿时闭着眼睛有些茫然地卷了卷尾巴似乎要醒过来，只是下一秒，就被厉渊把枕头塞入了怀里。
重新抱住了一团热乎乎的枕头，裴年这只有点怕冷的鱼显然又被安抚了下来，慢慢地又传出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旁边紧盯着这里的厉渊见状也松了口气。
伸手扯了扯被子，把裴年这只鱼好好地裹了起来，厉渊这才转身走到了书桌旁，重新打开了夜灯。
书桌上的小匣子也瞬间被照亮了，里面不仅还放着之前的那颗小珍珠，如今又被厉渊轻轻地摆进去了一缕银蓝色的发丝。
刚好被用丝带系了成了一圈，软乎乎地躺在了小珍珠的旁边。
穿着一身睡衣的厉渊垂眸盯了半天，才翻开了旁边的那册《人鱼观察日记》的作业资料。
夜深人静的灯光下，书桌前的少年却认真地写着笔记，眼底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情。
【星历781年……我的鱼第一次会说话了。】
【学会的单词是“渊渊”，我的名字。】
*
“阿啾——”
“唔，咳咳。”
早晨的元帅府大厅里，听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喷嚏声，奥古斯这位老管家神情狐疑地看着餐桌前的一人一鱼。
裴年这只鱼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打喷嚏也就算了，怎么一旁的少爷也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虽然看得出来神色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了，只不过那明显有些嘶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也感冒了。
“咳……给年年找的医生和老师都是早上过来么？”
厉渊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抵着下颔，拿着手里的叉子掩饰般地在碟子里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感冒了……
“大概马上就到，不过少爷，您……好像也感冒了？”
奥古斯蹙眉又给裴年这只幼崽鱼准备了热毛巾，正拿着热毛巾擦着裴年的鼻子。
裴年眯着眼睛抬头乖乖地被奥古斯擦了半天，闻言也眼睛有点红地看向了一旁的厉渊，甚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
什么医生什么老师……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关键自己一觉醒来，积分只抠抠搜搜地发了50分？？？上回日常任务一颗草莓就50了，一起睡觉怎么着也得发个500叭！
最可疑的是，厉渊这家伙居然也感冒了？
难不成是因为把感冒传染给了男主，所以导致积分倒扣？！
【……】
小系统都已经不想说话了。
【不是，您确定睡了一夜？系统后台这边的有效互动时间，不到2个小时哦，亲。】
？？？
“真的假的，你们现在已经开始使用这种手段了吗？？？就为了不给积分？一会说什么系统BUG，一会又给我算错互动时间？”
裴年差点揪掉奥古斯递给自己的热毛巾，对于小系统这种居心叵测算错数据的行为表示了极度的愤怒。
【其实，本来说不定您真能凑满10小时的，毕竟昨晚男主还确实第一次睡着了会，算是这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了。如果没有您后面那堆事儿的话……】
小系统也不知道是该深表同情，还是对这只投机取巧的鱼表示一种……幸灾乐祸？
毕竟以前也没哪个玩家用这种方式刷日常啊！
鱼不都应该在鱼缸里的吗？？男主居然还陪着这家伙胡闹，甚至还一起感冒了……这就很玄幻。
“什么后面那堆事儿？后面那家伙不是睡着了么！顶多我睡了会懒觉，他提前下来吃早餐了！！”
裴年一时间连早饭都吃不下去了，感冒的鼻子都委屈得难受极了。
【拜托……您私自把男主当暖宝宝用，尾巴还那么不自觉地打扰人家睡觉！男主本来就睡得很浅，早就在当时醒了，只不过给您留了点面子，没直接睁眼罢了。】
【所以，就在您睡得比谁都香的时候，他就去书桌前写作业了……】
说是完成任务，这家伙睡得比男主还香，系统还能说些什么呢？？（耸肩jpg）
当时就醒了？？？
给我留点面子，没有睁开眼？
这个“当时”究竟指的是哪个当时？
就在裴年扯着湿毛巾疯狂思考准备揪住小系统问个彻底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被厉渊从身后抱了起来。
“Ammmmm？！”
这家伙干什么突然抱鱼啊！？
挣扎着慌张看向了四周，没想到奥古斯都帮助推开了一旁会客厅的大门。
裴年这只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呆呆地被抱到了沙发中央。
周围坐了一排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专家，甚至里面还有个之前的老熟人，安东亚。
大家纷纷目光探究地看向了裴年这只人鱼。
“啊……就是这只人鱼吗？”
“才破壳的话，的确看上去有点瘦弱了，感冒的话倒不是什么问题，开点药应该就行。”
“不过刚刚叫声还挺有精神的，人鱼本身就是个具备语言天赋的种族，我觉得可以尽快制定训练方案。”
专家们一言一语的分析，听得裴年这只鱼眼神愈发惊恐，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牵着自己的手的厉渊。
“厉渊少爷，您的这只人鱼据说已经能简单发音了？”
安东亚先前因为厉渊训练室事故的事情，早就见过了裴年这只人鱼，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而且听说这只鱼适应得很快，如今看来也一如既往地黏着元帅府的这位大少爷呢。
“是的，就是昨天，已经能发音了，不过或许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意识的。”
提到这个问题，厉渊倒是奇怪地有种成就感？
大概是自家鱼的确很聪明。
“Ammm”
裴年又被厉渊揉了揉脑袋，整只鱼都有点不太好了。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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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会说话，所以要被送去解剖研究了么？？
“这么快就会说话了么？那这还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呢，以前都是没有这种记录的。”
“唔，或许应该再仔细看看？小家伙能当场发音试试么？”
“是叫年年吧，一般小人鱼都会很喜欢这种……”
一旁的专家们试图让裴年这只鱼凑过来点，甚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特制海底零食。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裴年这只鱼看都没看一眼这些零食，整个的甩动尾巴试图重新抓住厉渊。
一时情急之下，带着鼻音都可怜兮兮地喊了出来——
“YUAN、渊渊！”
厉渊这个家伙，真的是，真的是可恶啊！
把鱼直接扔给这种专家，就不怕鱼被解剖么？？？
这道小奶音瞬间让现场沉默了下来，包括奥古斯都震惊地看向了裴年这只幼崽鱼。
“渊！真的能喊出来，比上次发音清晰多了。”
奥东亚倒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毕竟上一次这只小家伙突然出现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其余的几位专家们倒是反应了几秒。
“……渊渊？”
一旁的厉渊抱着怀里这只突然扑过来的鱼，面对全场众人各异的目光，也难得有些耳根发热。
“对……是我的名字，小家伙第一个会念的单词，就是这个。”
第39章
“张嘴, 慢一点。”
厉渊垂眸认真地看着这只含着温度计的鱼，小心翼翼地托着温度计准备拿出来。
“Amm……”
意料之外的是，裴年这只鱼倒是的确聪明极了, 含着温度计乖乖安静了一分钟，这才张开嘴任由厉渊拿走温度计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安东亚。
由于裴年这只鱼先前的过分抗拒, 其他几位专家倒是被邀请到了隔壁暂作休息, 只剩下了安东亚医生这位老熟人和厉渊、奥古斯他们在旁边交流着。
抱着怀里的热水杯，裴年有点闷闷地低头凑过去喝了口热茶，身边还摆着那包人鱼小零食，软软叹息一声地看向了一旁的厉渊。
不就是感了冒么，这群家伙，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么？
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裴年嘀嘀咕咕地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粒海苔小小酥，就着茶水啃了一口，还真的有点好吃, 越吃越上瘾……
因为自己变成人鱼了，所以口味也跟人鱼越来越像了？
“唔……从温度来看还好, 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估计只是感冒了。”
安东亚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 颇为认真地给出了反馈, 厉渊跟奥古斯闻言都稍稍放松了一点。
“只不过奇怪的是, 一般而言，人鱼是不应该感冒的才对, 小家伙昨晚是干什么了吗？”
安东亚作为一名医学系的高材生，出于对古蓝星生物的天然兴趣，对人鱼这种生物也算是小有研究。
只是亲眼见到了这样一只小人鱼后，安东亚又有点迟疑地发现，似乎自己的经验全都用不上了, 因为现实里的人鱼好像跟书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闻言，裴年这条鱼倒是眼巴巴地看向了厉渊，奥古斯这位老管家也顺势看向了自家的大少爷。
裴年是觉得有点丢脸，自己的黑历史怎么莫名其妙地还是要被曝光了！
而奥古斯这位老管家自然是也非常关心，毕竟自家大少爷第一次带着一只人鱼幼崽过夜，实在是让人有点放心不下。
“……昨晚我给小家伙洗澡的，结果不小心在浴缸里呛了水，之后吹头发的时候就一直打喷嚏，大概是那会着凉了。”
厉渊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昨晚真实发生的事情。
“呛水？”
只不过说出来以后，安东亚明显吃了一惊。
甚至转头就跟裴年这只眼神紧张的鱼对视了起来。
“Amm!”
看看看，看什么看！鱼也会呛水好么……
裴年抱着茶杯相当没有底气地叫唤了一声，忍不住朝着厉渊挤了挤。
生怕跟刚才一样被突然抱走拿去做研究。
“人鱼不是都生活在水里的么，您这只鱼怎么会呛水呢？”
安东亚狐疑地握着手里的温度计发出了一声疑问。
“而且还有一点，您的这只鱼为什么会不沾水呢？如果是今天早上离开鱼缸的话，尾巴怎么也没有拿湿毛巾敷起来？”
“像这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暴露在空气中，这对于人鱼是相当不负责任的一种做法，甚至可能会让他们受伤的。”
忧虑地看着裴年这只小人鱼漂亮的鱼尾巴，安东亚语气一时之间都不由自主地严厉了起来。
如果厉渊这位大少爷不清楚这些饲养人鱼的基本注意事项的话也就算了，怎么奥古斯这位老管家也没有及时处理呢？
“Ammm？”
什么鱼缸？尾巴为什么要一直泡到水里！
泡到水里的话，自己还怎么拉着厉渊这家伙！
裴年本来抱着茶杯正喝茶的，冷不丁被安东亚这么紧张兮兮地指着尾巴强调了一番水的重要性，顿时整只鱼都不对劲了。
“……所有人鱼都不能离开水的吗？”
厉渊看着安东亚隐隐带着几分责备的目光，尽管突然被裴年这只鱼揪住了衣服，还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虽然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但是自己孵化的这只鱼，从一开始就对水明显没有任何兴趣。
甚至反而呆在浴缸里会觉得孤单。
“没错，人鱼是亲水性生物，从一出生就会喜欢呆在水里，长期离开水的话，甚至会产生鳞片脱落，尾巴逐渐变脆等等情况，那是很严重的疾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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