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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荨麻疹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没有慢性的那样折磨人,因为一般短期内不会反复发作。
这一次请假真的是因为生病,请假三天,然后再上不到一周课,就直接是国庆节小长假。林枫调侃他干脆那几天也请假算了,连起来可以出去玩好久。
“要不然国庆旅游还怪挤的”,大一跟淼淼去了趟海城,林枫就发誓再也不要赶在这种假期去旅游,人太多完全没有体验感,而且还容易和同伴吵架,尤其是情侣。
“嗯?”,邬希不懂这个,还答应了国庆节和小表舅穆丛鸽一起去海城玩,“能有多挤?”
林枫一愣,“你不会没出去旅游过吧?……不是吧,真没有??”
真的没有。邬希上初中前连家门都没出去过几次,天天被关在家里,活到现在出过最远的门大概是上次去S市的辖属县城做地方传统美术考察鉴赏活动。
他朝林枫耸耸肩,没有解释,转移话题,“海城好玩吗?”
“还行!如果不是人太多,它就是那种生活特别恬淡的海边城市”,林枫翻翻手机,“我上次做的旅游攻略还留着,发给你。”
邬希没拒绝,但只是点开草草看一眼,发现没什么照片,几乎全是文字,就又关掉。
他要带秦璟泽一起去,十项全能的小狗就会把所有麻烦事全解决,他只负责玩就行。
打眼一瞧邬希这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林枫就咂摸出了真相,“校草不是很忙吗,他跟你一起去?”
“他当然要去”,邬希弯唇。
考A大是初中那会儿约好的事情,这人特地在国外把原本好几年的学业拼命压缩,就为了赶过来履行诺言。
看海也是他初中提起过的。从小被关在家里,他只见过海的照片,就突发奇想跟季泽说总有一天他要跟爱人去看海。
年少无知不懂爱人是什么,他只坚定相信爱人是他的自由。
穆丛鸽对他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就问能不能带家属,搞得穆丛鸽骂他小白眼狼,明明舅舅才是家属。
“没事,我也带家属”,穆丛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好让你见见他,反正他也从炮.友转正了,你也可以管他叫舅舅。”
嗯,以此类推,秦瓃泽也多了两个舅舅。
邬希觉得有点好笑,去机场见面会合之前还在逗弄秦璟泽,“叫舅舅然后记得讨红包,要大个的。”
到了机场他一眼没看到穆丛鸽,却先看到袁秦,虽然没穿白大褂,但是高高的个子在人群里已经足够显眼。
至少比挽着他的胳膊站在旁边的穆丛鸽显眼。
“……”,他沉默地抬头看秦璟泽。“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小表舅配小表叔。这亲戚称呼该从哪边论?
秦瓃泽面不改色,“没有,我也不知道。”
他一点也不关心袁秦的私生活。
那边的穆丛鸽看见秦璟泽和袁秦点头打招呼,表情瞬息万变,显然是根本不知道这俩人认识,那就是不知道袁秦是秦家人。
处了这么多年,连枕边人的出身都不知道。
邬希抿唇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感觉好像有□□桶被点燃,嗅到了爆炸的味道,也不知这趟旅游还能不能顺利进行。不过大不了就是他跟秦璟泽两个人玩,就是得分出些心神安慰受伤的小表舅。
问题比较大的是他们在海城的休息处不是两间酒店房间,而是袁秦在那里的别墅,这俩人要是打起来,他们俩也完全没办法忽视。
别墅的隔音很好,但再好的隔音也是民宅,一旦弄出的动静太大,就会有声音泄出。
邬希下了飞机还提心吊胆,顶着一头在秦璟泽怀里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凑近耳边轻声说穆丛鸽坏话,“我舅舅脾气超差,打人也凶,袁医生扛得住吗?”
他小的时候有幸见过学生时代的穆丛鸽打群架,凶残得不忍直视,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他只担心袁医生会被送去医院急救,那么海城七日游会变成医院七日陪护体验,倒是不担心这俩人会分手,毕竟这么多年了,已经走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不会分开。
“没事”,秦璟泽轻轻给他捋顺头发,用小狗橡皮筋扎出个翘起来的揪揪,似有似无地冷笑,“袁秦一向很会狡辩,今天之内就能哄好。”
但是原定计划下午出门去海边,现在只能改到晚上,或者晚上也出不去。
下午七点半,吃完晚饭甚至已经散完步消食的邬希坐在沙发上,听见从穆丛鸽和袁秦的房间传来微妙的动静,浑身僵硬地倒了杯秦璟泽的苦茶,尝一口就噗地吐出去。
放在以前他可能还没那么懂,现在就没法不懂。既然今天是别想出去了,那不如搞点事。
秦璟泽立刻抽张纸巾给他擦嘴,然后擦手,衣服上也洒了一点,“脱下来换掉,我给你洗一下。”
“行,你帮我拿衣服”,邬希起身去浴室,趁着秦璟泽回头拿衣服的工夫,从背包里摸了点东西出来藏在怀里。
进到浴室锁门,秦璟泽将衣服递给邬希,却被一把攥住手腕,听见“咔哒”一声金属响。
被拷住了。双手拷在背后。
罪魁祸首就半坐在浴缸边,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舔着虎牙满眼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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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当着秦璟泽的面,邬希拿起干净衣服作势要换,抬脚蹬在秦璟泽小腹,两手慢吞吞扯了扯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衣服。
腰间最严重的地方还有一点荨麻疹留下的红痕,但是已经不那么痒,不涂药也可以忍受,他故意要抓挠,得意地看着秦璟泽皱眉想阻止,两只手却动弹不得。
只是装模作样逗人玩一下,他并没有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抓疹子,但是又以此为借口嘟囔着痒,松紧带勒着不舒服,所以要解放,不仅是外裤,一条也不留,扬手一甩往秦璟泽脸上丢。
单薄的面料扑在脸上又掉下去,秦璟泽想接住,但没法用手,竟然猛地俯身去叼,咬在齿间。
目睹一切的邬希登时惊住,而后又觉得好笑,“你这比大毛厉害多了……”,大毛玩接球游戏还经常接不到。
秦璟泽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狼森森的,盯得邬希脸上笑意褪去,忽然清晰意识到自己贴身穿的东西被人叼在嘴里,抿紧嘴唇颤颤抬手将它抢回来,秦璟泽不松口,他就脸红,“给你吃点别的。”
浴室的地板有点凉。
但秦璟泽不介意,跪得心甘情愿。既然练习了给樱桃梗打结,那自然要充分使用。
比起最开始那段时间的不熟练,他简直进步飞速,越来越让邬希追赶不上,已经快要陷入彻底的被动。
邬希一直不太受得了这个,尤其是被拷住双手的野兽更刺激眼球,让他心生无数躁动。明明这人穿得严实,衣冠楚楚,却臣服在他脚边,喉咙也献祭给他。
与浴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袁秦和穆丛鸽的卧室,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声音能穿过墙壁传来,但他已经充耳不闻,根本顾及不了别人。就是没能想到来海城旅游第一天竟然是这种状况,全员不出门,一个两个都窝在屋里。
房间很快弥漫上水雾。花洒拿在邬希手里,成为他作恶的武器,温度偏高的水不怀好意地从秦璟泽头顶淋下,打湿衬衫勾勒出堪称夸张的肌肉线条。
“……你是不是比之前更结实了?”,邬希的目光黏在他身上根本挪不开,呼吸急促,浑身一阵阵发麻。不能想通为什么这人天天忙得要命还能有时间锻炼出这种效果。
光是锻炼也没用,要天赋异禀才行。天生没这个能耐,后天只能吃药找补。但补也补不出这样的宽肩,也补不出某些别的地方。
沉默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秦璟泽的眼神几乎到了发狠的地步,看上去似乎若不是因为两只手动不了,马上就要让磨磨蹭蹭故意耍弄他的人掀翻,骨头渣子都嚼烂。
水流击打在金属上发出细密轻响,浴室很大,但帘子一拉空间就狭窄,充斥的尽是男人的气息。两种气息针锋相对,没有打架,而是选择更猛烈的方式宣泄。邬希双手按住秦璟泽的肩膀,姿态居高临下,感到愉悦才俯身赏赐给淋湿的可怜小狗一个亲吻,亲在额头。
额头一吻非常温柔,是秦璟泽渴望得到的东西,却不想要现在得到,因为不合时宜。
邬希表面上游刃有余,其实也难捱得很。他明显高估了自己,深深呼吸,心中暗道这次秦璟泽别想往下狠按他,先前那次他差点魂儿都没了。
耳边突然袭来令人牙酸的巨响,下一刻镜子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听着都叫人担心会碎裂,他心头一震,猛地抬头,还没看清视线就开始不受他的控制,急剧颠倒。
脚踩不到地面他要慌,脚尖堪堪碰到地面他又要哭。好不容易回过神还急着捧起秦璟泽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拧起眉头教训,“力气大也不是这么用的,疼不疼?”
怀中人鼻尖红通通的,说话还带着鼻音,半点威严没有。秦璟泽手腕上被崩裂的金属蹭出一条细小伤口,他没什么感觉,不在乎这点小伤,一边恶意地让邬希再说不出话,一边还反过来问,“希希疼不疼?”
邬希想反手给他一拳让他知道疼,还想给网店差评,卖的什么劣质产品,但转念一想好像不是商品劣质,问题出在秦璟泽这。
嘶,狗东西。
海城的天黑得比A省晚,但也迟早要暗下去,客厅里没人开灯,浴室灯开着,里面也没人,只余下残存水汽和一点气味痕迹。袁秦披着睡衣没系扣,心情不错地推门,立刻又把门关上,面无表情,咬牙切齿。
他妈的秦璟泽,祸害他的浴室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留这么大个烂摊子。都不需要看清里面什么情况,是个男人就能闻出怎么回事。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屋找累得不想动弹的穆丛鸽,带人去楼上的浴室。
楼下浴室的烂摊子就丢给秦璟泽自己处理,就算他再勤快也不能帮忙干这种活。
“我小外甥呢?”,穆丛鸽迷迷瞪瞪还要问邬希去哪了,听见袁秦说玩着呢,就皱起眉头,“这么晚了还出去玩?”
“没出去玩”,袁秦冷笑,“跟秦璟泽一起在卧室玩。”
穆丛鸽的眼睛瞬间瞪大。在卧室玩个屁,被玩还差不多。
“什么时候的事?……还没完?”,他扑腾着从洗手台上拿起袁秦的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比他想象中还晚,不由得骂了句畜生。
袁秦对着镜子里的他挑眉一笑,“你觉得我不如他?”
“我又不知道他什么水平,你已经很过分了,下次再这样我就买把小剪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熟知枕边人本性的穆丛鸽并没把这句问话当成玩笑,袁秦一贯不好对付,每一句话都可能是送命题,越是在笑就越是恐怖。
袁秦没有咬着不放,自觉转变话题,“我订了粥,一会儿到了你喝点。”
他在厨房看到了秦璟泽做的饭菜,可能是邬希的意思,还留出了他们两个人的份,秦璟泽绝不可能这么好心。
但事实上他连加热也不太会,平时根本不进厨房,又肯定不能让穆丛鸽现在这个样子还自己去热饭热菜,只能点外卖。
穆丛鸽管他要一根烟,让他给自己点燃,然后慢吞吞吸一口,烟雾全喷在他脸上,闻言耸着肩膀冷笑,“我不做饭,没了外卖你就会饿死。”
袁秦挨骂态度良好,但拒不悔改。别的活他都可以干,但做饭会炸厨房,那是要命的。
“别的不清楚,做饭方面秦璟泽肯定比你强,你们俩既然都是一家人,怎么天赋水平差这么多”,穆丛鸽掸了掸烟灰,忽然想到邬希那个身子骨,又拧起眉头,话锋一转,“但就不做人这一点来看,你们是一家出来的没错。”
“我小外甥身上的疹子还没好利索呢,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他絮絮叨叨,被袁秦轻捏了一下嘴。
袁秦不介意秦璟泽被说坏话,但急着催他快点洗完澡好吃饭,被水泡久了会很累。
洗完澡回卧室的路上经过那俩人的房间,穆丛鸽竖起耳朵,马上就面红耳赤,快走几步躲开。
天道好轮回。哪怕躲回到自己的卧室,那动静也如影随形,一旦被人注意到就再无法忽视,搅得他快崩溃。不用想也知道他和袁秦的声音肯定也被这俩人听见了,多半就是因为这个才搞了起来。
袁秦给他端粥,看他这副模样就似笑非笑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上拿着两副没开封的耳塞,递给他一副。
“你这房子隔音真差”,穆丛鸽迁怒。
哪里是隔音差,分明是动静太不知收敛。但袁秦没反驳,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一笑,穆丛鸽就瞬间闭嘴,埋头喝粥,不和他对上眼神。
总共就七天假期的旅游时间,这一下不止荒废这一天,第二天也废掉了。邬希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从旁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顺便就看到有微信消息,点开发现是穆丛鸽发的:“两点多了,可以睡了。”
消息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崩溃。邬希捂着脑袋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面对。
没有一直做,不然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但的确断断续续地三点多才彻底消停,而且也怨不得秦璟泽,严格来说他才是那个挑事的,一不小心挑过头了,秦璟泽这人疯起来可是什么都不顾忌的。
得亏是在袁秦的房子,处处结实。换成S市那次那种小破宾馆纸糊一样的墙,多半要被这人搞出裂缝。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把脑袋从枕头里挖出来,邬希编辑消息想问穆丛鸽有没有出去玩,一句话来回删删改改好半天,不知道怎么问,那边倒是先发了个“?”,然后又问他,“醒了?”
看来是没出门,不然不会在玩手机,还能这么及时抓到他正在输入中的状态。这一下邬希更不想起床,出门难免被穆丛鸽揶揄,虽然那一对也没比他们俩好到哪去,但至少没像秦璟泽这么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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