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关着崔柠房间的门口,先观察了下左右,再用房卡刷开门。
崔柠还坐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绑着。
曲郁山关门上锁,才走到床边。他正要给崔柠解领带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
如果他不解领带,崔柠就空不出手打他,更不可能反攻。
于是曲郁山伸手解领带的动作变成把领带绑得更紧,绑好后,他再语焉不详地说:“绑住……你就跑不了。”
他不待崔柠回应,又单手抚上对方的脸,故意痴痴地看,“望卓哥,你……”
曲郁山逼自己对着崔柠的眼睛说,在看到那双眼底的情绪猛然变化时,他的话不免顿了下。
几秒后,他重新说:“望卓哥,你、你为什么不理我?”瞧着崔柠一双眼越来越阴沉,曲郁山按照剧情继续火上浇油,他凑上前去亲对方的脸。
果不其然,崔柠避开了。
“别亲我!”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曲郁山一听,心想第二步也可以开始走了。他做出难过的样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哪怕我愿意被你……望卓哥,就当满足我的生日愿望,可以吗?”
说着,他爬上床,开始脱裤子。
这不是曲郁山第一次干羞耻的事,但脱裤子求人上他,是头一回,虽然只是演戏,但这种羞耻感比以往都强烈。
脱裤子的手不由地抖,不过倒也更像是喝醉了。
曲郁山半天才解下拉链,原文里还有描述他眼含泪看崔柠的文字,哭是哭不出,只能试着瞪着眼睛不眨眼。
等鼻尖感到酸涩感,他终于将裤子扯下,转过头看向崔柠。
“望卓哥……”
崔柠死死地盯着他,不知是气愤还是其他,浑身都在轻颤。
曲郁山见状,心一横,牙一咬,加大力度,放开尺度,“求你,望卓哥,哪怕一次……”
崔柠不语,依旧只是盯着他看。曲郁山抿了下唇,装作受伤的样子回过头。
“一次、也不行吗?即使我让你上……也不行吗?”他轻声说着,抖着手去抓自己的裤子。
但异变突生。
一只滚烫的手落了上来,曲郁山还没反应过来,后腰下方就是一疼——
崔柠居然咬他!
察觉到是什么造成的疼,曲郁山脸也不由变烫,他想把裤子拉回来,可崔柠也拽着他的裤子,换了个地方又是一口。
曲郁山从小到大哪遭过这种罪,崔柠咬人也不含糊,仿佛长了一口兽类的尖牙,咬得他钻心的疼。
既疼又羞耻。
曲郁山更慌张想把裤子扯回去,一用力却好像听到布料裂开的声音,手猛然顿住。
他这身西服绸缎料,是挺容易撕开的。
他僵住的时候,崔柠又咬了一口。
这回咬完,崔柠还舔了一口,之后还把曲郁山翻过来,俯下身,声音和眼神极其不符合。
眼里全是阴翳,声音却称得上软糯,跟撒娇似的,“曲先生,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因为羞耻且疼,曲郁山本来只是有点红的脸,如染上晚霞。深邃眼眸此时潋滟一片,眼尾发红。
他对上崔柠充满阴翳的眼神,不敢再叫周望卓的名字,只能装作酒醒了的样子,“怎么是你?”
“对,是我,曲先生失望吗?一定很失望吧,对不起,我不该让曲先生失望的。”崔柠越说越贴近曲郁山,“所以要不要我帮曲先生打电话给那位周先生?让他过来?”
曲郁山赫然发现崔柠的手里居然拿着他的手机。
他手机什么时候到崔柠手里的?!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周先生?”崔柠再次问。
曲郁山疯狂摇头。
他这样子怎么能让周望卓看到!
崔柠闻言却没有松开手机,还同他说:“可是我很难过,曲先生居然把我当成别人,所以曲先生应该想办法哄我开心对不对?”
“不、不对,我是金主。”曲郁山想抢手机,但后腰下方突然被掐了一把,窘得他连忙去捂住,“别掐……”
此时,门突然被敲响。
曲郁山立刻看向门口,而崔柠仿佛没听见敲门声,只盯着曲郁山看。
曲郁山慌了,他想推开崔柠,可崔柠死死抓着他的裤子,他又怕挣扎间裤子真烂了。
“有人!你先松手,乖。”他压低声音想劝崔柠先松手。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有动门把的声音,但崔柠如老僧坐定,仿佛就算这样子被人看见也无所谓。
但曲郁山不行,今晚是他生日宴,来的人全部认识他。如果被人看到他光着屁股被男人压在床上,他还活不活!
无奈之下,曲郁山只能问:“你要怎么样才开心?”
崔柠总算有了反应,他凑到曲郁山耳边,轻语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曲郁山立刻就拒绝了,“不行!”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但这并没有让曲郁山松口气,因为过了没多久,他听到插房卡的声音。
酒店的工作人员有备用房卡。
曲郁山情急之下,只能先答应崔柠,“回家帮你,我答应了!”
“我等不了回家,你看。”崔柠低声道,明明是这般急迫的情况,他却漫不经心,声音都带着几分懒洋洋,还有空用指尖去碰触曲郁山的耳朵。
曲郁山随着崔柠的话往下一看,就是一噎,随即只能答应。答应后,崔柠终于松手。曲郁山飞快把裤子扯上,也来不及整,直接下床。
等他冲到门口,房门也被同时打开。
因为被反锁,所以房卡多刷了几遍,给曲郁山多争取了点时间。
进来的人是酒店的经理,看到里面有人,还是曲郁山,立刻慌了,“不好意思,曲先生,刚刚有人说这间房被不小心锁上了,里面没人,我才过来开门的,没想到……”
“没事,我刚刚在里面睡了一觉,没听到敲门声。”曲郁山不认识这个经理,但他看到了对方胸口的名牌,飞快地扫了一眼后,迅速编出支对方出去的理由,“许经理,我们出去说,房间很闷,我想跟你说说今晚晚宴的事。”
“好的。”经理退出去。
曲郁山也跟着出去,还把门关上,发现经理眼神微愣地看着自己,他解释道:“我今晚喝得有点多,待会可能还要在里面休息一会,不想让别人进去占了这间房。”
“好的好的,我明白的。”经理把手里的备用房卡递给曲郁山。
曲郁山把备用房卡塞进口袋里,随意夸了几句晚宴办得不错,就把经理打发走了。
经理走后,曲郁山也不敢再回刚才那间房,答应崔柠那是骗崔柠的,是权宜之计。现在他准备先去旁边的空房间整好衣服,然后就下楼跟他爸待在一起,崔柠那状态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房间。
但还是怕崔柠追杀过来,曲郁山进了旁边空房间,特意把房门反锁,又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他这才准备脱裤子,顺便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咬破皮。
第67章 你关门做什么
崔柠坐在房里, 久等不到曲郁山,他渐渐开始失去耐心,眼前仿佛浮现刚才的场景。
奶糕一样的在他面前晃动, 咬一口, 皮肉都在颤。听到很细微的一声闷哼声后,崔柠一瞬间想干脆再咬狠点, 咬破算了,让曲郁山再也不能出去勾人。
可是他又舍不得。
看到泛红的牙印,他就忍不住用舌尖抵住,轻轻地舔舐。
但曲郁山永远都是这样, 就知道逃跑。
崔柠从床上起来,拿起还挂在床栏上的领带。他将领带在自己手腕上缠了几圈, 再绑成结, 出去找曲郁山。
曲郁山刚刚紧急穿的衣服, 应该不会那么快到楼下去, 崔柠见到旁边的房门是关着的,先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声, 心里便有了数。
-
模模糊糊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曲郁山解裤子的手一抖。他觉得有些不安全,又检查了遍洗手间的门有没有锁好。
锁好了。
他重新回到镜子前。
但突然, 他从镜子里发现身后的浴帘是拉着的。
曲郁山愣了下,再转过身,往浴帘下方看,看到了一双皮鞋——
明显属于男人的脚。
他当即转身想开门,手刚碰到门把,浴帘拉开的声音同时响起。听到声音, 他开门的速度更快,打开门就往外跑,但到房门的时候,还是被人用力抓住手臂。
脑海里闪过无数恐怖片镜头的曲郁山,高度紧张下,转身就是一飞腿。
但对方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如铁一般的手扣住他的腿,甚至还抓着他的腿转了一圈。
单腿支撑在地的曲郁山重心不稳,往地上摔去,尾椎狠狠地撞到地上,无关心情,疼痛导致生理性的眼泪产生。
看到人哭了,柴崎抓着曲郁山小腿的手泄了大半的力气,一瞬后,干脆松开了。
“又哭了,疼?”他蹲下身问。
半年时间,柴崎的中文飞速成长,虽然口音还是比较别扭。
他其实就想逗一逗曲郁山,哪知道人那么不经……
措手不及的迎面一脚,柴崎身体往后一踉跄,但他很快又稳住身体,一把抓住曲郁山的脚踝,先一抬,再用力往下一扯,刚站起来的曲郁山再次摔在地上。
然后两人在地上打了起来。
曲郁山连摔两次尾椎,是新仇加旧恨,想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他打柴崎也不会是他单方面进局子后,拳拳向肉,脚脚朝肚。
柴崎不想跟曲郁山打,但耐不住对方这样出手,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用空手道的技巧把人控制住。
“好,我认输。”曲郁山立刻举白旗投降。
柴崎此时也有些狼狈,嘴角都青了,“还打吗?”
“不打了。”
听到曲郁山这样说,柴崎松开手,但他一松手,又被踹了一脚。柴崎气笑了,想还手,又对上曲郁山那双还红着的眼睛。他蹙了下眉,又松开,没有还手。
曲郁山只被控制了一会,刚刚被压在背后的手就麻了,他一边揉肩,一边防备地盯着柴崎,“谢紫安带你进来的?你来干什么?”
“找你。”柴崎注意到曲郁山脸上沾到灰,洁癖如他当即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要帮曲郁山擦脸。
但在他擦脸之前,曲郁山先用手背把灰擦掉了。
柴崎:“……”
他眉心突突直跳,又看到曲郁山拿那只脏手去整衣服,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他一把抓过曲郁山的那只手,用湿纸巾将其擦得干干净净,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中途,曲郁山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无果。
柴崎擦完手,又拿出新的湿纸巾,一脸严肃地帮曲郁山擦脸。
曲郁山明白柴崎这是洁癖犯了,他盯着柴崎看了两眼,然后把自己刚擦干净的手往地上摸了一把,再往柴崎脸上抹了一把。
柴崎帮曲郁山擦脸的手僵住,然后迅速起身冲去了洗手间。
听到洗手间响起的水声,曲郁山总算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把。他拿起玄关柜台上的纸巾擦擦手,就准备出去。
但阳台那边突然传来动静。
曲郁山回头一看,就看到崔柠从阳台那边走过来。
两间房是挨着的,阳台离得近,崔柠直接从那边阳台翻了过来。曲郁山看到崔柠,第一反应是把洗手间门关上了。
柴崎比曲郁山警觉,先一步听到阳台动静,就关了水。
崔柠冷着脸走到曲郁山面前停下,目光往洗手间一瞥,又看向曲郁山,“你关门做什么?”
第68章
其实曲郁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关门, 他好像潜意识害怕崔柠看到柴崎,可他为什么怕呢?
还没想通这个问题,崔柠先朝洗手间门口走去。只是未等他开门, 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清里面的人, 崔柠眼眸略微一眯。
是之前见过的日本人。
对方和他一样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正在用湿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珠, 在对上崔柠的眼神后,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好久不见。”
柴崎也记得这位小美人,但跟他印象里有了点差别。小美人长大了, 身高居然快跟他平齐。
最让他惊讶的倒不是身高,而是身上的气质。在日本的时候, 他觉得对方像一株玫瑰, 虽然外表有刺, 但一旦拨开刺, 里面是娇弱的花瓣。
可现在的他更像是即将长成的狼,只是这匹狼不是群居的狼,是在野外单打独斗、摸滚打爬长大的狼。
他彼时正在暗暗地窥伺领地, 一有机会就会占领。
想到领地,柴崎往曲郁山身上看了一眼。
这家伙养了一匹狼在身边,不会还毫无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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