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绿毛也乐了,眼珠转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地笑:
“可以,爱好特别,我喜欢,宝贝儿喜欢什么鬼,一会儿给你看色鬼好不好?”
他指了指没什么存在感的锅盖头:“这个哥哥的色鬼特别长,带劲儿,保准伺候得宝贝儿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想男人。”
话落,几个人哈哈哈大笑。
方亦亦觉得恶心,这几个人下流的样子让她反胃,她捏了捏佛珠,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很多,瞥了一眼前面,发现319房间到了。
最前面的黄毛也发现了,吹了声口哨,用房卡开了门。
方亦亦站在门口没动,目送他们进去。
锅盖头走在她后面,被挡出了门口,他扒拉下过长的刘海,艰难地露出眼睛看着方亦亦:“宝、宝贝儿,走……走啊!”
方亦亦让到一边:“不好意思。”
“什什么、不好意思。”锅盖头也没动,结结巴巴地说话,看着方亦亦没有进去的意思,眼神变得恐怖起来。
屋内三个小青年一齐回头看她,黄毛挑眉道:“宝贝儿,等哥哥亲自来抱你吗?别急,哥哥这就来。”
女鬼似乎很轻车熟路,一来就站在了床上,洁白的被单被染得血红。
绿毛懒懒散散往床上一躺靠在床头,背心掀起露出肚皮,手拍了拍女鬼脚边的位置,染了一手的血,
他浑然未觉,努力拍打着被单,道:“宝贝儿,来,来哥哥这里,哥哥疼你。”
方亦亦推开黄毛伸过来的手,缓缓勾起唇角,对他道:“床上站了个人,你看不到吗?”
黄毛一愣,回头看去,了然道:“确实有个人,哈哈,宝贝儿想站着?也行啊,我就喜欢野的。”
“不是,”方亦亦道:“床上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黄毛脸色变了变,道:“说什么呢?”
“我给你看啊。”方亦亦往前走了两步,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大大的斜挎包里拿出了两面巨大的广钹。
棕毛吹了声口哨,“还要奏乐?小宝贝儿情趣中人啊!”
话音刚落,方亦亦‘kuang~~~’的一声,拍响了钹,语音悠长,震了三震,而后门无人自动,大力关上,震得窗框都抖了抖。
瘫在床上的绿毛紧随其后,发出一声惨叫,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腿无意思乱蹬,滚到了地上。
“鬼啊!!!!”黄毛也叫了一声,哆哆嗦嗦地瞪着床上站着的女鬼,扭头就跑。
棕毛比他更快一点,在黄毛叫出声的同时,已经往门口跑了。
只有一只在门边的锅盖头,他视线被浴室的墙挡住,又被突然关上的门吓了一跳,还在惊魂未定地给自己顺气,此时听见同伴的叫喊,茫然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当场软倒在地,一阵腥臊味传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可门早就关上了,被怨气死死缠绕住,哪是他们能打得开的,黄毛和棕毛拧着门把,拧不拧的就是转不动,似乎被人从外面上了锁一样,门把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噔’声。
“怎么,怎么打不开!”
“有人在外面吗?有鬼,有鬼啊,救命啊!!”
“别过来,别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他们比起来,面不改色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的方亦亦,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从容淡定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和鬼是一伙儿的。
那只鬼抬起眼,只有眼白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在看方亦亦。
感受到几个小青年投来的目光,方亦亦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和鬼打招呼:“你好。”
鬼张开嘴,像堵塞的下水道被疏通了似的,瞬间流出来一堆黑色的血,伴着血块和像内脏似的肉块,哗啦啦淌了出来,堆积在白色的被单上。
“额”方亦亦道:“要不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女鬼还真就把嘴闭上了。
“宝、宝贝儿,不,小姐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她是一伙的吗?”棕毛颤抖着声音,抖抖索索地指了指女鬼,在女鬼面朝他的瞬间,惨叫一声,抵在门上把自己缩成图,闭着眼睛用手捂住了脸。
“姐姐,我们没害过人,我们、我们就是,就是见色起意但是我们平时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啊……”黄毛边说边抖,都快吓哭了。
“我不认识她。”方亦亦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懵谁呢!”缩到墙边,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墙缝里去的绿毛尖叫着哀嚎了一声,“你明明在电梯里就说自己在看鬼了!我都听到了!”
“嗯?”方亦亦乐了:“你不是不信吗,怎么现在
又信了?”
“我现在信了!”绿毛嗷嗷叫着认怂,眼睛紧紧闭着,就没睁开过。
也没看到女鬼突然从床上蹦到了他边上。
黄毛只觉得一阵令人呕吐的臭味扑面而来,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想看看情况,入眼的就是两只纯白的眼珠,登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第53章 挫骨扬灰
“四高!四高!”
“四高啊!四高啊!”
“兄弟哎!兄弟哎!你放心去吧, 兄弟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照顾好嫂子!”
门口响起一阵呜哩哇啦的嚎叫,细听之下, 还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眼看绿毛的眼珠子就要被生抠出来, 方亦亦抄起铜钹,下意识要去救他,就被拉住了胳膊, 她一愣,回头一看,黎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在她旁边站着, 身量笔直,一手拉着她的胳膊,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女鬼。
“学姐?”
“救他干什么,让他死。”
“额”方亦亦抓抓头发:“这不是就出人命了吗, 外面有监控, 不知道有没有拍到,挺麻烦的。”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个名叫四高的绿毛,已经被抠掉了一只眼睛。
他凄惨地尖叫着, 似乎是疼得狠了,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
女鬼面朝手里那颗浑圆的眼珠,吸奶冻似的,‘吸溜’一声吃了进去。
“她吃了!”方亦亦表示震惊,鬼她见了不少,吃人的还是头一回见, 怎么说呢,就很生理性恶心。
门边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四高的叫声,和看到突然出现的黎听。
于是就有了这么个动静:
“还有一只,完了完了,今天死定了。”
“我就知道,半夜三更一个人吃小龙虾的妹子惹不起。”
“四高你走好!兄弟随后就到!嫂子让她自生自灭吧,兄弟无能为力了!”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杀他们,他们比我好吃呜呜呜呜”
那只鬼吃掉了四高的右眼,似乎满足了,不再管他,转过身来和黎听四目相对。
黎听静静凝视着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女鬼似乎愣了愣,张开大嘴“嗷!”地一声,身影微动,风一般从方亦亦和黎听身边掠了过去,跑向门边的三个人。
门口传来悲惨的嚎叫。
方亦亦不忍再看,捂上眼睛,杀猪一般的叫声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这时,黎听道:“可以了。”
方亦亦就等这句话,话音一落,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移动过去,铜钹出手,照着女鬼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人生本来
一场戏啊!”
“duang~~~”
方亦亦现在念不气歌已经不跟开始似的,声音那么大了,她发现这个东西的效果和声音大小没关系,只要念出来就行。
女鬼被打得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它前面锅盖头的怀里。
锅盖头没了一只眼睛,本来就在期期艾艾地叫唤,冷不丁怀里进来个东西,吓得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女鬼受到攻击,转过身面对方亦亦,张了张嘴巴,先是惯例淌了一堆血浆碎内脏,而后混出四个白白的球形东西,竟是把方才吃的眼珠子全部吐了出来。
四颗眼珠子落在地上,先是没头苍蝇似的滴溜溜地自己转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方向,接着她们齐刷刷向上,视线紧紧锁定方亦亦。
红红白白,又粘又稠,像是打翻了一碗眼珠熬的汤。
方亦亦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不气歌,屏住呼吸,摆好架势,等待鬼攻击过来。
“你在打鬼吗?”棕毛一只眼睛空洞流血,一只眼睛淌着眼泪,看着方亦亦的动作,颤抖着发出疑问。
方亦亦没理他,她的注意力都在鬼身上。
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一段红色的宽绸缎飞过来,把鬼裹住,整个凌空带了过去。
方亦亦愣了两秒,回头去看,正好看见黎听借着惯力将女鬼的脑袋一拳打爆的画面。
出拳动作潇洒凌厉,一看就是练过的。
方亦亦:“???”
“啊啊啊——!!!”
绿毛发出一声方亦亦不是很明白的叫喊,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碎脑袋的是他。
黎听甩甩手上溅上的脑浆,绸缎松开,有意识似的回到袖子里,失去头的身体软趴趴倒在地上。
方亦亦没去管,因为她看到女鬼脑袋的位置,半空中漂浮着一截白色的骨头片。
黎听表情不怎么好看,对方亦亦道:“把他们丢出去。”
方亦亦边撸袖子边颔首道:“好的学姐。”
然后迈过女鬼的身体,揪起绿毛的领子,在地上拖着走。
绿毛哀哀地叫唤,他的尖叫从一开始就没停过,仿佛一个人形尖叫鸡。
和女鬼擦肩而过的时候,绿毛的喊声突然又凄惨了不少,方亦亦皱了皱眉,发现拖不动了。
她回头去看,那只女鬼居然还
能动,方才还是侧躺着,此刻已经趴在了地上,一只手紧紧握着绿毛的脚腕。
方亦亦叹了口气,暗自道声麻烦,铜钹边缘在女鬼胳膊上一敲,女鬼五指成抓,僵硬地将绿毛放开。
绿毛裸露在外的脚腕上就留下一圈可怖的黑手印。
女鬼似乎不死心,方亦亦一步一拖,它就跟在绿毛后面一步一爬,没有头的身体分外执着,像肉食动物闻到了血腥莫名有种西方丧尸片的感觉。
绿毛嗓子都哑了。
方亦亦把绿毛拖到门边,扔垃圾袋似的,往他兄弟身上一堆,嘴里念着咒语,缓缓覆上门把,在不气歌加成下,黑色雾气被拨散到一边。
“咔哒”
门被轻而易举地拧开。
方亦亦并没有立即拉开,她摆出个凶狠的表情,对地上的几个人道:“敢说出去你们就死定了!”
得到了慌不迭的肯定回复以后,她这才打开门,退到一边,看着来时快快乐乐的几个小伙子,连滚带爬地出去,两秒之后,只剩下一个还在昏迷中的锅盖头。
方亦亦感到为难,思考要不要把那三个人叫回来,带着这个锅盖头走。
意外的是,三秒之后黄毛和棕毛又原地拔回,一人一边把晕倒的锅盖头拉了出去。
方亦亦呼出一口气,关上门,回到黎听身边。
“学姐,这是什么?”
黎听也没瞒着她,撇撇嘴道:“我的骨头。”
“?”
“!?”
这个答案是方亦亦始料未及的,忍不住道:“你的骨头?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在……”
她回头看了看用指甲挠门的女鬼,“还在她头里。”
那块骨头片还在漂浮着,上面还沾染着红色的血,黎听手上有黏糊糊的脑浆,洁癖发作,就没去动它。
方亦亦仔细观察这块头骨,两个指甲盖大小,表面圆润光洁,还带了一点弧度。
她对这片骨头的位置有了大概的猜测,不禁头皮发麻,“不会是”
黎听道:“头盖骨。”
还真是!
纵然有了猜测,得到证实的时候,方亦亦还是叹道:“天呐!”
黎听伸手把骨头攥在手心里,转身去了洗浴室。
水龙头出水的声音响起。
方亦亦看了门边那个没有头的女鬼一眼,转身跟
了进去。
她进去得快,没有看到在关上洗浴室的玻璃门之后,女鬼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面向这边的方向爬了过来,血从断裂的脖颈间流出,带出一小截颈骨,被压到身下。
黎听是来洗手的,她打了三遍洗手液,才勉强觉得干净,扯过毛巾轻轻擦手,方亦亦进来,一眼就看到骨头在黑色的大理石洗手台面上放着,小小白白的一块,黎听瞥她一眼,道:“你来洗这个。”
“哦,好。”方亦亦乖巧听话,小心地捏起骨片,将上面的血渍冲干净,问黎听:“可以用洗涤剂吗?”
黎听道:“不行。”
方亦亦把骨片冲洗了整整三分钟,闻着没有血腥味了,才交给黎听。
“学姐,这样可以吗?”
黎听接过,满意地道:“还行。”
话落,闭上眼睛,直接把骨片从额头摁了进去。
方亦亦在旁边在看,喉结滚了滚,莫名紧张。
片刻后,黎听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方亦亦的错觉,她总觉得,黎听漆黑的眸子似乎映入了些光,不再是那么无波无澜的一潭死水,而是给人一种枯木逢春之感。
“学姐?感觉怎么样?”方亦亦关切地问,这骨头身体她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排异什么的。
黎听不明所以:“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你什么表情,胡思乱想什么,是不是最近偷懒不学习,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武侠小说了。”
“没有,”方亦亦放下心来,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学姐的骨头会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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