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净竹急道:“三间房!要三间房!”
雷焱奇怪地看着他:“两间就够了,我和白隐睡一起。”他想了想问道:“侯爷不会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我跟白隐……”
厉净竹赶紧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房间床太小,怕你们挤在一起不舒服,明日还要早起,对吧掌柜的?”
掌柜的本想说本店上房的床都很大,能睡得下两个人,但看见厉净竹手里拿了块不小的碎银子,朝他使眼色,改口道:“哦哦哦,对对对,当然还是分开睡能睡得好了!”多卖一间房也多一份进账。
雷焱皱眉,自己都是叠在白隐身上睡的,这种话当着别人的面他可说不出口,于是不太情愿地点点头:“那三间吧……”
晚饭雷焱没有胃口,叼着筷子蔫蔫地坐在桌旁,白隐手放在他额头:“阿焱,可有什么不舒服?”
雷焱其实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浑身燥热得厉害,他将领口解开一些说道:“没有不舒服,这店里太热了,我吃不下。”
“明日走水路,许会好一些。”白隐能感觉到雷焱的身体没有大碍,可能是有些上火,给他倒了茶水,“多喝点水。”
“侯爷去佐洲做什么?”雷焱问道。
厉净竹将筷子放下回道:“我是想从佐洲出海。”他抽出腾蛇,通体幽黑的长剑,仿佛将烛火都吞噬了般,没有反射一丝光亮。
他继续说道:“腾蛇在我手中并没有发挥最大的效力,国师说让我去诡杰沧海找一个叫陆长华的人教我,腾蛇曾经是此人的神兵。”
雷焱与白隐对视一眼,帝鬼前日曾经来过天麓城,将白屹尘的口信儿传达给白隐,就是让他们去诡杰沧海时找陆长华师叔,竟是这么巧吗?
白隐道:“陆长华是我师叔。但我从没见过他,腾蛇确实曾经属于他,他在下山游历前将腾蛇放在白山,没有带走,我也很惊讶腾蛇选择了侯爷。”
厉净竹将腾蛇收回鞘中道:“左右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正好趁机增进武艺修为。”
雷焱笑道:“侯爷真是勤奋,待有空我要和侯爷好好切磋一番!”
厉净竹眼中尽是柔和,微笑道:“在下随时恭候小将军指教。小将军和白公子此去佐洲是为何?”
雷焱道:“我们也是要出海。”他说到兴头上也没有将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他对厉净竹还是有戒心,怨魔的事情在没有解决之前,还是不能告诉别人。
厉净竹兴奋道:“那我们正好一路!”
“对啊!我们可以随时切磋!”雷焱笑道,刚才那点不舒服全都抛之脑后。
白隐看着自家的武痴小将军对情敌笑得这么灿烂,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淡淡开口道:“明日还要早起,不如我们早些休息?”
雷焱点头:“我去叫掌柜的准备热水洗漱。”
他一走,白隐和厉净竹互相瞪视,眼中火花四射,厉净竹道:“白隐,这一路,我有把握让阿焱爱上我。”
白隐哼道:“厉净竹,你少大言不惭了,阿焱只会爱我,他这辈子都是我的!”
两人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雷焱远远地看着,心想这两人的关系未免太好了吧?他有些吃味,走过来拉着白隐的手:“早点睡吧。”
他手心热得厉害,垂着眸子,白隐心跳漏了一拍,攥紧他的手。
二楼三间上房,厉净竹率先走到中间那间,打开门说道:“那小将军白公子也早点睡。”
他说完也不进屋,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大有看着你们进屋我再进屋的架势。
雷焱不自在地松开手走到最里面那间,他总不能当着靖兴侯的面,非要跟爱人一个屋吧。反正就一晚上,包的船房间里床很大,能睡得下。
半夜,小将军睡得很不安稳,把被子踢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出了一身汗。梦见自己在沙漠里行走,渴了好几天。
远远望见有一处绿洲,他没命地奔过去,绿洲像是会移动一样,任他怎么跑也跑不到,怎么追也追不上。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天上降下一块寒冰,他赶紧抱了上去,身体紧贴在上面,嘴里喃喃道:“嗯……好凉快……”
白隐笑着摸摸他的头发,将他和自己的里衣解开,肌肤贴在一起。他感觉到小将军的越来越重的燥热,过来给他倒水,不想却被他一把抱住。
他哄着说道:“阿焱,醒醒,喝点水。”
雷焱睁开眼睛,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白隐,我热……”
白隐喝了一口水,吻到他嘴上渡了进去。
雷焱急躁地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白隐,白隐,我好热……我是怎么了?”
白隐能察觉到他的不舒服,但是他却没有生病,难道是怨魔的影响?
鎏金香囊没有任何异常,他将灵力探入雷焱体内,也没有发现问题。
小将军坐在他身上,难耐地扭着身子,把里衣解开扒掉。突然一股暖流流到嘴里,白隐急道:“阿焱!阿焱!你流鼻血了!”
雷焱摸了一下,血从指缝淌下来,滴滴答答滴在白隐身上,鲜红艳丽染在白肤白衣上,他莫名其妙地觉得白隐这样还挺好看。
白隐赶忙拿里衣给他堵上。
“白隐,我好热啊,要热死了,还渴……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将军坐在白隐身上,一手堵着鼻子一手去摸白隐的脸,那里凉凉的摸起来好舒服。
白隐忍俊不禁:“胡说什么呢。”他坐起来搂着雷焱的腰,“你就是上火了,最近吃什么了?”按说他俩吃的都是老李给准备的,没什么不一样的。
雷焱想起来什么,苦着一张脸:“李叔每天早晚都给我一碗汤,说是我爹让我喝的……补身体。”
灵力入体,鼻血就止住了,白隐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完全可以用灵力给他降火,但是小将军清醒的时候主动坐在他身上晃着腰,这情形可不多见,他有点感谢岳父,把阿焱这只小油鸡烤得香喷喷热乎乎的送到他嘴边。
雷焱俯下身子趴在他身上,火大得身上都隐隐发烫了,他贴在白隐身上,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小声说:“好热,我想喝水。”
白隐拿着茶壶灌了一口,嘴对嘴渡给他,水是凉的,还没喝下去,小将军就急着去吮他的舌头,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来,弄湿了胸前一片。
白隐把他放倒在床上,揉捏他的腰臀。
这屋的床靠墙,墙的另一边便是厉净竹的床,客栈的隔音不好,加上侯爷耳力极佳,两人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白隐暧昧地问道:“我帮你泄泄火啊?”
厉净竹听见了,脸上一阵红,重重地咳了一声。
雷焱转头看着墙壁,不太高兴地推了推白隐,用气音说:“那边能听见……”
白隐没犹豫直接铺开结界压了上来……
“哈啊……嗯……”厉净竹隐约听见了呻吟声,他把耳朵贴在墙上,那边声音不大,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小将军甜腻的叫声又真实得仿佛就在耳边。
他忍不住按着自己的肿胀起来的裤裆揉了几下。
“嗯……舒服,还要……”他实在忍不住了,手伸进裤子里上下撸动起来,闭上眼想象阿焱在自己身下承欢。
他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粗暴地套弄自己,额头抵在墙上,嘴里低声叫着“阿焱,阿焱”。
床榻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哥哥!哥哥,给我……”他在自己幻想的美梦中射了出来,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手上全是浓稠的精液。他本来就不是个热衷性事的男人,连自己抚慰自己都做的很少,好久没有这么做了,心满意足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帷幔间透了些月光进来,他擦了擦手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见墙那边的动静。
“阿焱,谁在干你?告诉我!”厉净竹皱眉,这次不是他的幻觉,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白隐,白隐哥哥!啊!嗯~”小将军手脚都缠在白隐身上,浑身紧贴着让他舒爽的冰凉肌肤,不停自己晃着腰摆着臀求欢。
他叫得正欢,就听墙那边,出离愤怒、完全不顾贵族形象的一声怒吼:“白隐,我操你大爷!”
第79章 沙船
靖兴侯一夜没合眼,心里将白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发誓要将雷焱抢过来。
但白姓狐狸精不仅没有大爷,祖宗更不知道是谁,昨晚上把小油鸡吃干抹净,大清早神清气爽,晨风拂面仙气飘飘地站在渡口。
渡口停了艘松木三桅沙船,比其他的渡船要大很多,船龄五六年,船家本来在佐洲烈巍县生活,每年会跑两三趟安宁县,从海边带些海贝海货到内陆卖,再从天麓城带些货物回海边卖,天麓城内时髦又少见的服饰珠宝小玩意儿在佐洲很受欢迎。
小将军叼着个包子上了船,看见厉净竹眼下乌青,面色不太好地登上船,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毕竟昨晚让人家听见了声音。但转念一想,又不是小媳妇,听见就听见了,他现在把靖兴侯当朋友,倒是能放得开了些。
船主迎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两个十八岁的双生子表弟跑船,有人顺路包船回烈巍县,等于多了一笔意外之财,他对送上门的财神爷说道:“公子,咱们现在启程?”
白水刚刚拐了个大弯,进入安宁县界变得平缓许多,鲜有风浪,今日天气晴好,宽阔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雷焱火下去了,心情好得很,咬着包子含含糊糊道:“走走走!”
白水像是劈开大地,在群山峻岭中铺了山高水长的一段蜿蜒绸带,两岸百丈绝壁延绵,吸收了白水丰沛的水汽,与春夏的鲜嫩绿意不同,寒冬里是满眼的厚重苍翠。
偶有不知名的青蓝色鸟雀在空中留下清脆的鸣啭余音,向对岸飞越过去。
三桅帆船顺流而下,速度很快,船主内河行驶经验足,转弯调整桅帆都不在话下。
往东南行驶到午时,进入平缓笔直的河道,船主叫来双生子的哥哥去掌舵,自己和弟弟去准备午饭。
“咱们明日傍晚就到佐洲了,再走一日便可以到烈巍县。”船主姓任,行二,双生子喊他任二哥,三人也就跟着这么叫,他熟练地将鱼烤熟,就着从安宁县买的干粮和水果,分给三人,“三位公子若是想在佐洲游览,我便将船停在烈成县,那里是白水分流的地方,也是佐洲水路枢纽,很多船只从烈成县往南去洪洲,当然,三位若是想走陆路去烈巍县也可以,沿海陆路的风景也是相当好的。”
雷焱问道:“我们若是出海,从哪里走好?”
任二哥道:“现在可不是出海的好时候,诡杰沧海叫这个名字并不是为了吓唬人,海上常有神风,传说还有能吞船的巨大妖兽,像我们这种靠海靠水吃饭的人家,都只敢去近海,或者顺白水逆流而上,捕鱼运货。春夏还好,冬日还没人敢去海上呢。我劝三位不如在佐洲找个好地方住一阵子,开了春再出海。”
白隐与小将军对视一眼说道:“我们有急事,任二哥只管告诉我们从哪里出海就好。”
任二哥见三人也不像是普通人,于是说道:“烈巍县有码头,往南还有几个镇子也有码头,这个时间只要肯出钱,都能买到船。但是最好是从烈巍县走,白水从那里入海,传说白水纯净,妖都不敢靠近,烈巍县这么久了也没见有妖来霍乱,所以三位要是出海,还是从烈巍县走的好。”
雷焱问道:“佐洲还有什么好玩的?”佐洲是爹娘相识的地方,二十几年前匪乱猖獗,雷霆曾在那里平乱数载,后来土匪水匪剿得差不多了,秦阳那边又开始有动作,他便撤兵专心驻守雁鸣城。
小将军甭说佐洲了,每年就是天麓城和雁鸣城两头跑,哪里都没去过。
双生子中的弟弟抢着说道:“佐洲好玩的地方太多了!那要看公子是想看人文还是想看风景,是想玩得文雅还是粗野了!”
任二哥捶了他脑袋一下,吼道:“当着公子们的面瞎说八道什么呢!去!换你哥哥来吃饭!”
弟弟捂着脑袋去了,雷焱更好奇了:“什么叫玩得文雅?粗野又是怎么玩?”
任二哥道:“公子别听他瞎说,什么文雅粗野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卖弄一番的,“佐洲历史上出过匪乱,大将军平乱之后,土匪是没了,但是遗留下很多土匪销赃的黑市,以前是销赃,现在是什么都卖。二小子说的文雅就是看看景听听曲儿,粗野的就是这些拿不上台面的……”
水面上没有别的船只,他还是习惯地压低声音说道:“烈成县黑市、赌坊暗坊、勾栏遍地,天高皇帝远的,又是神宇国南部最大的水路枢纽,黑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天南地北,你想买什么,去烈成县黑市没有买不到的!赌坊赌的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而勾栏……”
他嘿嘿笑道:“我都是听人说的,我可没钱去,据说勾栏里玩法都和别的地方不同,都是刺激的!”
“这种事情还能怎么刺激?”厉净竹嗤之以鼻,他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白隐默默地喝茶,小将军想起雁鸣城的怨杨柳,他只去过一次,是去追鼠妖,碰到了刚刚下山来找他的白隐。他脸有点红道:“那还是文雅的玩法吧,这些我们都没有兴趣。”
白隐笑道:“我们去看看风景便好。”
别人听见这种事情,都会好奇,任二哥见三人似乎不为所动,有点失望,非得让三人刮目相看,于是继续说道:“三位公子都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看不上勾栏也正常,赌坊可以玩一玩,最普通的是赌钱,还有直接赌房子田地的,甚至赌命的都有,只要你敢赌,就有人陪你玩!黑市,烈成县黑市最有名,一定要去看看!它也叫鬼市,都是丑时开市,天亮就散了,我去过一次,真是什么都有,我还在黑市上见过卖鲛人的,若是鲛人鳞、鲛人泪也就罢了,虽然是极其少见的药材,但是也不是没见过。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直接卖活的鲛人的,都给我看呆了,是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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