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搂住陆沅离,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好啦好啦,你可是心理学家,别这么着急忙慌的,影响你的形象,这么多人看着呢!”
凯文咳嗽一声,赶紧望天。
陆沅离一把甩开焦旸,直接上了唐平的汽车。
一场疫苗引发的血案告一段落,现在正好是暑假时间。焦旸整理了一份旅游攻略,准备带着陆沅离出去度假。
陆沅离看他一眼道:“别忘了,你可是与死神同行的男人,走哪死哪。上回我们去度假,刚到我家老爷子新买的别墅,却被凯文紧急召了回来。虽然没有死人,这一次你准备去哪?”
“这回嘛,我准备以毒攻毒!”
焦旸得意道:“咱们去死亡谷吧!”
陆沅离不由皱眉:“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焦旸道:“1949年的时候,这个死亡谷吞了整个一支寻找金矿的勘探队,还有后续好几拨救援人员,我觉得他威力比我大多了,应该不在意我这点事儿!”
“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
陆沅离知道这个地方虽然名字吓人,但是里面的景色优美,动植物也很丰富,两人就一起出发去了南加州。
虽然名为死亡谷,但是现在正是夏季,两岸陡峭的岩壁之外,照样繁花灿烂,两人很快沉浸在美景当中,似乎暂时忘记了谷外的繁华喧闹。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山谷中的唯一一处饭店吃饭。饭店装饰很有西部淘金潮的风范,只是味道一般,价格也不便宜,很简单的饭菜就花了100多美金。
付账的焦旸难免肉疼,“都没吃饱就100多,实在不行我出去放两枪,逮两只兔子来垫垫吧。”
“你不是警犬吗?”
陆沅离放下叉子道:“难道想改行做猎狗了?”
“那有什么办法?”
焦旸摸了摸鼻子道:“你看我那点薪水连出国留学的生活费都掏不出来,哪能养得起你?我都想干脆去做雇佣兵或者赏金猎人算了!”
“就你这种动不动爬塔吊的作风,”
陆沅离不屑道:“还是去做高空蜘蛛人擦玻璃吧。”
死亡谷夏日最高的温度可以达到摄氏65度。当然两人并没有到达这一区域,而是跟着其他零星的几个游人,在之前的山谷宿营。
这里地形地貌奇特,白天温度很高,但是晚上在山谷里宿营,山风凛冽,温度骤然下降,对住的宿营帐篷里的人来说,实在是种考验。
焦旸一边找东西加固帐篷,一边笑嘻嘻的说:“嗯,来,赶紧抱紧我,不然就你这种体重,小心来阵风就把你刮走!”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某人选这种破地方来度假。”
陆沅离冷哼一声道:“我们家的别墅也在山谷里,是这种感觉吗?”
“你家那别墅好几千万美金买的,跟我这破帐篷比啊?!”
焦旸笑道:“再说,咱们平时也住在几千万的别墅里,既然是出来度假嘛,当然要整个不一样的。不然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陆沅离挑眉道:“不一样的当然是可以啊,那也没有必要来这种魔鬼的地方吃沙子。”
“看来你真是有点变了。”
焦旸惆怅的顶着呼啸的山风,在身上四下一摸,摸出盒烟来,“以前还肯跟我大老远的跑去北极看极光,现在就在你们加州,就是过来吹个山风,就叫苦连天!”
他边说边拿着火机“啪嗒啪嗒”的点烟。然而,能把帐篷吹得不时抖动的山风根本不买账,他连打了好几下都没点着。
当着陆沅离的面,焦旸难免有点尴尬,就显出一种抓耳挠腮的局促来。
“在这里不用防风火机也就算了,还用那种点烟送的一块钱的货,能打着才怪!”
陆沅离随手把自己都彭的防风火机扔了过去。
“哎吆!”
焦旸装作没接住,被砸到手上,左手手指捏着火机,揉着自己右手背上并不存在的淤青,“你这出手也太没谱了,谋杀亲夫啊!”
陆沅离白他一眼,并不想理会他这种弱智的把戏。
焦旸抽着烟过来,顺手搂住他的腰,冲着陆沅离喷了口烟,才把火机递过去,“还你!”
“又来了,你有病吧?”
陆沅离随手挥了挥面前的黑烟。
焦旸故意又冲着他吐了个烟圈,“你又不是不抽烟的女人,矫情什么?!”
陆沅离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想抽烟和被动吸你的二手烟是两个概念。”
焦旸随手把烟往地下一扔踩灭,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往帐篷上一甩,“你不喜欢二手的,来点一手的。”
陆沅离给他压得不住向下倾斜,但是帐篷的反作用力,又在不住的往上回弹,后背上晃晃悠悠的又把他挤回来。陆沅离给夹在中间,就觉得这感觉有些奇怪。
焦旸扣着他肩膀往后略退了半步,看了看他,歪头亲过来,身上混着满口的烟气,跟略微一点煤油的味道。
陆沅离随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这个天气,你想冻死我。”
焦旸嬉笑道:“既然出来玩嘛,当然要玩点新鲜的。不然咱们出去浪一圈?”
第96章 沙盘(1)
“滚吧你!”
陆沅离漠然道:“这山谷里头有狮子。”
“不怕, 你不就是母狮子?”
黄沙满天,乱石嶙峋,寂静的天地间, 偶尔有一两只小动物跑过, 好奇的张望, 一点帐篷在凛冽的山风中不住抖动。
上午8:00, 一个刚值完夜班的警察约翰森, 揉着脸从警察局里出来, 他买了杯热饮料喝着,来到汽车上。
约翰森刚开出去两个路口,忽然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职业习惯叫他刚想出去查看,就觉得身上一凉, 翻身歪倒在驾驶室里, 胸前冒出大蓬的血花。
这个时间,正是城市渐渐醒来,人们最为忙碌的时刻, 满街都是匆匆赶往上班地点的人。听到这一声枪响,多次遭遇过恐怖袭击的人群顿时惊恐四散。
布兰科闻讯带人过来检查,看到熟悉的汽车就是一愣, 前窗玻璃被整个击碎,浑身是血倒在驾驶室里的中年警察, 正是他的同事。
布兰科忍着悲痛检查了一下尸体,虽然约翰森浑身是血,但是实际的中弹部位,其实是脖子。
而黑色的轿车车门上粘着一样东西,它很难在一般人的生活中出现。
布兰科伸手将那东西揪了下来。也就是说,杀人的凶手在稍远距离射杀约翰森之后, 还赶过来将这样东西扔在他的车门上。
约翰森刚刚值完夜班,才从警察局里出来,短短时间就被杀,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在蹲守,明知道约翰森的身份。杀了警察之后,还故意放上这种有提示性的东西,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布兰科一时怒不可遏,一拳砸在车门上道:“就地搜索,寻找看到凶手的目击者,调查附近监控,查找这件东西的来源!”
而这起在市中心的命案发生之后,仅仅过了一天多点的时间,第二天晚上,另一起血案发生了。
有一家酒吧的保安报案,有一个客人被杀死在了他们酒吧的后门处。
布兰科带着同事过来查看现场。
他闻到了些酒气,只见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巨大的垃圾桶上。法医和同事把他抬到一边。
布兰科见这人是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身材高大,足有近1米9。穿着短袖T恤跟牛仔,身上的肌肉非常强壮。
布兰科皱眉道:“看起来好像是个军人。帕克,你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证件。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市立警察局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帕克道:“目测是被人从身后直接拧断了脖子。根据尸僵尸斑反应,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这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
布兰科打量着这里乱糟糟的环境,“叫兄弟们问问酒吧的人,他们有没有监控?还有,这人走之前,是不是跟人起了冲突或者带了姑娘离开。”
帕克耸耸肩道:“头,你怎么知道这人是跟女人一块走的?”
布兰科俯下身子道:“我看他手臂上,似乎有一处新鲜的抓痕。看看能不能检测到DNA,咱们要查查这个女人是谁……等一下,那是什么?!”
法医帕克顺着布兰科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就见死者牛仔裤的口袋里,好像露出一抹鲜红色。
这是……布兰科不由皱眉,“看来我们又要跟凯文这个倒霉的家伙打交道了!”
刚刚换了一个地方宿营,正在享受新鲜刺激的陆沅离接到了布兰科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拍了拍身后焦旸的腰,“先到这里吧,办正事儿。”
“我艹,我们这就是办正事,又是这时候来电话!”
焦旸气道:“我说你每次享受生活的时候,能不能把手机关了?你不要仗着我还年轻,就不知道少年贵,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痿了!”
“亲爱的。”
卡到一半的陆沅离当然也没有好气,“你先下来,等我说完正事……”
“还能有什么正事儿啊?!”
焦旸继续动作着,赌气道:“无外乎是被我以毒攻毒,而跑到其他地方的死神又在发功了!”
“亲爱的,你现在非常性感。”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处境尴尬的陆沅离只好继续哄他道:“你先下来,我答应你,我们等会儿回去的时候,玩个更刺激的好不好?”
焦旸促狭的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就这么接吧,我先不动。”
“滚啊!”
陆沅离忍无可忍的一脚踹开他,努力调整着呼吸,坐下来道:“嗨,布兰科!”
布兰科道:“你那边信号不好吗?怎么还带颤音?”
陆沅离尴尬的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我们在外面度假,山谷里的风有些大。”
“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教授,打扰你们了。”
布兰科道:“但这边出了很麻烦的事情,有人在挑衅警方,甚至还包括军方。我们跟凯文已经并案调查了,麻烦你回来看看。”
“好,我马上赶回去。”
他们换好衣服,却没上自己的车。陆沅离打了个电话,就拉着焦旸坐上了唐平开来的大奔g63。
焦旸有些奇怪,“你发现危险了吗?是有人跟踪我们,为什么忽然换车?”
“看来我家狗子还是一只正派狗。”
陆沅离轻笑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们要玩个刺激点的吗?”
“在这里怎么玩……”
焦旸说一半看着前座上的司机跟唐平,“你想在这里?他们……”
“看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陆沅离随手按了格板的按钮,“奔驰g63还不至于连个板都没有。”
焦旸的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才抱住他道:“我还以为你要玩的多刺激。原来也就那样,有本事别带隔板啊!”
“毕竟衣服总要脱一下的。”
陆沅离扬起下巴看他,“我倒是无所谓,你也不介意吗?”
“原来是守妇道,那还不错。”
焦旸喜滋滋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刚才很难受吧,我看你也好久都没下去。”
陆沅离拿过自己的风衣盖在腿上,往焦旸肩上一靠,“我睡一会儿。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吧,回去还有硬仗要打。”
被他这刺激的说法撩起来的焦旸“嗷嗷”叫道:“不是,你刚不是说要玩儿的刺激一点吗?耍我啊?!”
“你刚才以为我要当着人跟你‘啪’的时候,难道不刺激?”
陆沅离低头往焦旸颈窝里蹭了蹭,“已经玩过了啊。”
就这,就这,就这?!焦旸气的耳朵都飞了飞,彻底变成了飞机耳。他恶狠狠的凑在陆沅离耳边道:“你应该庆幸,我对你的关注始终高于案情!”
“谢谢你的恭维。”
陆沅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但我要申明一下,只有在M国这样,在国内的时候可不是。本质上,你并不关心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的死活。”
焦旸眨了眨眼睛,这话不好接。陆沅离本来或许只是揶揄,但是如果他当真去反驳,可能就变成真的了。
“看你说的。”
焦旸笑道:“我可是连你这个资本家都真心关注的人,怎么会不在意人民?!”
他的心思,陆沅离当然没有什么不懂的,没做声,只是往他身上靠了靠,就继续睡了。
此时,州立警察局办公室内一片乌烟瘴气。
“警长你看这个!”
一名女警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走进办公室来,“弹壳检验报告出来了。”
“真tm该死!”
布兰科翻开看了一眼,就将报告扔在桌上,“居然是这种老掉牙的玩意儿!”
又连夜赶回来,第二天焦旸两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这两天都开通宵的凯文和布兰科神情更差。
先由布兰科来介绍案情,他把两份卷宗放在桌上,道:“现在有两名死者,一个是31岁的州立警察约翰森,一位正在休假的陆军中尉埃文斯,今年29岁。
约翰森在稍远的距离被射杀,埃文斯则被人硬生生的拧断了脖子。两起案子相隔只有一天,而且,两名死者身边都发现了一样相同的东西。”
他回身指着大屏幕上的一角放大,“一面三角形的小红旗。第一个案子的凶手,在几十米开外射杀死者之后,居然还嚣张的来到死者身边,将这枚红旗插在他的车门上。我们警方认为,这是十足的挑衅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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