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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近代现代)——楚济

时间:2021-03-14 10:12:38  作者:楚济
  “谢谢,再见。”
  林斐偏过头,朝他风淡云轻地笑一下,踩下油门,阿斯顿马丁行云流水的驶出地下车库,消失在傅施阅的视野之中。
  傅施阅眼神蓦然沉下来,静静站半响,利落地坐进自己车里,拿起储物箱里的蓝牙耳机戴上,脸上全然不见方才的柔情温和,而是一种刻进骨头里的冷漠平静,他划过手机屏的通讯录,选中一个号码拨通。
  “傅总。”电话那头的科锐非洲分部负责人热情洋溢。
  傅施阅望着后视镜里面无表情的脸,淡道,“你找了多少雇佣兵保护公司员工?”
  科锐在非洲的业务不温不火,大部分收入转化为聘请雇佣兵的薪水,处在一个贫病交加的地区,子弹比粮食还便宜,如果没有强大的保卫措施,根本不会有员工愿意外派去非洲。
  负责人惊讶,谨慎地回答,“五十多个,太多了吗?”
  “你留下一半人,剩下的抽调出来,今天出发去乌干达,保护我的朋友,照片稍后发给你。”傅施阅有条不絮地道,他很想和林斐一起去,但那样会让林斐更讨厌他。
  “好的傅总,只有一个人吗?”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
  傅施阅眯起眼梢,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叩着真皮的方向盘,“保护他和他……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贺言宁生死存亡和傅施阅没有任何干系,他其实很期盼贺言宁从物理意义上消失,光是协助林斐逃跑这件事,足够贺言宁死一百遍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贺言宁随时随地可以去死,但不能死在林斐面前,即便是死,也不能和林斐沾上任何关系,那样会让自家小朋友伤心愧疚,抱憾终身,一辈子都忘不了贺言宁这个名字,傅施阅很清楚死亡的威力。
  林斐到达乌干达之前,做过许多功课,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经过,知道这地方饥寒交迫,贫穷困乏,但当他坐上观测站派来的汽车,穿梭过大街小巷,还是觉得讶然,到处都是破旧房子,逼仄的街道,毫无生气的一张张脸。
  望着窗外尘土飞扬,林斐自我反省,这些年日子过的安稳富足,忘记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开车的司机和林斐一样的华国人,瞧着他认真思索的神情,笑眯眯道:“这地方雨季发大水,旱季几个月不下雨,粮食都是从外面进口,前些年又一直打仗,又穷又苦,一般没人愿意来这。”
  林斐点点头,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贺言宁电话里从不叫苦,但看看眼前的状况,这些年贺言宁过的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舒坦。
  司机伸手指向窗外一座明亮高大的建筑,在周围矮小灰败的房子里尤为显眼,自豪地说:“我们援建的医院,前面还有学校和商场,全都是这几年我们盖的。”
  林斐顺着望过去,心中亦是骄傲,“在这里生活很辛苦吧?”
  “习惯了和在家没什么区别。”司机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线,语重心长地道:“我们顶着这张脸,在这里日常生活很受当地人的尊重,不过也有坏人,会专门坑游客的钱。”
  “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不能以偏概全。”林斐客观陈述。
  司机认同地点头,顺势打开话匣子,和林斐一路走一路聊,扯扯当地风俗人情,聊聊援建团队发生的有趣事情,林斐听的津津有味,直到车子停在观测站门口,才发现已经到地方。
  贺言宁坐在皮卡的后车厢里,头上戴着户外遮阳帽子,架一副帅气的墨镜,穿着无袖的圆领T恤,结实手臂晒成小麦色,整个人透着阳光健康的气息,林斐乍没看出来是他,贺言宁瞧见他,猛然站起身,撑着皮卡车一跃而下,兴奋激悦地喊道:“小斐!”
  林斐接住一个大大热情拥抱,故意学着他的样子喊,“学长!”
  “你长高了。”贺言宁伸手比比他额头,林斐以前比自己矮一截,现在长得和他一样高。
  林斐咧着嘴角,得意地告诉他,“我183了,这几年追肥追的好,还没到二十五岁,我还能再长。”
  贺言宁噗嗤笑出声,揉揉他的头发,“不能再长了,再长要比我高了。”
  “你怕我比你高啊?”
  “怕,到时候别人见了,以为你是我学长。”
  “说的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和司机拎出后备箱行李,林斐出行轻便,只带一个箱子,几件换洗衣裳,他原本想自己拎,但贺言宁盛情难却,他只好双手抄在口袋,跟着贺言宁走进观测站小院。
  收拾妥帖之后,贺言宁开着皮卡车,带着林斐去吃饭,在穿街过巷之后,林斐对待非洲菜的期望值很低,只要能咽的下去就成,现实比想象更残酷,街边的破旧餐馆,门口支着大大遮阳伞,店主是个扎着脏辫的女人,走进后厨一阵鼓捣,端出两盘颜色缤纷的菜品。
  木薯,粉蕉,黑豆子,还有不知道什么做成的面饼,看起来很像是黑暗料理,林斐在剑桥读书时,以为英国菜已经是美食的下限,没想到下限在这等着他。
  贺言宁如同变魔术一般,从口袋掏出两双崭新的一次性筷子,递给林斐,“当地习惯用手抓,我们还是用筷子吃。”
  这不是犯娇气病的地方,林斐慢悠悠嚼着,调侃道:“我们不能忘了根,我在剑桥吃饭也是用筷子,管别人怎么看。”
  “这是弘扬传统文化。”贺言宁一本正经地道。
  两个人边吃边聊,林斐漫不经心扫量四周,观测站远离主城区,乌干达没有成气候的公交系统,摩托车是主流的交通工具,轰鸣而过带起一串串飘扬尘土,脏,乱,差,举目看过去,这家二层楼的饭店居然是周围最“豪华”的建筑。
  街对面蹲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顶着头短短卷毛,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箱子,瞪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这边的林斐。
  贺言宁幽幽叹口气,压低声音道:“别看她了,一会她会过来给你卖烟,这里一夫多妻合法,女孩子的日子过得很可怜。”
  “我看到她,想起我妹妹。”林斐收回目光,渺渺和女孩的年纪差不多大,生活却是云泥之别。
  贺言宁搓搓鼻梁,同情又无奈,“我们最先援建的是学校,这里的问题只能从下一代解决,观测站是这两年建的,偶尔会有老师带学生来参观,我很喜欢小孩子,但前辈嘱咐我不能给他们糖吃,因为给一个,需要给所有人,一次就有无数次。”
  林斐很能理解贺言宁的作法,他也叹口气,面对毫无食欲的食物,更没胃口了。
  果不其然,街对面小女孩捧着木制箱子走过来,林斐才瞧见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破裙子,脏到看不清原本的印花图案,女孩伸出手指指吃剩的饭,又指指身上箱子的烟,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咕”声。
  箱子里不是包装精致的烟,而是纯手工的卷烟,用的破烂报纸,卷烟的手艺更是差极了,一根根烟奇形怪状,各有长短,林斐望着烟看几秒,女孩边紧张和他打手势,边用蹩脚生硬地中文道:“卖烟,饭。”
  林斐尖细嘴角扬起,状似仔细地从箱子里挑一根卷烟,插进胸前口袋,端起餐盘蹲下来递给她,“你居然看出我是老烟枪,真聪明。”
  女孩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双手接过盘子,背过身狼吞虎咽,噎的喘不上气还往嘴里塞。
  “有钱吗?”林斐伸出手,转向贺言宁。
  贺言宁笑着叹息,口袋里一沓钱全部递给林斐,“可怜的人太多了,小斐。”
  林斐耸耸肩,一张一张的钱整理齐整,拍拍小女孩肩膀,小女孩转过脸,嘴里塞的鼓囊囊,呆愣愣看着眼前巨额现金,林斐指指卷烟,再点点自己,“能买多少?”
  小女孩愣了半响,用力摇摇头,叽里咕噜地说一大串话。
  贺言宁微微皱起眉,旋即轻笑着说:“她说自己不是乞丐。”
  林斐微微一笑,望着贺言宁慢条斯理道:“你告诉她,这不是怜悯,是交易。”
  贺言宁顿住,情不自禁地被林斐眼底的光芒所吸引,他曾经多次问过自己,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背井离乡的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值不值?
  这一秒问题有了答案。
 
 
第六十六章 
  贺言宁作为旅游向导十分称职,周末带着林斐一起逛遍当地大小景点,欣赏博物馆,玩玩尼罗河漂流,作为全世界最惊险的漂流之一,热爱刺激的林斐只玩一遍不够,拉着贺言宁来回刷了两遍,两个人全身湿透,和落汤鸡似的回到度假村。
  林斐换套干爽衣服,仰倒在大床上,均匀笔直的小腿搭在床沿,慢悠悠晃。
  贺言宁擦着头发,笑吟吟地道:“小斐,玩的开心吗?”
  “开心。”林斐不假思索,累的手都抬不起来。
  贺言宁坐到床沿,瞄一眼他白皙小腿,“明天我带你去市场看看,这里有很多少见的水果蔬菜。”
  “多买点菜,我们可以自己做中餐。”林斐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啊。”贺言宁笑看着他,蓦然沉默几秒,斟酌着问:“小斐,你和傅施阅……”
  林斐预料到贺言宁迟早会问,能忍耐那么多天实属不易,避重就轻问道:“学长,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大学的校友。”贺言宁坦率回答,思索几秒,“我们是划船比赛认识的,他坐在我前面,下船时手机不小心落到船上,我捡起来还给他,就这么认识了。”
  林斐有几分好奇心,“为什么分手?”
  贺言宁轻轻笑笑,“毕业实习太忙了,他要去M国,我想回国,意见不和吵过几次,就这么分手了。”
  “你喜欢他么?”
  “喜欢啊,不然不会在一起。”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他?”林斐理解不了。
  贺言宁摇摇头,认真起来,“小斐,感情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我有事业,有父母,这些对我来说一样重要。”
  林斐盯着头顶水晶吊灯,缓缓道:“对于我和傅施阅这种人,感情是我们的全部,我们的生活里只有这一样东西重要了。”
  贺言宁心疼地看着他,“小斐……”
  林斐漫不经心笑一下,姿态慵懒随意,“以前哪天他想杀我,我都不觉得意外,同理,我是真的考虑过杀了他一了百了。”
  贺言宁目露诧异,难以置信,感叹道:“还好你们分手了。”
  “其实我知道回国会遇见他,你知道为什么我在剑桥只读了两年半吗?”林斐仰起头,尖锐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下蛰伏。
  “因为你聪明努力。”贺言宁真诚赞美。
  林斐睨他一眼,不急不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砸,“因为我每年的生日,中午十二点,学校广播系统会放生日歌,我不想在学校里过第三个生日。”
  “他知道你在剑桥?”贺言宁觉得毛骨悚然,“他为什么没来找你?”
  “因为他爱我。”林斐言简意赅,向后撑着手臂坐起来,轻描淡写地道:“我们都是心灵上的乞丐,穷的只有彼此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又纠缠不清,我喜欢过他,也憎恨过他,但到头来,我无法彻底忘记他。”
  贺言宁皱起眉,轻声地问,“你们会复合吗?”
  “不会,但我们或许不用水火不容,我会试着和他平相处。”林斐这段时间仔细思索过感情问题,他愿意相信傅施阅在做出改变,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骨子里凶残的男人有善良的一面。
  如同佛祖割肉喂鹰,他愿意搭上得之不易的自由,放肆豪赌一把,赢了挽救一个危险的恶魔,输了他两同归于尽。
  贺言宁慢慢叹口气,伸手揉揉林斐蓬松柔软的头发,“不谈这些了,你想打扑克吗?”
  “你有扑克吗?”林斐牌技很好,扑克本质是数学问题,他擅长记牌,总能十赌九胜。
  贺言宁像叮当猫似的,从裤子口袋变出一盒扑克牌,“回来路上买的,我们玩二十一点。”
  “好啊,一会你别输哭。”林斐善意地提醒。
  贺言宁不为所动,朝他眨眨眼睛,开玩笑道:“来啊,输一把脱一件衣服。”
  林斐点点头,颇为认真,“好,可以,你会后悔的。”
  贺言宁堂堂一个剑桥学霸,谈笑皆鸿儒,岂会被林斐这个学弟恐吓住,两手挥洒自如地发牌。
  半个小时后。
  房间里空调孜孜不倦转动,芭蕉树叶倒影落在窗前,贺言宁光着膀子,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语重心长地和林斐道,“不能再脱了,我们还是赌贴纸条吧。”
  林斐笑得不行,捂着肚子倒在床上,扫量一遍他结实干练的肌肉,发出羡慕的感叹声,“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啊!”
  “这里很闲,平时没事练的。”贺言宁凑近,两手撑在他脸侧,似笑非笑地道:“要不要摸摸看?”
  这也太热情了,林斐长那么大,只摸过傅施阅的腹肌,手感韧性弹力,一起一伏之间充满力量感,他纹丝不动,勾着尖细的嘴角,笑的坦荡荡,“你这么热情,是不是有所图谋?”
  “图谋你行不行?”
  贺言宁说完,近距离看着林斐,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遥远的异国他乡,血气方刚的单身青年,暧昧氛围萌动,他嘴唇轻启,吐出两个暗味的字,“小斐。”
  林斐眼睛一眨不眨,静静地看着,如同慢放的电影,贺言宁的脸一寸一寸接近,即将挨上的一瞬间,林斐猝不及防偏过脸,轻飘飘吻落在白净脸颊,他嘴角笑意更盛,“不行,学长,我没感觉。”
  贺言宁摸摸嘴唇,目光无奈又惋惜,“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斐点点下巴,方才的画面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他忍不住想笑,贺言宁对他来说是朋友,是学长,是莫逆之交的兄弟,和这样的人可以做一切事情,接吻上床就算了,他没那么放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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