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懿站在玄关处发了一会儿呆。
他出门去见谁了很显而易见了。
这个时候应该感到高兴吗?因为他可以独自出门了,也没有打来电话求助,这说明他真的恢复得很好了。脱敏治疗果然是有效的,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心理医师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是胸口好疼,心脏一阵阵抽紧。
他一直都知道,柏溪子不是关在笼中的雀鸟,他是折翼的鲲鹏,总有一天,他要扶摇直上九万里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程知懿自嘲地笑了一下,突然有点后悔治好了他。
简单地冲了个澡,程知懿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
他没有开灯,好在月色不错,借着月光也能把屋里看得很清楚。柏溪子背对着房门侧躺着,单薄的身体陷在被窝里只是一个浅浅的凸起。
程知懿像平常那样小心翼翼地上床,在他身后躺下来。柏溪子睡眠浅,好不容易吃药睡着了,吵醒的话就很难再入睡。所以他一般上床后都不会碰他,也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但今天,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从背后搂住了柏溪子。
柏溪子没有醒,但他像是出于本能一般向后缩了缩,直到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才心满意足地不动了。
他的头发上有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香气,散开的发丝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程知懿被那股香气搅得心浮气躁,终于没忍住埋头吻在了他的后颈上。
柏溪子微微挣动了一下,含糊地“唔”了一声。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程知懿拉开他睡衣的领口,从他的后颈一路吻到肩膀,再往下到漂亮的蝴蝶骨。
柏溪子终于被他弄醒了,带着些刚睡醒的迷糊,他微微向后侧了侧头,半阖着眼说道:“别闹。”
程知懿咬着他的耳尖,喘得很急:“我想做。”
“回来这么晚,不累吗?”柏溪子把头转回去,趴在枕头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明天吧……乖……睡觉……”
“我等不到明天……”程知懿咬着他的后颈,从背后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一根火热硬挺的东西就怼了上去。
“突然怎么了……”柏溪子被他弄得没法睡了,嘀咕了一句。
“没什么,几天没交作业了,”程知懿把自己的东西插进他夹着的两腿之间,开始来回地磨,很快把柏溪子的大腿内侧都磨得湿淋淋的:“你也不催我,我只能主动来交了。”
柏溪子被他磨得也微微有些喘,但他还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也不想睁开眼:“非得要大半夜交吗……”
“对,”程知懿掐着他细瘦的腰,把自己挤进去:“以后,我天天给你交,交到你都烦我。”
柏溪子低低地笑了,他反手勾住程知懿的脑袋,斜飞着眼角,用一种媚人的风情说道:“我是不会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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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那下次咱试试别的姿势?!”
“先生您好,一共659元。”收银员对程知懿露出标准微笑。
“哦,好。”程知懿麻利地付钱,然后很自觉地拎起四个撑得满满的购物袋,柏溪子双手抄在兜里,悠闲地跟着程知懿往外走。
结果走了没几步,脚步虚浮的程知懿就一个趔趄,好在柏溪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这是怎么了?”柏溪子架着程知懿的胳膊,有点夸张地问。
“没什么,”程知懿有点尴尬地夹着胳膊,把柏溪子的手推开:“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行了,别逞强了,”柏溪子憋着笑:“拿来吧,我来提。”
“我提得动的,”程知懿梗着脖子:“我平时……”
“好汉不提当年勇,”柏溪子干脆地从他手上把购物袋截过去:“你腿都在打抖了。”
程知懿信以为真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然后意识到柏溪子是在打趣他:“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一晚上来好几轮……”
“我可没逼你,”柏溪子脸微微红了,笑意却从眼睛里溢出来:“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提出要天天交作业的。”
程知懿争辩道:“我主要是最近几天,上班太累了你知道吧!天天加班!”
“好好好,我懂。”柏溪子也不跟他争:“今天不是买了腰花吗?一会儿晚上给你加餐,补补肾。”
程知懿有点不习惯空着手,又从柏溪子手上截下两个购物袋,走了几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一点事没有呢?我看你晚上,也出老多汗了,你怎么就不累呢?”
“我又不上班,我天天白天在家养精蓄锐啊。”
程知懿点点头,又追问道:“那你每天被我……这样……那样……你这个腰,不疼吗?”
“不疼啊!”柏溪子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我练过马伽术的,柔韧性可好呢。”
程知懿用一种“你要是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说道:“那下次咱试试别的姿势?!”
柏溪子被他说得耳朵都红了:“你非得要在大马路上聊这个吗?”
“好好好,换个话题,”程知懿嘿嘿一笑:“再聊我都要硬了。”
超市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里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从超市里出来的两人。
“阮总,”司机看到那两人背影越来越远,终于开口问道:“我们跟上去吗?”
阮嘉韫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他阴沉地说了一句:“回公司。”
最近他想办法把柏溪子又约出来几次,但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最后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到后来柏溪子干脆连电话也不接了。本来他今天过来是准备直接杀到柏溪子家里去的,没想到快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那两人一起出来进了超市。
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复杂。怎么说呢,可能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不甘。想当年,柏溪子对他也是很好的,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总是没感觉,今天看到他们两个,他突然明白了。
柏溪子在他身边的时候,对他百般顺从,千般迎合,可太顺从了就让人觉得他乏善可陈,像一棵失去养分的树。但他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歪着头笑,会勾着脚去踢他,整个人那么鲜活灵动、生机勃勃,仿佛干涸的枯木逢了春,迫不及待抽枝长叶,开出欲望的花朵来。
如果当年柏溪子也能这样对他,他不会放手让他走的。
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但是在拿到那张稳赢的王牌之前,他不打算再去自讨没趣了。
祁玉也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好几天没消息了。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来。
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问道:“最近几天你去哪了?”
“我在丰州。”祁玉说道。
“你跑那么远干嘛?”阮嘉韫有些不悦:“我要的东西呢?”
“快了。”祁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个警察警校毕业后在这儿呆过一年,我在这里找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你最好快点,”阮嘉韫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我没什么耐心了。”
“我知道了。”
感觉大家仿佛养成了早晨起来看文的习惯,不行我要给大家把生物钟调回来,我下次要晚上10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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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你们……做过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阮嘉韫正拿着一份投资财务部的报表看得火大。
“进。”他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阮总。”祁玉轻悄地推门进来,又顺手把门带上。
“知道回来了?”阮嘉韫半抬起眼皮瞟他一眼:“你这一趟去了半个多月,要是还像之前拿些不痛不痒的东西应付我,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祁玉也不答话,只把他带进来的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摞资料放在阮嘉韫桌上。
阮嘉韫狐疑地扫了一眼,伸长手臂把那一摞拿过来。
他看得很快。翻了几页之后,阮嘉韫脸上的神色就变了,他抬头惊诧地看了祁玉一眼。祁玉垂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阮嘉韫又倒回去从头开始认真地看起来,看到最后,他头也不抬地问:“人呢?带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要看阮总打算怎么用他了,”祁玉推了推眼镜,沉稳地说道:“先给了一笔钱,派人看着了。”
“东西呢?”
“拷回来了,”祁玉掏出一个U盘递过去:“在这。”
阮嘉韫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是一段视频和一些照片。
他仔仔细细地点开每一张照片看,看完之后又点开视频认真地看了三遍。当他关掉视频的时候,终于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心情很好地看着祁玉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祁玉微微颔首,报以职业性的微笑。
“走吧,去看一场好戏。”阮嘉韫站起身来走到祁玉身边,很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很邪性:“你也一起来。”
听到门铃响,柏溪子有点奇怪,他没有点外卖,也没有快递,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按门铃?
结果点开可视对讲系统一看,阮嘉韫正对着镜头挥手呢。
柏溪子一愣,旋即伸手要去关掉对讲,但阮嘉韫提前一步说道:“别关,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阮嘉韫背着手,把脸凑到摄像头前,露出一个带着威胁意味的笑容:“别让我去请其他人来开门。”
柏溪子的手就迟疑了,他知道阮嘉韫的手段,也知道他能找到这里来,开个门完全不是问题。
阮嘉韫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反应,就回头招了招手:“祁玉……”
几乎就在他喊祁玉的同时,“咔哒”一声,门禁解锁了。
阮嘉韫满意地对着摄像头道:“这才乖。”
“阮总,”祁玉站在单元楼的台阶下,并没有跟上来:“我就不上去了。”
阮嘉韫看他一眼,沉吟了片刻:“也好。”
上到31层,只有一户。
柏溪子站在门口,只把门推开三分之一,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这里视野不错,”阮嘉韫把手抄在呢大衣的口袋里,慢慢从电梯口踱过来:“什么时候买的?”
“你最好直接讲重点。”柏溪子完全没有要跟他客套寒暄的意思。
“不请我进去坐坐?”阮嘉韫笑得有点诡异:“我知道了一个程警官的小秘密,但我不想站在门外说。”
“那就不要说了。”柏溪子把着门:“这里不欢迎你!”
“你确定?”阮嘉韫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不肯听我说,那我只有去警察局说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说完他转身佯装要走,柏溪子果然在身后问道:“你要对他干什么!”
“不是我要对他干什么,”阮嘉韫闲适地回身看着他:“你应该问,他干了什么。”
柏溪子沉着脸思忖了片刻,他不止一次听到过程知懿说梦话。之前他一直以为程知懿是程南枫,他之所以做那样的梦是因为害死了太多人。可是现在证实了他不是程南枫,那么他做这样的梦就让人有些在意了,在他身上可能确实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以阮嘉韫的资源和关系网,真的让他查到点什么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他终于把门往外推开:“进来说。”
阮嘉韫笑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施施然抬腿迈进去了。
“你跟他同居了?”进屋后阮嘉韫先看了一眼鞋架,又扫了一圈屋里的摆设:“多久了?”
“有话就直说,别婆婆妈妈。”柏溪子跟进来。
“我渴了,给我倒杯咖啡。”阮嘉韫大摇大摆在客厅里走了几步。
“没有咖啡。”柏溪子冷着脸。
“那就倒杯水,”阮嘉韫微微弯腰望着柏溪子,笑得意味深长:“毕竟,我一会儿要说的故事有点长。”
柏溪子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去厨房倒水。
阮嘉韫在屋里四处看了看,干净、整洁,但是能看出来两个人生活的痕迹,水杯都是一对,放在一起那么亲热的样子。
柏溪子出来的时候,阮嘉韫正在翻他书桌上的资料。他把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掼,抢过阮嘉韫手上的资料:“没人教你不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吗?”
阮嘉韫毫无愧意地端起水杯,轻轻吹了一下:“我又不是……”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正把资料拢到一起的柏溪子身上,可能因为是在家里,他的头发随意挽了起来,低着头使他的脖子从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衣领里抻出来一截,露出一个深色的印记。
常年在风月场上走的阮嘉韫怎么会看不明白,那赫然是一个吻痕。
几乎是下意识的,阮嘉韫伸手把柏溪子的衣领往下拉了一下。
“你干什么?!”柏溪子陡然被衣领勒住脖子,吓了一跳。
看到阮嘉韫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脖子,柏溪子想起来这段时间自己和程知懿做的那些荒唐事,立刻伸手去拉自己的领子。
但阮嘉韫比他更快一步地将他的衣领向侧面用力一扯——几颗白玉般的纽扣顿时四下崩开不见了踪影,敞开的衬衫底下是一片瓷白的胸膛,上面落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是如何被痴缠地疼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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