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毫无反应的对方,尚历脸上虚伪的笑容凝了一瞬,接着又毫无异样地继续开口:“是这样,之前的事确实是我这个当经济人的看管不到位,竟然让嘉木这小子走了弯路。”
“但是你看他毕竟年纪还小,做事不过脑子嘛,你看在我们曾经在一个公司待过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了。”
温曲尘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到把人看的头上开始冒汗的时候,他才道:“历哥,高嘉木几岁?”
尚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接着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面带尴尬地回答:“2、25。”
“那历哥知道我多少岁吗?”温曲尘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听起来含着淡淡的嘲弄。
尚历脸色有点难看。
温曲尘年少成名,在圈子里待了十多年,从这来看,他是很多人的前辈。
但是从他22岁的年龄来看,真的还小。
“所以历哥,”温曲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和尚历擦身而过,“我这年纪小的,实在是没法不计较啊。”
原以为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尚历应该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
谁知道才过了十几分钟,人又缠了上来,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他攀谈。
面对这么多人,可能还有混进来的记者,温曲尘不能把场面弄得太僵。
都是演戏派,谁还演不过谁。
他顺着尚历的话瞎扯,表情温和无害,好像刚才放狠话的人不是他。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温曲尘开始感觉到不对劲。
这尚历到底想干什么?一直在这缠着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想脱身离开,没想到尚历直接上手拉人。
“曲尘,别急着走,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温曲尘确定了他们肯定要耍什么手段,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寒声道:“放开!”
他曾经与江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要说从江恪身上学到的东西,那可能就是所谓的上位者气势。
一向温和的眼睛一冷下来,眼里的清泉成了寒潭,让人战栗。
尚历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他快步走到休息室,给邹明打电话。
“明哥,最近高嘉木和尚历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动向?”
邹明最近为找新艺人的事忙个不停,这次年会特地请了个假,休息一下,没在现场。
接到他的电话,邹明神情凝重,生怕自己小祖宗又被陷害了,“我没发现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动向,最近都挺安静。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曲尘口揉了揉眉头,微微松了口气,“没事明哥,就是今天尚历一直缠着我说话,我以为他们又要干什么。”
“行了明哥,你先休息吧,别担心吧,我能应付。”
挂断电话,温曲尘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似乎有什么事他没注意到。
正想着,手机又想了,张正青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他心里一咯噔,飞快地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温先生,我联系不上江总。他是和您在一起吗?”
温曲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握手机的手不断收紧,“没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他的?”
“半个小时前。”
“我知道江总去年会了,我以为他和您在一块,所以才不接电话,但是这里有件急事需要江总处理,所以我才给您打电话。”张正青也开始着急。
江氏集团总裁联系不上,这可一点也不是小事。
“张助理,你现在马上赶过来贵苑,我先去查监控。到了以后先把门口的记者疏散,记得多带些人。”
“好的温先生。”
挂断张正青的电话,他立刻调出江恪的手机号尝试联系,结果仍然是联系不上。
温曲尘心头浮上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没时间在这思考,迅速定下心来,朝监控室跑去。
贵苑这样的高规格酒店,监控不容易看到。他被拦在了监控室外,安保人员杵在门口像两尊门神。
温曲尘深呼吸了几下,忍住急躁的情绪,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酒店经理来了。
“温少,怎么来这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看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经理客气地同他握手,一张嘴就是客套话。
“刘经理,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查一下监控,你放心,我不让你为难,就走廊和大厅的监控。”
刘经理谄媚地笑笑,“看温少这话说的,这还不是想查就查,您请您请。”
温曲尘调出江恪和他分开后的监控记录。
监控里,江恪摆脱掉那些围着他的人后,一直往四周看,好像在找人。
后来来到了洗手间一趟,又去了楼上的休息室。
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快步跟了上去。
然后江恪消失在了监控里。
温曲尘又仔细看其他地方的监控,江恪确实就这样消失了。
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会厅楼上的房间走廊。
“这是怎么回事刘经理?酒店监控为什么会有死角?”
刘经理看到他是要找江恪,一直笑着的脸垮了下来,后背渗出了冷汗,“温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今天上午走廊一个监控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我也没想到江总会失踪。”
温曲尘盯着江恪最后出现的地方,冷着脸说:“他不是失踪。”
“啊?”刘经理不解。
“他就在酒店的房间里。”温曲尘冷静吩咐,“多找几个人,挨个房间问,看看哪个房间有异样。”
楼下的会厅还在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派面上的祥和平静,而楼上同样因为江恪的失联暗流涌动。
贵苑的房间很多,今天为了两家公司的年会,更是空出了大量房间让艺人们休息。
张正青也很快赶来了,跟着温曲尘一扇扇门敲着开过去,大部分房间都是没人。
直到6082号房间。
里面传出了声响。
一声听起来有点熟悉的“谁呀”。
温曲尘一瞬间眸光放冷,拿过刘经理手中的开了门,又迅速将门合上。
房间里灯线很柔和昏暗,空气里飘着点说不出来的怪异香味。
像是什么香烛燃烧过的味道。
离门口的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高嘉木。
和他穿着一样的衣服,黑色带银色暗花纹的西装。
身高相似的两个人从背后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
温曲尘视线往里挪,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江恪,身上衣服混乱。
高嘉木看到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温师兄啊,有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不分享一下呢,还害得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江总弄到手。”
温曲尘眯了眯眼,“高嘉木,别挑战我的底线。”
“你最好没对江恪做什么,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后四个字,一把握住高嘉木的衣领,将人拖到了门口,开门把人扔了出去。
“立刻叫医生来。”
“还有,把他绑好关起来。等着江恪自己发落。”
“是,温先生。”
关上门,温曲尘快步走到凌乱的床边,俯下身摸了摸江恪的脸,很烫,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将房间里的亮灯打开,完全看清楚了床上的人。
眼睛一颤。
江恪的胳膊上血迹斑斑,都是咬痕和掐痕。
伤口深度像是为了保持清醒,故意下得狠手。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江恪的手,心脏攒成一团。
忽然手中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道,一把将他拉扯了起来。
温曲尘下意思抬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眸子。
里面翻滚着呼之欲出的欲.望。
【作者有话说:今日是英雄救美的尘尘和被救的美女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 不能对尘尘说谎
身下的人赤红着眼,衣服凌乱,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撒娇。“尘尘,我好难受啊。”
温曲尘满头黑线,真难为您还能认出我。
“忍着。”
妄图趁着被下药,装作神志不清谋点福利的江总更委屈了,耷拉着眼皮活像个被训斥的小媳妇。
温曲尘抹了把脸深呼一口气,认命似地把人扶起来朝浴室走去。
江恪整个人重重地靠过来,没有防备的温曲尘被压得一趔趄。
“你给我站直了!”
被凶的人晃晃悠悠地用了下力,又没骨头似的压了过来,将头搭在了他的颈窝处。
“我站不起来,你抱着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里,好像在碰到他后,温度比刚才更高了。
“江恪,你清醒一点,别晕过去。”
温曲尘看着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人,拍了拍他的背说到。
下一秒锁骨处就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感。
“靠,”他一把将江恪从身上扯开,咬牙切齿地摸了摸被咬的地方,“狗东西!”
又一波药效来了。
大概知道温曲尘不是别人,江恪对药效的抵抗心理没有刚才那么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温曲尘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人,咬了咬牙,把人拽到了花洒下面,打开了冷水。
冲了十几分钟,胳膊上的伤口在冷水的冲洗下开始泛白,温曲尘攥住江恪的手腕,将他的胳膊拉出了冷水的范围。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江恪垂着头,看不清神情,过了好一会才声音闷闷地开口:“尘尘,这样冲冷水会不会对我身体有伤害?万一我们以后生活不和谐怎么办?”
温曲尘脸上关心的神情凝住了,再次打开花洒,恶狠狠地说:“冻死你个混蛋!”
医生对江恪的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
幸好高嘉木他们下的药不重,没对身体产生什么损害。
倒是江恪自己弄出的那些伤口比较严重。
随行的护士正在给他上药。
温曲尘双手抱在身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无表情。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江恪“嘶”的吸气声,他每次寻声望去的都对上江恪眼巴巴看过来又眼含委屈避开的眼神
温曲尘:……这是上个药还要人哄着的意思?
张正青站在一边看了看两人的“眉来眼去”,又看了看温曲尘锁骨处的咬痕,再次接收到了江恪递过来的眼神。
于是他行动了。
“温先生,您能不能帮江总上个药?”
“怎么,我上药比护士还专业?”温曲尘一个眼刀看过去,成功地让张助理闭了嘴。
耳边装模作样的“嘶嘶”声更频繁了。
不得不说,作为被选来为江氏总裁治病的护士,心理素质就是强大,面对人设如此崩坏的江总,依然面不改色地继续上药。
甚至还很贴心地小声询问了一句:“我需不需要下手重点,让您疼得逼真一点,这样温少爷可能就来替您上药了。”
江总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下一秒,一声真情实感的痛呼声在回荡在房间里。
“对不起,对不起江总,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大人物,紧张手抖。”
小护士弯腰道歉,江恪暗戳戳地朝温曲尘那看了一眼,嘴上很不走心地说:“没事,别紧张。”
小护士直起身把手中的棉签伸向伤口,心里暗暗嘟囔,怎么回事?这江总不行啊,温少爷明显不在意他,不然这时候就该过来了啊。
“我来吧。”
正想着,一声温和但是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药留下,你先走吧。”
看来江总还是行的。
“好的温少爷。”
“不作了?”温曲尘低着头上药,语气不明地问。
“没有,真的很疼。”江总不承认。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张正青默默地退了出去。
江总大概比较希望两人独处。
上完了药,温曲尘刚要把药膏和棉签收起来,江恪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的伤口还没处理。”
顺着江恪伸手的方向,温曲尘看到了自己锁骨上的咬痕。
只有点轻微的痕迹,没有见血,温曲尘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江恪伸过来的手。
两分钟后,耐不住江总磨的温少爷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恪一点点往自己锁骨上抹药膏。
“江恪,”温曲尘盯了近在咫尺的人一会,忽然开口,“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吗?”
正在认真抹药膏的人身体一僵,没敢瞎搭茬。
“我们为什么结婚还记得吗?我以为经过这件事你不会轻易中招了呢,没想到还是给个套就往里钻。”
“怎么,你是打算再结一次婚?”
“你听我解释。”蔫了吧唧的人一听这话,抬起头急切地解释,“我在找你,正好看待一个和你很像的背影,我以为是你就跟上去了。”
“我看他进了那个房间,以为是你身体不舒服,就跟着进去了”
“谁知道他们竟然在房间里下了药。”
两人本来就隔得极近,他这一抬头,距离更是急速缩小,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彼此的脸上。
江恪眼中的委屈和急切一览无余。
温曲尘脑子空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心情复杂。
他猜到了高嘉木是怎么把人引过去的,但是听到江恪证实又是另一种感觉。
江恪这警觉聪明的性子,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小手段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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