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这么看我,我又不会跑。喝水之后休息一下吧。”
他拿了根吸管插到杯子里放到了江恪嘴边。
江恪现在身体还不适合起身,只能这么喂。
听话地喝着水,江恪的眼睛还是黏在他身上下不来,他走到哪眼神跟到哪。
温曲尘有点无奈,但也没多想,他觉得可能是江恪真的被吓到了,就像他一样。如果现在让江恪离开他的视线,他也一定不干。
但是医生嘱咐过,江恪现在身体虚弱,最好还是多休息。
温曲尘平时对医生的话不怎么上心,但是江恪的情况不一样,必须谨遵医嘱!
所以,谨遵医嘱的温曲尘开始哄人睡觉:“你放心,我不走的,你先睡觉,我在这陪着你。”
他以为江恪能听他的话闭上眼,谁知道江恪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是紧盯着他不放。
温曲尘觉得可能是语言的安抚太无力了,开始想办法,“那要不我和你一起睡?”
这下江恪点头了,不能动的身体奋力地往旁边挪,吓得温曲尘连忙按住了他,“别动别动,等我把陪护床拖过来。”
制止了江恪的动作,他把陪护床拉到了病床旁,把两张床并在了一起,躺了上去。
温曲尘侧着身朝向江恪这边,刚想哄他睡觉就看到他费力扭过脖子,依然盯着他看。
温曲尘是真的没办法了,他轻声问道:“江恪你怎么才能睡觉啊,休息好伤口才好得快呀。”
江恪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浅笑了一下,“我不睡,你睡,我看着你。”
温曲尘觉得他这话有点好笑,他们俩到底谁是病人啊。
“你为什么不睡?睡多了?”
江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道:“我不敢睡,我怕你消失。”
“怎么会,要怕也是我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我差点就失去你了。而且我也说过了,我在这陪你,不会走的。”
温曲尘小声地说着,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他这三四天几乎没睡过觉,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我困了江恪。”
“好,你睡吧,我看着你。”
江恪握着他的手轻轻揉搓,温曲尘无端的觉得有些异样的缠绵,他昏昏沉沉地想着,逐渐失去了意识。
温馨静谧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温曲尘的呼吸逐渐轻缓,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江恪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睡颜,眼里渐渐染上了深切的思念和痴恋。
他时刻都记得心理医生说的,不要对梦里的人点明这是梦,不然他们会离开。
我是不是做的很好尘尘,所以你来看我了对吗?
他缓缓抬手抚上温曲尘的脸,梦呓一般,“尘尘,我好久没有梦到你了,我好想你。”
下一秒他猛地收回了手,仿佛一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满脸惶恐小心地看着对方。
刚才已经平缓呼吸的温曲尘正眼神发颤地盯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好久没有梦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我对自己真的很没数(无语.jpg),我今天还是没能完结啊啊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结尾就越写越多QAQ
你们再忍忍吧,我在努力完结了。。。
】
第五十五章 我好想你
江恪的眼神里都是惊恐,他紧紧地拉住温曲尘哀求:“我什么都没说,尘尘,你别走,这不是梦,你别走。”
温曲尘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吓到,也顾不上追问什么,忙撑起身体安抚,“好好好,我不走,你别怕,我在这,不会走的。”
经过再三保证和极力安抚,江恪逐渐平静下来,眼里还残留着将散未散的后怕。
温曲尘感到有点怪异。
其实从江恪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看到江恪醒过来,他心里的喜悦压过了所有情绪,以至于让他无意识地忽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江恪说得这些古怪的话,还有他有意掩饰但是又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害怕,以及他眼神里一直存在的浓浓的哀伤,仿佛一片阴霾笼罩在他的眉眼之间。
温曲尘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的某种意外却唯一合理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他起身盘腿坐在陪护床上,盯着江恪的脸开始细细观察,忽然他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江恪,你现在多少岁了?”
江恪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又下意识地回答他的问题:“35。”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温曲尘还是被这个回答震了一下,他双手紧握,努力忍住心里的情绪。
“你说你多少岁了?”
“35。”
江恪被他再一次的询问搞得更迷茫起来,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焦急地说:“尘尘我是不是不好看了?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保养,所以你能不能多来看看我?”
温曲尘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心脏胀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里吹气一样胀得闷痛。
证实过自己的猜想之后,他终于明白了江恪所谓的梦是什么意思。
“江恪,”温曲尘含着泪弯腰趴到江恪的身前,略带哽咽地问:“在你的世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他这样问,江恪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却语气坚定地反驳了他:“没有!你怎么会死呢,你只是藏起来了。别怕,我会找到你的。”
他话音刚落,温曲尘笑了,泪珠却从眼眶一颗颗滑落,滴在衣服里了无踪迹。
“尘尘你别哭,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江恪费力地伸手给他擦眼泪,眼里的心疼几乎要化为实质。
温曲尘抹了把眼泪,躺在了江恪身侧轻轻搂住他。
“江恪,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好。”江恪的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现在多少岁吗?”
“尘尘永远十五岁。”
……
温曲尘被他这哄人的话弄得一噎,刚才升上来的各类情绪瞬间消了大半。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江恪表情认真地反驳他,被他使劲一瞪后立马怂唧唧地改了口,“你现在应该33岁了。”
温曲尘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23岁。”
见江恪毫无反应,甚至还很赞同的点头,温曲尘无奈了。
“你现在不是35,而是25,我们回到了十年前,你明白了吗江恪?”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恪乖巧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回答:“明白了。”
看他这副傻了吧唧如梦似幻的样子,温曲尘就知道了他是真的完全没明白。
温曲尘抹了把脸,深呼一口气继续解释,“这不是梦,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也不是你梦里的人,我就是温曲尘,真实存在的温曲尘,你跟我一样,都回到了十年前,懂了吗?”
“懂了。”江恪惯性地点了点头,接着完全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曲尘的眼睛,连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的头发丝都震惊的立住了。
感受到他的震惊,温曲尘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笑着说:“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给你拿手机过来你看一下时间和日期?”
见他没有反应,温曲尘以为他真的要看手机,刚准备去拿,手一下子被人拉住。
他低头看去,看到江恪要哭不哭地看着他,“所以,你不是梦对吗?你是真的尘尘。”
温曲尘有点难受,他忍着泪点了点头,怕泪水跟着动作掉下来。
江恪拽了拽他的时候,让他躺下,温曲尘顺从地躺到了他身边。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江恪忽然说道:“尘尘,我没有出轨。”
温曲尘刚想说话,江恪伸手制止了他,继续道:“我必须解释清楚,我们两个人之间不能有隔阂。”
“你看到的那个狗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而那个女人是狗的主人。我以前以为你对狗毛过敏,从来不敢让你靠近这些东西。”
“但是就在你看到照片的前几天,我听你哥说你其实很喜欢狗,十岁那年养过一只,后来那只狗死了你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我问温庭竹要了你和那只狗的合照,想找一只长得像的狗送给你做礼物。”
“我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结局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从来没有给你准备过这个礼物。”
温曲尘心酸不已,哽咽的说:“对不起,是我当时太冲动了,对不起江恪。”
江恪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坚定地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
无论他怎么说,温曲尘知道自己就是错了,是他太冲动才导致了这场祸端。他兀自难过着,气自己当时的失控和不理智。
耳边却再次传来江恪轻柔的声音:“尘尘。”温曲尘抬头看过去,望见了一双情绪翻涌的眼睛,“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他眼里的泪决堤似的往下流。
经历过绝望和痛苦的江恪,跨越了两辈子将积压了365天的思念说给了温曲尘听。
时至今日,跨过生死的两个人真正的活了过来,一个劫后余生,一个大梦初醒。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温曲尘问了江恪许多的问题,问温父温母,问温庭竹,问江氏怎么样,问江恪过得好不好。
他得到的回答是都很好,江恪还详细跟他说了温庭竹结婚的事。听得津津有味的温曲尘只顾着开心,没有注意到江恪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一个多月后,江恪即将出院了。
按照常理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也得三个月才能好,但是江恪恢复得出奇的快,连张正青都忍不住调侃,江总这是有神明保护。
出院之前,温曲尘帮他收拾东西,在他出事时身边带着的东西里翻出了一条红绳子。
“这是什么?”他拿起那条绳子朝江恪示意。
江恪正在穿外套,闻言看了一眼,很确定地说:“这是你送给我的那块玉牌的绳子。”
“这你都能认出来?”
“那当然,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那骄傲的小表情,温曲尘被逗笑了。
“那上面的玉牌呢?”
江恪走过来仔细看了看,不忍回忆似地说:“可能是车祸的时候碎了吧,你之前送我的那块也是在我们那次车祸中不见的。”
见他的表情不对,温曲尘不敢再让他回忆,忙说:“没事没事,回头我们再去求一块。”
回到了瑰庭,江恪到了新家的新鲜感还没过,先接到了张正青的电话。
对于现在的江恪来说,张正青就是个看不懂眼色的讨厌鬼。在他住院的三个月里,张正青不止一次的在他和温曲尘感情升温的时候打扰他们。
要不是他当时确实是做不了什么,再加上张正青带来都是关于江原海和江守书这两个两辈子的罪魁祸首的消息,他真的想立马辞退这个助理!
但好在,江原海和江守书最终还是伏法了。他们谋杀罪名成立,同时江氏集团又以挪用公款,以公养私的罪名将他们告上了法庭。数罪并罚之下,江原海和江守书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熬夜熬的脑子不清醒,今天写这个写我的心力交瘁还是没写到我满意的程度o(╥﹏╥)o,我觉得我可能就是不适合写这种细腻的情感戏吧,我对不起江总和尘尘呜呜呜~
】
第五十六章 完结篇
温曲尘带着江恪回了瑰庭。
公寓里一个多月没住人,虽然有人定期打扫很干净,但还是因为缺少人气透露出一种冷清感。
江恪新鲜感十足地东看看西看看,然后越看越嫌弃,觉得这块小地方配不上温曲尘。
他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一转身看到温曲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么不满意啊,不然你回江宅住?”
“不不不,哪里有尘尘,哪里就是我的家。”江恪有眼力劲地蹭过去说好话,抱着温曲尘黏黏糊糊地亲个不停。
温曲尘想着不能指使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做饭,于是到了饭点,他自觉主动地进了厨房,还强硬地把想要进去帮忙的江恪推出了厨房。
十分钟后。
“江恪,你看放这么多米行不行?”
“江恪土豆丝切这么细行不行?”
“放多少油啊江恪?”
“江恪……”
一句又一句的江恪从厨房里飘出来,最后,做饭的主权还是回到了江恪的手上。
几天后,张正青带来了江家父子被判刑的消息。温曲尘把他拦在了书房外,没敢让江恪听到。
从这一个多月和江恪的谈话中他模糊地知道了上一世的车祸也是江原海和江守书的手笔,这一个月里每次张正青带来他们的消息,江恪都表现的很阴郁,足以看出他对这两个人的抵触心理有多深。
温曲尘不想让这两个人影响江恪,索性直接拦下了所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日子逐渐悠长起来,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除了江恪偶尔的半夜惊醒和醒过来第一眼见不到他时的惊慌。
温曲尘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每次都很心疼地紧紧抱住他,不停地重复“我在呢”。
再后来的某一天,温曲尘刚回到家,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跑过来蹭他,边蹭还边奶声奶气地“汪”。
他被这突然出现的小金毛弄得一愣,眼神里都是“我家怎么会有这个”的疑惑。
“喜欢吗?”
江恪笑着走过来把小金毛抱起来递给温曲尘,撒手后还在他头上摸了两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当年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现在要补上。”
温曲尘嘴角想要上扬,但又嘴硬的不肯承认喜欢,“当初你要送的那只九年后才会出生,这可不是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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