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并不坏.....”
他们围成了一团聚在屋外。
“是不坏。就是有点神经,总觉得有人来找她了......”
“她很孤单啊.....”
孩子们絮絮叨叨的讨论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秀气的女声,“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心虚,孩子们很快跑得无影无踪。来人却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女孩在进屋前重新按了按门铃。
“您好,请问有人吗?”
“是谁?”桑葚的语气不怎么好,“我不搬的。”
纪晚的表情有些尴尬。“奶奶您好。我爸妈的车子在路上抛锚了,就在不远处。我们已经叫了人来拖车,只是想问问能不能在您这休息一下?”
桑葚从房间里出来便是看到的这个一个人。
女孩背着光,脸上的五官几乎是和记忆里的那张面容重叠了。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奶奶?”
桑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可以可以。”
她突然就有些慌忙的转过身。她怎么能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呢。
“我......”
可当她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满是灰斑的手后,桑葚再次陷入了沉默,“奶奶给你们泡杯水。”
“你叫他们过来吧。”
“谢谢奶奶。”纪晚乖巧的笑着。转而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然后给家长发了个短信。
“我叫纪晚,奶奶可以叫我小晚。”
“小晚。”这是一声复杂的声音。可纪晚却听不出来。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
趁着给纪晚泡茶的功夫,桑葚套了不少纪晚身上的信息。得知他们一家在城里住的时候,桑葚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短暂的半小时,纪晚便不得不与父母一同离开了。
临走前,桑葚在厨房里洗杯子,而纪晚却频频的回头。
“小晚,怎么了?”纪晚的父亲问道。
“不知道......”纪晚摇了摇头。
“可能是觉得那个奶奶太孤单了。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很难受。”
纪晚以为,这或许就是结尾了。可没过多久,她却再次在小区的门口撞见了这个奶奶。
“桑奶奶!”
“小晚。”
纪晚是意外的,桑葚却是意料之中的。
她是特意搬到这的。
“你怎么来了?”纪晚主动帮桑葚提过了手里的菜篮子。她另一只手牵着她。
苍老的手和稚嫩的手交叠。年迈的面容望向青涩的面容。
“搬家了。”桑葚笑眯眯的道。
看着对方稚嫩又懵懂的脸蛋,她实在是不忍心说些什么。
也许有些故事,到了这里就可以戛然而止了。她会用自己的余生,默默的守护她的这辈子。
......
随着纪晚一天天的长大,纪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但她总是不会忘记来看她。
她甚至还教会了桑葚如何使用智能手机。
虽然是几十年的年龄,却意外的在两人身上没有任何隔阂。
很快,纪晚参加了工作,闲暇时余里,回家的时间一年更是只有几次了。可每次过年过节,她总是不会忘了她。
今年的桑葚已经八十九岁了。纪晚总是会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来给她拜年的。可今年,纪晚却没有回家。
午夜十二点,漆黑的天空上绽放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桑葚收到了一个视频邀请。
是纪晚打来的。
视频的另一头,纪晚围着她织的围巾,笑得两眼弯弯。
“奶奶,新年快乐。”
桑葚也笑着挥了挥手,“新年快乐。”
镜头很快又歪了歪,朝向一个点烟花的男人。纪晚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奶奶你看,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等我过一段时间就带回来给你看。”
桑葚看着视频另一边门当户对的两人一下子愣住了。
心口蔓延的情绪她有些说不清。
她知道的,这是早晚有一天的事情。从她发觉自己长出白发和皱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可当一切真正到来,她还是觉得心痛不已。
纪晚察觉到桑葚脸上的表情便收敛了笑容,“怎么了?”
她露出担忧的表情。
桑葚重新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不,没什么。”
“新年快乐。”
视频挂断后,她给纪晚包了个大红包。
“是给小晚的嫁妆。”她这样打下了一句备注。
纪晚收下红包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桑葚说出那样的话的。男人只是在追求她的人,她也并没有同意。可是看见桑葚发来的红包,她却没有出息的红了眼眶。没有由来的。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四月末,纪晚借着清明节的假期回了一趟家。
“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桑奶奶吗?”
这时纪晚刚回来,纪父坐在客厅与她寒暄。
“记得啊。怎么了?”
“她前几天走了。”纪父翻了一页报纸。
纪晚愣了一下。
“爸你什么意思?”
“她回哪里去了吗?”
“你知道的.....桑奶奶年纪大了,大概是时间也到了,所以没能熬住。”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纪晚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去看看她。”
她穿了鞋子就要往外跑。
纪父慢慢的放下报纸,“她好像,很喜欢你。给你留了一些东西。”
......
纪晚来过桑葚家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踏进她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也只剩下卧室了。
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照片便是她和她的合影。还有一张,桑葚年轻时的照片。
纪晚跪在地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相片。
桑奶奶年轻的时候其实很美。
桌子上,她给她留了一封信。
信里没有很多话,只是一字一句的嘱托。
【小晚长大要嫁人了,奶奶的身体不好。也许没时间能看到你出嫁。可是奶奶存好了你的嫁妆。
小晚要嫁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不要被欺负,不然奶奶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打他的。】
她总是不怎么提自己。
房间里满是桑葚身上的气息。纪晚觉得胸闷极了。她刚准备打开窗,眼尾却看见了垃圾桶里被撕碎的一本日记。
也许因为桑葚的力气这时不怎么大了,所以纪晚还勉强能将这些日记拼凑起来。
于是她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还有一些话。
4.4
看不到鬼怪之后,
反而越来越惶恐。
如果我连她都看不到了,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
5.9
我好像变得越来越老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她。
5.11
什么都梦不到。
很失望。
6.19
我真以为她来找我了。正想去陪她,可她真的也来找我了。
我想她会有很美满的一生。
她看起来像一个小公主。
7.24
用迁户的钱搬到了她的小区。
每天能看到她,真的很好。
8.1
给她买了一堆蛋糕,但是害她长了蛀牙。
我也甜的掉了一颗牙。
可恶。
8.9
我会保护她。把这些故事留给我自己。
她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我不能这么自私。
11.6
今年她只回来了三次呢。
......
今年回来的比去年少了一次。
......
小晚有了男朋友。也许也就离成家不远了。
我知道我该毫无遗憾的死去了。
只是......
只是你不是说好了,让我等你吗?
最近很喜欢的歌词: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小晚还是没有回来啊。还是不要让她伤心了吧。
......
纪晚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情绪合上的这本日记。她用胶布将这本日记一页页的占好,然后又将房间里的东西依次收纳好。
她打开手机。
“我想好了。抱歉,我想我还是不喜欢你。以后不要纠缠了。”
短信发完,她就拉黑了对方的电话。
桑葚的葬礼上,只来了纪晚一个人。处理好一系列流程,纪晚终于拿到了一个装着骨灰的盒子。
她把盒子埋在了一颗树下。
“还是我用剩下的这辈子守护你吧。”
她轻轻的用头贴在树干上。
“对不起,桑葚。”
“让你久等了。”
“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帮忙打个评分吗大家?
老规矩:书后一话
所有现实的可悲落在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人能有拒绝的选择。必须要认真的努力,大概才能脱离这些悲剧与被选择的结果。我觉得我几乎已经恢复了。很抱歉之前的不成熟给大家带来了困扰,虽然陆陆续续的断更很久,但终于还是写完了这本书。很高兴你能看完这本书。如果你喜欢这本书,那就再好不过了。
零零碎碎的唠叨,我能嘀咕很久,如果专栏里有大家想看的书,请不要大意的来催更吧~
《我才不是跟踪狂》
腹黑人气女作家X忠犬痴.汉大学生
对于现实主义者而言,从来没有什么一见钟情。
硬核解释:出于对美的追求而对见面者产生好感。并不至于上升到爱。
打脸的这天到来的很快。
秦西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女人。
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影子。
追逐着、躲闪着、忐忑的不安。
希冀着、祈求着、卑微的角逐。
大概从看见这个人开始,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
《拘心》
乖张病态疯子X沉敛古板心理治疗师
平稳的空中公交内,穿着中规中矩校服的乖巧学生妹与穿着黑色工装的冷脸御姐并行坐着。
正面看,学生妹坐得端正乖巧,嘴角也挂着可可爱爱的笑容。一旁的御姐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宽松的长裤将她的腿无限拉长。
御姐的脖子上带了个红色爱心的颈链,修长的脖颈与紧绷的下颌线诱人得紧。旁边的学生妹频频的把玩着手里的动物玩偶。
车子到站停稳,学生妹率先起身。一旁御姐紧随其后。快要下站的功夫,御姐却磨磨蹭蹭的假装走得很慢。
这真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然而却被人很快识破。
学生妹笑眯眯的按了按手里一直把玩的玩偶头部。爱心颈链的另一端凭空出现了一条锁链。冰冷的金属铐在柔嫩的皮肤上。
不等车上的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学生妹就扯着锁链将御姐拖了下来。
白皙的脖颈留下红痕,学生妹贴在御姐的耳边轻笑。
“这可是你自己给脸不要脸。”
轻微的电流通过颈部,御姐的脸色很难看。
“不好意思,现在你是我的精神病人。”
—
还有一本耽美《枨枨》,灵感来自妖怪百集
中国妖怪百集:枨枨(cheng二声)。传说中取人内脏的恶鬼,身披狗皮,长着铁爪。在黑暗中夺去人的心肝。常被谣言是官所使役杀人祭天狗的鬼。
第一次见面,齐怀就给枨枨发了好兽卡。但是拜托,它可是凶兽。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夸它它就屈服了。
没过多久。被打脸的恶兽决定去驯养这个人类小孩。顺带了一个拖油瓶。
齐怀于枨枨,更像是宠物。
枨枨于齐怀,则是亲人。
再后来,有些东西逐渐变了味。被迫成长的齐怀不得不认清了一些东西。
在此之后,所有一切,彻底翻转。
再后来,所有人都告诉齐怀。
“他只是为了吃你的心肝才主动靠近你的。”
“也只有你才会被他骗了。”
“恶兽欺心。小心那畜生早晚对你下手。”
参齐不齐的话语里夹杂了警告、惶恐、担忧以及戏谑的看热闹。
面前的凶兽被铁链禁锢着脖子,此刻正狼狈地俯首吃食。
微弱的光线下,男人刚拂过薄唇的手指微动。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变成人呢?”
枨枨动了动耳朵,并没有停止口中的进食。这样丰盛的食物,也只有在齐怀心情好的时候才能享用。这一顿后,指不定是饿多少顿。
......
他看起来像是在自说自话。齐怀不喜欢这样冷清的氛围。
他微微偏头,挑唇一笑后,便将拴着链子的食盆扯回了脚边。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小心肝、小心肝的叫着我。怎么了?变成畜生不会说话了?”他逗他。
枨枨没搭理这个神经质的男人。肚子里的食物勉强够它再撑过几天,以此,它便动了动尾巴,转而将身子盘成一团。
......
哀怨的目光注定得不到回复。
“你不理我。”
枨枨动了动耳朵以打发这些围着他飞动的苍蝇。
齐怀的脸色越来越冷。但想想,他又重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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