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的下巴落在蔚宁的肩上,对外人来说高冷禁.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傻笑什么?说话。”蔚宁握住贺晏不安分的手。
贺晏“啧”了一声:“你这个学渣能不能多看点书,我这是傻笑吗?”
“不是傻笑是什么?阴笑?淫.笑?哎呀……”
贺晏一向以理服人,能讲道理就不动手,但他发现这招对蔚宁行不通。某些人心大皮厚,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他不长记性。
贺晏直接动手。
经过一场“激战”后,蔚宁哑着嗓子说:“我等下还要打比赛。”
贺晏“嗯”了一声:“所以我下手很轻。”
蔚宁对着镜子扯开衣领,上面密布着小草莓,个个鲜红欲滴。
“这就是你所谓的下手很轻?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禽兽?”
贺晏伸手轻抚自己留下的印记,笑得风情又风雅:“你一下说我是魔鬼,一下又说我是禽兽,为了满足你的需求,我不介意在这两者之间转化身份。”末了,又补充一句,“只要你受得住。”
“我终于知道你宁愿少睡,也要坚持健身的目的了!”蔚宁叹气道。
贺晏哈哈大笑:“然后你为了增强耐受性,也开始运动增强体质了。”
“切,我健身是为了让头脑更清晰,跟你说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附加值也是一种关联。”贺晏说,“以后跟我一起练。”
“你可拉倒吧!”蔚宁捏了捏贺晏的肱二头肌,“这种硬度不经过地狱式折磨,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贺晏指着蔚宁的腹部说:“难道你的腹肌是画的?”
“是啊,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阴影笔描绘腹肌。”
“阴影笔是什么东西?”
“吃的,像棒棒糖一样。”
“……”贺晏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这张嘴怎么蹂.躏都改不了乱说话的毛病。”
蔚宁哼哼笑着,看准时机“哧溜”一下,从贺晏身边溜走。
蔚宁冲到房间里,发现书桌上一碗冒着微微热气的清汤小面。
那一刹那,蔚宁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感动。
贺晏用手拨弄着头发,倚靠在浴室门口说:“你喜欢吃红油小面,但今天要打比赛吃清淡一点比较好。下午回来还馋辣的话,晚上出去吃火锅。”
蔚宁背对着贺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眼眶。
蔚宁端起面完,喝了一口汤,瓮声瓮气道:“你像我妈一样。”
贺晏弄头发的手停住:“……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蔚宁说:“只有我妈才会对我这么好。”
在蔚宁最艰难的日子里,蔚妈妈24小时陪伴着蔚宁,不问缘由,没有责骂,也不会过多口头安慰,而是通过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蔚宁自己从黑暗里走出来。
蔚妈妈借用托马斯·卡莱尔的一句话告诉蔚宁: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正是这句话让蔚宁充分意识到,经历过的事无论好坏都是人生旅途中的风景,路过坏的才能迎来美好的。
蔚宁吃饭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连面带汤吃干净了。
贺晏惊叹于他的速度:“要是知道你早晨的胃口这么好,我就多煮一些了。”
“啊?这面你做的?”蔚宁擦嘴的手顿住。
贺晏点头:“做饭的阿姨九点才上班,你八点要出门,我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去出征啊。”
蔚宁没忘记自己的队员:“那其他人呢?”
贺晏不会下了四个人的面吧?
贺晏说:“我问过他们,他们要吃麦当劳早餐。”
“你不是禁止队员吃油炸食品吗?”蔚宁问。莫不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保留二队,所以任由他们胡来。
贺晏更正道:“我没有禁止,只是控量。今天特殊就随他们去了,心情好战斗力会增强。”
还有这种说法?不是饥饿愤怒才会提高人的战斗欲吗?
管他的,贺晏说啥就是啥。
蔚宁咂了咂嘴,回味面的味道。
说实话,刚才吃得太快咸淡都没尝出来,早知道是贺晏的心意,这一小碗面蔚宁能吃上半个钟头。
贺晏走到蔚宁的床前坐下,蔚宁回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小面?”
“我说过你的事我都知道。”贺晏抬眸看着蔚宁,样子不太高兴,“你以为我开玩笑?”
蔚宁摆手:“不是啊,我知道你很认真。我只是好奇你从什么渠道了解这些小事的。”
贺晏说:“其他事有大小之分,你的事没有。渠道么,多谢你缺爱,经常给想像中的恋人发抒情朋友圈。”
“额……”以前干蠢事的时候挺有劲的,现在感觉好尴尬。
蔚宁无所适从地左顾右盼,看哪里有缝隙能让自己钻一钻。
贺晏太了解蔚宁了,从他的表情贺晏就能看出他想干什么。
贺晏撩起被子,对蔚宁说:“来这里藏。”
蔚宁:“……”
“恶魔,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小小的尊严?”蔚宁捂脸道。
“哦,我又成恶魔了。”贺晏忍住笑,假装委屈,“我帮你,你还说我。”
蔚宁到处找手机,是时候毁灭那些青春期乱发的朋友圈了。
贺晏伸手拉住蔚宁,轻轻一带,蔚宁就坐在贺晏腿上了。
贺晏抱着他说:“以前的可以删了,以后的只对我可见。”
“我不会再发了。”万一哪天又成为羞耻的证据。
贺晏说:“不发也好,有什么心事当面对我说。”
蔚宁吸了一口气,突然感慨道:“贺晏,你会把我宠坏的。”
贺晏似开玩笑似认真道:“坏就坏吧,只要你跟着我,我会带你装逼装你飞。”
蔚宁酝酿好的情绪被贺晏一句话打散了。
蔚宁哭笑不得,扯着贺晏的衣领说:“你真是狐狸没成精,因为太年轻。”
贺晏无奈道:“好嘛,跟你聊会儿天,我多了三四个外号。”
“你是不是狐狸?”
“你说是就是。”
贺晏这种对外人公事公办,永远保持着触摸不到的距离感,对爱人却极尽宠爱,温柔到骨子里的人,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蔚宁抑制不住澎湃的情绪,直接把贺晏压倒在床上。
贺晏仰面看着蔚宁,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细微的血丝,这是没睡好的表现。
贺晏不知道蔚宁昨晚几点睡的,只知道他很早就起来了。
带队打比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肩上的责任和压力重于泰山。
这次比赛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芝麻大点的小比赛,但对于阔别职业赛场一年的蔚宁来说是他职业征途的起点。
他看似轻松的表情下,有着深度的焦虑,这一点贺晏很早就看出来了。但蔚宁不说,贺晏自然不会问。
蔚宁要强,他的自信里隐藏着自卑,曾经遭受过的网络暴力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虽然从阴影里走出来选择笑对人生,但他至今不敢触碰那块伤疤。
如韩鸥所说对于心理有创伤的人来说,言语安慰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让他自己慢慢从回忆里走出来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贺晏可以对其他人放手,却无法对蔚宁放手。
工作中贺晏可以一碗水端平不偏心任何人,但私下他会把所有的宠爱都给蔚宁。
蔚宁低下头轻轻啄了啄贺晏的唇,问道:“陆辰希说你们今天可能不去看比赛。”
贺晏微微点头:“秋季职业联赛的通告发下来了,8月14号开赛。”
蔚宁:“只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贺晏:“是啊,职业联赛的时间突然提前了。我本来打算等你打完比赛再训练,但几天不练我感觉队员有点不在状态。”
“那你们赶紧训练,别惦记我这边了。”蔚宁分得清主次。
贺晏说:“但今天是决赛,我想陪着你,上午场我可以看。”
“看什么看啊,你不看,我发挥得还好一些。”蔚宁故意说着反话。
蔚宁当然希望贺晏和队友们陪着他,毕竟这次比赛对他来说有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线下复出。
第一次穿上MVP战队的队服。
第一次做队长,独当一面。
第一次有队友为他加油助威。
第一次在国内强队中保持积分第一。
或许还能第一次代表MVP战队拿下第一个赛事奖杯。
但这些第一次只属于蔚宁自己,不能把个人荣誉和MVP战队的集体荣誉划上等号。
贺晏薄唇微启正要说话,蔚宁用手指按住他的唇,认真道:“你说过私下会听我的,我让你好好带队训练,不要为我分心。”
贺晏皱起眉头。
蔚宁又说:“相信我,我会带回好消息的。”
第88章
4STAR战队训练基地。
卢子阳晚上睡觉忘记拉窗帘,夏日的晨光透过窗户直接照射在他脸上。
卢子阳完全没睡醒,但阳光实在太刺眼,他辗转反侧了几下,掀起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这次回笼觉的质量很不好,贺晏和小阿宁出现在他的梦中。
贺晏居高临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屁本事没有也敢在军令状上签下4000万。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小阿宁站在贺晏身边煽风点火:“可不是嘛!听说你以前是个校霸,你是在幼儿园制霸吧?你这种弱鸡碰到我,分分钟打到你怀疑人生。”
卢子阳想还嘴,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急得血压飙升,脑部缺氧。
这时韩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卢子阳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替自己找回公道。
韩鸥还是一副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冷傲模样,缓步朝卢子阳走来,眉眼间充满不屑。
韩鸥路过卢子阳身边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他走到贺晏面前,才非常凉薄地说:“你们欺负卢子阳怎么不带上我?”
说完,韩鸥一扬手,手里多了一根造型奇特的小皮鞭。
韩鸥非常邪恶地舔了舔嘴唇,幽幽道:“这种带倒刺的鞭子打人不见血,保证让你爽翻天。”
卢子阳:…………
卢子阳奋力挣扎,经过多次鲤鱼打挺终于从梦魇里解脱出来。
睁开眼,入目是自己的卧室,卢子阳坐在床上,丧气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妈的,怎么会做这么邪的梦!
肯定是韩鸥给劳资的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
卢子阳顾不得穿衣服,光着上身气冲冲地去韩鸥的房间兴师问罪。
“韩鸥,你给劳资开门!”卢子阳站在韩鸥的房门前,一边用拳头砸门一边叫嚣。
韩鸥还没起床,他不想搭理卢子阳,但卢子阳不停锤门,扰得他没法继续睡觉。
韩鸥顶着一脸起床气,打开门伸腿便踹。
卢子阳有备而来,躲过韩鸥的袭击,一把抱住他的长腿。
卢子阳哼道:“你这家伙,果然想阴我。”
韩鸥恹恹地抬眸,眼底划过一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的幽光。
“出门看黄历了吗?”韩鸥烦躁地拨着头发问。
“看屁,劳资是来和你约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好,花园见。”韩鸥微挑着眉眼,声音冷漠,也不问为什么。
卢子阳微微愣神,被韩鸥邪肆狷狂又帅又痞的样子晃瞎了眼。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韩鸥收回长腿,并再次出脚将卢子阳踹了一个趔趄。
韩鸥手握门把手,不耐烦道:“别去花园了,十秒钟就能解决的战斗,我懒得跑。”
“你他妈小看我!”卢子阳扶着墙壁,嘴在逞强,身体却已经投降了。
韩鸥冷笑:“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但我建议你不要靠近我一米范围内,不然伤了残了,我不负责。”
说完,韩鸥直接关门。
卢子阳来不及多想,直接伸脚卡住门缝。
韩鸥没注意,关门的时候力气有点大,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卢子阳整个人都变形了。
韩鸥:“……傻仔。”
卢子阳坐在地上,抱着痛得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脚,瘪着嘴欲哭不哭。
韩鸥摇了摇头,拉起卢子阳的右胳膊,将他拖进屋里。
拖进屋里……一般大件的垃圾才用拖的,韩鸥就这么粗暴地对待受伤的同志,其心之黑,旷古绝今。
幸亏地板光滑,卢子阳的屁股才没有受到伤害。
韩鸥扔给卢子阳一个医药箱:“自己找云南白药喷雾。”
“不找,废了算了。”卢子阳赌气道。
“废了也好,反正没用。”韩鸥弯腰去提医药箱,仿佛这箱药品比卢子阳的脚还珍贵。
卢子阳一把护住医药箱,他被韩鸥的冷血彻底打败了,想得到韩鸥的温柔对待,简直比登天还难。
韩鸥看着卢子阳,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得的什么病?”
“我没病!”卢子阳苦大仇深地瞪着韩鸥。
韩鸥无视他的愤恨:“没病你大清早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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