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琴酒, 一声令下, 伏特加就算脑补再多也不敢违抗命令, 还是会乖乖听话把他带回来。
伏特加轻手轻脚地, 一步步都小心翼翼, 生怕触碰到琴酒的伤口,让他家大哥感觉到疼。
然而这种婆婆妈妈的行为却让琴酒眉头一皱。
他现在行动不便, 没有办法自己快速缠绷带。如果是这个速度的话, 他咬咬牙自己都能做了, 何必要叫伏特加来帮自己忙。
“快一点, ”他说道,“我没有那么娇气,快点把绷带缠好,有人要来了。”
“但是大哥……”伏特加话没有说完,只抬头看向琴酒。
琴酒只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没再说话。
这个眼神竟比之前的话更有效,伏特加立刻低下了头,手上的动作麻利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把绷带全部缠完,他就听到琴酒又对他说:“好了,人来了,你先离开一下。”
“但大哥……”伏特加手里拿着绷带,欲言又止。
琴酒没有多话,直接接过了绷带,慢慢往自己手臂上缠去。
沉默中,伏特加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伏特加离开过后没几秒,房间门被再次打开。
“呲——”
琴酒用牙扯断了绷带,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最后一点伤口包裹住。
来人看着他,第一句话是:“琴酒,看来你真的伤得很重。”
琴酒抬眼,看到了正往旁边沙发上坐的人。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朗姆。”
朗姆端坐着,微笑道:“当然不是,是那位先生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个可疑的停顿……
琴酒忽然想起了之前破坏他任务的那几人,那样不科学的存在,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那位先生要让朗姆带他去见谁?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最近的任务都和那两个不科学的存在有关,那位先生是否知道什么?那位先生要让他见的,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存在?
正思考间,他又听到朗姆问他道:“你的任务是不是又失败了?”
琴酒:“……”
被戳到了痛处。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绕开那两个不科学的存在,然后完成任务。
可是他知道的信息太少,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哪些能力,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同样拥有不科学能力的人。
一旦事情不科学起来,他总感觉无论他想出什么样的计划,都可能会被掐灭在摇篮中。
比如,对方拥有读心术。
比如,对方拥有预知能力。
再比如,对方可以隐身,当他以为可以达到目的时,对方却突然出现。
但总之归根到底,还是信息不足的原因。
如果信息足够的话,或许还有空子可以钻。
他看向朗姆,开口问道:“别告诉我你只是随口说的这句话。”
朗姆笑了笑,答道:“当然不是。”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很多时候往往并不需要直白地将想要说的话说出来,朗姆收起笑意,拿出了一个U盘放在了茶几上。
“这些资料想必你会需要。”
琴酒坐了起来,拿起U盘插|在了电脑上。
资料很快被打开,他只看了几眼,眼神就彻底大变。
果然这个世界不科学!
咒术师,诅咒……
特殊名词的含义映入脑海中,琴酒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不过幸好早有预料,他只是震惊了一下,很快就回过了神来。
很多事实际上还是与他无关,这么多年来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与他任务有关的人。
除了刚刚失败的那个任务,他还有任务要做。
被带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任务目标,他要把小女孩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带出来,交还给那位先生。
在小女孩不被带出来的情况下,他需要将这所学校的所有人以及这所学校的各种防护设施全部弄清楚,然后才能制定专门的计划。
可是现在,这份资料并没有那么完整。
朗姆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道:“钱不是万能的,这已经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多的资料了。”
琴酒点了点头。
他也明白,剩下的就需要他去试探了。
“那位先生雇佣了一些诅咒师,今晚就会过来,到时我们一起商议计划。”朗姆又道。
“嗯。”琴酒认真应着,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那一页上,是他才见过的那个白发少年的资料。
最强的存在吗?
他看着这些关于白发少年能力的介绍,想到自己之前是在盲目地和怎样的存在较量,他就暗想自己真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果然他刚刚果断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计划地正面和对方对上,他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怎么样,怕了吗?”朗姆问道。
简直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差距,但因为差距过大,害怕的感觉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琴酒沉默了会儿,脑海中一个个想法出现,又快速被推翻。
“等诅咒师来,了解过他们的能力之后,再做打算。”
“好,”朗姆站了起来,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又是这样可疑的停顿。
琴酒问道:“要带我去见谁?”
“可以让你获得一些特殊能力的人。”朗姆答道。
听到这话,琴酒呼吸一顿:“你……在说什么?”
朗姆笑起来:“你没有听错,我是说接下来要带你见的那个人可以让你获得一些特殊能力。”
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他才看过那些资料,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咒灵的存在,想来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的。
而要强行获得能力的话,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问道:“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
朗姆摇摇头,答道:“你是那位先生看中的人,没有人会逼迫你,你当然可以自己选择。”
琴酒这才又问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既然不是命令,那他就要权衡一下得失了。
朗姆对于琴酒的选择毫不意外,他答道:“你会失去作为人类的身份,无法生活在阳光下。”
琴酒瞳孔再次微缩。
不过很快,朗姆又道:“但是如果我们这一系列任务都成功的话,阳光将不再成为你的敌人。你会和那位先生一起,在阳光下享受无尽的生命。当然,也包括那些特殊能力。”
琴酒沉默了。
他想要得到能力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之后,他所付出的代价将不再是代价。
“路上好好想想吧,”朗姆朝门口走去,“我先带你去见那个人,无论你愿不愿意成为那样的存在,那个人你都是要先见一见的。”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禅院甚也被五条悟带回了高专。
一路上,他都在想五条悟。
他在想五条悟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喂他喝牛奶这件事。
但是看到五条悟手里一晃一晃的牛奶,他又感觉不是这样的。
五条悟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然而直到他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了,他都没等到五条悟的牛奶。
他一边将绛雪放到枕头底下,一边想着:五条悟他……似乎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甚也,你睡了吗?”
是五条悟的声音。
“睡了。”禅院甚也下意识答道。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起来。
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暗想自己真是做了一件蠢事。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五条悟他还没有睡觉吗?
“还没睡呀?那我进来了哦~”
伴随着五条悟愉悦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第四十四章
禅院甚也想过五条悟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但是五条猫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逗一逗他的猫猫, 仅此而已。
(无辜脸.jpg)
原本说要喂牛奶时,五条悟只是随口一说,想逗一逗禅院甚也,顺便也是想让禅院甚也乖乖喝奶。
禅院甚也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再加上之前营养摄入不足, 需要好好补补。
不过在回高专的路上, 他察觉到他的猫猫一直在想他。
他没再提喂牛奶的事, 他的猫猫却一边想他,一边时不时将视线放到了他手中的牛奶上。
赤红的眼眸中没有害怕,也没有担忧,反而带着些疑惑。
所以他的猫猫是在想他什么呢?
他的猫猫想了他一路,他也想了他的猫猫一路。
最后,他得出结论:果然他的猫猫是想要他喂牛奶的是吧!
突然兴奋!
可是一回到高专,他的猫猫就一溜烟跑回了房间,连头都没回, 半点不带留恋。
似乎是他脑补错了?
没有想太多,他拎着牛奶也回了房间。
洗了澡换过衣服,他看到放在桌上的牛奶, 想了想还是去热了一杯。
热过的牛奶上方冒着薄薄的雾气, 五条悟凑过去轻轻嗅了嗅, 感觉奶香扑鼻。
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回忆了下,忽然想起来, 他的猫猫身上似乎也有类似的香气。
奶奶的, 甜甜的。
将杯子拿了起来, 他抿了一小口。
嗯, 不错, 温度刚刚好。
不愧是他!连热牛奶都可以热得那么恰到好处。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了他的猫猫又在想他。
一定是心有灵犀吧?
于是很快地,他拿着装有牛奶的杯子,飞速来到了禅院甚也房门口。
·
禅院甚也看到五条悟进门,不自觉将自己从回来到现在做过的事在脑海中都过了一遍。
他……是忘记锁门了吗?
只是才发生过的事情,他明明不该忘记的,但是此刻看到拿着牛奶的五条悟,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锁门了。
大约是忘记锁了吧?总不可能是五条悟开的锁吧?
思考间,他看到五条悟朝他挥了挥手。
原本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牛奶此刻却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起来。他发现五条悟换了衣服,是睡衣,和他身上穿的几乎一模一样。
五条悟一定也是刚刚洗了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有一滴水珠从他发尾滑下,落到肩头,瞬间没入了睡衣中。
“甚也~我可以进来吗?”五条悟问他。
禅院甚也:“……”
他缩进了被子中。
这个人是干什么呀?门都开了,却还要问吗?他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想去琢磨五条悟的想法。
因为他已经有了自觉,他琢磨出来的一般情况下都不是五条悟真正的想法。
将脑袋埋在被子中,他等待着。
然而好几秒过去,门口处却再没传来动静,仿佛五条悟已经离开了。
真的……走了吗?
他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身体,枕头被他撞得偏移了一些位置,枕头下的绛雪露了出来。
黑色的匕首上,隐隐透出的红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握住了绛雪。
虽然房间里温度很高,但绛雪还是有些冰凉。不过在这样的温度之下,这一丝冰凉却显得有些舒服。
他抓着绛雪摆弄了会儿,很是心不在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门口。
五条悟他有没有走?
五条悟他还在不在那里?
五条悟他那这里是想做什么?
大约是刚刚看到了五条悟的睡衣的原因,照常出现在脑海中的五条悟的幻影也身着着睡衣,手里拿着牛奶,正在……有些颤抖的感觉。
禅院甚也暗想五条悟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真是越来越歪了。
五条悟怎么会颤抖呢?
哪怕穿着睡衣立在寒风之中,他也不可能颤抖的吧?
……吧?
门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短短一分钟,禅院甚也却感觉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慢。
终于,他还是探出头来,朝门口看去。
五条悟他,还在。
只见房门被打开的幅度变小了些,留下的缝隙刚好够他看清五条悟。
五条悟就站在门口,正将手中的牛奶护在怀里,一副要用体温保住牛奶的温度的样子。
而他本人却在他看过去之时打了个哆嗦。
可怜兮兮地,五条悟又问道:“甚也~我可以进来吗?”
禅院甚也:“……”
居然真的在发抖吗?这个人真的是五条悟吗?
——就算……就算你这样卖惨,我也……
就在这时,他看到五条悟将牛奶又往怀里护了护,然后打了一个喷嚏。发梢的水珠随之晃了晃,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再次没入了五条悟的睡衣之中。
似乎还有夜风吹过,他看到五条悟的头发又动了动。
大晚上的,穿着睡衣,头发都没有吹干,还要站在夜风中……
五条悟你干什么啊。
禅院甚也收回视线,把绛雪塞回了枕头底下,然后整个人又钻进了被子中,最后隔着被子喊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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