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姐姐,你好会分析啊!”
“都酸都酸,这瓜真就吃了个寂寞,吃到现在我除了眼馋别人的男朋友就是眼馋别人的神仙爱情。”
评论区刷得飞快,江羡年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目之所及,只有图片中季柏岑白皙手背上被玫瑰花刺划出来的道道红痕。
玫瑰的红,红的扎眼。
他想起初见那天表情游移、语速飞快的季柏岑,还有被他亲手扔进垃圾桶的玫瑰。
原来季柏岑当时真的在跟他表白。
可是他又是怎么回答的?
一双发红、像是想笑又像是在哭的眼睛浮现于脑海。
心脏仿佛被人攥住狠狠用力揉搓,疼得他喘不过气,江羡年躬下腰佳,紧紧抓着衣服平缓胸口的痛意,颤抖着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指腹滑了几次才滑到季柏岑的通讯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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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知对方只把自己当金主的情况下,还毫无保留地当众剖白,亲手把老底给扒拉出来,季柏岑发完就有点坐不住了。
但他的尴尬和江羡年可能会面对的恶意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季柏岑宽慰了些,只在心里给那些黑子又狠狠记上了一笔。
正自我社死着,就听手机响了起来,看清联系人,季柏岑喉结滑动两下,犹豫过后还是按了接听键。
甚至因着江羡年来的太急的电话被激出几分不忿。
他就是喜欢了,能拿他怎么着?
这么想着,就听江羡年以一种从没有过的、一秒都不能耽误的语调,急切而认真: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蓦”地,季柏岑脑中炸开了无数硕大烟花。
他好像有自知之明的非酋,凑上前围观锦鲤开奖,却被从天而降的礼物砸了个正着。
第51章 小情侣
愣了足足有五分钟,季柏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说:“我去找你。”
江羡年眉梢轻蹙,犹豫道:“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
他比季柏岑更想见到对方,但是不可能抛下合作团队,也不想让季柏岑等很久。
季柏岑笑了下:“没关系,我等你。”
“多久都等。”
季柏岑的笑意像是雪融后拂亮山岗的初阳,心头的焦急被轻轻抚平,只剩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喜悦,江羡年应了应,恋恋不舍把手机放进口袋的动作像藏起绝世珍宝。
恍惚的人不只他一个,去找江羡年的路上,季柏岑心底也泛起甜蜜的忐忑。
是真心话吗?
会不会是看他可怜,怕他自曝之后脸面上过不去才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见面之后应该跟江羡年说什么,但就是想在这个节点和他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季柏岑备受煎熬的在摄影棚外等了三个小时,时间每过一分,忐忑的情绪便多一分,直到看见妆都没卸的江羡年一收工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江羡年眼角带着桃红色的妆,长而直的眼睫上挑,一双漂亮澄澈的眸子里盛着快要溢出来的雀跃缱绻,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却又和平时很不一样。
像是小孩抓起了一颗糖,一边剥着糖纸一边留意家长的反应,终于得到应允的回答,便不再掩饰任何想亲近的欣喜,悉数将其展现出来。
心脏紧了几分,季柏岑脚步加快,径直朝江羡年走去。
就算江羡年当下的做派是演出来的,他也认了。
两个人越过红绿灯和喧嚣人群走到对方身边时,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半晌,还是江羡年先语无伦次地开口说:“哥,哥哥,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季柏岑比他还紧张,手舞足蹈地动用各种肢体语言:“啊,先,先离开这里吧。”
江羡年循佳着季柏岑的视线环顾一圈,意识到两人站在马路边上互相发呆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几乎是同时,对望的两人脸上绽开了相似的笑。
起先只是嘴角上扬,见季柏岑也在笑,江羡年笑得幅度越来越大,肩膀微微发颤。
说不出究竟在笑什么,或许是因为双方都近乎呆蠢的行为和举动;又或许是明确心意的两个人能看到对方的此时此刻值得开怀。
季柏岑一手拍着背给笑到眼泪都在眼角打转的江羡年顺气,一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顶棒球帽给他戴上。
透过帽檐遮挡下的视野能看到季柏岑优越的鼻梁和英挺的山根,江羡年弯起眉眼,由着他照顾小孩似的行为,等季柏岑帮他调整好帽子,才伸出胳膊,主动牵上季柏岑垂下去的手。
后者有片刻僵硬,随即指节稍稍用力分开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江羡年无声轻笑。
说来也奇怪,之前不是没牵过,最亲密的事也做过数次,但当下交握手心濡湿的触感,证明不是他自己在紧张。
这时,季柏岑右侧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
季柏岑牵他的那只手恰好是右手,江羡年想主动松开等季柏岑讲完电话再牵他,未成想季柏岑把他的手放到左手中,用左手牢牢牵着了,才接起电话。
低头看了看相牵的手,江羡年眸光微动。
电话是季柏岑派去调查这次事件的员工打来的,根据ip锁定星恰娱乐有限公司的职黑——皮上马甲“索索子”。
星恰公司名下商业价值最大的摇钱树郁杉誊和江羡年是同型艺人,同样凭借出色的外形和耽改剧走红,并因大量营销通稿,给路人营造了一种“演技好”的人设。
郁杉誊目前正在往正统演员上转型,但实力跟长相远不及江羡年,见江羡年风头无两,经纪公司便想出这么一招。
目的就是把江羡年这一日后的最大威胁趁早扼杀在摇篮。
季柏岑冷哼一声,眼底笼上层坚冰:“郁杉誊的资源我们要定了。”
“那几个黑子不用心软,另外你再查一下星恰的其他资料,越详细越好。”
还想再说什么,身侧的江羡年忽然凑过来亲了亲他,季柏岑喉结滚动两下,搂住一触即里的江羡年。
只能看得见对方的对望中,季柏岑摘下江羡年帽子挡住两人,手扣在他脑后,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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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网友抓耳挠腮等着吃更多狗粮、黑子战战兢兢道歉祈求原谅时,季柏岑和江羡年两位当事人,拥抱着彼此尝试了几种不同风格的吻,顺便进行了小情侣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第52章 (捉个虫)“为什么有人……
日头初升,晨光沿着窗户洒进,江羡年眼皮翕动缓缓醒来。
梦里好像有谁一直在气愤不已的大声喘息,导致他睡得不□□稳,当下还没彻底清醒。
睡眼惺忪地掀开眼皮,就见季柏岑坐在床边,表情凝重地看着他佳。
江羡年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困顿散去几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季柏岑咳嗽一声,移开了视线。
江羡年更加莫名。
季柏岑又咳嗽了声,留下句“我去做饭”就表情古怪地离开了卧室。
疑惑之余,江羡年没去探究,点点头也开始穿衣服。
季柏岑为数不多的几次做饭都差点把烟感控制系统良好的厨房烧了,江羡年不太敢让他做饭,而且也有点心疼被糟蹋的食材……
没多耽搁,江羡年穿好衣服就下了楼,想借着给季柏岑打下手的由头,在旁边看着他。
万万没想到他刚端了个餐盘过去,季柏岑就夺过了他手里的餐盘,顺手把他往外撵了撵:“你去洗洗手喝杯牛奶,早饭马上就好。”
江羡年狐疑地看着季柏岑,见他匆匆转身去切西蓝花,犹豫了会儿,疑惑地去了洗漱间。
出来时季柏岑已经做好了两份三明治,好在是全自动早餐机,会按操作键就行,倒是没什么难度,也没惹出什么麻烦,江羡年往半开放厨房里望了眼,放心地坐下来。
两人相对而坐,吃饭时季柏岑又用那种凝重且欲言又止的表情偷偷看了看他,还小声道:“我从小没进过几次厨房可能做得不好,我会慢慢学。就算我做得不好也可以找家政和保姆,结婚了你也不用做饭。”
江羡年茫然地咽下口中食物,耳尖后知后觉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微微低下头去。
表情尚在动容,就听季柏岑咬着牙道:“所以,如果听到有人说‘好羡慕羡年哥哥男朋友,哥哥这么好,如果我是哥哥男朋友绝对舍不得让他早起给我做饭的,如果我能早点遇到羡年哥哥就好了’。”
“你就让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江羡年:?
虽然但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见他不回答,季柏岑又重复了一遍。
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表情,恶狠狠中透着些微妙的委屈。
江羡年下意识“嗯”了声,季柏岑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见他盘子里的培根吃完了,又把自己那份没动开的放到他面前。
忍着疑问,江羡年吃完了早餐。
连轴转了几天总算赶完了通告,趁着周末,他干脆给自己放个假。
有了几次被认出来围堵的前车之鉴,江羡年就不想出门了,准备在家宅两天。
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投影拆盲盒一样挑了部电影。
阅片量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之一,作品有好坏之分,但对于报着揣摩目的的演员来说,受益没有区别。
看到好的可以取其精华,看到不好大可以避免重走弯路。
“秦雾朗。”
是很耳熟的导演名字。
有种拆盲盒拆到了最高档礼品的惊喜感。
虽然每部作品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可看自己感兴趣的和不感兴趣的,不是同一种心情。
没记错的话,秦雾朗——90年生人,擅长犯罪题材和黑色荒诞。
凭借两部提佳名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作品成为新晋导演,执导作品《Monster(怪物)》一度成为大热影片。有消息称其最近正在筹备的新剧《善意》,意在冲击奥斯卡。
好导演好剧本,没有演员会不想尝试好的作品,江羡年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还得不到主流导演的认可,但是他也并不气馁,只要能一直演戏,便总有那么一天。
调暗灯光,江羡年倚进沙发等待电影播放,嘴边忽然被塞过来一块切好的菠萝。
愣了片刻,江羡年张开唇,面色古怪地看着行为诡异的季柏岑,快速嚼了两下,把菠萝咽下去:“谢…谢谢哥哥。”
季柏岑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放下果盘给他怀里塞了个抱枕,又往他手边递了瓶酸奶,坐在他旁边端起果盘,看上去像是在跟着他一起看电影,就是时不时地喂给他水果和零食。
这是在干嘛?
季柏岑的举动实在奇怪,导致他看影片也没法完全集中精力,一场电影下来,只记得樱花味的薯片实在难吃。
终于电影结束,江羡年实在憋不下去了,转身看向季柏岑,皱眉道:“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季柏岑没说话,让AI调了下灯光,确保两个人都能看清对方表情了,才看着他:“现在有很多性格不好的人,就喜欢装柔弱拆散别人,这种人实在太可恶了你说对吧?”
羡年:?
说着,季柏岑拿出手机,从浏览器上搜了几张图举给他看。
图片中是对话截图,从头像上来看是两个男生。
A某:你不要这么想,你男朋友学画画的,搞艺术的肯定性格会敏感些,可我气不过他动不动就跟你发脾气。
A某:哎,为什么我遇到你这么晚?我一直希望能遇到一个性格好的老婆安稳下来跟他过‘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如果当初先遇到你的是我就好了……
A某:不好意思我表达能力不太好,我没有破坏你们的意思。
这个圈子里的人很乱,我不像你对象有那么多朋友,能遇到你一个三观相合的人就很幸运了,忍不住心底生出肆意增长的亲近跟呵护之意。
你男朋友生气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吧,以后我会注意的,希望他不要再那么不懂事了。
季柏岑显得很是气愤:“对,没错,就是因为这种人!”
“你看他话里话外的都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远离这种不说人话的小绿茶!”
江羡年:“……”
怎么他每个句子都能听懂,但是就是不明白季柏岑说这话的目的?
见他表情困惑,季柏岑愤怒的腔调渐低,脸往旁边一偏,声音忽高忽低:“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你被这种人拐跑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
啊。
想到昨天晚上耳边不太清晰的愤怒喘息,还有季柏岑看他时若有似无的委屈,江羡年愣怔了下。
短暂懵圈过后,嘴角笑意便忍不住渐渐放大佳,最后连眼角都染上了泪。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能吃梦里的飞醋还委屈到不行啊?
第53章 (加了超常一段)……
“你怎么还笑?”
季柏岑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弱小心灵受到了一万多点重击,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江羡年抿抿唇,急忙进行表情管理。
还想再说点什么表示自己对于季柏岑梦里的遭遇同样“深感愤怒”,系统自带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经纪人”三个大字的备注在屏幕中间跳跃。
江羡年无辜地冲季柏岑轻轻晃了晃手机,给他露出联系人,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季柏岑轻哼一声,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点点下巴,让江羡年先接电话干正事。
江羡年眉眼微弯,按下接听键的前一刻,凑过去在季柏岑唇上轻轻亲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不会被任何其他人拐跑。”
世界上的人对江羡年来说只有两类,季柏岑和其他。
听出江羡年的意思,季柏岑在几秒内心情从惊讶、诧异、不敢相信,接着是极大的蔓延四肢百骸的喜悦江梦境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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