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里,倒是也有不少人开始自荐。但很快就被别的家族反驳了。理由无外乎都是怕凶手是入了对方族籍的人,会受到包庇。
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主殿上又恢复了菜市场般的热闹。洛嘉女王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
一盘散沙!
“我推荐三殿下!”风氏里的一个长老突然说道
“三殿下的能力众所周知。而且三殿下素来办事公正,我信服。”
风氏的长老说完,就得到了众多人的附和。撇开四大家族,能让众人信服的也唯有洛氏一族了。
洛嘉女王按下心中所想,她倒是无所谓洛时能不能查出什么。
“那,这件事就交给洛时去处理。有异议的吗?”
洛时缓缓睁开双眼,捏了捏山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有异议。”洛时开口说道。
洛嘉女王斜着眼看着洛时。
“殿下,您有所不知,风原在风氏里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如若您不愿意接手,我恐怕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风氏的长老一脸焦虑地说道。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连风原这样的高手都能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的屋里,那对方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洛时不甚在意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这个世界谁死谁亡,似乎都不能让他有多大的情绪。
“我确实不擅长查案,还请陛下换其他更适合的人。”
洛嘉女王皱着眉头,廷老漫不经心地站出来,说:“殿下不擅长没关系,可以找个擅长的配合殿下呀。”
“廷老有推荐吗?”洛嘉女王见如此扯下去,将会没完没了。她急于结束这个话题。
洛时站在原地,舔了舔唇。
“我推荐有何用,要能入的了殿下的眼才好。”廷老倪了一眼风老。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皆放在了洛时的身上。洛时大概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感觉。
他与众人对视许久,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行,但是我指定的这个人,若大家都没异议,我才愿意接下此案。”
“你要谁?”
只见洛时扯了扯嘴角,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哗然的名字。
韦云川醒来的时候,四肢酸软无力。这是发烧后的后遗症。他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心下一惊。猛地坐起,撩起里衣看了一眼大腿处,图腾还在,只是那灼热感已经没了。那一丛虎刺梅就像是一个刺青一般,安静地躺在他的大腿上。
韦云川将手覆在那从虎刺梅上,心里就如挠心挠肺般,涨涨的感觉。
“主上,您醒了吗?”门外思目的声音响起。
“何事?”韦云川开口问道。
“殿下宣您去主殿。”
“现在?”
“是。”
韦云川皱了皱眉头,他还在禁闭期,不能随意出去,他心下猜不透洛嘉女王是为何当众宣他去主殿。难道这是要卸磨杀驴了?
他心里默默想着各种可能性。如果洛嘉女王真的打算卸磨杀驴,他腿上的图腾也能让他百口莫辩。杀出一条血路的概率有多大?
不说洛嘉女王的实力如何,就单看一个乐原天使,就够他喝一壶。更何况还有那个一直站在洛嘉女王身边的另外一个天使。能站在洛嘉女王身边的应该都不是俗物。
现下逃出去呢?能有一线生机吗?他看了一眼屋外的卫兵,咽了咽口水。起身自己为自己换上了一身衣服。
难道是洛时殿下将自己刺杀风原的事情说出去了?不,不可能,若要说出去,又何必大费周章帮他把伤治好了?
韦云川穿上外袍,又将心里的所有想法推翻。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天使,用不着他们如此安排排场。若真的是拉他去认罪,恐怕现在早已被钉上玄冰钉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韦云川怀揣着各种不安的想法进了主殿。他刚踏入主殿,就看到了四大家族的人,他暗暗捏紧了拳头。忽地一抬头,就对上了洛时的双眼。
洛时朝着他,弯眉一笑。韦云川像是被这一笑,安抚到了一样,那些不安分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有种心安的错觉。
韦云川定了定神,朝洛嘉女王行了礼。
“陛下。”
“你近几日都在禁闭,不知道你可曾听说风氏的风原死在自己屋内一事?”
“回陛下,昨日已听殿下说起。”韦云川一语说出,周遭鸦雀无声。
韦云川低着头皱眉。
“此事,我已听洛时说起了,听说昨日你殿里进了不明人士?”
韦云川闻言,心下权衡一番,张口就说:
“确有此事,但那人奸诈,纵然殿下派遣三十余名卫兵,架上捕天网也未抓到他。”
韦云川一言刚落,众人哗然。
洛时勾了勾唇,站到韦云川身边,
“众人可还有异议?”
韦云川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洛时。
洛时回头,粗粗略了他一眼,
洛时一语说完,周遭还是议论个不停。
韦云川“逼死”白涛一事在前,白氏反应最为激烈。说什么都不愿意让韦云川来调查此案。白氏觉得韦云川就是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大。哪怕有洛时殿下为他做不在场证明,他们也还是不愿意轻易相信韦云川的清白。
“不如风老来说说,中了你们风氏绝学法印,会有什么反应?”洛时适时的问道。
“启禀陛下,殿下,中了风氏法印者,如若被打在要害之处,会当场暴毙。但如若未打中要害,此生也将受灼烧之苦,灵力会被压制受损,从而无法凝聚灵力。”
风老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韦云川。
“我见韦云川天使面色如常,不像是中了法阵之人。就人选来说,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在座的众人之中,也唯有韦云川天使有可以说服众人的不在场证明。既然殿下也信得过韦云川天使,那我没有异议。”
“大家如若担心,韦云川天使不如在众人面前召唤下法杖如何?”
韦云川听到这里,算是大致明白了此次叫他前来的目的。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洛时。而洛时像是完全没感应到韦云川看着他的眼神。
洛时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昨日他已经看了他的伤口,那他心里就应该清楚自己就是那个凶手,让凶手来查案?呵......
风老一语说完,众人皆看向韦云川,
“韦云川天使,请召唤你的法杖。”乐原说道。
韦云川扫视众人一眼,在众目睽睽下,瞬间召唤法杖。众人皆信服。
见状,殿内一个又一个的复议道。眼见就要拍板了,洛时突然又开口说道:
“两个人容易形成狼狈为奸,为了让大家都能信服最后的调查结果,我提议,再加一人。”
洛嘉女王的耐心耗尽,她是真见不得她这个儿子作妖。眼见她就要发怒。
“洛祺林。他昨日才刚刚回到主城的。”
洛嘉女王冷笑一声,“就依你。”
众人散去后,韦云川亦步亦趋地跟在洛时的身后。
就在他刚刚跨出主殿的时候,蓦地,从右边伸出一只手臂,将他拖进了一个方轿中。韦云川被圈在臂弯中,他看不到身后的人,但是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昨夜,为他换衣的人身上就散着这身香味。
“这么轻易就被人掳走,一点也不像是能一击杀死风原的人呀。你是不是还有同伙?”洛时从后面就这么抱着韦云川,两个人坐在方轿下,轿子里铺着软垫,洛时一手环着韦云川,一手攀上了韦云川的脸。他惦记着他又揉又捏的那点手感。急着想要温习。
韦云川不慌不忙,也不恼怒,就势直接躺在了洛时的身上。将头搁在洛时的肩上,抬眸看着韦云川。
“殿下在大殿上都说狼狈为奸了。可不是就有个同伙?”
洛时嗤笑一声,
“从你嘴里听一句真话真难。”
“彼此彼此。”
洛时没有松手,韦云川就这么依着他靠了他一路。谁也没有再开口。
“殿下,到了。”沉宁在外面说道。
“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洛时用力掐着韦云川的脸,将他的嘴掐的微微嘟起。
这个样子的韦云川,看上去特别可口。
“谢谢殿下。”韦云川从善从流地说道。
“就这?”洛时挑眉反问。
“殿下还想听什么?不如殿下告诉我,我再说给你听?”韦云川伸手去掰洛时的手。
洛时手上却不卸力,掐的韦云川生疼。
“我不想听什么,我想你做点什么。”
韦云川莞尔,
“洛嘉世界这么多人,就单单看上我?”
洛时掐着韦云川,硬是掐出了红印子。
“你长得好看,我稀罕。”
韦云川笑着,突然坐直了身子,就着洛时掐着他微微嘟起的小嘴儿,在洛时的唇边落吻。
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将洛时定在原处。
韦云川伸手掰开洛时因发怔而卸了力气的手,揉捏着自己被捏疼的脸颊。露出了妖孽般的笑容。一转身就下了方轿。独留洛时一个人在原地回味那个吻。
第15章
天色渐亮,天际露出点浅白,呼吸声浅浅交错。
韦云川未动,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中。他背对着对方,散着一头银发,微微睁开双眼,鼻息间闻到的都是熟悉的味道。他浅笑阖眼,装作不知道。
身后的人倏地就贴了上来,将半个身子都压在了韦云川的身上。
“醒了,还装睡?”
韦云川继续阖着双眼,不理睬身后的人。
那人却不愿放过他,拾起他散落的银发,用发梢在他脸上扫了扫。
韦云川无法,噙着笑问道:
“殿下怎么会在我的塌上?”
洛时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他支起脑袋,从上至下地看着韦云川的侧脸,韦云川一脸清冷,睫毛微微颤着,嘴角还噙着笑。
“昨晚我想了许久,还是不能懂云川你为何吻我。奈何这长夜漫漫,我等不及了。就寻来了。”
洛时说得好似很在理一般。
这一句“云川”叫的亲昵,让韦云川心中荡漾。千万层涟漪层层叠叠地朝他袭来。
韦云川闻言,翻过身子,睁开双眼,与洛时面对面,对视着。
“难道不是殿下日思夜想的吗?”
“是呀,只是得来太容易,让我患得患失了。”
洛时的一撮儿银发掉落在韦云川的脸上,堪堪掉落在韦云川的双眼上,遮住了韦云川温情脉脉的双眼。
洛时轻啧一声,怨憎自己的银发不解风情,搅乱了一番这点暧昧。洛时伸手从韦云川的脸上撩拨走自己的银发。那点旖旎也被搅没了。
“殿下是怪我太过轻薄了?”
韦云川半阖着双眼,不看洛时。斜眼看着洛时散落在一旁的银发。
“是怪你太浅尝而止了。”
韦云川抬眸,目光从洛时的下巴一路攀上洛时的双眸。洛时的双眸闪着精光,目光灼灼的好似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是故意的?蜻蜓点水才好叫我日思夜想?”
洛时说着伸手捏住了韦云川的下巴。迫使韦云川微微张开了他的双唇。
洛时望着韦云川的双唇,薄唇如樱,像是经不起□□一般,颤栗着。这一幕却让洛时看着血脉喷张。
不过一张红唇罢了,如何能叫他这样茶不思饭不想。
想要一吻芳泽的念头慢慢占据了洛时的头。
都是韦云川引诱的。这人手段了得。
洛时一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所想,一边死死地盯着韦云川那两片薄唇。
“殿下想做什么?”那张嘴还不愿饶过他。还在教唆他。还在引诱他。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洛时几乎是恶狠狠地说。
“不就是想亲我吗?殿下不会吗?”
洛时捏着韦云川的那只手愈加地用上了力气。掐的韦云川生疼。韦云川轻轻皱着眉头,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好似谁先移开眼光,谁就先输了一般。
“谁说我不会?”
洛时看着韦云川脸上的云淡风轻,心里像是有百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让他不能冷静,让他几乎要疯狂。
理智与冲动在撞击,谁的弦先崩了,谁先输。
末了,韦云川倏地露出一个倾国倾城一般的笑容,朝着洛时轻轻吹了一口气。
“铮”-------
洛时只听见心里那根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洛时如野兽般吻向韦云川。两张薄唇相互交缠着,互相掠夺着。像是要在这一刻证明自己什么似的,两个人都在相互较劲儿着。
吞咽中,那点铁锈的味道在口腔内散开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咬破了谁的唇,可这点铁锈味非但没让他们停下,却像是一味催情的毒药,让双方都失去了理智。
两双发红的双眼,如兽如妖,一边魅惑着,一边进攻着。
喘息声不绝于耳。
谁也不甘示弱。
破晓的晨光从外面一路铺向主屋,劈开了黑夜的沉寂。
破晓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洛时望着身下的人,望着身下的一片狼藉。他伸手轻轻抚上韦云川的肩胛处。那里光滑,却落满了他的疯狂。星星点点,印在他眼里。那只不安分的手像是还不满足似的又揉又捏地攀附在韦云川的身上。
身下的那个人微微皱眉,好似不满他的无理取闹。
洛时停下那只不安分的手,微微翘起嘴角。
屋外响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主上,您醒了吗?”思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洛时看了眼韦云川,见他趴在枕间,睫毛微微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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