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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玄幻灵异)——梦溪石

时间:2021-04-05 09:59:06  作者:梦溪石
  虹练横空,虹下流水。
  非是画中巧匠所能描绘出来的颜色,也非是人间最险绝处所能比拟的惊艳。
  水珠飞溅,落至虹上,又化为颗颗晶莹玉珠,映出瑰丽万象。
  而他们正在这条硕大无比的虹练之上。
  不知天是水,无处似人间。
  “哟,您老可算醒了,睡得可好呀?”
  长明回神,听见许静仙阴阳怪气的风凉话,竟然感觉有点亲切。
  许静仙见他还笑得出来,牙更痒了,凑近他耳朵。
  “我的雨霖铃不见了,就等着你醒来,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仙子节哀。”
  长明知道她只是故意诓骗自己。
  如果金铃真丢了,许静仙就不是现在这么平静了。
  再者,他那一手引路术,也不可能出错。
  这女人总是千方百计想捞点好处占点便宜,可惜遇到了他。
  许静仙讹诈不成,抬手就想一掌印上去,长明却先一步咳嗽起来,扭头吐出一小口黑血,幸而她眼明手快往旁边一躲。
  “你别以为每次故技重施,我就不敢动你!”
  长明叹气:“咱们都同生共死过了,你怎么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要是真把我打死了,你还上哪儿找个像我这么可靠的同伴?”
  将血吐出来之后,他反倒感觉胸口闷气消去不少,手肘撑地微微坐起。
  虹桥上不止有他们两个。
  不远处也坐着一对男女,小声说话,面带愁容。
  还有几名修士从远处走来,眉头紧锁,看样子遇到一些挫折。
  “二位道友,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一人从桥下快步走过来,微微气喘,面露惊喜。
  是之前遇到的万剑仙宗弟子陈亭。
  他跟着两人进了雾海之后就失散了,许静仙没想到他居然也能离开那里,不由刮目相看,心道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诓来作炉鼎。
  她虽然不喜欢用见血宗惯用的路子来修炼,这么多年养成的思维习惯却很难改掉。
  陈亭走近。
  “长明道友脸色不大好,这是受伤了?”
  长明拭去唇边血迹。
  “无妨,没想到这么快就与陈道友重逢了。”
  陈亭有些不好意思:“那片雾海古怪得很,我也差点走不出来,后来还是听见铃声,跟在后头,这才逃脱险境的。”
  那还不是沾了自己的光?许静仙眼珠一转,娇媚笑道:“看来你是听见我的金铃响动,这么说我对陈道兄还有救命之恩了!”
  陈亭拱手:“多谢许道友相助。”
  许静仙:“欠了我的人情,可就沾了因果,陈道兄沾上魔门因果,不会被师门责骂惩罚吧?”
  陈亭:“我便是想回师门,如今也没辙,还是等我们都能安然离开九重渊,再说也不迟。”
  轻轻巧巧,就把她讨要报偿的话揭过去了。
  天下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许静仙微哂。
  “我们对此地一无所知,不知陈道兄琢磨出什么门道了?”
  陈亭:“若我没有猜错,此地应该正是九重渊中的第二重渊,彩虹桥。”
  许静仙心说我不必猜,也知道这里是彩虹桥,但她觉得陈亭还有价值,便忍住了。
  “那彩虹桥的占主去哪儿了,难不成也被徐凤林杀了?”
  陈亭:“我没见着此处占主,不过方才摸索一阵,倒是将这彩虹桥的玄机给摸了个大概。”
  他指着桥下。
  “桥下是镜湖,但它倒映的却不是湖面上本该有的景象”
  许静仙也注意到了,方才湖面还有溪水四溅水花成珠的景象,差点让她误以为桥下是溪水,但现在湖面平静下来,却映出万丈深渊,诡不可测,莫说常人见了会腿软,就连他们这种修士,也难免生出无法逾越之感。
  这时桥上一男一女发生争执,吵架声渐大,女的发狠,随手摘下腰间玉佩就往下扔。
  众目睽睽之下,玉佩非但没有打破湖面平静,还真就径自掉入深渊之中。
  悄无声息,听不见一声响。
  “我怀疑,这湖面实则是个入口,也许通往第三重渊,也许——”
  他话未说完,跟女修吵架的男修当即从桥上一跃而下,跳向湖中。
  没有扑通溅起的水花和涟漪,所有人看着他直接跃入深渊,消失在视线之内。
  “魏一冲!”女修惊叫起来。
  “也许并非入口,而是死路。二位道友也看见了,此处古怪难言,我等既然目标一致,都想寻得机缘,从这里离开,还是不要太过分散的好。”陈亭这才将后半句说完。
  许静仙:“魏一冲这名字好生耳熟,是不是号称天目派掌门最喜爱的弟子?”
  陈亭:“正是,那女修是他的师妹和道侣,关霞裳。另外三人,其中一人是神霄仙府的何青墨道友,另外二人我亦不认识,不过应该都是与我们一样刚来到彩虹桥不久的。”
  许静仙:“没想到陈道兄交友广阔,竟也有说不出名字的人。”
  陈亭笑道:“我修为不高,刚出师门历练没多久,认识的人自然不多。”
  他能穿越雾海来到第二重渊,修为不可谓不高,许静仙自然不信他的谦辞。
  桥下镜湖的风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化。
  许静仙有心想要计算变化的频率,却发现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他们头顶的天色黑下来之后,镜湖反倒依旧明亮,甚至反射出白天的彩虹桥,一时昼夜并存,蔚为奇观。
  但再美的风景,如果永远被困在这里寸步难行,也会令人焦虑的。
  何青墨与另外二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先将这道彩虹桥摸索明白,他们过来邀请陈亭,陈亭见许静仙不想动,长明又受了伤,就跟着他们起身走了。
  长明从袖中摸出一颗绿珠。
  “这是何物?”许静仙凑过来看,忽然咦了一声,“这东西我见过。”
  长明:“你仔细想想。”
  珠子绿意生动,中有水滴流动,手掌晃动,水滴也跟着在星光下折射出动人流光。
  许静仙不必想很久,因为这样的东西注定不是凡物,她只要见过一眼,肯定就会留下印象。
  “是在七弦门。”
  长明:“嗯?”
  “我去七弦门那天,正好萧家送来陪嫁,张琴邀我去看,一件件一箱箱都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萧家对女儿的看重,想拿萧家来压我,”许静仙哼笑一声,“其中就有这颗绿珠!”
  长明:“你可知晓这颗珠子的来历?”
  “怎么不知道?它叫——”
  许静仙眼波流转,停住话头,“你该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
  长明:“它叫沧海月明,是罕有的绿色明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许多年前,有巧匠将其做成可打开的两半,里面可放药放香,你看现在,不正好合了沧海月明珠有泪之意?”
  许静仙:“你知道的还挺多……不对!这珠子既然是萧家陪嫁,为何会在你手?难不成刘细雨真是你杀的?”
  长明:“这珠子是我之前跟张暮交手的时候,顺手丢了只傀儡出去,它从悲树身上搜到的。”
  当时悲树已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张暮和长明吸引过去,后来张暮露出妖魔本相,所有人群起而攻,七星台崩塌,尸虫来袭,大家又忙着四散逃命,几乎没有人会去留意到悲树真正的死因和身边动静。
  长明遥控傀儡搜索悲树尸身,却搜出一颗沧海月明。
  许静仙:“你的意思是,刘细雨的死,可能也与张暮有关?”
  长明将悲树的死状简略说了一下。
  “他与刘细雨的死是一样的,悲树是张暮所杀,我亲眼看见,但刘细雨未必是张暮所杀,因为时间对不上,张暮不可能同时潜伏在悲树身边,又跑到千里之外的七弦门后山杀人。只能说,张暮跟刘细雨的凶手存在某种联系,也许同样都是妖魔下的手。”
  他闭了闭眼,忍去语速太快带来的眩晕。
  “这是我原本的猜测,但现在加上这颗沧海月明,情况就更复杂了一点。”
  许静仙从漫不经心,逐渐变得认真倾听起来。
  她听见长明道:“沧海月明里的水珠,不是普通的水,是一种叫无求的药,它的香气独一无二,出自天目派最擅长调配药物的长老沈瀛之手,正好这里有天目派的人,等会儿若有机会,问问他们便知道了。”
  许静仙:“无求?有何用处?”
  长明:“专治癫狂症,可以令躁动不安的人很快安静下来,据说用了这种药的人,眼前会出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或者他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珍贵之物,他们会沉浸在虚幻梦境之中,一经拥有,别无所求,连修士也未能幸免。无求原本是他想用来给妻子治病的,但后来不知怎的流落在外,数十年前,兴洪王朝有一代皇帝,吸食无求上瘾,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前脸上还带着微笑。”
  许静仙略一思索:“当时我还以为刘细雨在后山养了什么小情人,趁着成婚前再去快活一把呢!”
  长明:“仙子这是以己度人,就算他为了男女私情,肯定也会选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怎么会选在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外门后山?”
  许静仙皮笑肉不笑:“你方才说什么?”
  长明:“我是说,他会选一个自己更熟悉的地方。”
  许静仙:“前面一句。”
  长明:“仙子冰雪聪明,美若天仙。”
  许静仙:……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长明了。
  说他油嘴滑舌吧,偏没有越界,总在触及她的底线之前就收回手。
  说他聪明吧,却总会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比如差点死在张暮手里,也差点害她死在张暮手里。
  又比如——
  一人从桥下缓步而来。
  陌上无花,桥下有云。
  他衣袂飘扬,从容不迫,眼前明明有两人,他眼里却似只有一人,专注而深情。
  云海笑吟吟:“为何这么看着我,二位不欢迎我吗?”
  他又望向长明。
  “长明道友目不转睛,想必是想我了?”
  又比如,招惹上云海这个来历不明阴魂不散的大麻烦。
  许静仙在心里把未竟的话补完。
 
 
第23章 我要你陪我一道下去。
  云海以为长明会发火。
  再起码也是冷嘲热讽,不加搭理。
  毕竟自己把人丢到张暮面前,等于白白让他去送命。
  如果长明稍有差池,现在恐怕他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也许连尸体都见不上。
  因为七星河已经因为结界破碎而彻底毁了。
  九重渊失去第一重渊。
  虽然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不过云海发现自己心情还不错。
  最起码,在自己还没彻底将此人琢磨透,对他失去兴趣之前,长明最好别死。
  云海有些开心,脚步也跟着轻快,笑容越发高兴了。
  “长明道友不必害羞,若是看见我心生欢喜,不妨说出来。”
  连许静仙这种生冷不忌的魔修,都觉得云海可能不大正常。
  对普通的疯子,看不惯可以暴打一顿,可以杀了他,眼不见为净。
  对深不可测的疯子,最好办法就是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她垂涎云海美貌,却有没法应付这种疯子的自知之明,渐渐地也就歇了心思,别说双修,连春宵一度的想法也彻底没了。
  但对方主动找上门,她总不能赶人吧?
  “的确欢喜,朝思暮想,辗转难眠。”长明还真就回答了。
  神情倦怠,姿态慵懒,他不自觉伸手摸向心口,想必是有些疼的,唇色又白了一点,可脸上仍是毫不在乎的云淡风轻。
  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平淡,是忍耐成了一种习惯,也是没有将这些苦痛放在心上。
  一个人心志坚定到了无视自身痛苦,那必然是他经历过许多比这还要痛的苦,比起那些,眼前堪称安逸。
  而这样一个人,本该站在世间之巅,而非流落天涯海角。
  云海看在眼里,对他的兴趣又增添一分。
  “长明道友瘦了。”
  “那想必是被云道友陷害之后,忙于死里逃生所致。”长明道。
  云海哈哈一笑,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那云某这不就来赔罪了!”
  长明:“只怕云道友又心血来潮,想到什么坑我的主意,你一句赔罪,我就得半死不活。”
  视线落在他膝盖上的琉璃金珠杖上,云海微微一笑。
  “长明道友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收获吧?而且我也是一片好心,那么多人齐聚七星台,不知你找到你想见的故人了吗?”
  长明:“一开始就见到了,只是不知何故,他不记得我了。”
  云海:“世间容貌相似者芸芸,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长明:“我相信我的眼睛。”
  云海摊手:“看来长明道友很固执。”
  长明:“你是如何知道张暮有问题的?”
  云海神秘一笑:“你相信一个说法吗?同类总会对同类的气息更为敏锐。”
  许静仙对他们两人之间形同打机锋的对话似懂非懂,及至听见最后一句,联想张暮真面目,不由悚然变色。
  长明面色如常,云海也淡定自若,好像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自己。
  “云道友不像是跟我们一样从外边进来的,倒像是一直都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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