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野那时候被陈清杨撺掇着一起去网吧长见识,被里面的一个人骚扰,那人眼看手就要伸到余野脸上,被余野一个键盘拍的头破血流。余野小时候被放到乡下爷爷家抚养,练得一身皮糙肉厚的,在打架这一方面从来没有怕过。对于这种咸猪手,余野十分恶心,当场就教你做人打的你妈都不认识。
后来那人吃了亏又叫了好几个人过来,怕这事闹大,老板怕出事报了警,最后余野他爸出面解决了这事,把人给领了回去,那几个小混混以猥亵未成年关了一个月。
“野哥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有事”
陈清杨替余野拉开椅子,招呼他坐下,“嘿嘿,野哥,大消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来找事情。”
“关我什么事”余野皱眉
“二班的李天昊你知道吧,您老昨天不是拒绝了人家班花的告白嘛,那二班班花回去就大哭了一场,人家李天昊是他们班班花忠实的护花使者,这不,看班花哭的梨花带雨的,可心疼了,找人说要揍你给班花出气呢。”
“嗤”余野嗤笑,“爷怕他?来呗。”
“您当然不怕”陈清杨讨好的给余野捏了捏肩,“他李天昊一哭包,谁会怕他呀,整天仗着自己家里有两个钱在学校横行霸道,也不打听打听我野哥是谁,胆大包天!”
“你放心野哥。”陈清杨拍拍胸脯打包票,“就咋俩这拜把子的交情,只要他敢来,你只要一声令下,兄弟们在所不辞。”
陈清杨酷爱武侠小说,经常拉着别人桃园三结义,还拜关公,搞那江湖一套,特别二。
说到李天昊,在星汉也是个人物。据星汉高中贴吧不可靠传闻,传说李天昊曾经在高一的时候因为第一次寄宿害怕,死活拉着她妈妈的袖子不肯,在学校门口哭的稀里哗啦的,场面十分震大,但事实是真是假没人敢去问,因为曾经有人好奇问过当事人被当事人差点打断腿,再加上李天昊家里挺有钱的,在学校里目中无人,所以慢慢的这事也就没人再说。虽然传闻不可靠,但是李天昊高一的时候是挺爱哭的,凶也凶,凶不过人家就哭,还叫嚣着告家长告老师,典型的妈宝男。
余野不想搭理这事,下节是物理课,班主任已经走进来了,余野拿出物理书做好课前准备。他答应了要好好学习的,余野想到林荣嘴角上扬。
上课铃响了,走廊逐渐安静,不知道是那一间教室开始想起朗朗读书声。回想读书时代的我们总是天真烂漫,意气风发,我们模仿小说中的所描写的江湖义气为兄弟肝胆,虽然很中二但是却无比的高兴和自豪,也为书中凄惨的爱情伤春悲秋,会在暗恋时拼命掩饰自己的喜欢又在某个地方不经意的露出一点来期盼得到对方的回应,因为某个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充满力量。
青涩懵懂,年少无畏,不知天高地厚。
下午五点
“下班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林荣轻呼一口气,把最后一个文件检查了一遍发给秘书。
一天的工作量下来,林荣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揉了揉眼睛准备打卡下班。
下午五点天已经不怎么亮了,天阴沉沉的好像在运量着下一场即将到来的雨。
林荣去超市买了一份鸡翅,又买了一点小菜,去零食区买了两袋零食一瓶大可乐,提着一大袋东西往家走。
进门的时候电话响了,备注是齐阿姨,林荣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阿姨?”
电话接通那边响起声音,“哎,小荣啊,是我啊齐桉的妈妈,你还记得吧?”齐桉妈妈干笑两声又说,“这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吧。”不等林荣答,又自己接上“肯定是好的,你总是过得比我们安安好,肯定是好的。好多年了哦,都这么多年了我的安安心可真狠呐,都这么多年了啊......”
林荣叹了口气,出言打断:“阿姨,您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这边......”
“哎,别别别,”那边急了,急匆匆的打断林荣的话“你别挂,求求你别挂,我也不想在烦你了,可是安安最近病情又严重了,一直靠营养液吊着,好几年了都还不肯醒过来,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钱都借完了,安安他爸爸昨天都说没办法了只能去借高利贷了。”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安安还这么年轻,你......你能不能再救救我们安安,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吧,再借我们一点钱吧,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电话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林荣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安是齐桉的小名,高中和林荣同一个学校。齐桉高中的时候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比林荣高一届,当时的齐桉十分受女生们的喜欢,因为当时的齐桉和言情剧中的男主角非常的像,忧郁的气质,英俊的外表,成绩好,再加上又经常会在学校报刊上发表一些青春伤痛文学赚的好一些女生的眼泪。总之,一个一个的光环套在一起,使得齐桉在高中时期十分出名,出名到经常会有女生借着各种名义来齐桉班级外面晃悠,甚至林荣都见过好几次有女生当面给齐桉送情书,但是齐桉好像一个也没接受过,至少林荣并没听说过齐桉有过任何女朋友。
林荣本不会和齐桉有交集的,但天意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凑巧,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不经意间就来到。
故事要从林荣高一说起。
高一下学期林荣看到齐桉和一个男生在体育馆乒乓球台边上的一个器材室内接吻,是偶然撞见的,当时场面很尴尬。林荣是单亲家庭,母亲林女士是一个很前卫的人,小时候对林荣的教育十分地开放,林荣上初中了就知道不只有男女之间可以谈恋爱,林女士常说男孩子也要时刻保护好自己。
林荣虽然知道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可以谈恋爱,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当时林荣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道了歉,飞快地跑了。那是小林荣第一次抛弃温文儒雅的形象外表,平时的温和礼貌和稳重荡然无存,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
我的天啊,跑出来后小林荣满脑子都在刷这句话,原来齐桉是同性恋,林荣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全校的女生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过了几天林荣和齐桉在楼梯口碰见,一个上一个下,尴尴尬尬。小林荣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在今天全毁了,脑门上竖起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默默为自己捏一把汗。林荣本想装作没看见,不敢抬头,磨磨蹭蹭的下楼梯,在经过齐桉身边的时候飞快地跑过,但被齐桉叫住。
林荣慢吞吞地转过身,不敢抬头看他。
齐桉向前两步停在他前面:“你......是被那天吓到了?”
林荣不敢吭声,内心想亲娘诶,那可真是吓得不轻,好害怕,他要干什么?楼梯间有监控吧,等下就会有人过来,他应该不会就地了结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别杀我......
林荣一不小心把别杀我给说出来了,怎么说呢,当时林荣想,就地死亡算了,快来道闪电劈死我吧,什么都行,让我消失吧啊啊啊啊啊!
林荣僵硬的等了一会才听到齐桉说话,齐桉在学校不经常笑的,但是那天他一开口就是哈哈大笑,直到笑够了他才说没关系的,说着看到林荣害怕的模样又忍不住笑,“本来我男朋友说要找人来威胁你的,但是我拦住了,没想到你这么害怕,我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齐桉说完认真的看向林荣。
林荣抬起头,看着齐桉点了点头,有点不自然地说:“那你不要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我保证不会乱说。”
就这样林荣成了第一个在学校里知道齐桉的秘密的人,齐桉身边其实朋友很少,大多时候齐桉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林荣算是一脚踏破了齐桉不为人知的秘密成为齐桉第一个在学校结识的朋友人和人之间有了秘密,就会接连产生友谊,但如果要现在的林荣来评价这段友谊,林荣还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这段因尴尬而产生的友谊,在未来的日子里给林荣上了一堂大课。
后来的故事是谁也没料的面目全非。
夹杂着背叛,尖叫,不可置信以及手足无措的绝望。
那也是小小的林荣第一次认识到这个
世界上人们面皮下那可憎的一部分。
齐桉的妈妈还在那边不断的诉说着,好像这一辈子都被苦水积满了,咕噜咕噜渐渐的就快要窒息,于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林荣想起当年,就不想再听下去了,谁不苦呢,谁不可怜呢?
算算看现在的齐桉已经躺在床上八年,当年一场车祸带走了鲜活的少年齐桉,如今二十八岁的齐桉,躺在病床上长睡不起。
故事太长了,八年的时间,带走了多少人的青春岁月,人能够浪费多少个八年去躺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紧闭双眼,毫无意识呢林荣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实在不想去回忆。
“阿姨,其实我一直挺想问,您后悔吗?”林荣问。
电话那边哭诉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耳边的死寂,林荣就明白了,然后觉得真没意思,这么多年了,一个好好的家庭都支离破碎了,而有的人依旧不肯反思自己,固执己见。林荣有些生气,但又不好代替齐桉说些什么。
最后以林荣答应了有时间会去看望齐桉为止,结束了这通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没骗你们吧嘿嘿
☆、第3章
周五最后一堂课,班主任讲完话之后,大家一哄而散,吵吵闹闹回家。
余野走出校门,路边有辆车冲余野鸣笛,车窗落下,一个红头发的穿着时髦的女人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冲余野摆手笑得特别开心,“臭小子,这里!”
余野脸一黑,朝那时髦的女人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问,“老妈?怎么是你来了?”
“刚下飞机就来了,喏,行李都还在后面呢,怎么?不欢迎我啊?”余母调笑着余野示意他往后看。
“……”后座上大包小包的堆满了。
“都是给你们买的,有你的,你爸爸的,还有你爷爷奶奶的,每个人都有哦!”余母冲余野眨眨眼。
“……”多谢,你表情不太对。
“哎呀,你不开心吗我觉得这次买的很适合你啊,上次的那个礼物你不是不喜欢吗,这次这个总行了吧?”
“……你是指上次的猫娘女仆装?”余野想到上次那个,想弑母“妈,我一大老爷们你跟我整这个你这次要是还来这些,我给你一把火全烧了你信不信!”
“唉,小野野变了,”余母满脸憾,“你小时候多听话啊,让你穿小裙子就穿小裙子,还会乖乖的转圈圈,小时候我还为你准备了芭比娃娃全套套装呢,家里的相册里面还有你穿小裙子的照片,现在都只能用来回忆了。”
“老妈!”
余野满脸黑线,咬牙切齿。
小时候余野还没有现在狂野的气息,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嘛大多还雌雄莫辨,于是余母十分机智的在余野小时候给余野留了长头发,哄着余野穿小裙子,扎小辫子,拍各种照片,现在家里还留有余野一大堆黑历史,而且还导致小余野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最后是余父出来将余野扭转过来。
长大后提起这事,余母在一旁笑眯眯,余野爆炸。
“真搞不懂,我爸怎么忍得了你。”余野怼
“我和你爸是真爱!”余母悠悠的反驳到
“……哼”
一路上,一车的孩子气。
回到家后,余母就没管余野了,径直去书房找余父了。东西让家里的管家提下来,大包小包的分好给每个人送过去。
余母的性子十分的欢脱,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变,被余父宠得没边。不过这次余母买的是一件粉色的卫衣,忽略上面的印花,还算正常……个屁,余野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妈妈总是执着于让他穿这种粉粉嫩嫩娘们唧唧的衣服。
余野拿出手机给林荣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放假了,又刷了一会手机,看到班级群里班长王宇豪和陈清杨他们一群人在群里面嗖嗖嗖的的发着消息,点开来看。
【王宇豪】:同志们,听说梅老师生了,有谁想去看看吗,就在市人民医院。@全体成员
【陈清杨】:什么?就生了,感觉梅老师才走没多久,这么快就生了?
【徐邈邈】:也差不多吧,梅老师走的时候肚子都好大了。
【朝天小辣椒】:真的生了?
【朝天小辣椒】:我去我去,什么时候,叫我!我想去看宝宝!
【王宇豪】:要不就这个周末,你们觉得呢?
【陈清杨】:野哥去不去?@野
陈清杨发消息问余野。
梅老师是余野班上的语文老师,为人幽默,待人温和平易近人,三班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梅老师在的时候对余野挺好的,余野成绩中等有点偏理科,语文游走在及格线不上不下的,所以当时梅老师搞了一个学习小组,把和余野一样语文成绩比较差的放在一起,学校每周有一个晚自习是分给语文的,在这个晚自习上给他们单独开小灶。
余野回了陈清杨说去。
消息刚发完管家就来叫余野吃饭了,余野放下手机下楼去吃饭了。
余野一个月回来一次,所以余家饭桌上今天很是热闹。
爷爷奶奶坐在余野对面,余母坐旁边,余父坐在最上头,管家在旁边布菜。
饭前,余父询问余野在学校的情况。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这个月有次晚自习不在,怎么回事?”
余父是那种典型的面相很严厉的外表,说话的时候很有压迫感,在外貌上余野跟着遗传了余父,五官凌厉。
余父小时候对余野管教很严格,五岁以前被余母当成女孩子养,余父以雷霆手段将余野扭转过来,五岁以后,在余野和别人家孩子打架之后,将余野提到书房问清缘由后,亲自上门带着余野到别人家家里让余野道歉。
余野不敢敷衍余父,只好撒谎道:“那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先回寝室了。”
余野奶奶宠独孙,看余父脸色不好,出来和稀泥:“哎,小野才回来,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先吃饭,先吃饭。”又转向余野说,“小野瘦了,快吃饭,都是你爱吃的,快补补,学习压力太大了吧,瞧我孙子这下巴都尖了。”还在余父看不到地方给余野比了个心,这是余奶奶从网上刚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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