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叹口气,接过谢书亦手里的门把手看了看。
确实是锁碰瓷
这把手可能时间太久了,断了……
谢书亦:“你要出门?”
景洛“嗯”一声,随手把把手扔在一边,“老太太让过去拿点东西,你去不去?”
谢书亦摇头,“不去了,我怕开门。”
“……”
“那你在家等着吧。”
景洛到老太太家时,老太太还没回来,他在门口等一会儿,人才姗姗来迟。
“哪去了?”景洛等着他开门。
“和隔壁张老太唠了会磕。”
开开门,景洛进到屋里,坐下来。
“哎,”老太太也在他旁边坐下来,“家里门锁检查了没有?”
“查了,”景洛说,“都没事。”
除了谢书亦碰过的两个。
“可得好好查查,”老太太又说,“我刚才又听张老太说,他家锁就是那时候坏了,没来得及换,这才让小偷逮着空了。”
“尤其是家里没人,睡觉的时候,可得注意点,那窗户啊,可得关严实。”
“……”
景洛无语,心说,谢书亦莫不是小偷派来的帮手。
回到家,景洛心事重重,虽说小偷大概率不能来偷他家,但这门锁窗户坏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吃过晚饭,景洛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件事和谢书亦说了。
谢书亦倒是心大,说:“没事,我不怕。”
“……”景洛看着他,“谢书亦,你是不是小偷派来的帮手?”
谢书亦:“何以见得?”
景洛:“不然你怎么一手一个我家门把手呢?”
谢书亦:“……”
景洛还是不放心,临睡前,他去了谢书亦的卧室,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景洛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谢书亦还没睡,正靠在床头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推门进去,谢书亦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扯过被子盖上。
景洛:“……”
他当自己黄花大闺女呢?
谢书亦也微微怔住,自己为什么要盖被子,有什么好挡的。
搞不懂
“深夜查宿吗,景老板?”谢书亦站起身,走到景洛跟前。
景老板冷哼一声,“我是怕你被灭口。”
说完,不再搭理谢书亦,径直走到窗前。
他家二楼的窗户是落地窗,他推了推窗,发现窗户可以关上,但是锁坏了,从外边一推也能开。
景洛皱了皱眉,往四周看一圈,寻思找个东西给顶上。
但又一想,只要想打开,什么东西也顶不住啊。
“……”
景洛回头,看一眼谢书亦,说:“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不要换一间?”
谢书亦也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说:“一个人住是不是也不太安全?”
景洛:“最安全的还是两个人一块住。”
他在说什么?
两个人住?
这还有除了他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吗?
“那走吧,”谢书亦直接抱起被子准备下楼,“咱俩一块睡。”
景洛:“等……等等,一块……睡?”
谢书亦:“是啊,一块睡,去你房间吧,你房间锁是好的吧?”
景洛:“……”
十分钟后,谢书亦躺在了景洛的床上。
景洛:“……”
“你害羞啊,”谢书亦笑笑,“不至于吧,都是男人。”
景洛面无表情的躺上床,翻个了身,背对着谢书亦,“我怕你觊觎我的美色。”
“那可说不准,”谢书亦翻过身,看着景洛的后脑勺,“你晚上小心点呦。”
景洛:“……”
“关灯了!”
“晚安,景老板。”
深夜的房间很静,月光很亮,穿过窗户明晃晃的倾泻在床上,景洛背对着谢书亦,月光照亮了他的一截后脖颈,显得人有些单薄。
听着景洛平稳的呼吸,谢书亦伸出手悄悄摸了摸景洛的头发。
“景老板,睡了吗?”
景洛没吭声。
谢书亦又再次伸出了手,还得等摸到景洛头发梢,刚才睡着的人就开了口:“把你爪子给我拿开。”
“……”
谢书亦悻悻的收回手:“我以为你睡了呢……”
“睡不着。”景洛说着,翻了个身,改为平躺。
“我也睡不着……”谢书亦说。
“哎,谢书亦,”景洛用眼角瞥了眼谢书亦,“你说小偷会不会是你之前看见的那个女的?”
“不太能吧,”谢书亦说,“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按理说她先来这儿踩点的话,应该先偷这啊,怎么会隔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呢。”
“说不定那是他们更早之前踩的点呢。”景洛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也说不准。”
“这一想还挺可怕,”景洛说,“明天得打电话让师傅来换锁了。”
谢书亦:“明天?”
景洛:“现在人家也不上班。”
谢书亦:“……”
希望明天也不上班
“我困了,”景洛又打了哈欠,“睡了。”
谢书亦没说话,就在景洛即将睡过去的时候,他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景洛突然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谢书亦,他呼吸平稳,看样子是睡熟了。
谢书亦一愣,随即借着月光大大方方的欣赏景洛的睡颜。
薄嘴唇,高鼻梁,长睫毛。
谢书亦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弯了嘴角,他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景洛的眉毛,轻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一早,景洛是在谢书亦怀里醒过来的,虽然知道自己睡觉一向不老实,但他觉不相信自己会滚到谢书亦怀里。
“……”
看着谢书亦横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景洛沉默片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冷静片刻,景老板拿开压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连滚带爬的从谢书亦怀里逃出来,半点也不耽误的直接一头扎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谢书亦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回自己房间洗漱好,换好衣服后才下楼。
景洛正坐在桌前,一手拿名片,一手拨号码。
“喂?王师傅吧,您最近有时间吗?家里门锁坏了,什么时候您能过来换一下?”
“行,后天有时间,谢谢了啊,大过年的麻烦了。”
挂断电话,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谢书亦,“师傅明天过来,我再收留你一晚。”
“……”
“师傅真敬业,”谢书亦扯了扯嘴角,“快过年了还上班呢……”
***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而他们两个却闲了下来。
喝喝茶,逗逗猫,聊聊天,贫贫嘴
一天一天,单调却不无聊
景洛最近两天睡的一直都不安稳,
准确来说是从谢书亦爬上他床那天开始
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两天半睡半醒间总感觉自己有人亲他。
起初以为是在做梦,可醒过来后又感觉这梦真实的可怕
真实到他能感觉到梦里那人嘴唇的温度
想到这些,景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说,单身太久
做了不该做的梦
至于是不是做梦,景老板无迹可寻
但相比景洛,谢书亦这几天睡的可就舒坦多了,不仅能光明正大的躺别人床上睡,还能在夜深人静时偷摸摸的占点便宜。
至于是什么便宜
那只有谢书亦自己知道了……
景洛这梦一连做了好几天,以至于他看着谢书亦的时候都发起了愁,心说,这人是不是给他下了迷魂散
不然,自己怎么总会不自觉的朝他嘴上看
“……你总看我干嘛?”
景洛淡定自若的把头扭回来,说:“师傅下午过来,你晚上就能回你老窝了。”
“好啊。”出乎意料的,谢书亦答应的很爽快。
下午两点一刻,师傅准时到了,帮景洛换好锁后,顺便又检查了检查其他房间的锁。
师傅拿着扳手,边拧螺丝边问:“这锁有些年头了吧?”
“五六年了。”景洛回答。
“怪不得,”师傅说,“我看这螺丝都生锈了,一想肯定年份不短,不过,那几个,”师傅拧完螺丝,指了指另外几个房间,“还能再用两年,你是直接换掉还是过两年再换?”
景洛:“直接换了吧,省事。”
“行!换了也好,省得再麻烦。”
就这样,景洛把楼上所有房间的门锁、门把手、窗户上的锁、把手全都换了个新。
等师傅忙完,时间也不早了。
送别师傅,看着崭新发亮的门把手,景洛一阵心安。
不只是因为锁
更是因为,谢书亦终于能走了
自己也不用揪着头发胡思乱想了
心情不错,景洛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之前买的酒还没喝。
一直都想和谢书亦拼一下酒量,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心情好,敞开了喝说不定还能破个记录。
谢书亦在一边坐着,看着景洛对着酒瓶傻乐,“傻了?”
“谢书亦,”景洛拿着酒瓶朝他晃了晃,“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了啦,一块睡啦
第25章
谢书亦明知故问道:“比什么?”
景洛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近厨房,不一会儿,景老板怀抱酒瓶,手里还拿着两个酒杯。
除此之外,脸上还写了四个大字:不醉不归!
谢书亦:“……”
景洛看着谢书亦,一挑眉,颇有几分邪气,“敢不敢?”
谢书亦没答,反问道:“你确定?”
景洛:“怕喝不过我?”
谢书亦笑了,他看着景洛,“试试?”
“试试。”
景洛两杯酒下肚,就开始有些迷糊。
头顶上的灯光有些暗,景洛抬了抬头,发现自己头上的灯在转圈。
他又看了眼谢书亦,发现对方也在转圈。
谢书亦笑了笑,又给他倒了一杯。
小城市的年味似乎要很浓一些,这些天晚上,谢书亦时不时会听到几声鞭炮响,也会时不时看到几簇窜上天的烟花。
今晚也是一样,窗外的烟花在空中燃成一条火线,炸开后,又笔直坠落。
谢书亦眯了眯眼睛,细细盯着眼前喝的有些迷糊的人。
他眼尾发红,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里带了层水汽,显得人有些可怜。
谢书亦沉默片刻,默不作声的走到景洛跟前。
景洛眼睁睁的看着转着圈的谢书亦越走越近,近到他能看清楚他的眼睛。
景洛眼中的谢书亦不仅人在转圈,就连眼睛里的瞳孔也化作了漩涡,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大概是喝的差不多了,景洛晕晕乎乎的抓住谢书亦的胳膊说:“别转了,我都晕了。”
谢书亦:“我没转,是你再转。”
景洛“哦”了一声。
“我没喝多,就是有些晕。”
谢书亦:“……”
说话还算利索,大概还能喝点。
又两杯酒下肚,景洛彻底晕乎了。
好话坏话一起全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他看着谢书亦的眼睛,说:“谢书亦,你眼睛真好看。”
“凑近些看,”谢书亦故意凑近了些,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是不是更好看?”
呼吸纠缠,酒精味在鼻尖缠绕,一同麻痹的不只有神经,还有心脏。
“你……你离我远点,”景洛大着舌头说,“别以为……别以为我喝多了就能占我便宜。”
谢书亦笑了笑,退后半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酒量向来是个迷,就算已经醉了也还得再灌上几杯。
又是几杯酒下肚,谢书亦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而桌子另一头的景老板已经完全倒下了,但还在挣扎着。
景洛端起酒杯,大着舌头道:“来……再……再喝。”
谢书亦笑着起身,无奈的走到他跟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即,他笑意朦胧的看着景洛道:“景老板,你输了。”
“我……我没……没醉,再……再喝。”说完,伸手又要够眼前的酒杯。
谢书亦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老老实实摁在了桌上,不让他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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