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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Ⅱ昨夜鸣蛩(玄幻灵异)——清水浅舱

时间:2021-04-08 09:52:04  作者:清水浅舱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是戳到了郁丹若心里的痛处。
  而玄子枫还嫌不够,又补上一刀,“您想想您自己的境况,怎么能让这孩子受一样的苦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阵法外电闪雷鸣不绝于耳。
  良久,郁丹若打破了沉默。
  “……也是。”郁丹若有几分艰难地说:“那玄公子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玄子枫摸着自己的下巴,略为思索,“不如……送到响玉阁吧,神木塾的幼儿部总是收留孤儿。那儿靠实力说话,老师们也都把小孩儿捧在手心儿里护着,肯定不受委屈。”
  就在这时,电光将天地间闪得惨白,映出玄子枫带着笑意的脸,光影分明,眉眼处的深邃里落下阴影。
  “要不然你家丹若小姐怎么跑到响玉阁去了呢?你说是不是,雅音姑娘。”
  “轰”!
  雷鸣震耳,于电光消逝之时轰然在头顶炸开。
  灵力乱流让棚屋内的灵石灯瞬间熄灭,周遭的一切陷入黑暗。
  铮铮然,兵刃相接。
  “嗡”!
  待肆意横行冲撞的灵力平息,灵石灯再度亮起。
  女孩还是睡得香甜,她的耳边有两个玄子枫下的隔音阵法,什么也没听见。
  玄子枫和帷帽女子依旧是相对而坐,像是合乎礼节的雅集。
  只是,墙角处破碎的九节鞭已经拼不回原样了。
  细细的丝线缠着九节鞭的残块抵在女子的颈部动脉上。只要玄子枫手上微动,尖锐的金属残块就能立刻穿透柔软的肌肤,划破鼓动的血管。
  玄子枫依然是笑着,“雅音姑娘,我说过,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
  化形术已经解除,玄子枫露出真面。
  谪仙人般绝美的容颜因此前救援的消耗而有些惨白,透出一股子“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病态之美。
  那笑看起来出尘、倦怠又无害,却看得女子彻骨生寒。
  玄子枫拿出一张画像,那上面正是几个时辰前、灵天门内,她的面纱被狂风吹起的那一刻。
  “玄某不才,画技生疏,还原不出雅音姑娘的神韵,但好在神虽劣、形倒是像的很。给郁九兄弟看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丹若小姐身边的侍女‘雅音’了。”
  “你想做什么?”雅音冷声问道。
  “雅音姑娘不要误会了,玄某是供采人,自然是想跟姑娘做交易。”玄子枫收起画像,拿出一个水白脸的脸谱面具,遮住半边脸,“这东西是谁的,想必雅音姑娘一定认得吧?”
  脸谱面具自然是郁十六送给他的,舒彩、铁血、橘清平、穆逸凡、南泽恩熙……他们几个都有。
  雅音看到脸谱面具就慌了,“小姐怎么样了?她在哪儿?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别急,你家小姐好得很呢。”
  玄子枫十分珍重地用袖口轻轻擦拭脸谱面具,将其收回容灵蹀躞带,“现在我可以跟雅音姑娘好好谈谈了吧?放心,玄某十分注重交易对象的隐|私,灵天门不会有人知道。”
  “……”雅音没有说话。
  玄子枫漫不经心似的,“但要不是我的客户,就没那个保护的必要了。这便成了我掌握的情报,可以卖出去、散播出去的那种。”
  “你敢!”雅音有些激动,九节鞭的残块稍稍割破一层她的皮肤。
  “哎呀,姑娘淡定、淡定,总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玄子枫还有心情调笑,“其实,你家小姐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我怎么会如此熟悉九节鞭的套路呢?还不是被她抽多了。”
  雅音冷哼一声,“你要我做什么,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玄子枫收起玩味的神情,“我希望,借用雅音姑娘的眼睛和耳朵,帮我在灵天门找点东西。”
  “找什么?”
  “五毒纹。”
  作者有话要说:  鸡仔的聆风堂分店——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舞象之年
  是古代男子15岁-20岁时期的称谓,是成童的代名词。原本是古武舞名。语出《礼记·内则》:“成童,舞象,学射御。”《疏》曰:“成童,谓十五以上;舞象,谓舞武也。熊氏云:‘谓用干戈之小舞也。’”
  白脸
  粉白脸,又称抹脸、水白脸,即用白色水粉涂面以表不以真面目示人之意,表示阴险奸诈、善用心计。多含贬义,一般为奸诈之人。
 
 
第8章 情怯不敢问来人
  马车四角的灵石灯摇摇晃晃,车轮在薄雪上留下笔直的车辙。
  “玄老板,这都快过年了,您真不跟我们回抱玉城?”悦然一边整理账本,一边“咔嚓咔嚓”嚼着脆烧海苔,顺手给那个从南湾镇捡回来的小女孩也拿了一片。
  “不去。”玄子枫从橘清平送他的小药箱中摸出一个青瓷盒,取了里面墨绿色的药膏敷在面颊的刀疤上。
  女孩嘴角沾着海苔碎,颇为好奇地问道:“玄老板,你为什么要往脸上涂泥巴?”
  她的脸蛋因伙食改善和悦然不间断的投喂圆润了不少,比以前更加可爱,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
  “不是泥巴,是药,疗伤的。”玄子枫答。
  女孩子长长地“哦”一声,“是祛疤的药吗?脸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确实要好好保护,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毁了个枇杷!”玄子枫涂完了药,也拿了片海苔,“跟钱和实力比起来,脸算什么?我问你,土豪驭灵师是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
  女孩点头。
  “人家是有钱有权还是有脸?”
  “有钱有权。”女孩答道。
  玄子枫用鼻子笑了出来,“那你说什么重要?”
  “……钱。”
  “还有灵力和知识!”玄子枫卷起账本,轻轻敲在女孩头上,“如果你能依靠的只有脸,那你这辈子就是供人把玩的。舟远啊,你可给我往长了、往远了看。”
  女孩抱着头,若有所思道:“舟远明白了。”
  这女孩在家被父亲父母叫“盼娣”,在牙公牙婆那儿叫“雪奴”,都不是什么正经名字。玄子枫和悦然按她生辰八字挑了十几个名字,让她自己选,最后敲定了“舟远”。
  这里面自然是有玄子枫的偷懒和私心。
  那十几个名字里面,还有不少是他菜姐取字时的筛掉的备选项,反正没有一个跟风花雪月沾边的。
  “你看看悦然,问问如果她没钱会怎么样。”玄子枫从果盘里捞了个苹果“咔嚓”一口咬掉半个。
  舟远扭头看向悦然。
  “谢玄老板提携,不然我早就被卖给中风的刘老头当小妾、端夜壶了。”悦然托腮看向这边,笑得不怀好意,“不过玄老板,既然脸不重要,您还勤着敷药作甚?”
  “……”
  玄子枫一时接不上话。
  沉思片刻,玄子枫望向车窗外,“钱,也不是万能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见着玄子枫吃瘪,舟远和悦然忍不住“哧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等到了抱玉城,我就把你往响玉阁门前一扔,让神木塾的老师管你去。”玄子枫拿起斗笠罩在头上,不再理她们两个。
  处理完灵天门的交易、灵天雷暴也已经停息,供联众人带上舟远一同返回抱玉城。
  走之前,玄子枫威胁雅音也是为了给灵天门的消息来源上个双保险。虽然黎七已经答应他留意五毒纹,但难保黎七不是内鬼本鬼。有了雅音,灵天门的消息便不会太过片面。
  抱玉城已下过几场薄雪,城郊是白茫茫的一片。
  悦然撩开车窗,看着树林明显见少的城郊,问道:“怎么城郊……变秃了这么多?”
  “就跟灵天门同一天,抱玉城这边儿也有场灵天雷暴。”玄子枫早在沿途的聆风堂中打探到了消息,“树林里起了大火,还引发了火龙卷来着。城东灵具厂烟囱都劈没了。听说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
  “您说咱们抱玉城也算个顶好的宝地,怎么近些年灾害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响玉阁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悦然喃喃道。
  ——响玉阁怎么样了呢?玄子枫心中有些担忧。
  抱玉城内的消息流传很快,但是响玉阁的情况向来是瞒得滴水不漏。这次的灵天雷暴有没有影响到响玉阁内部,玄子枫也无从得知。
  ——师尊,怎么样了呢?
  舟远轻轻扯了下玄子枫的衣角,将他从思虑中拉出来。
  “怎么了?”玄子枫问道。
  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微微躲闪,舟远小声试探着说:“到了神木塾,我都要做什么工啊?能不能提前学学,少给人家添麻烦,或者少挨点骂……”
  ——?
  舟远嗫嚅道:“玄老板您人最好了,能不能帮舟远打声招呼,别让舟远去机器里面的工位?”
  玄子枫都被她给说懵了,“不是,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您不是把我送到响玉阁,让我从小工开始做工、赚钱吗?”舟远的脸比玄子枫还懵。
  “……所以,你以为我是要把你当壮丁卖了?”
  舟远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呢?”
  也难怪玄子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年,他们做见习弟子的第一天,凇云就说过抱玉城内不收童工,而事实也确如凇云所言。玄子枫跟抱玉城及其周边的灵具厂、灵石矿做了多年的生意,也没见过哪个厂子敢用十五岁以下的工人。
  玄子枫都快忘了。聆风堂早就统计过,在大荣境内“因工厂机械致残致死”是穷人家孩子死因中占比很高的一项。
  精美的灵石灯,在点亮千家万户的同时,制作过程中的强光不知让多少没有防具的孩子失去光明。庞大的流水线,在机械产出标准商品的同时,有多少缩在钢铁灵石当中工作的孩子被碾断手脚,也是数不清的。
  抱玉城、响玉阁、神木塾。
  这里的水都是掺了蜜的,待久了,就喝不惯外面的苦水了。
  抱玉城近了,掀开车帘就能看到熟悉的城门。
  玄子枫无奈地笑了,他示意舟远看向前方,淡淡道:“我带你来,是让你识字、驭灵、跟别的小崽子爬树玩的。咱们还没到去灵具厂打工的年纪。”
  “可是等我长大了,就钻不进机器里面了,怎么打工啊?”舟远在家里不受待见,后来又被当瘦马养着,总会下意识地担心自己成为累赘、被再次转手,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那就更要快点长大了。”玄子枫抬手,犹豫片刻,才将手放在舟远的头上揉了揉,“长高些、长壮些、脑子聪明些,就不受人欺负、也不用钻进机器里了。”
  小孩子的小脑袋瓜还懵懵懂懂的,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思路和偏好,但还没成型。总有一天,这个小人儿会长高、长大,做出很多别人想不到的、了不起的事情。
  ——好像多少能明白些师尊的心情。玄子枫默默想道。
  马车缓缓停下,排在队尾等待入城的通行文牒核检。
  玄子枫跳下马车,准备离开。
  “玄老板,您真不打算进城啊?”悦然从马车中探出脑袋。
  斗笠黑纱被玄子枫放下,他摆摆手道:“不了,我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冬日的北风卷起玄子枫漆黑的斗笠与大氅,让他成了洁白天地间漂泊的一粒黑点。
  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只道朱门在前无归处,不复当年少年人。
  “可是……玄老板,您不在的话,舟远怎去响玉阁啊?”
  某粒飘着的黑点猛然间刹车,定在原地。
  悦然接着道:“供联里面没人知道怎么去响玉阁的地界,您不来,我们谁都没法完成‘把舟远扔到响玉阁门前’这种操作啊!”
  “……”
  北风只好再吹起来一回黑旋风似的大氅,让某个漂泊的打脸人飘回来。
  玄子枫摘掉斗笠扣在悦然头顶,又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
  “把你的通行文牒给我。”玄子枫伸手。
  悦然还有点蒙圈,“您要作甚?”
  话音刚落,眼前的仙男就用化形术变成了悦然的模样。
  “穿着我的衣服去旁边镇子里找家客栈落脚,等晚上我来换你。”玄子枫拿过悦然的通行文牒,扔给她一袋灵珏。
  村镇条件不好,只认现钱,刷不了灵石卡。
  “啥?别了吧,玄老板!我这都舟车劳顿个把月了,就想着回去吃顿五味楼,睡在香香软软的床上里犒劳自己!我人生就这点奢望了,您……哎!您还踹我下车!等等、等等!哪儿来的黑心老板、无耻奸商!”
  目送马车进入城门,悦然只能在路旁叉着腰多骂几句解恨,随后裹着厚厚的加绒大氅往周边的村镇走。
  “给的还真不少,算他还有点良心,没到丧尽天良的程度。”悦然数着钱袋里的灵珏票子,端起手撇了撇嘴。
  突然,悦然停下脚步。
  “我这话,怎么听着像个刚接完客的鸡呢?”
  悦然愤而将钱袋摔在地上,打算过会儿再蹲下去拍拍土捡起来。
  马车上,舟远回头看了眼远去的黑斗笠黑大衣,又转头看向车里的“悦然”。
  “玄老板……”
  “叫姐姐。”玄子枫连说话声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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