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那人影刚刚消失,约书亚便蓦地从床上翻起来,伸手去床单底下一摸,果然让他摸到了。
约书亚跳到门边,将门缝掀开一点朝外望了眼,走道往前不远便拐了个弯,那人也已经消失不见。
走道上的监控摄像头朝着这边转了过来,约书亚赶紧将门阖上。
他靠在门后,低头看着手里的内置平板,不由得皱了眉。
没错,这是他防护服上的那台内置平板,可刚才的人是谁?那个女性omega吗?她这是什么意思?
约书亚回到床边坐下,将内置平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人动过上面的硬件之后,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有人黑了这台内置平板,那么只要他一开机,对方就能利用他联系瞭望者号的时候,将病毒植入加加林的主机,然后彻底控制那台名义上已经退役的战舰。
仅仅是上面的武器配备和燃料储备,就已经值得上好几十架啄木鸟号,这可比跑到德特里克军部去,拿着他这个人质讨价还价来的即快又实惠。
舷窗外的哨兵机器人呆呆的杵在那里,约书亚站在小桌前愣了有半分多钟,然后果断的摁开了平板电脑的电源键。
这场较量不是迦德一个人的事,不管戴贝拉偷偷将内置平板还给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都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移动,挂在眉梢的担忧之色愈发厚重。
.
驾驶舱。
报警器铃声大作,拓展屏上的图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薄雾。
迦德猛然抬脚,大黑正要开枪,他却仅仅是将小卷毛连人带椅子踹到了监控台前。
“那么紧张干什么,”迦德冷冷的说道,“比起我来,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些小家伙吧!”
拓展屏上的监控画面全部被切换到飞船内部,可是飞船上的热感监测器似乎仍然不能正常工作。
监控器上不仅看不到整艘船的具体损坏部位和程度,甚至连那三个小家伙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
“找到它们!”开普敦大声吼道,“去货仓,快!不能让它们把那只大家伙放出来!!!”
大黑闷哼一声,端着枪转身朝着货仓奔去。
迦德笑着冲大黑的背影挥了挥手:“祝你好运!”
开普敦盯着那一脸笑意,沉着脸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给我小心点。”
说完以后他趴到操作台上,俯身贴着小卷毛的耳朵:“修好所有漏洞,立刻,马上!”
小卷毛哆嗦着点了点头,虽然戴贝拉不在,这些活船长都只能指望他,可卸磨杀驴这种事,他见得可不少。
所以,他在修复系统的时候,顺便又植入了一个bug,而这个bug,正是刚刚从这艘飞船上某个地址被加密的移动装置上发送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
完结大旗永不倒,弃坑阿幺胖十斤!阿西吧!!
更的慢,阿幺先鞠躬致歉,完结给大家发红包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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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退路
开普敦说完后绕到驾驶台另一边坐下来,伸手从桌子底下拉开一个非常隐秘的匣子。
“鉴于现在的实际情况,我们之间的事可以暂时先放一放,”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迦德,抬手摁开了那个黑色的按钮,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会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你觉得呢?”
“的确如此!”迦德点点头坐下来,随即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瞟了眼开普敦在操作系统里重新打开的界面,微微勾起嘴角说道,“狡兔三窟,真是一点都没说错!我想你忠心耿耿的船员们要是知道这艘飞船上只有一艘紧急逃生舱,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听到这句话的小卷毛稍微愣了下。
他瞟了眼斜对面的开普敦,正好对方也朝他看了过来,短暂的四目相对,他便已经从那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得到了答案。
迦德不太关心这艘飞船上敏感又脆弱的人际关系,却有点好奇为什么开普敦会在这个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
但是很快,他刚刚被吊起来的好奇心就被对方非常慷慨的满足了。
那是一艘星际战舰的架构图,以及一串专属于德特里克军部的代码。
小卷毛一眼就认出来,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们头顶上那艘瞭望者号,架构图上的那些红色部分全是重型武器,而且是足以将这颗星球炸掉一半的重型武器。
“船…船长…”他哆嗦着没敢往下说,喇叭里却突然传出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你吗约书亚?呜呜呜…你在哪里…”
虽然这声音很逼真,听起来又楚楚可怜,但迦德和小卷毛还是立马认出,这仅仅是个人工智能,而不是真实的人类。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求求你快点回来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只可惜开普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只啪啪几下敲了敲键盘,就直接让她关了机。
迦德将手里的刀刺转了两圈,然后抵在操作台上,往前探了探身子,笑着说道:“哟,我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你的小男朋友那才叫有本事呢!”开普敦毫不示弱,“估计你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吧!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毕竟你俩可好不了多久了!”
驾驶舱里的气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只叫人脊背发凉。
小卷毛趁着操作间隙偷偷看了眼迦德,只见对方定定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迦德突然轻哼了声,紧接着勾起嘴说道:“你想把天上那艘飞船弄下来?不是我说你,你以为你黑了人家主机,飞船就是你的了?还是说你随随便便威胁我几句,我就能心甘情愿给你卖命了?”
德特里克军部第三代TMSS—05号军用战舰实际投用比例并不高,而且主要系统被分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部分,尤其是像瞭望者号这种从未正式启动过战备模式的,想要将它据为己有,除了要有特定的指令代码之外,还必须进行手动认证。
迦德料定了那个人并没有将具体的认证方式告诉开普敦。
果不其然,开普敦顺利的改写了瞭望者号的指令代码,飞船的飞行状态稍微有了一点点变化,可接着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他抿了抿有些干瘪的嘴唇,然后叫住小卷毛问道:“啄木鸟现在什么情况?”
小卷毛指了指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飞船自检系统正在修复,只是……”
“只是什么?”开普敦问道。
啄木鸟号陡然往下沉了一截,小卷毛还没来得及回答开普敦的问题,便猝不及防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迦德坐的离小卷毛很近,可他反应迅速,反手扣住操作台边沿,即刻稳住了身形。
开普敦坐在另一侧,身体结结实实撞在操作台上,他一把按住通话器大声吼道:“外面怎么回事?”
几声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哒哒哒的枪响以后,通话器里终于传来了大黑的说话声。
“玛德!”大黑喘着粗气,然后又是几声急促的枪响,才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是那只…那只大的……”
他那边话音未落,啄木鸟号又往下沉了一截,而迦德几乎能够听见整艘飞船内部结构正在缓慢变形的吱嘎声。
小卷毛扶着操作台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正要往驾驶舱后面挪一点,想以此减轻飞船前端的承重。
这时候任何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任何细小的改变都会打这微妙的平衡,迦德伸手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开普敦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次飞船猛得下沉了一大截,短暂的失重之后,只听得一声闷响,啄木鸟号前端直接杵到了地上。
沉重的机身失去了平衡,小卷毛体格瘦小,又没抓稳,失重时被弹起来,再狠狠的摔了下去,落地时脑袋“嘭”得一声撞到合金地板上,然后就完美的晕了过去。
通话器里的枪声暂时停了,迦德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然而他却有些幸灾乐祸。
这是必须的,因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他跟这几只基因怪物算不上是朋友,但是看着开普敦快要恼羞成怒,他就开心了。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迦德站起身,只可惜歪斜的飞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看着小卷毛脸色惨白的躺在角落里,猩红的鲜血将他左侧那几缕细碎的黄色卷发全都粘在了一起,迦德不禁啧啧道:“可惜了,这一趟你不仅一分钱都捞不到,往后还得再想办法多找几个倒霉蛋。”
开普敦扶着腹部靠在操作台前:“你这话什么意思?”
迦德假装愣了下,说:“就字面意思啊!你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点意外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谁会在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没有死人!”
最后他却往前探了探身子,笑着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
“你确定?”
开普敦眯起眼睛盯着这个卡巴坎星人,来之前他都已经打听清楚了,面前这个被称作“死神”的人极度危险,不仅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而且还非常善于伪装自己。
可是现在听他的口气,开普敦突然觉得心里好像没了底一样。
他对自己又了解多少呢?那些了解都是真凭实据,还是一己猜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通话器里传来几声类似狗叫的声音,开普敦脸色更加难看了,然而迦德上前几步,最终说出了那几个让他彻底崩溃的字,“米洛拉维奇上校!”
开普敦一手按着疼痛的腹部,一手抵在操作台上,万分惊讶的看着迦德:“你!你?”
“纳什维尔联邦已经战败了,”迦德靠近些说道,“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时间更一章,爱你们比心心!!
第50章 船长
纳什维尔联邦同派加达卡帝国的纷争由来已久,尤其是在那些很敏感的边缘地带,发生小区域的军事摩擦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两边都不是傻子,像打仗这种劳民伤财的事,如果没有周密的部署和绝对的胜算,谁会主动去挑这个头呢?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相互探探彼此的底线和实力罢了。
可随着摩擦越来越频繁,双方的态度也越来越剑拔弩张,像迦德这种隐姓埋名,又从来只关心自己吃喝拉撒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战争的一触即发和迫在眉睫。
只是作为星际两个最强的阵营,所有人,包括约书亚和他的父亲赛博特.塞缪尔在内,都一致认为,这场战争少说也要持续两三百年,参战双方才能勉强分出高下。
如果不断有附属国参与进来,将战线一再拉长的话,那这个时间就更不好确定了。
可最后谁都没料到,象征正义之师的纳什维尔联邦,会在短短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就被彻底击溃了。
毕竟在所有联邦公民的眼里,派加达卡帝国不过就是一群聚集了骗子、暴徒和酒鬼的乌合之众!
就算他们霸占了几颗矿藏丰沛的星球,又抓了一大群天赋异禀的beta研究员关在地底实验室,没日没夜的搞科研,给他们设计最先进的武器,可反派就是反派,他们怎么能就这样取得战争的胜利呢?
“嘭!”变形的舱门被一脚踹开,约书亚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他一手拿着内置平板,另一只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迦德看着门口的约书亚,明显愣了一下。
他不顾当下的局势三两步冲上前去,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约书亚便抬手将他挡在前面。
约书亚脸颊两侧的肌肉细腻平滑,此刻却因为需要努力克制激动的情绪,而一下下的跳动着,冰冷的视线越过迦德的肩膀,落在一旁的开普敦身上:“米洛拉维奇上校?我知道你。”
尘封的记忆里总有一些是不愿意再被提起的,尤其是某个像被刀扎过的地方,就算是伤口愈合了,但是那道疤痕却永远也没有办法被抹平。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触动,或者按下某个开关,那些重新长好,并紧紧绞缠在一起的肌肉纹理,便会硬生生的撕扯着,牵连着,让人痛不欲生。
这道疤连着太多人,有的活着,有的却已经死了。
开普敦松开捂着肚子的手,忍着不适勉强站直身体,还没忘记往下抻了抻有些发皱的外套。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上校,但仔细看,他鬓角的薄霜,还有眉间眼底,仍旧带着些许军人独特的骄傲和骨气。
约书亚和开普敦个头不相上下,身量上却略显单薄,相比较于对方的沉稳老辣,他的气质里夹杂了一丝淡泊的书卷气息。
哪怕现在他面色苍白,紧握拳头,一副怒气冲冲要吃人的样子,可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冲上去揪起对方的领子,或者是直接照着对方鼻梁就是一拳头。
开普敦没有说话,看样子应该是默认了约书亚的指认。
一个上校居然会沦落为赏金猎人的头头,这其中的曲折缘由,迦德大概猜测到五六分。
他不由得开始担心,究竟是怎样的瓜葛,会让两个似乎有深仇大恨的人,在目前这种局面下,还能一个保持理智,一个保持缄默。
到底有什么事,会比联邦战败让约书亚更生气的呢?
“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约书亚望着开普敦冷冷的说,“不过按照学院的传统,你有一次辩解的机会。”
迦德的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
这时候通道里踉踉跄跄跑过来一个人,约书亚头也没回,拔/出腰间的M102朝着身后的地板就是“嘭”的一枪。
男爵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他拖着受伤的左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刚抹了把额头淌下来的血,就被打到脚边的子弹吓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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