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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就是……他确实能帮到你很多啊。”小四说的越多白九眉头皱得就越紧，他听了半天，冷不丁打断了小四的话，“刘哥让你来的？”
刘哥就是公司给他们分配的经纪人，资历挺深的，而且又现实又世故。白九比赛还没完，他的工作按理说还没有正式开始，但这轮比赛涉及到一个帮演嘉宾，他希望能让一个有一定实力和粉丝基础的人去，这样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没想到自己一下就被看穿了，小四慌张地想要解释，“不是，我就是……”
“我就问你一句，你希望那个姓沈的来是吗？”白九的语气有些硬了，小四还没听过白九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纠结了很久，最后低声嗫嚅着：“他确实比我更有用一些吧……”
“行，我明白了。”答完这一句，白九就直接挂上了电话。他突然觉得很累，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生活吗？
最后来的人已经决定是沈杰，他的歌确实唱的不错，但缺乏特色，所以才一直不温不火。白九和他的合作还算顺利，这是个温和的人，他们沟通起来也还算方便。
只是他们的舞台效果只能算中规中矩。可能是风格不太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们的舞台看起来总有那么几分违和感，但两人的粉丝团体都很庞大，加在一起更加可观。因此，虽然在评委那里得分不高，但场外粉丝的投票仍让他们重燃了信心。
但谁也没有想到，另外一位选手请来的嘉宾居然是现在的当红小花。
那位小花一出场，沈杰的表情就僵住了，他默不作声地向白九这边靠近了些，“我们可能要输了。”
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最清楚，他只能算小有名气，而对面的小花绝对算得上是炙手可热。也不知道那个选手到底什么来头，这样的嘉宾都能请来。
对此，白九头都没抬，只是默默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哦。”
这场比赛的结果，他已经不看重了。
沈杰对他这样的态度挺感兴趣的，“你不失望吗？明明你有希望夺冠的。”
“当了冠军又能怎么样呢？”白九撇撇嘴，“我一个人的冠军，不要也罢。”
“这样啊，所以你还是不满意公司的安排。”沈杰了然地点点头。
别人在台上表演，绚丽的灯光映在白九脸上，他没什么感情地瞥过来一眼，“所以呢，你要去向公司打小报告？”
“我没那么无聊。”沈杰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黯淡，“我……我其实也不满意。”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理想那么多的抱负，可公司始终让他去做大众喜欢的事情，唱大众喜欢的歌，为了迎合粉丝，他牺牲了太多。
到现在，他再也找不到当初刚进入这个圈子时的热忱。他变得平凡而普通，创作的灵感也一去不复返。
现场声音太大，后面那句话白九没听清，他也没打算问，这些事情他不关心。
可沈杰安静了一会儿后，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白久，如果你能一直坚持自己，那将会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这算是过来人的劝诫吗？
白九随意点点头，“嗯。”
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小花所在的那组大比分领先，白九后半场的solo也无力回天，最终只拿到第三名的成绩。公司里的人都为他觉得可惜，但白九自己不这么认为，小四是作为第三名被淘汰的，他也以第三名结束了比赛，挺好。
虽然比不上冠军，但第三名也有一定的炒作空间，白九一回到公司就被安排着上了好几个通告，趁着他热度还在必须抓紧稳定人气。公司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放出白九将会以组合形式出道的消息，粉丝们一听就开始激动了，在评论底下嗷嗷直叫问他的队友是不是白叶。
卖了好一段时间的关子，白九的主页又放出了消息，这次是一张组合的海报，上面白九的模样清晰可见，但他的队友却是一片黑影。此时所有粉丝化作名侦探，从身形发型面部轮廓等方面一通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影子绝对是白叶没错。
于是cp粉普天同庆，小四的微博下面也开始有人询问情况。但目前时机还没到，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只能拐弯抹角地回应两句，想尽办法暗示一下这样子。
白九和小四最近也特别忙，他们的发型和穿衣风格都被专门的造型团队重新设计过，而且被要求以后都只能穿对应风格的衣服。舞台、唱功、甚至是回答记者提问的技巧也在快速补习，总而言之，公司希望在正式宣布出道之前尽快包装好他们，因此白九两人基本都得不了闲，每天就是在各个教室中来回穿梭。
说实话，很累，但两个人为了同样目标而共同努力的感觉也相当不错。
公司专门请人给他们写了首出道曲，他们每天除了上课，还要抽时间把这曲子练熟。一个月后，基本事宜终于安排妥当，官方也终于发布消息，白九和小四的组合成立。
粉丝们已经嗷嗷待哺，公司趁热打铁给他们联系了一个综艺，作为他们的首秀。这档综艺收视率还不错，主要内容就是跟嘉宾们做做游戏，流程比较简单，不容易出错。
作为首秀舞台刚刚合适。
这节目的主持人是一男一女，人都很年轻，但处事却相当成熟。节目开场前他们就跟所有嘉宾都交待好了流程，对于第一次参加综艺的白九和小四也特别照顾，额外告诉了他们很多注意事项。
这些其实公司里的人也都说过，但现在听到，白九和小四还是觉得挺安心。
这至少说明，这两个主持人都比较好相处。
节目一开始是两位主持人的专场，等他们开始介绍本期嘉宾时就是他们的舞台了。那首出道曲他们都练得很熟悉了，完美完成表演后，他们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准备介绍自己。
白九微微抿唇，与小四交换一个眼神后一起开口。
“大家好，我们是White。”
“我是白久。”
“我是白叶。”
第116章
节目录制很顺利，这场的嘉宾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年轻演员，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场面相当热闹。
最后一个环节是“枕头大战”，这游戏一听就知道很闹腾，小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暗自吐了口气。他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热闹，节目到现在已经录了两三个小时，他只觉得浑身疲惫。
好在节目马上就要录完了，这个环节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这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两个人坐在平衡气垫上用枕头互相“攻击”对方，让对手掉下去即为获胜。宣读完规则，女主持人来回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小四的身上，“小白叶这是在想什么呢？别发呆啦，来玩游戏吧。”
“啊，好。”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就被点中，小四连忙调整表情，装作兴致勃勃地上了场。
“你们这边派白叶？我看看……那我们这边就派小徐去吧！”一个大男孩应声站起来，看到主持人在拿道具，还特别殷勤地上去帮忙。
小四还没来得及行动，事情就被他做完了，他只好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枕头，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道具。
对方也已经准备好了，主持人一声令下，游戏开始。小四装模作样地挥了两下枕头，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枕头打在别人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而对面那人就不一样了，他好像特别想赢，枕头次次都向小四脸上呼，力道也是一点都不轻。
小四尽力想躲，但身体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脸被重重呼中，幸好枕头很软，他没怎么受伤。
但这一下直接让他摔了下去，下面垫了垫子，他也没摔疼，就是脑子有点木，坐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白九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小四？”他早就发现小四的状态不对劲了，只是现在还在录节目，他没办法做什么。他把小四扶起来，“没事吧？”
小四甩了甩头，“没事。”察觉到镜头，他又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女主持多看了他几眼，也发现他的不对劲了。她关心了小四几句，继而让他坐下休息。
节目还得继续，她看看场上情况接着主持，“哎呀，第一局我们输了呢，你们别得意，下一局我们肯定能赢！”
男主持默契接茬，“那可不一定，我们这边的人可一点都不弱！那既然刚才是你们先派人，这次就我们先吧，我看看啊……”
他刚想点另一个人，刚才上场的那个男生又跳出来了，“哎，刚才那局结束的太快了，我还没怎么玩就赢了，要不然，这局还是我上吧？”
两位主持同时皱了皱眉，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但他话都说出来了，主持人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哦，小徐没玩够啊，那行，这局也就交给你了！”
男孩忙不迭点头，然后手脚麻利地站到了道具旁边。
女主持这时回过头来问他们，“咱们这边有人想毛遂自荐吗？”她笑吟吟的，眼神却分明看着白九。
这正顺了白九的意，他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我去吧。”
没人跟他争，女主持顺利把他请上了场。
那男孩又帮着递枕头，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一样，白九接枕头时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特别傲娇地一扭头，对他放狠话道：“你可要小心啦，我来给小四报仇了哦。”
他的表情语气都像是在开玩笑，可只有那个男生知道，他是认真的。
白九那一撞可一点没客气，他当时差点叫出来，得亏反应快忍住了。不过回去以后，这肩膀估计得青好几天了。
男生暗暗咬了咬牙，脸上却仍然挂着标准的微笑。他捡起枕头爬上道具，居高临下地看向了白九。
白九也笑，眼神却有点危险。不知为何，明明男生处在上位，可他总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人。
等两人都准备就绪，第二局的游戏也就开始了。那男生似乎想先下手为强，一上来就是一枕头，但白九反应也快，没让他打中。
第一击没中，后面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白九反手回他一枕头，专门照脸呼的，男生看到了，但他躲不掉。
白九那是一般人吗，随便用点小招数就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他还特意控制了力道，没有立刻ko对方。
对方看起来也挺犟，死死抓着道具就是不让自己掉下去。但他也没法还手，他的枕头早就被白九打掉，他想抢白九的枕头，可刚一伸手脸上便又挨了一记。
他也觉得纳闷，白九的动作看起来明明也不狠，甚至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但他就是躲不开，只能任由对方呼他脸。
不过呼脸这个行为……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现场观众光是看着场上的战况都替那男生觉得憋屈。
这一面倒的情况让男生显得特别狼狈，可他偏偏又不妥协，如果他掉下去场面都会好看点，但他自尊心作祟，就是不愿意让自己输。
于是一场游戏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白九对此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只是情况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白九打够了，最后一挥手，直接把对方呼了下去。
男生觉得自己被大力一撞，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他躺在垫子上，满脸都写着懵逼。
刚才怎么回事？
枕头打得再狠也不应该让他摔下来，刚才……好像有什么别的力量打在了他身上。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男生一转头，又看到白九站在他的旁边。他下意识一哆嗦，心脏都漏了一拍。
这也太邪门了。
他看到白九带着温和的笑冲他伸出手，把他从垫子上拉了起来。错身而过时，他听到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句：“以后你再欺负小四试试。”
他心下一寒，回头看向白九，可白九只是兴奋地跑到自己的队伍里面去邀功，“怎么样大家？我赢啦！”
看着丝毫没有异样。
可能是发呆时间太长，男主持过来叫他了。“怎么了小徐？没事，一局游戏而已，一会儿我们帮你赢回来！”
他跟着男主持回了队伍，心里的疑惑几乎要溢出胸膛。
但没人可以给他解答，甚至除了他，这事都没人知道。
节目终于录完了，坐上回程的车时，白九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明星只是看起来光鲜，工作起来也是真的累。
开车来接他们的是他们的经纪人，等他们都坐好了，刘哥发动车子，一边往回赶一边问他们：“录的怎么样？”
“还行。”白九懒得理他，随口敷衍了一句。刘哥有些不满，转头又问小四：“白叶，你觉得呢？”
小四都快睡着了，被他这么一喊，又勉强打起精神回答他：“我觉得效果还不错，每个环节我们都尽力了。”
“尽力了不代表效果好。”刘哥还在絮絮叨叨地问他们话，“没乱说话吧？主持人抛的梗都接住了吗？还有啊，我让你们在台上多互动，宣扬一下‘兄弟情’，你们也做了吗？”
白九随便“嗯”了一声，拍拍小四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不是你这什么态度，我问你话呢！”刘哥拍了把方向盘。正值红灯，他转过头来瞪白九，却被白九的眼神吓了一跳。
小四已经有些迷糊了，白九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没什么温度地盯着刘哥，“有话明天问。”
刘哥心里莫名有些怵，“我……算了，问你也白搭，我自己去看。”他不再问问题，只专心开车把人送回住处。
没过多久，节目播出了，当晚，白九和小四就被刘哥叫了出来。刘哥一进门就重重一拍桌子，“这就是你们说的‘还不错’？”
白九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跷着腿，“确实不错啊，你看这播放量，多高。”
“我……”刘哥深吸一口气，勉强按住自己的情绪，“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又上热搜了？”
“哦，热搜啊，好事啊。”白九耸耸肩，“你看，热度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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