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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天的见面会遭到白眼或者轻视，他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为了宁默他都可以忍。
不过物而类聚还真没错，宁默怎么样的就交怎样的朋友，吴凡对自己的职业没有抵触，而且二逼吴凡还很逗，他真心喜欢交这个朋友。
今天说的装修工程是真的，而且负责这次工程的陈师傅跟天昊相识多年，为了更接近宁默，天昊从今天起会经常来“监工”。
回到公司，吴凡对宁默进行一通“严刑逼供”，宁默甚至把高中时自己暗恋直男天昊的事也坦白交代了。
“我怎么觉得天昊兄对你有意思啊。”
“他爱闹爱玩，不用当真。”
“如果他是认真的呢？”
宁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天昊是直男，他们是不可能的。
“他是直男，这个假设不成立。”
“可惜了，你们挺配的。”
下班前天昊发微信过来，说菜买好了，刚打开家门，便闻到阵阵饭香，他把钥匙放在鞋柜上面，跟天昊的钥匙放一起，换了拖鞋走进了厨房。
房子很小，宁默开门时天昊在厨房便听到了，此刻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穿着今天的牛仔裤，光着上身在炒菜，这场面有点像大排档的档主在厨房炒菜的架势。
粗鲁、不收边修甚至有点低档次，这种场景在高级白领眼里估计就这么形容。
但在宁默眼里却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样子，在工作上难免要带上面具，难道回到家里还不能做回自己。
加上天昊18出来工作，走南闯北跟着他叔做装修，接触的都是粗汉子，自然不能跟坐在办公室穿着西装，提着名牌包，说话温文的白领相比。
“我来洗菜吧。”宁默拿起放在篮子里的青菜。
“嗯，还是微辣吗？”天昊正炒着牛肉。
“微辣吧，太辣受不了。”
宁默拧开水龙头，水槽的水哗哗地流出来，他立即拧紧水龙头：“怎么回事，水槽漏水了？”
天昊把火关小，过来看：“默默，你来炒菜，水管有点堵，我找工具修一下。”
天昊从储物柜拿来了工具箱，宁默边炒菜，边看着他修水管。
厨房没有空调，天昊本来冒着小汗的上身变成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整个厨房除了菜的香味还充斥着天昊的汗味。
这让宁默想起了高中时，天昊打完篮球后也是喜欢光着上身，在还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前，光着上身，满身臭汗的天昊总喜欢搭着他的肩膀。
“修好了，我去冲一下澡。”天昊把工具收回工具箱。
家里有个水电维修工就是方便。
“嗯！”宁默有点心不在焉。
宁默把饭菜端到饭桌，天昊也冲完澡出来了，上身还是没穿衣服，下身穿了一条大裤衩。
宁默有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这种大裤衩是经典的居家打扮，不过天昊的身材实在太好了，大裤衩也被他穿出一番味道。
吃过饭后，天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宁默则回卧室继续加班，他的私活要在这个星期赶出来。
“默默，你这活要弄到什么时候 。” 天昊心疼地说，对于自己的情绪，他完全不加掩饰。
“这个星期能弄完，有事吗？”宁默的手飞快地在敲击着键盘。
天昊盯着这修长的双手，脑子里幻想着被这双手握着自己的大炮，虽然以前幻想过无数次，但这双手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那感觉又异常强烈。
会有这一天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天昊咬着咬唇，强行镇定下来。
“那行，这活完了不要再接了，看你这么累，我心疼。”
宁默敲键盘的手无意间抖了抖，天昊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样煽情，不过煽情归煽情，还是让宁默很暖心。
“肉麻死了，害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宁默扬了扬嘴角。
天昊摆出一副焦急的表情：“真的吗？让哥给你检查检查。”
说着走过去，掀起宁默的衣角，顺便在他腰间捏了几下。
“啊.....”宁默很怕痒，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追逐间俩人滚到床上，宁默被天昊压在身下挠痒痒。
宁默眼角冒出生理泪水，他边大笑边求饶：“不玩了.....救命呀.....谋杀呀...…”
俩人分开时，俯身用手指轻轻把宁默的泪水拭去。
这温柔的拭擦还有天昊手指的触感，竟撩动起宁默最原始的生理欲望，糟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出一脚把天昊踹到了床下。
“啊......谋杀的是你吧。”天昊在地上揉着胳膊说。
“滚，等我个把小时，一起去跑步，再玩下去，今晚跑不成了。”趁着天昊不注意，宁默马上坐回椅子上，他不想让天昊发现他下边的反应。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宁默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高中时对天昊的感觉像翻江倒海一样涌上头心，唉，怎么办？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走出宁默的房间，天昊双腿分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让下边的热度慢慢退却，要不是他穿的是大裤衩，估计得出丑了。
理智这东西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怎么办？
一小时后，俩人各怀心事去跑步，怕再起生理反应，俩人都有意识地避开了身体接触。
回到2203宁默让天昊先去洗澡，他走到阳台，靠在护栏上，楼下的公园灯火通明，从22层往下看，弯弯的小路也被树丛挡住了，晚上十点，还有不少情侣在散步，在草地上聊天，但他此时完全没有心情看风景。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今天的心情，跟蒋君还没有完全断，只是自己单方面提出分手，至少蒋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同意。
一段感情还没有结束，就对另一个男人有冲动，宁默突然觉得自己很渣。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蒋君的电话打进来了，宁默心想，终于出差回来了。
蒋君的语气有点焦急：“默默，你搬走了？你玩真的？”
玩？不是玩的好吗！
宁默深吸一口气说：“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你就这么绝情吗？我们一起三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那你说吧，现在给你机会说。”宁默淡淡地说。
“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安慰人，不会哄人.......”
“不会照顾人，你要拼搏事业，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为我可以忍受。”宁默微微叹了一口气：“但原来不行，蒋君，我们真的不合适，这三年里，我过得并不快乐，好聚好散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 ，宁默的心猛抽了一下，但没有上一次跟蒋话通话时那么痛了。
电话里头沉默了几分钟，蒋群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了：“默默，对不起，原来你跟我一起并不快乐，对不起。”
这是宁默第一次听到蒋君难过的声音，以前宁默生气，俩人冷战时也没见蒋君有过低头服软的一刻。
如果以前他们能这样好好谈谈，根本不会走到这地步，可惜太晚了。
宁默平静地说：“君，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空可以一起吃饭。”
“好，默默，祝你快乐！”蒋君挂掉了电话。
终于结束了。
宁默不知道自己在阳台吹了多久的风，正当他转身时，看见天昊已洗完澡，穿着大裤衩靠在阳台的门上。
“你是鬼吗？走路不带声音。”宁默没好气地说。
天昊挑了挑眉：“我走路声音挺大的，特别是那人字拖，嘀嘀嘀的响。是某人在悼念逝去的爱情，没听到而已。”
“用词挺优美的，语文课没白上了。”宁默说着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他背后的天昊却愉悦地笑了起来。
☆、第13章
上班后，天昊每到中午便拉着宁默到外面吃饭，有时会带上吴凡。无论是二人行还是三行，总少不了天昊的一份。
工作忙碌加上天昊的陪伴，使分手带给宁默的伤痛也减轻很多。
午后的阳光特别猛 ，宁默在街上走了十几分钟已满头大汗，刚给客户做完软件调试，正好偷闲去天昊工作的地方看看。
他在街上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提着几盒西饼，还有一箱饮料。
天昊收到宁默的微信时别提多惊喜了，他再三跟工人强调，把他当普通装修工人，不要“老板、老板”的叫。
陈师傅是他前辈，认识时间长，加上天昊也没有当老板的架子，跟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宁默提着饮料和西饼走进来，这是一家200平的临街店铺，正准备装修成高级餐厅。
装修场地满地是装修材料及工具，还有木屑、灰尘，天昊领着宁默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宁默拿了张旧报纸垫了垫，盘腿坐在地上。
“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不叫我来提？”天昊接过了宁默买的东西，对在场的员工大喊说：“伙计们，来吃下午茶啦。”
这时七八个装修工人聚了过来，这几天的相处他们跟天昊早打成了一遍，加上老板要求不踢爆他的身份，他们自然不敢多嘴。
大家随便扫了扫地上的木屑就地而坐，工人们身上全是灰尘，衣衫也被汗水打湿了，有几个工人直接光着膀子，坐近后各种汗味，涂料味混在一起。
宁默眉头也没皱一下，拿出吃食分给大家：“大家辛苦了，吃点东西吧。”
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一手捉两个西饼，另一手捉着饮料开吃。
“你这小子吃这么多干嘛，小心噎死你。”有人开玩笑地说。
“我正在发育呢！得吃多点，那一盒是我的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啊！”小伙子厚着脸皮说。
天昊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还想发育？不是说有20厘米吗？还想再长？”
“沈哥，你自己的短怪我也没用啊。”
“靠，来来来，大家比比？”天昊说完伸手去解小伙子的腰带。
小伙子一面惊恐地死死按着自己的腰带：“沈哥，你厉害，你的比大炮还厉害！”
宁默：“他还真叫大炮，我们高中时给他起的大名。”
小伙十指交叉抓着饮料瓶：“大炮哥，小弟敬你一杯。”
天昊回礼：“失敬失敬。”
男人开车总能瞬间提速到200码，有几个工人已经笑得倒在地上，宁默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天昊跟他们相处得不错。
陈师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宁默，一副老岳人见女婿的表情。
众人马上空出了一个位置给陈师傅，又递水又递西饼的，休息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大家坐起来便挨得更近了。
“别挤了，臭哄哄的，让人家怎么受得了。”陈师傅教训完一众工人又转头对宁默说：“小伙子，让你见笑了。”
“陈师傅，我叫方宁默，您可以叫我小方或者宁默。”
“宁默，这名字挺有诗意的。”
老陈和宁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有其他工人过来搭讪，把天昊晾在一边，但天昊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因为他和宁默已经走进了彼此的交际圈，走了彼此的生活中。
这个星期六下午，宁默一直躲在卧室里，他的私活完成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最后的调试，明天能交差了。
天昊走进来，把拖鞋蹬掉，躺到宁默的床上：“明天我陪你吧，反正我没事干。”
不是轮休吗？怎么回回都能在星期天休息？星期六还不用上班？不过想到天昊的裙带关系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你悠着点，皇亲国戚也要守公司的制度，要不你的同事表面不说，背地里给你使绊子。”宁默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为天昊有点担心。
天昊这才想起之前自己编的轮休制度，现在怎么也得圆那个谎，早知道不把假期说得这么死了。
天昊：“默默，其实我上个月的考核过了，现在跟老陈一样是装修师傅，上班时间比较宽松，只要对工人的工作做好安排指导，挑个上午或者下午回去看看现场就可以了，假期也是自己安排的。我这个月就是跟着老陈熟悉熟悉工作流程。”
宁默转过头来：“升官了？不错嘛，大炮，今晚到外面吃，我请客，吃贵的。”
宁默还记得天昊说过：留着贵的你请。
“哗，你这么记仇。”
总算蒙混过关了。
“那我最近饭局挺多的，老肖今天打电话过来说，给我接风，要请我们吃饭。”天昊靠在床上，双手枕脑袋后。
“还是我们请吧，叫上老肖一家三口，还有吴凡，下星期六晚在我们家打火锅，老肖最爱夏天打火锅了。”宁默的眼睛盯着屏幕，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
天昊拍了拍腿，笑着说：“有一次我们在宿舍打火锅，被舍监捉了个正着，你还记得吗？”
“东西没收了，还罚跑了几千米，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宁默回想起来不由得失笑了。
天昊早已笑翻在床上，他拿起宁默的枕头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顺便深深吸了一口宁默残留在枕头上的味道。
“那就这么定吧，我通知老肖，你通知吴凡。”
到了晚上，宁默带着天昊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吃饭，把天昊吃撑了才回家。
——
清晨，宁默按下闹钟，他约了客户上午九点交接，本来他打算自己去的，但天昊缠着要跟着去，他拗不过，最终同意了。
到了停车场，宁默思量下决定还是开自己的车，毕竟人靠车装，天昊的神车只能在私下开了。
天昊心里很不愤，等有一天跟宁默的感情修正成果后，他的跑车、豪车天天给宁默换着开。
接近11点，宁默才从客户的办公室走出来，他一眼便看见坐在接待区低着头玩手机的天昊，竟然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真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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