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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一位母亲哭着跑过来。
“阿娘。”
小七清晰的看见妇人眼中的恐惧，亲眼看见妇人抱起小女孩逃跑的决绝背影。
明明是曜日哥哥救了她的女儿，却连句谢都没有。
“曜日哥哥。”小七握紧曜日的手，抬头撞见曜日眼中的冷漠，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曜日哥哥。
“嗯？害怕了，把眼睛闭上，数一百下就好。”
曜日冲小七和煦的一笑，单手抱起小七，一手持刀，瞳孔赤红的朝周围恐惧他的存在又不甘冒险上前的众人一笑，“魔刀出鞘，以血祭刀，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有人的心动摇。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魔刀曜日杀人无数，连小孩妇人都不放过。天地可见，人人得而诛杀之。”有人起势。
“对，我的妻儿就是死在他的刀下。”
“杀！”
“杀！”
喧天的喊声冲破天际，曜日淡然一笑，刀上的红宝石的光芒在夜晚下更甚。
“一、二、三、四、五……”
小七按照曜日嘱咐从一开始数数，耳边的杀声、刀剑相碰声、咒骂声不绝于耳。第一次，小七知道，有这么多的人恨不得杀了他的曜日哥哥。
“好了哦。”曜日轻轻的放下小七。
小七从曜日的怀抱中着地，地面染上了鲜血，这里成为了一片死城。
“曜日哥哥他们……”小七惊愕的回头，曜日哥哥的一身黑衣看不出血迹，但衣角上不停的流淌血。
“走吧，我们去吃饭。呵呵，不用排队咯，多好。”小七噎得说不出话，小跑两步牵上曜日的手。
“你不怕我？”曜日低头问。
“为什么要怕？”小七昂起头笑道，“你是我的曜日哥哥啊。”
“呵呵。”曜日紧了紧手回握小七。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第35天！
第36章
“都没人了，要我们自己做吗？”两人走到城的中间位置，这里有一座全城最大的酒楼。
可是现在，招牌倒地，桌椅散乱的移位，地上有逃跑时落下的鞋子，酒杯、盘子也碎了一地。
“哎呀，真是可惜了。”曜日惋惜的叹气。
“土地公公，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上有老、下有小。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快显灵。”曜日出现时，王大厨正在后院解大手，一出来得知消息，着急忙慌的躲在腌菜的大缸里。
你以为他不想跑，可他300千克的吨位摆在那里，宛如一个移动的堡垒，跑还不如躲呢。
好歹，躲，对他来说还有一线的生机。
“呵呵，小七，你说这人到底是想求佛，还是想求神？如此的不专一，谁会理他。”曜日嘲讽。
“不知道，他会给我们做饭吗？”小七问。
王大厨听见有两个年轻公子在讲话，放下心的顶起盖子，“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神仙佛祖都很忙的，我广撒网，指不定那个就听见了，帮我渡过难关了，你们说……”
王大厨的款款而谈戛然而止，“曜曜日!”
一秒后，王大厨蹲下，缸里传出闷声，“曜曜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你，求你放过我吧。”王大厨崩溃的哭了。
“出来！”曜日一脚踢向大缸。
“不出来。”王大厨最后的倔强。
“呵呵，我若要杀你，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流失的血液让曜日很不爽，胃里的空虚让他烦躁，两项相加，曜日懒得废口舌，选择直接的拔刀危险。
“你的饭，做好了，我就放你走。我数到三，再不出来，正好用这缸腌菜泡一泡你的人头。”
“一……”
大缸里，王大厨心中打鼓。催命的数数声是王大厨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声音。
脑中的两个人在打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王大厨准备咬牙拼一把。
“二……”
“我我，出来了。”王大厨蹭的站起来，腌菜的味道比刚才更加的酸爽浓烈。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曜日拉着小七离开厨房，“把你们酒楼的招牌菜拿出来，记得不要耍花样。”
“好好。”王大厨抹了一把冷汗，兢兢战战的开始做菜。
能成为城心大酒楼主厨的位置，王大厨除了娴熟的厨艺，还有他精明的为人准则。
曜日带着小七选了大堂的一处桌子坐下。
小七问出了心中的不解，“曜日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还有，明明是你救了那个女孩，她连谢谢都不说一声。”今天的所见，颠覆了小七的三观。
“呵呵，小七，如你的经历，你心中的某个角落有个隐隐的答案。”曜日勾唇一笑，“可是你的良知还驻扎在你的心里，所以，你不迷惘了。”
“曜日哥哥。”小七红了眼，紧紧的抓着曜日的手不松开。
“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曜日说出的一句话如一道风卷过，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可是……也有许多人在我吃不饱的时候给了我吃的。”小七低下头闷声道。
“呵呵，小七，你这样……很好。”曜日大手盖在小七的脑袋上，使劲的揉搓，导致小七的坐不稳了。
“曜日哥哥。”不得已，小七出声制止。
“来咯，酒楼的招牌菜。”王大厨腿肚子打颤，左腿搅右腿的上菜。
“我的菜没了，你的命也没了。”曜日轻描淡写的道。
“知知道了。”王大厨上完菜，取出镇楼之宝的百年老酒。“您您，尝尝？”
“你很上道。”曜日满意的笑。
王大厨忐忑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把一桌的菜吃完。
“呵呵，下次，我还找你。”曜日一笑，拉着小七离开。
王大厨保持恭送的姿势十分钟，确认人走了后，身体才放松下来，谇了一声道，“呸，谁要等你，你爷爷我要跑路了。”
绕回曜日吃饭的桌子，王大厨感慨，“嘿嘿，我这也是厨师的巅峰了吧。敢给魔刀曜日做饭，还活下来的，我也是头一个。
诶，这是……”
王大厨把碗里的东西拿出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今天这桌菜的钱。王大厨喃喃道，“魔刀曜日，想来也不是很坏。”
回忆到这里，曜日心累的停下，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曜日殿，若是误会，肯定可以澄清的。”一期道。
曜日斜睨一期，讥笑道，“澄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况且，他们说的是真的。自我掉入龙泽开始，我的第一任主人就是人人自危的大魔头。
而后，我不想被人控制，反噬了他。在那一场围剿中，我一战成名，参与围剿的一千二百八十八人悉数死于我手。
我自小接触的就是杀人。我不知道作为人该如何生活。
每到一个地方，我就想好好的吃一顿，可是他们都冲着我要钱。第一次，我好好的解释，愿意答应他们一个条件抵债，可是他们打打杀杀的追了我十八条街。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
越杀，我的魔气就越盛。渐渐的侵蚀我的意识，后来我才掌握控制的方法。可是，死在我刀下的人也堆成了山。
后来，我每到一个地方去吃饭，只要拔出我这把刀，无人敢上前收钱。
我只爱美食，没心情卷入他们的纷争。有些我做了的事归在我的头上，我没做的事他们也归在我的头上。久而久之，我也懒得想了，凡是对我拔刀的人，杀了就好。呵呵，多简单。
他们啊，一边想杀我，一边又想把我据为己有、供他们趋势，成为他们的武器。你说，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哗哗——”曜日举起茶壶倾斜，水洒在他的脸上。
“曜日殿。”三日月从袖子拿出一根手帕。
曜日接过，四四方方的手帕接过盖在了脸上。
一期道：“曜日殿，那小七……”
“一期殿，我的世界里，弱是原罪。”曜日揭下手帕，彻底释放自己，瞳仁变成红色，里面闪烁出嗜血的光芒。
“那……后来呢？”一期想到和小七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深吸一口气，“曜日殿就按照你的原则来教小七了吗？”
“呵呵，是啊。”
一期的呼吸瞬间一滞，嘴巴动了动，到嘴的话又拐弯回去。
“50年里，我带着小七一边等候小乌和栖凤，一边在他们的喊打喊杀中偷生，没有一天的安宁日子。可小七那孩子，还跟我打赌，说一定有人会像他一样不怕我、感激我。
如果，他赢了，就要我少杀人。如果我赢了，我杀人时，他就不再拦我。”曜日一讪笑。
“结果呢？”一期追问。
“哦，自然是我赢了。”曜日轻描淡写的说出结果。
……
当日，曜日和小七在一处残垣断壁落脚，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屠杀，四处都是残肢、浓烟。目之所及的地方，看不见一个生存的人。
“曜日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杀人？武器诞生的意义是保护，又不是杀戮。”小七捏紧拉着曜日的手。
“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曜日漫无目的的走着，“每个人的立场不同，都会有想守护的东西，然后手持武器，拼尽全力去守护。立场不同，你说不清是对是错。”
“我还是喜欢和平。”小七鼓起脸颊，曜日好笑的伸出食指戳戳。
“和平的前提是足够的强大。”
小七的年龄小，世间的阅历少，因此才会放下刀戈劝谈的理想，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一条路走不通。
“救……救命……”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若有若无的出现在这片战场。
“曜日哥哥，还有人活着，听着像个妇人。”小七拉着曜日走向声音的地点。
坍缩的房子下面，有一个濒死的妇人在呼救。曜日把盖住的木头劈开，鲜血从妇人的头上流出，吸气比呼气少。
“喂。”曜日用刀鞘戳了戳妇人的手背。
妇人气若游丝的道，“救……救……我。”
“罢了，我今日就发发善心。”曜日弯下腰，准备带走妇人，一把尖利的匕首刺破了曜日的腹部，“咳，你，该死。”
曜日挥刀，妇人飞出一米远滚落在地上。
“曜日哥哥！”突然的变故，就在眨眼睛，小七想不明白，愤怒的对着妇人大吼，“曜日哥哥是在救你。”
“咳咳，噗。”妇人吐血，勉力的睁开眼睛，“我的丈夫，我的孩子都是被他所害，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尽他的血……魔刀曜日，你总有一天，会为了你做尽的恶事付出代价。”
“曜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找栖凤哥哥救你，栖凤哥哥一定可以救你的。”小七哭着扑进曜日的怀里。
曜日被撞击倒退了两步，大手放在小七的头顶一顿揉搓，“咳咳，我皮糙肉厚，早习惯了，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走吧，我们回家了。”
两人回去，山上弥漫出饭的香气。
“让你照顾小七，结果把自己搞得这么的狼狈。我也是服了你了。”栖凤蹙眉，“得了，进屋躺着，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准备药。”
“小七，跟我过来。”
在门前等待两人的小乌和栖凤同时分工合作。
“这次在阴沟里反翻船了？”栖凤不客气的嘲讽，“说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仗着武力行事，你这是莽、这是蠢，早晚你会被自己弄死。”栖凤涂药下重手。
“轻点，栖凤我要被你弄死了！”曜日疼得‘嗷嗷’的叫。
“呵呵，好了。”栖凤放下药罐。
小乌牵着小七进来，小七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在小乌面前大哭了一场。曜日调节气氛的大喊，“喂喂，小七，哥哥照顾你这么久。你说，你是不是跟小乌告状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曜日哥哥，我错了。”小七带着哭音道，“我以后面对敌人，一定要学你斩草除根。谈条件，也要把人制服了再说。”
“哈哈，”曜日尬笑，“斩草除根什么的，你曜日哥哥也没到这份上。”
“曜日哥哥……”
“好了，好了，小七。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小乌说道，“做人要有勇有谋、明辨是非，不要学着你曜日哥哥只得一个莽字，引得天下人敌对。”
“嗯，小乌哥哥，我会努力的学习。”小七向小乌保证。
“唉，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曜日垂眸，“连番的变故之下，小七一人留在了龙泽。他独自等候，心智等等都停留在了当年。”
“听曜日殿这么一说，小乌殿和栖凤殿更像是担任了小七殿父母的职责。”三日月笑道。
“是啊，所以啊，我说这些书信不可靠。”曜日直视一期的眼睛，勾唇一笑，“在我们遇见小七的最初，小七始终有对世界初步的认知。小乌说小七会认识书写他的世界的简单字词。”
“可是历史上没有记载关于小七的任何事情，我也没有记忆啊。”一期错愕的道。
“你不是失忆了吗？”曜日松懈下来，打着呵欠倒着三日月的背上，嘟囔道，“我累了，你负责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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