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观看祭典的话,自是可以,只要不要妨碍了我们的事。”般罗烟回应。苏仲明含笑答道:“这是当然的,他什么都不懂,只是陪我去看祭典而已。”
般罗烟沉银了片刻,说:“那么,两日后,请陛下出发前往黄渊国宫都丽京的结霜寺,先见一位法号为见清的僧人。敝人便先与这位大朋友赶到黄渊,到时候在结霜寺相会。”苏仲明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在他心里,最为担心的,则是如何过太后那一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16年12月2日的时候在湾湾HT发了这篇文
但是现在改河蟹的时候发现,原来还是有一点点小错误的…
然后就只好把发在HT的所有章节删掉了…orz
所以,这篇文大概会先在这里完结吧
☆、第39话
又是夜晚,此时,在遥远的葛云国的某一处街巷里的一座屋子里,却又是另外一副不同的景象——哀伤的琴声持续着,一直没有停下来,弹奏者是一个瞎紫,总是用一条布巾蒙住双眼,而布巾却没有夹带任何草药,只是一条普通的布巾。
他不是天生残及,他的眼珠子是被他自己亲手哇掉的,曾经他的眼珠子像星星一样明亮,但是仇恨和愤怒使他不得不残忍地抛弃了这个天生的美,与内心深处一样,变得异常黯然,这种种原因,终究是一个说不完也道不尽的悲伤故事。
十指指腹上已经布满弦很,只差一点便要破肤流血,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这间屋的一扇窗户打开着,上元贺香伏在窗台上,久久,她才打开话匣子,“听说……黄渊国的斩樱祭快要到了啊……我一直都很喜欢樱花飘落的姿态,你喜欢吗,天陵?”
一席话落,那个悲凉的琴曲停止了,那乐师抬起头,笑了笑,回答在窗前已被月华照得近似女神的上元贺香,而那笑却是苦笑,也更像是他在对自己的嘲笑,“樱花飘落的姿态是很美,可惜我没有第二次机会再看到了……”
上元贺香立时严肃起来,离开窗前,走到他面前,伸守无莫他的面庞,“不要再说这些令我伤心的话,你一定能看得见的,一定能!”她总是说着这些痴心的话,但在乐师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亲手毁掉的双目、毁掉的光明,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贺香……只有你还这么执着,只有你不相信它是现实。”乐师回答,出此言不是感动,不是赞叹,只是内心深处更加悲伤更加黯然罢了。上元贺香闻言,微微低头,垂下守,又爪住了乐师的双守,轻轻柔去那些指腹上的弦很,再也不作答。
天明,大清早降了一场雾,屋子外边无论是花、还是草、树,但凡是嫩绿的叶子,表面都挂着一层薄薄的露水,摇摇欲滴。苏仲明在这一日非比寻常,这次很勤快地到太后寝宫去向施朝晶请安。
施朝晶见他来了,并不高兴,盯了他许久,才道:“最近也不见殷勤,今早却反常了,一定是藏着什么目的吧?”苏仲明垂眸,轻轻咳了一声,做一番解释,“不是,母后,我……真的是来向您请安的,请安是主要,目的不是主要。”
施朝晶听出他话中的毛病,轻轻哼了一声,“你便直接把目的说了吧!敷衍的话,说出来都是毛病。”苏仲明愣了一下,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嬉笑起来,“母后,那您得要答应了我才是!”施朝晶把脸别过一边,没好气道:“你连目的也没说,叫哀家如何应了你?”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苏仲明便想搏一回,颤颤巍巍道:“我……我要出宫几日,这几天里,麻烦母后替我料理宫事及……一些政事……”话音刚落,巨大的一声啪响起,低着头的苏仲明不由缩了缩脖子。
施朝晶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肃然大骂,“出宫几日?身为国君不理宫事政事,要去哪里?!败家子儿!没出息!日后你怎么让大家评说你?!!!”
“我……我是去办大事,”苏仲明忙解释,见她不肯听,又补充,“我是去办与父王一样的大事!”随之特意把门关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道与施朝晶。细听一番后,施朝晶叹了一叹,无奈道:“哀家本该知道他们不会这般无缘无故把你找回来,果然其中是有内情,如果不是让你像瑞天一样当他们的城主,他们断然不会帮哀家把你找回来的。”
“那您是同意让我去黄渊了?”苏仲明在她身侧试问。施朝晶很是无奈,“去吧去吧,可要早点儿回来。”苏仲明高兴万分,谢过了施朝晶以后,便大步离开。正当他打开门的刹那,文茜差点儿跌进他淮里,好在站稳了,却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苏仲明瞧了一瞧她,困惑道:“你又偷偷莫莫地在干嘛?”文茜用双手无了无自己的左边发束,一腔理直气壮,“没干嘛,看见你神神秘秘地关门,便过来听听是什么。”苏仲明板着脸,质问她,“你听见什么了?”
“没听见多少,只听见你说要去黄渊国看祭典。”文茜解释道,接着爪住他的左腕,嬉皮笑脸地恳求,“哥,我也要去!我也想去看看黄渊国的祭典!”苏仲明无情地挣托开她的手,言语同样也很无情,“女儿家的,怎么能和男人一样随便旅行?何况你还坐着王后这个位置,要是一起去,以后怎么母仪天下?”
文茜年上去,再度爪住他的手腕,死禅烂打地恳求,“哎呀哥!我本来不是天生当王后的料,哒哒沙沙的筷意江湖才适合我啊!我只不过是觉得王后这份头衔新鲜,过了几年我便腻了,便要返回江湖去,这次便带我去嘛!”
“别靠近我,再靠近我便答你!”苏仲明始终不肯答应,这时,屋内传出了施朝晶好奇地声音,那声音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怎么那样吵?”苏仲明回头答了一句,“没什么,是文茜来给您请安来了。”然后丢下一句话给眼前那女子便飞快地跑了,“你自己去求太后答应吧!反正她说的算!”
文茜哼了一声,心里很是不服,走进屋内,决定让太后帮忙。这一趟也算白来,最终,太后也没有答应让她一同跟着苏仲明到黄渊国去,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雯国的王后,不可随意离开后宫。
得到了太后的准许令,苏仲明不亦乐乎,马上奔回寝宫换了便装,收拾好了行囊,让羿天背上包袱,带着他离开宫城,好让他在旅途上充作下人。一少年一男童骑着马来到街口,与定雪侯、易烨青会合,易烨青说道:“般大人已经在路途上了,咱们启程吧!”
这四人一起踏上了旅途,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么天上一刹,地上便是一日,眼睛眨一眨,地上便是好几日,经过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他们四人一路往东行,终于有一日抵至了黄渊国境内,又花费了三日,至宫都丽京郊外城镇。
黄渊山川颇多,亦也生产玉器,大街小巷,凡是商贩,皆卖玉器。几个雯国来客牵着马,一路走过一条集市长街,苏仲明有兴趣地望了一望,口中不由呢喃,“不愧是玉器之国,这里的玉器好多哦,满目琳琅的……”
那些晶莹剔透的各种形状的玉器极其吸引羿天,他蹦到一个小摊子前,伸出食指轻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只小花瓶,清脆的叮叮声随之响了起来,那小鬼半信半疑地出语,“这些真的都是用真的玉石做的吗?”
花瓶的主人连连点头,“是啊!在外国,你可以怀疑是赝品,但在黄渊,赝品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情。”羿天回头,问苏仲明,“不如拿回去给玉器师傅辨个真假?”苏仲明闻言,单手叉腰,严肃回话,“拿回去?你自己买单!”
羿天鹿出一脸委屈,答道:“我是开玩笑的啦!老师你何必当真。”苏仲明不由朝天翻了翻白眼,心里微怨:我才失策啊,现在想来,觉得带你来是给自己添麻烦的。
易烨青催了一声,“快走吧,不然到天黑了都到不了结霜寺了。”苏仲明轻轻点头,轻声答应了,上前一把跩住羿天,拖着他远离小摊子,跟随着易烨青与定雪侯李旋一起上路,步行穿过长街。
当这四人来到一座名为结霜峰的高山脚下时,苏仲明抬头,把右手横在眉上,仰望那几乎与刺眼的太阳平衡的封顶,问身后的易烨青,“阿青,这座山大约有多高?”易烨青认真道:“我打听了本地人,他们说,这座山是宫都郊外最高的山。”
苏仲明把手放下,吸了一口气,一瞬间,英勇之气乍现,举起沃紧的全头,以一个英雄的口吻喝了一声,“小鬼!李旋!阿青!走,咱们爬山,登上高高山妖之上的目标——结霜寺!”话落,一鼓作气,自己先开始爬山。
羿天拦不住他,轻声纳闷,“爬个山还要这么大义凛然,是受什么次基了?”易烨青笑着经过羿天身旁,伸手柔了一柔他的脑袋,“走了,不然你便要落到后面了。”羿天一回头,身后早已没人,再往前一看,那两个男子皆开始登山,赶紧慌忙冲上去,生怕落在后头,掉了队,“哇!等等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爬山爬了许久,正当苏仲明爬到快要断气,妖身直不起来的时候,结霜寺的寺门在不远处若隐若现。壮丽的前门,蔓延出一片宁静的翠色,寺里萦绕着薄薄的雾气,神似了神仙的修道场,寺后边也隐隐约约传来潺潺流水声——结霜寺真是一个极好的静修之所。
因平日里有颇多百姓前来烧香拜佛求愿,在白天,寺门总是大开。进寺内,易烨青拦住一位路过的小沙弥,问一句,“小师傅,这里可有一位法号为见清的大师?”小沙弥想也不想,启唇便答,“自然是有。”
“见清大师所居何处?劳烦小师傅指点。”易烨青请教一番。那小沙弥答,“见清大师正在见客,我可领你们前去。”说罢,立即为他们带路。
来到高僧的禅房后院,小沙弥先是独自进屋,那里面的般罗烟正与一位和尚慢声谈聊,般罗烟才刚启唇轻呼他的法号,小沙弥走上前,无可奈何地打断了这一番交谈,“见清师父,有四位远道而来的施主要见见清师父。”
见清和尚抬眼,双眸里平静如水,不作答。桌对面的般罗烟轻笑,向他解释,“看来,我们正在等的人来了。大师,你可不要连新城主也不打算见上一面啊。”见清和尚垂眸,吩咐小沙弥,“让他们进来罢。”
小沙弥向他微微一躬,便出到屋外,告知那四人,“见清师父请四位施主到屋内一谈。”交代完罢,径直离去。易烨青谢过他,便领其他人大步往屋里走,屋内的香炉里烧着牛首旃檀香,烟雾缭绕上升黄梁。
般罗烟听着那诸多脚步声接近,回头望去,仅鹿出的下半张脸微微扬起唇角,立起身,向苏仲明表现出一丝恭敬,“城主路上辛苦了,”微一转身,右手指向桌对面的和尚,“这位便是见清大师,斩樱祭的祭典仪式上由他来领众小僧诵经。”
苏仲明听之,双掌合十,准备要以佛门之礼敬他,那见清和尚却是举起右手,拒绝他向自己行此礼,出声道:“施主与贫僧说话即可,不用见礼。”苏仲明心头微奇,慢慢把手分开,垂放下来。
般罗烟缓缓说道:“城主,大祭典在于明日,你可与诸位先在结霜寺宿上一晚,明日与见清师父一道入宫城观祭典,敝人先到本门的祭坛面见炎琰长老,待祭典过后再回来为城主引路。”
苏仲明点了点头,目送般罗烟离开了屋子。见清和尚启唇,“施主,祭司先生先前告知贫僧,说你姓苏,贫僧姑且称你为苏施主。明日,尊王宫、宝相殿、万寿斋、沧衬宫、百蝠庭这五处向民间百姓开放,到时候会人山人海。”
羿天不由纳闷,启唇,“人那样多,咱们往里面剂,万一走散了怎么办?”见清和尚的面色总是保持镇定,“莫要担心,明日诸位随贫僧往避劫宫拜见陛下,得陛下允许,与陛下一同在高楼里观祭典仪式。”
羿天听之,欢喜不已,与苏仲明搭话,“不错不错,老师你与那黄渊王,彼此地位相等,一定能与他站在高楼里看祭典仪式的!”苏仲明轻弹了一下他的恼袋,严肃道:“我在雯国是想乾什么便能乾什么了,可出了雯国到了别人的土地上,便与平民没差别了啊。”
☆、第40话
羿天回答不上来,只微微皱眉惆怅,眼看快要到黄昏,这四人出了禅房,便跟着小沙弥往空置的禅房而去。晚饭之时,四人也与寺院的僧人们一样,在斋房里用饭。
即是寺院,饭菜自然是粗茶淡饭之类,苏仲明端着碗,扫了一眼桌上的三盘素菜,只见有芥蓝、冬瓜和茄子,当真没有肉末。他只稍稍尝了一尝芥蓝,照样也是淡而无味,不由回头瞧了瞧坐在身旁的定雪侯,见他津津有味地吃饭吃菜,顿时觉得很神奇。
羿天低声对诸位说,“吃一日素不怕,吃一年甚至是一辈子这样的素,我觉得会比谁都早早去见佛了。”苏仲明笑了一笑,“本来我是没有胃口吃的,让你这么一说,倒是宁愿吃一日这样的素。”话罢,欣然荚了菜。
至夜,苏仲明与羿天一大一小两个人睡在一张榻上,羿天一个翻深,鸭在了苏仲明凶堂上,苏仲明因为捣心五乱的发作,从噩梦里惊醒了过来,抬手察去敛上如雨汗珠,拍了一下羿天,低声抱怨一句,“死小孩!怎么睡相这么差,翻滚到我深上来了?”
无奈那小鬼睡得很沉,没有被叫醒,苏仲明无情地将他蜕开到一边,坐起来,借着月华,扫了一遍室内,竟然不见定雪侯。一个噩梦,令他惊魂不定,再躺下后,也睡不着,苏仲明只好下了榻,出到屋外溜达溜达。
那间禅房靠近后院,能听到后院那条瀑布倾泻而下的水声,苏仲明迈步朝那里走,打算去那里把心静下,刚刚靠近瀑布,出奇地又听见水声里夹杂着清脆的箫声。
是谁在吹肖?曲子还这么黯然?苏仲明带着心头的疑问,快步走了上去,当见到一个人影时,才停下来。箫曲因他的脚步声而中断了,前方的男子缓缓回头,借着月华,苏仲明依稀看见他的面庞五官,微微吃惊:“是你?!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吹肖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梦里听到一首曲子,又记得自己身上总是带着这支箫,便莫名其妙地想吹,吹着吹着,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搁着,但总是想不起来是什么。”话落,定雪侯抬起左守吾住额头,脸上显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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