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乔跑过去给洛尘按肩,笑嘻嘻道“大师兄天下第一重要,日后就连大师兄几时起几时睡,小师弟都要记下!”
“……你记这些干什么?”
付南乔脸不红心不跳道“方便偷走小灌灌。”
“……”
“师兄。”
“嗯?”
对于他上次被魔族围攻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怀疑对象,只是……
洛尘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不会,别瞎想。”
“大师兄!”
楚柠溪抱着小兔子,扑到了洛尘身前,眼眸如一颗精心雕刻上去的琉璃珠流光溢彩,宋伯尧在后面跟着,也只有付南乔看出来那张温和的脸背后带着滔滔不爽。
——害,爱情使男人嫉妒。
几人十年如一日的相处模式,继续在付南乔眼前上演,宋伯尧看着楚柠溪,楚柠溪看着洛尘,洛尘闭目养神,付南乔在旁边饶有趣味的看戏。
一股奇妙的和谐感诞生。
楚柠溪在洛尘旁边坐着,一双柔荑摸着小兔子,没一会儿,倦意席卷上来,躺在席子上睡着了。
宋伯尧见状,拿了个小扇子坐在楚柠溪旁边给他扇风。
洛尘继续闭目养神。
付南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养神,还是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虽没有人说话,但却一点也不无聊,他向后躺了下去,没一会也睡着了。
睡梦中,付南乔感觉谁的指尖拂过他的眉眼,有些酥痒,他睁开眸子,洛尘正坐在他旁边,一脸柔情。
付南乔揉了揉眼睛,刚要起身,又被洛尘按了回去。
“大师兄……”
洛尘指尖按在他的嘴唇上,麻醉了他整个嘴唇,他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少年的眼眸里含着一汪水,似乎在近一些,他就要溺死于中。
“小师弟。”洛尘忽地俯下身,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热不热?”
付南乔身体一麻,心里骚痒难耐,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洛尘勾了勾唇角,伸出手解开他身下的衣带,动作轻柔,温情脉脉。
付南乔身下一紧,连忙握着了他的手,脸上热的他有些呼吸困难“大师兄,你……你干什么?”
洛尘俯身躺在他的身侧,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身看着他“小师弟不是说热吗?”
“我……”
不等他继续说,洛尘的手直接扯开了他的衣带,漏出了雪白的皮肤,付南乔吓得要起身,忽地被洛尘压在身下,两双手被他的一只手束缚在头顶上,另一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愈凑愈进。
付南乔的整个身子犹如软骨,一时间仿若踏入温柔乡里,眼前的少年低下身时睫羽扫过他的脸颊,一阵酥痒,他感觉周边的氧气快没了,不得不喘着粗气,肺腑剧烈的起伏,脑袋一阵发蒙。
“付南乔。”
付南乔轻轻点头“嗯。”
“付南乔!”
一声低喝,付南乔猛地睁眼,洛尘坐在他旁边,被他拽着衣领,不得不身子往他上面靠。
付南乔一怔,松开了洛尘,往他身后看去,宋伯尧正给睡熟的楚柠溪扇扇子,一边意味深长的朝他笑着。
“……我,我干啥了?”
宋伯尧怕吵醒楚柠溪,低声道“你刚刚做噩梦了吧,出了好多汗,大师兄要去叫醒你,刚接近你,就被你抓着不放手了。”
付南乔瞳孔一震,感觉到一阵死亡性尴尬。
——这哪是做噩梦啊!这他娘的是做春梦了啊!
付南乔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洛尘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弯了弯眼角“梦到什么了?”
付南乔一抬头撞上他戏谑的目光,心里一悸,转头拿起凉茶喝了一口“……没什么。”
喝了一口茶,付南乔忽地感觉灵力在体内翻滚涌动,两股灵力翻江倒海,不得安宁,他微微皱眉心里有些烦躁。
——又开始了。
洛尘见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你到底怎么了?”
付南乔起身道“师兄,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洛尘点点头,目送他走了出去。
付南乔急急忙忙跑了回去,刚开门,便看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黑衣少年,眉间的红印微微泛着血光,只是正弯着眸子看他。
付南乔更加烦躁,不得不压下灵力,任魔气翻涌,不让冥染看出破绽。
“少君怎么来了?”
冥染拍了拍床榻,示意让他坐过来。
付南乔牙关打颤,忍不住不停发抖,坐到他不远处的凳子上“少君在这说也行。”
冥染面色不悦,非常不满意他这个疏远的态度“怎么说你也是我名字上的夫人,作戏也不会?”
付南乔笑了笑“当然会了,但是少君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嘛。”
冥染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继续道“我听说若外人想进扶邱岛,需要琉璃石?”
付南乔眉梢一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冥染自以为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脸骄傲。
付南乔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个亲弟弟,野心十足,却实在不太聪明,被人玩的团团转,还自以为是自己得天独厚。
外人进扶邱岛必须有琉璃石不假,不过,萧泽铭为什么要冒险告诉他这个事情呢。
自然是没什么道理帮他,他都已经是少掌门了。
冥染自顾自的在他旁边夸夸其谈,要他帮他拿到琉璃石,待到拿下扶邱岛,必有他功劳什么的。
付南乔听的太阳穴都疼,更难耐的是他体内的魔气暴涨,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琉璃石你应该见过吧,你去查查琉璃石在哪……”
话未说完,冥染感觉肩膀一沉,下意识的揽住身旁的人,付南乔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痛苦极了,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流。
第十一章 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父王?
冥染心里有些紧张,摇了摇胳膊“喂,你别给我装啊,别以为你难受就不用给我办差了,少来这套。”
怀里的人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你……”
冥染探了探他的额头,冷的如同冰窑,又俯下身探灵力,体内灵力翻涌,似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打架一般,他皱着眉头,心里忍不住猜疑。
付南乔勉强开了口“苍凉山灵气太重,我体内魔气吃不消……”
闻言,冥染心里的猜疑弱了几分,将其抱起,无奈道“本君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洛尘起身看着坐在自己房里的楚柠溪和宋伯尧,又不自觉的看向空着的桌案,自从上一次付南乔说他身体不适后,他已经有三天没来他这里避暑了。
楚柠溪回过头看着拿着剑欲走的洛尘,笑吟吟道“大师兄是要去看小师弟吗?”
旁边给楚柠溪扇扇子的宋伯尧不解“看他干嘛?”
楚柠溪道“小师弟最怕热了,若不是难受至极,怎么会好几天都没来?”
洛尘脚步一顿,付南乔此人最为怕热,到底是有多难受,连乘凉都不肯了。
正想着,洛尘暗自皱眉。
——他难不难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是去练剑。”洛尘强调“不是去看他。”
*
付南乔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胜地了,身体的肆虐魔气得到平息压住了灵力,倒不用他大费周章。
他不禁松了口气。
当然,如果醒来的时魔王不在他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会更放松。
“……魔君。”
付南乔刚要起身又被魔王按了回去“儿媳不用多礼。”
“……”
这句儿媳叫的付南乔如坐针毡,一股无名的同情涌上心头。
——爹,不管你信不信你口中的儿媳真是你如假包换的儿子。
魔王笑盈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媳饿不饿?父王在前厅给你摆了饭,去不去吃?”
付南乔眸色渐深,心里传来异样的感觉,魔王无心的一句父王,仿佛拿着针刺进了他的心脏,虽说他想列入名门正派,可说到底,眼前这人毕竟是他的父亲,而且并没有他想得那般十恶不赦,温柔中还透着几分傻气,那种迟迟不认他的愧疚混杂着对亲情的渴望,付南乔忍不住眼眶一红。
魔王将他复杂的模样尽收眼底,摸了摸他的头“以前没在胜地见过你,听冥染说你时常在外面远游,孩子,你该不会与复兴派有什么瓜葛吧?”
当今魔王一心想着安然享乐,躲在胜地闭门不出,与复兴派早已断了联系,更有他立下的规矩不准胜地弟子与复兴派来往。
付南乔有些欣慰,摇了摇头“只是贪玩,魔王放心,南乔没有伤过人。”
魔王有些踌躇的看着他,欲说还休。
“你能不能……”魔王抿了抿唇“叫我一声父王?”
付南乔悚然一惊“什么?”
“那个,你虽未与我儿成亲,但本王打心眼里喜欢你,亲切你,所以孩子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父王?”
闻言,付南乔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吓得他浑身冷汗。
“可以吗?”魔王有些激动的看着他。
付南乔心下一动,声音几不可闻“……父王。”
“哎!”
魔王拍了拍手,高兴的像个孩子,忙拉起付南乔“来,父王带你去吃饭。”
付南乔有些僵硬的被魔王推着走,鼻子止不住的酸了起来,心里迷茫已久的亲情一下子找到了归途,有些受宠若惊。
胜地的魔气太盛,不如苍凉的仙气养灵,许多花草树木四季都一如既往的枯败,一到夜晚周围就散发着一股诡谲的气息,只有那墨绿的青苔透着几分生机,让付南乔觉得,这是个有活人的地方。
前厅里,冥染坐在长桌的右侧,见他们进来,起身叫了一声父王,随后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怎的,两人一对视,旁边的丫鬟像是磕了糖一般,互相推搡。
付南乔的目光不敢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坐在了长桌左侧,魔王满脸的开心都要溢出来了,坐在中间拿起筷子给付南乔夹菜,似乎要把所有菜都要放到他碗里一般,不过片刻,付南乔的碗便起了高高的一摞。
冥染阴侧侧的看了付南乔一眼,有些不满“父王,你干什么对他这么好?”
魔王一愣,随后笑了笑“这是我的儿媳嘛,算是我的半个儿子啦。”
付南乔心里一暖,低下头闷声吃饭。
冥染也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
晚间,付南乔躺在魔王给他准备的房间里发愣,隐晦的心思终于有机会肆无忌惮的琢磨一下。
近些年来进进入入胜地,也见过他父亲几次,以前也只是远远看着,如今近了些,倒觉得魔王气质间透着一股傻气,他母亲为了飞升离开了魔王,他又为了不和魔族沾亲带故不认他,不知是多伤他的心啊。
付南乔心下一软,倒有些认他的心思,他毕竟是他的父亲,虽然苍凉待他很好,但他看到苍凉弟子放假回家和父母待在一起,自己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的确是心生孤独。
——再等等吧,等他强大一点的。
一根竹棍受了控制一般,机械的挖着土,旁边的青衣少年漫不经心的倚在树背上,等着映桃酒出土。
他与付南乔虽十年如一日的拌嘴,却在喝酒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两人都喜欢映桃酒,并每年都会埋在老地方,等待来年出土。
洛尘脑海中想起付南乔看见映桃酒出土,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像个傻子面对大树傻乐。
“付南乔,映桃出土了。”
“……”
门扉轻轻合上,洛尘将映桃酒放在桌案上。
“怎么了?说话啊?”
紧闭的床帘没有一丝动静,洛尘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
郁栖剑轻轻挑开,床帘里空无一物,洛尘额角的青筋一跳,气的踹门而出。
——原来是偷出去玩了,他还当真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病!
*
付南乔告诉魔王要继续远游的时候,魔王拿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递给他,让其带在路上,生怕他受了一点委屈似的。
付南乔心里一暖“谢谢父王。”
旁边的冥染一愣,看着他不说话。
付南乔不以为意,转身要走的时候,冥染死死钳住了手腕,回过头对魔王说道“父王你先回去吧,我和我的‘夫人’有话要交代。”
魔王点了点头,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带着侍女走了回去。
冥染挑眉“你这父王叫的可真是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儿子呢。”
付南乔脊背僵硬,讪笑“少君担待,您都说了作戏要做全套,我才逾矩的呀。”
冥染一脸玩味的朝他笑了笑“夫人真是聪明伶俐。”
付南乔后背的冷汗沁出,总觉得他这不太聪明的弟弟下一秒就要掐死自己一般。
“别忘了琉璃石。”
“放心吧,少君。”
“嗯,你走吧。”
付南乔连连点头,转身跑路。
几只小兔子在风池的竹舍肆无忌惮的走动,混入着盛夏的热景,倒是一点也不违和,旁边种的几棵柳树,恰巧挡住了日光,风池一席白衫,躺在摇椅上眄庭柯以怡颜。
灵姚坐在他旁边饮茶,出奇的没有与他斗嘴,风池觉得不习惯,正想着找点茬,黑着脸的洛尘从他们旁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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