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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酒煮茶(古代架空)——一个米饼

时间:2021-04-13 14:07:18  作者:一个米饼
  徐大人也是第一次来访番邦,没想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同样愁眉不展,与付景轩几人坐在安置好的卧房商讨具体事宜。
  “这可如何是好?”陶先知急得转圈,他虽不懂政事,却也读过一些关于天家争端的史书,萧横嘴上说只是家事,可他家的事情搞不好就会引发国乱!别到时茗战没有举行,再赶上真的战乱把小命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徐大人急忙安抚:“此处若真的发生战乱,也不会威胁到我等安危,我等属番邦贵客,即便萧三王子真的在争斗中落了下锋,其他王族也会将我们完好无损地送回去,陶先生无需为此事操心。”
  这点倒是属实,四方小国与天家建交的条例当中第一条便是不得伤及天家子民,若有违犯,必定诛之。除此之外,极北严寒之地也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仰仗天家帮忙,万万不敢因内务政权挑起两国纷争,若真有番邦异族胆敢伤害天家子民,挑衅天家威严,必定自寻死路,有灭族之灾。
  胡云杉说:“那如今就只能这样干等了吗?”
  徐大人想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他们本就是奉命受邀而来,如今萧横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意思,若他们走后萧家的事情处理好了,那便还要再折返回来,如此一来二回全部耽搁在路上,实在不属明智之举。
  “各位稍安勿躁。”徐大人说:“明日我先往京中递封书信,有请采买司的张大人将此事禀知天子,具体如何,咱们再做定夺。”
  春红柳绿,夏暑伏风,转眼秋黄落水,又一遭霜雪冬年。
  今日楚州城落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薄薄地一层雪花铺在方家内宅的院子里,好似给雅致的宅院裹上了一层新装。
  方泽生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翻看今年方家重新入茶市后的所有账目,厚厚的一摞,相比王秀禾接手的那几年翻出了许多倍,虽说还赶不上的方家最鼎盛的时候,却也翻过了最黑暗的时期,只需好好沉淀几年,便能追赶上来。
  书房除他之外,还坐着几位方家宗亲,方昌嵘带着子孙从和县回来了,一直帮着方泽生打理铺面的事情,“方誉那边的货单都已经排满了,由于新制“雕莲”的品级回升,不少老主顾全都回来订茶,还增加许多新户没接,他是想着你要求高,若是明年新芽的采量不够,再耽误了采买司那边的订量就不好了。”
  方誉是方泽生的堂哥,原先也同付景业一样是个草包,经历了王秀禾的事情,再度回来经商,也学着沉下了心思,凡事动起了脑子。除他之外,方家的叔伯亲戚全都相互帮衬地团结起来,虽不知这份团结是不是暂时的,但最少眼下这几年,该是无需方泽生去操心。
  方昌嵘又说了几件杂事,看了一眼桌案旁放着的拐杖,又看了一眼方泽生此时坐着的屏背宽椅。
  那把椅子没有轮子,带有轮子的那把已经被哑叔推倒储物的库房存里放起来,许久没人动了。
  自方泽生能站起来以后,便再也没有坐回到轮椅上,哪怕走起路再疼,也不曾再依附那件东西。
  此时,院子里面的雪又大了些,周齐举着一封书信,一路小跑地闯进书房,兴奋地说:“大当家!张大人回信了!”
  方泽生手上一顿,急忙放着账本,拆开周齐递来的信件。
  方昌嵘大概能猜到那封信里的内容,跟着问道:“可有消息了?”
  方泽生逐字将信看完,放在桌上沉默良久。
  “伯父。”
  “如何了?”
  方泽生说:“明年先将手里的这些订单做完,重点放在春芽的择选上面。茶不在多,但务必要做到精益求精。您与父亲一同共事多年,知道他的要求所在,未来几月,还要劳烦您为家里多操劳一些。”
  方昌嵘说:“那你呢?”
  方泽生看了看窗外的新雪,“我要出一趟远门,迎一迎吾妻。”
 
 
第55章 
  付景轩离开楚州一年,并没有在该回来的时候折返回来。
  即便番邦之地再远,来回耗时一年,已是满打满算。
  盛暑之前方泽生还不算心急,入秋后便有些坐不住了,恰逢那时接待了一位顾客,顾客做丝绸买卖,常年游走于四方小国有些番邦王族的朋友,闲话间,带来一个消息——
  听闻北域王族出了内乱,萧三王子整日忙于内政,根本没有闲心雅致处理茗斗事宜,本朝派去的几位茗士被困异族他乡,虽依旧被萧三王子视为上宾,却不可离开都城半步,需等萧家家事处理妥当之后才可离开。
  那具体何时才能处理妥当?
  这事谁又能说得准?
  一年两年不算短,十年八年也不算长,听闻天子那边得知消息,多给了萧三王子半年时间。若他在这半年之中解决了家事最好,若解决不了,便要在半年之后将我朝茗士完好无损地送回国都,必不可无限期地等下去。并且此后几年不得再邀请茗士茗斗,毕竟两国相隔甚远,一来一回耗时太久,需等其他机会。
  方泽生听闻此事立刻去了一趟京城,张大人那厢刚帮着徐大人处理完此事,正想要给方泽生去封书信通知他付景轩等人将会留在番邦半年,方泽生便杵着拐杖亲自登门,询问他是否真有此事?
  张大人点头说是,将那段时间徐大人来信请他禀明天子,天子又下诏给了萧三王子半年期限的事情一一重述了一遍。
  由此,原定耗时一年的时间,变成了一年半。
  方泽生心中再是不愿,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一边恳请张大人帮忙关注番邦动静,一边又请先前那位贩卖丝绸的客人三不五时地往方家递些消息,生怕萧氏王族内部矛盾激化引发战乱,伤到付景轩等人。
  虽说天家威严不容侵犯,但若真的发生战乱,谁又能顾及谁的安危?
  “放开他——!”一声急促的低吼从官道上疾驰的马车里传了出来,周奇坐在马车前室,听到声音立刻扭头掀开车帘爬了进去,急声道:“大当家没事吧?!”
  方泽生穿着一件墨染青松的淡灰长袍,靠在椅坐上沉重地呼吸。他胸膛起伏的厉害,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原本就极为苍白的脸上更白了几分。
  周齐见他眼中尽是慌乱,便知道他又做了噩梦,急忙帮他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他的手上。
  方泽生缓了许久才渐渐找回神智,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接过周齐的杯子,问道:“还有几日能到?”
  周齐说:“还有七八日便能到临潢府地了,车大哥说咱们这一路十分顺畅,没遇到什么极恶的天气,节省了许多时候。”
  方泽生点了点头,缓缓喝了一口温茶,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阖上了眼睛。
  他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付景轩被凶神恶煞的异族人掳走,他瘸着两条腿怎么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大当家……”周齐看着他原本长了些肉的脸颊这些日子又凹陷了下去,也觉万分难受,抬手帮他盖了盖车上的毯子,钻出车外。
  临潢府内,一派祥和。
  陶先知裹着一件毛领披风带着蒲凌来到城中的集市转了一圈。
  集市还算热闹,萧家内乱的事情并没有对都城的百姓造成太大影响。陶先知前些日子还提不起精神,眼看距离天子特批返乡的日子越来越近,终于渐渐活了过来,按着先前方泽生给他指派的任务,瞧瞧这地方的风土人情,看看能不能在临走之前做一桩大买卖。
  这里的集市少有新鲜的青菜,大多都是肉类鲜奶或是野兽的皮毛居多,没有瓷器玉器,更没有水粉胭脂,偶尔有人兜售丝绸香包这类中原物件,便会瞬间哄抢一空,就连一些做衣裳裁剪下来的边角料也能高价卖出。
  陶先知双手揣在衣衫的袖子里,同蒲凌一起站在一个小摊子前,这摊子上面堆放许多茶碎,陶先知抓起一把闻了闻,应该是中原某些小户家的茶叶,放在这里存放不当,已经开始变味了。
  番邦小民喝不上好茶,天家回赠的茶碎、茶饼全属王族才能享用的珍品。眼前这位摊主虽然去过中原,却并没有尝出茶味的甘美,只道这玩意又苦又涩不合口味,卖也卖不出去,只得低价处理干净,再去做丝绸买卖。
  陶先知出钱买了一包,又像模像样地问了摊主几个问题,带着蒲凌回到集市附近停着的马车上。
  这辆马车是萧衡特地派给他们的,若他们想要外出游玩,可以随意差遣,只是众人被困异族他乡哪里还有游玩的心思?胡云杉和蒲凌倒还好些,两人都无父无母,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思乡之情。陶少爷就不同了,自小锦衣玉食有爹娘疼爱,即便出门走商也是跟着爷爷一起,从未离开家人这么久,常常想家想得睡不着觉,裹着被子开窗望月。
  他原本以为,这几人中只有他最没出息,直到有一个晚上看到付景轩同样夜不能寐,才发觉竟然有人比他更加思念家乡。
  “先去接我家二爷吗?”蒲凌坐在马车上说。
  陶先知点头,吩咐车夫把两人送到城门口,拎着刚刚买来的那一包茶碎,穿过了城门的门洞。
  城门外荒草辽原,依旧看不到半点绿模样,城门左边的墙根底下有一块平坦的巨石,陶先知拎着茶碎抖了抖披风,盘腿坐在石头上,拆开茶包,递给旁边这人,“能尝出是谁家的茶品吗?”
  这人便是付景轩,同样裹着一件披风盘坐在石头上,单手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看了一眼陶先知递来的茶碎,扔掉嘴里衔着的枯草叶子,捏起两根茶梗放在嘴里嚼了嚼,“商州吴家的“红窑”高碎,不算次品,但属于陈年老茶,冲泡不得,需上火煮才能出味。”
  陶先知不敢置信地嗅了嗅变味的茶品,怎么都闻不出这竟是商州吴家的高碎,于是也学着付景轩捏了两根茶梗扔进嘴里,还未下咽,就被一股陈腐的烂树叶子味刺激的干呕出来,不禁捶着胸问:“你如何咽的下去?!”
  付景轩微微一怔,此时才发觉入口的两根茶梗确实有些发霉,只淡淡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一阵微风吹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发丝贴在他的脸上,刚好划过他鼻子下面冒出不久青色胡茬,陶先知看着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说:“回吧?”
  付景轩望着远方,问道:“回哪?”
  陶先知说:“萧衡府上。”
  付景轩摇了摇头,把玩手中的半圆玉佩,说道:“你回吧。”
  “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这里距离楚州最近。
  兴许,他也正在往这边看呢。
 
 
第56章 
  到了夜里,付景轩从城门口回到萧衡府上。
  萧衡最近闲暇许多,偶尔会出来露露面,看起来是家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春风得意,正要着手准备茗斗的事情。
  胡云杉和蒲凌不敢轻敌,每日习茶很晚才睡,今日也是一样,付景轩从城外归来本想回屋休息,看到蒲凌那屋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进去。
  除蒲凌之外,屋内还坐着陶先知和徐大人。这段日子大伙同住同吃,早已经混熟了,尤其是徐大人,没有任何官家架子,穿着一件圆领常服坐在陶先知旁边同他一起盯着矮桌上摆着的十几种茶品。这些茶品都是萧衡府上找来的,萧衡此人确实爱茶,除四大家的茶饼之外,还收藏了许多别家的茶饼茶碎,无论有名没名,品级高低,全都要买回来放着。
  付景轩打眼扫一下茶饼的纹路走向就能知道出自哪家哪户,坐在陶先知对面问道:“做什么?”
  陶先知说:“想看看能有什么办法,让番邦人接受我朝茶品的味道。”
  付景轩随手捏起两片茶针撬好的“雕莲”叶片闻了闻,“想到了吗?”
  陶先知愁眉苦脸,“眼下还没有什么好法子,今日我探了探那个卖茶的口风,得知异族子民平日根本不喜喝茶,多是喝水或是喝些鲜煮的牛羊奶,那些东西膻的要命,搁在我朝根本无人享用,到了这厢却成了挨家挨户每日饮用的汤品。”
  说完,胡云杉便端着两碗鲜白色的乳汤走了进来,放在几人围坐的小桌上。
  中原子民平日喜饮清水,善用清水煮茶,异族子民喜饮牛羊乳品,是否也可入乡随俗,用鲜白的乳品进行茶叶的冲点?
  付景轩听着几人七嘴八舌讨论,抬手将手里的两片茶叶放进温热的乳汤,半晌,嫩绿色的叶片在乳汤里面缓缓展开,散出了某种奇异的清香。
  接下来几日,陶先知拉着付景轩一同琢磨如何用乳品煮茶,有些能喝,有些却十分难喝,新鲜的乳汤本就膻味过重,放入苦涩的茶叶虽说能掩住一些膻味,对中原人来讲还是有些难以下咽。付景轩品了品刚刚煮好的一杯乳制茶汤,随手捏了点糖放进去,才觉味道好些。
  “这样不行。”付景轩说。
  陶先知正在往汤里面放盐,问道:“怎么不行?”
  “我们在这里品来品去,品出来的依旧是中原人的口味,还需找些异族子民试茶,是甜是咸或是味道刚好,都需他们定夺。”
  陶先知想想也对,待萧衡今日露脸之时说明缘由,第二天一早,拉付景轩和徐大人一起来到前几日逛过的集市。
  集市依旧热闹,陶先知将煮茶器具一一陈列出来,又依次往茶鍑当中倒入鲜白色的乳品以及大量茶碎,用大火煮沸,煮至焦褐色停火,此时,混着浓郁乳香的茶味已四散开来,吸引了一众闻着香味而来的围观群众。
  其中一位穿着野兽皮毛的异族大汉在茶鍑周围转了许久,最终敌不过香气侵袭,伸出一只宽大铁掌让陶先知给他盛一碗茶汤,陶先知盯着那只大手吓得一哆嗦,半个字不敢多说,急忙取出一支小巧的兔毫盏帮他盛了一盏。
  大汉接过小巧的茶盏品了品,没尝出滋味,学着中原官话问道:“可有大碗否?”
  陶先知本想说茶需细品,不可如牛饮水一般粗率,付景轩便已经找来一碗古瓷大碗,帮忙盛了满满一碗。
  大汉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大碗畅饮一番,直呼味道鲜美!实属上品嘉品!
  这时,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走了过来,问徐大人讨了碗茶汤品了品,疑惑道:“我也曾经这般煮过茶汤,为何煮出来味道不如你们煮出来的鲜美?”
  付景轩瞥了一眼不远处卖茶的那位“掌柜”,问道:“您在哪里买的茶?”
  老者说:“就在这集上,我先前买了一些,煮出来是茶汤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毁我一锅鲜奶不说,汤品也无法下咽,可是我手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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