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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万人迷该如何拒绝爱意[快穿]——半重瓣

时间:2021-04-15 15:56:32  作者:半重瓣
  侍女闻今在一旁泡茶,茶水的热气悠悠飘起来,又飘散了。静待了一会儿,闻今将茶倒入茶盏,片刻后用食指与中指触碰茶盏,见温度适宜,才递了上去。茶盏香气幽幽飘散,趁着雨后清新,林偏幽抿了几口,道了一声好。
  雨虽停了,泥还湿润着。林偏幽却等不及了,留下侍女二人在屋里,独自往横波亭走去。穿过亭廊,见一湖水色潋滟,荷叶亭亭在其间,金鱼儿穿梭时隐时现。林偏幽倚着栏杆,悠悠勾起了菱唇。
  不曾想当今圣上竟也在雨后散步,还正巧远远地见着了林偏幽。美人凭栏而笑,背后是雾色空濛,眼前是水色纤柔。皇帝忽地愣住了,记忆翻滚到十几年前,眼见着那一宫装美人缓缓而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太监总管一声“陛下”唤回了他的思绪,记忆中的长卷倏然淡褪,只有眼前的少年越发耀眼。皇帝心下一震,神色现出几分悲恸与克制来,他闭上眼再幽幽一望,少年已转身离去了。
  几日后,圣上传出旨意,太后托梦,思念外孙,故令小侯爷去空山寺为太后抄经百卷,以慰其在天之灵。旨意一出,几位皇子却是最先慌乱的,然而皇帝旨意已定,再难更改。
  林偏幽求见皇上,谈了一夜,从母亲到皇子们,东方既白才告退。翌日小侯爷出宫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有皇上赐的一个侍卫跟随着。
  小侯爷并未去空山寺,而是南下去了江南。一路上游山玩水,赏花鉴月,到了江南又交了许多朋友,经常携手出行,探山寻水。被昔日太子找到请回京都时,已是十年后了。
  皇帝成了先帝,太子登了基,皇子们成了王爷,许多都不同了。只有林偏幽还是那样的潇洒清绝,未沾半分世俗沧桑。
  太子站在屋外,伫立良久,却不敢推门而进。林偏幽察觉到了,推开门走了出去,道一声:“陛下万岁。”
  太子站在原地,双目细细地凝视着林偏幽,半晌后水雾迭起,太子猛地上前抱住了他,低声道:“偏幽,十年了。”
  林偏幽轻叹一声,回抱太子,拍了拍他的脊背,道:“太子哥哥,十年没见,你已经比我高得多了。”
  太子想起了昔日对于身高的笑言,轻轻笑了起来。笑意从胸腔弥漫到了嗓子眼,又从嗓子里蹦出去弹到了空气中。
  良久,太子安静下来,道:“偏幽,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这里才是你的家。”
  林偏幽轻叹一声,后退半步,道了声歉。
  “太子哥哥,我在江南住了许多年,心已经归了那处,回不来了。”
  太子愣了片刻,手无处安放似的低低垂了下来。
  林偏幽在宫中呆了一个月半,与昔日的皇子们聚了又聚。拖到立夏才回了江南。后来太子皇子们几次下江南,林偏幽与他们一起踏遍了清竹碧潭,湖光潋滟,在一幕幕似曾相识的欢颜笑语中,重温了年少时的温暖。
  下雨了,林偏幽支起窗,看向窗外,那里雨打芭蕉滴答响,又是一个轮回。
 
 
第6章 人人都爱炮灰攻
  春风来了,世界一寸寸一缕缕地苏醒着。飘摇在河边的芦苇起着舞,在风间轻抚面容;穿梭的鱼儿寻着光,陡然间又转了个弯寻阴凉去了。
  林偏幽坐在船里,揭开轻纱薄罩,听起了水间呢喃。他穿一身素白衣裳,轻轻靠着桌案。整个人并不端坐着,只顺着水波顺着风势轻轻晃悠。
  又一次重生,生命似乎没有终点。林偏幽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双眼,风吹芦苇的声音越发明显了。
  这是一个耽美小说世界,所有人都爱主角受,林偏幽是其中的一个炮灰攻。原主前些日子替主角受许如凉挡了一刀,逝世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成了林偏幽。
  许如凉,一夜之间被灭门的少庄主,流落江湖,一心一意复仇。林偏幽,大商贾唯一的儿子,文武不成,只知享乐,独有一副好皮囊。但享过了花丛的林偏幽竟是一头扎进了草丛里,并为此而亡。
  林偏幽在一次意外中救了受伤的许如凉,又奉上千金难买的秘药医好了他。许如凉感激林偏幽,却并不接受他的爱意。后来许如凉的仇家冲进了林家,屠了林家满门。在逃亡路上,林偏幽替许如凉挡了一刀,也逝世了。急忙赶来的魔教教主救走了许如凉,慌忙之中,林偏幽的尸体就被留在了荒庙中。
  后来林偏幽慢慢有了意识,却受伤严重,半昏半醒之中被人卖到了小倌馆。
  “偏幽,”船里,林偏幽身侧的锦衣男子凑了上来,问:“你喜欢这里吗?”
  林偏幽回过头,轻轻瞥了一眼,道:“喜欢。”
  男子笑了,说:“你身体还没好,等身体养好了,以后我们常出来,好不好?”
  “多谢大人。”
  林偏幽回过头,又看向了窗外。
  小倌馆花了不少钱医治他,不过在还没完全好的时候,就已经让他躺着见客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清倌,不弹琴不留夜,只接待最富贵之人。
  出这个主意的老鸨有时候会进房来,摸着他的头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算你只是一块不能动的石头,人们也会情不自禁地圈在怀里。我的孩子,你将是南风馆的巅峰之作。”
  林偏幽回过神来,说:“我有些倦了,大人,送我回去吧。”
  男子凑上去笑了,道:“偏幽,那你好好养病,我已经付了老鸨一个月的钱。这一个月里,你可以好好地休息,我有事,需要去京都一趟。”
  “多谢大人。”
  男子怔了怔,握住了林偏幽的手,道:“偏幽,我不娶妻也不纳妾,等我从京都回来,就赎你出去,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林偏幽闻言微微仰起了头,看着男子道:“大人,我只想一个人生活下去。”
  男子微愣片刻,苦笑了一下,道:“偏幽,我不会强迫你。从倌里出来了,你就住在我家,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偏幽垂下眼睫,侧首望向桌案,露出了半截细弱的颈,“那就多谢大人了。”
  男子笑了笑,站起后俯身抱起了林偏幽,“偏幽,一个人就一辈子,我想跟你一起过。做朋友也好,□□人也罢,不要离开我。”
  林偏幽抬起眼睫,看了看男人的下巴,没有言语。
  男人走后,林偏幽过上了有些寡淡的养病生活。一日,他感觉身体好得多了,便孤身去了小倌的后院。
  林偏幽坐在亭子里,看见一只小虫子顺着草木茎秆往上爬,爬啊爬的,忽的屋檐上一滴水落下来,把它砸了下去。虫子消失不见,林偏幽收回目光,却有一阵又一阵的慌乱声从前院传了过来。
  林偏幽站起来,再望向前院的时候,路口已经涌入了一大群官兵。
  小倌馆幕后的人倒了,小倌馆里的人被定性为细作。有的被关进了监狱,有的被重新贩卖为奴。
  林偏幽被推嚷着上了为拍卖奴隶而专门搭建的台子上。他的外衣被剥了,只留一层轻薄的里衣贴在身上。天上下起了雨,他的长发紧贴着身躯,有些发冷。
  林偏幽捂着胸口,那里曾经的伤口好了,却一直隐隐作痛。
  台下的人倏地寂静,拍卖开始后又猛地闹了起来。一位红衣少女有些好奇,硬拉着自己的兄长挤进了人圈。
  林偏幽受不住寒凉,在台上倒了下来。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
  红衣少女看见林偏幽睁开了眼,惊喜地喊道:“哥,哥,快来,他醒了。”一剑眉星目唇稍薄的青年拉开了马车帷幕,坐进来把起了林偏幽的脉搏。
  “桐儿,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旧伤虽愈,但免不了留下隐疾,以后下雨等潮湿天气,怕是会暗疼不已。”
  林偏幽听言,笑了笑,道了声不妨事,又向两人道了谢。
  红衣少女却说:“不用谢,我买下了你,你就成了我的奴隶,我有责任护你周全。”
  青年皱了皱眉头,却没管,径自出了马车。
  少女开始唠叨起来,说他们是星门子弟,此番要去魔教拿个东西。
  林偏幽知道了他们是谁,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马车外的青年医术精湛,武功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文中的攻之一,排得上号的攻。
  少女看见这抹笑,有些痴愣。却掩饰似的拿起了案上的吃食,开始投喂林偏幽。
  林偏幽也不拒绝,只是唇角的弧度越发显眼了。
  又行了一路,天色黑了。马车到了一个小镇客栈,叶行欲叫三间上房,叶桐却让她哥哥照看一下林偏幽,叶行无奈点点头,应了,和林偏幽住进了一间房里。
  两人都想沐浴,便隔了个帘子,各自沐起浴来。
  水汽蒸腾,叶行的手却顿着,他听着一帘之外的声响,滴答——哗啦——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痴茫。
  沐浴完,林偏幽湿着头发跨出了浴桶。水色润在发上,偶尔顺着发丝滑下一滴。叶行说湿着头发不好,便主动拿了锦帕替林偏幽擦起头发来。
  白色的锦帕,乌黑的发,叶行的手穿梭在其间,滑进去,滑出来,渐渐地竟是有些痴了。
  林偏幽侧头看去,见此情景,将头发从叶行手里顺了出来,只道:“叶兄,已经快干了,睡吧。”
  叶行回过神来,低低道了声好。
  房间里有两张床,叶行不知怎的,觉得多一张床的房间,碍眼了许多。
  翌日,天亮了。一行人又上了路。过了约莫三日,还未到魔教,竟是意外在客栈里碰到了魔教教主魏城。
  魏城孤身一人,披头散发坐在大堂里,不上雅间,也不言语,只一壶一壶的喝着酒。叶行见了,预备过去直接交涉,拿回星门借出的宝物。
  只是他还没到,就有一人坐到了魏城旁边。
  那人眉眼生得清凉,眸子里却含了煞气。
  那是许如凉。
  林偏幽顿在原地,急忙转身往楼上走去。许如凉似有所感,也侧首望去。
  背影里是及腰的乌发,和弱不禁风的步履。
  许如凉回过了头,有些黯然。背影虽像,但偏幽却不是这样瘦弱的样子。但是——
  许如凉倏然站了起来,拿起剑准备追上去。魏城放下酒盏,嗤笑了一声,道:“许如凉,你的心真的这么凉吗?在我身侧呆不到一刻就迫不及待地要走。”
  许如凉蓦然顿住,抬眼再望的时候,那抹背影已经消失了。
 
 
第7章 人人都爱炮灰攻
  许如凉颓然坐下,配剑落在桌上,砰地一声响。他抢过魏城手中的酒,仰倒了个干净。那模样不像是在喝,倒像是往自己空落落的身体里灌些东西,好让自己沉寂下来,落到实处。
  魏城嘲讽似地勾起唇角,却也任他灌着。两人在大堂里一壶一壶地喝着酒,不交谈,不对视,只任由喉咙上下,酒水流淌。叶行见此,觉得不便打扰,便先行上楼了。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叶行直接推开门走进了屋。绕过屏风,只见一人面朝着墙侧躺在床上,头发歪歪扭扭滑过腰肢,黑得像是浸满了水,轻轻一摸,就能带出水珠儿来。
  叶行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手指落在了发梢。
  林偏幽没有睡,只是躺着想些事。他知道叶行进了屋,也懒得搭理。
  叶行却得寸进尺,手指顺着发轻轻点在了林偏幽的腰肢上。腰肢塌下一个山谷,山谷后又是迭起的峰。叶行的手往下滑去,林偏幽按住了他。
  “叶兄,你这是做什么?”
  叶行被抓了包也不慌不忙,只道:“你是小倌,应该懂得这些。”
  “叶兄不装正人君子了吗?”
  “碍着妹妹,我不动手,可她眼下已经离开了。”
  林偏幽侧过身,仰躺着望向叶行,“虽然你支开了她,但买下我的人是她,我的主人也是她。”
  叶行轻轻笑了,随后翻身上床压住了林偏幽,“开口的是妹妹,但付钱的却是哥哥。”
  林偏幽不再言语,只定定地看着叶行。
  对视半晌,叶行无奈地笑了笑,从林偏幽身上起来了。
  “偏幽,你是个还没开/苞的清倌,我不想逼你。不过既然你已经被我买下了,便逃不了了。”
  林偏幽有些困倦,没说什么,只是拉起被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叶行仔细地掖了掖被角,便下了楼。大堂里只剩魏城一人,叶行踯躅片刻,还是上前交涉一番,拿回了星门秘宝。
  翌日,叶行准备去贤玉庄到姨母家住上几日,叶桐想见表妹,叶行又揽了取回秘宝的职责,她就先去了。林偏幽跟着叶行下楼梯,瞥见魏城时怔了怔,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魏城似有所感地回望过去,只见一人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但身段柔弱得很,难辨性别。叶行也看见了魏城,便带着林偏幽过去打了声招呼。
  魏城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林偏幽身上。叶行笑了笑,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起来。
  “家中姬妾,难登大雅之堂。”
  魏城察觉不妥,收回了目光,又跟叶行寒暄了几句。林偏幽站在一侧,偏头望向门口,正好看见一人提着包东西走了进来。
  许如凉。
  又是许如凉。
  原主的记忆在林偏幽脑海里翻滚起来,他有些受不了,微微晃了晃。叶行察觉到,立马扶住了林偏幽,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偏幽摇了摇头,挣开了叶行的手。
  许如凉手里提着的东西渗着血水,大堂里有人注意到,却也不以为奇。魏城望见许如凉,立马停了寒暄,急急迎了上去。
  林偏幽扶着楼梯站着,看着眼前两人的亲密,心里涌起些许不甘。但这抹不甘轻飘飘的,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没了需要寒暄的人,叶行便拿起行囊,扶着林偏幽往外走去。路过二人身侧时,林偏幽脚步顿了顿,许如凉也侧首望了过来。叶行皱了皱眉,拉着林偏幽继续往前走,但许如凉拽住了林偏幽的衣袖。
  “是偏幽吗?是偏幽吗?”许如凉怔怔问道。
  叶行皱了皱眉,察觉到不对,一把扯过林偏幽抱在了怀里,道:“许少侠怕是认错人了,这是我家中姬妾。”
  许如凉却只望着林偏幽,继续说:“林偏幽,你还活着对不对?”
  林偏幽不语,魏城的脸骤然失色。他拉过许如凉,低声劝解。叶行也抱着林偏幽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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