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抬手扯掉自己脸上的膏药,贺言昭气的想哭,亏他刚刚还在心里头感谢魏其琛给自己上药的举动,结果都是白感动了的。
这一把扯下来,撕的自己脸皮儿都跟掉了一层似得,贺言昭眼泪花花儿乱飞,那贴着膏药的一小块儿皮肤,甚至都密密麻麻起了不少小红点儿来。
魏其琛无奈的伸手捡起被贺言昭扔掉的东西,他轻声哄道,“你也别扔东西呀,那什么,一会儿到市局我重新再给你买药。”
“哼!”
贺言昭还是生气,这一下鼓着腮帮子直接甩过头去,他理也不想理魏其琛。
第39章 第二案(罪恶深渊)9
说实在话, 活了二十六年,魏其琛他就没见过这么能闹脾气的人。
这要搁以往碰着不好哄的,要么打一顿骂一顿, 要么自己扭脸就走, 魏其琛从来不惯人臭毛病,他什么时候见过贺言昭这样摸也摸不得, 碰也碰不得,扭脸儿还能鼻孔朝天哼你一声的主儿?
本来开着车就不爱和人废话, 可偏偏身边坐着个人就故意不理你, 弄得魏其琛这一路想方设法找话题讲笑话, 可人来来回回就只会这一个字儿。
“哼!”
魏其琛哭笑不得, 他感觉自己这是养了个儿子然后现在还得要把人给送去上幼儿园。
“来,先把早饭拿着吃了, 这是豆浆和酸笋牛肉包。”
车子一进市局停车场, 魏其琛就让贺言昭在车上等着,他自己则是腿脚麻利的快步跑到药店和早餐店去给这位祖宗准备上供,来回不过五分钟时长,贺言昭一把消消乐小游戏都还没来得及结束, 魏其琛就带着这满身清冽打开车门重新回到了主驾驶位。
他长腿一迈, 左右两手都拎着东西,只坐进来都没空去伸手把车门给拉上。
贺言昭不情不愿的被人塞了个包子在手里, 豆浆是魏其琛拿出来, 再把吸管插好了才喂进他的嘴里。
委委屈屈张嘴咬住,贺言昭偏头, 却见魏其琛正埋头认真研究着药袋子里重新拿回来的药膏,这一次不比刚刚,什么东西看也不看就往他脸上贴, 袋子里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全是药,魏其琛一个一个挨着将使用说明看过去。
贺言昭闷闷不乐,他说,“我才不擦药。”
魏其琛笑着,“我保证,这药擦了绝不会再脸痒,我特地问了人家医生,还专门叮嘱过伤的是脸,你看看,这都是活血化瘀和消肿的药,你赶紧把早饭吃了我给你揉揉。”
“我自己能揉。”
“你揉什么揉,你低头还能看着自己的脸?”魏其琛头也不抬的动手打开那药酒盖子,随即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刺鼻难闻的药味,这味道冲的人鼻子难受,可魏其琛往掌心里倒药酒的动作却也丝毫没有犹豫。
贺言昭一口一口咬着包子,他看魏其琛两手合并将药酒倒在掌心内抹匀搓热。
“魏队,你没给自己买早饭吃吗?”
“我不饿。”魏其琛说,“脸拿过来我看看。”
“不要。”
贺言昭不太好意思,想着这人又得摸自己脸,故意占便宜吗这不是?
于是他别扭的将脖子拧到另一侧去。
倒是看见贺言昭这样回避的动作,可人魏其琛却也丝毫没想过对方是不好意思,只想着小屁孩儿还闹别扭呢,于是看药酒抹的也差不多了,他便直接将右腿屈起半跪在座椅上,魏其琛探过身子去,他左手抓住贺言昭的下巴将人硬拽过来,右手掌心再小心贴中对方的脸侧。
这男人手指有力,自己却也挣脱不开,只是身子被人拖着走的时候,贺言昭抬眼便瞧见魏其琛那两片唇瓣就在离自己不远,只要抬起下巴就能够到的位置。
魏其琛掌心温热,可药膏抹在脸上却又是一片沁人凉意,他特意收了力气,只用掌心轻轻压住贺言昭受伤的脸边,指腹缓缓而行,从右到左依次画圈。
那个男人的呼吸,就这么自上而下毫不顾忌的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带着好闻清新的薄荷香气,白衬衣裹住修长精瘦的身躯,洁白透亮的脖颈之上还有轻微凸起的喉结,虽然说这话很冒犯,但此时此刻的魏其琛在贺言昭眼里却是显得格外性感迷人。
贺言昭大气都不敢出,他视线只在魏其琛的下巴至喉结再至锁骨处一路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对方心口半秒后便立即面红耳赤的将视线挪开,那个瞬间贺言昭甚至分不清他听到的心跳是自己的还是魏其琛的,只是手指按在座椅上稍微有些发抖。
他紧张的要命。
魏其琛这个男人像是有魔力,要是再多看两眼,贺言昭都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他也不知道,强吻刑警的话算不算袭警。
“魏队,您搞什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特么就差直接往您家里冲了。”
早上刚约了受害人家属及亲友问话,结果整个会客室就等他魏其琛一个,磨磨蹭蹭开水都换了好几趟也不见人,秦安觉得不对劲,要知道魏其琛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请过任何病假事假,工作狂魔一个更别说什么迟到早退了,想着可别是遇见什么麻烦,这才掏出手机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
结果魏其琛一个电话也不接,一条短信也不回。
这种情况实在少见而且非常不合情理,秦安第一预感便十分不详,魏其琛并不是嫌麻烦所以会不接电话的人,以往大家办案都是深更半夜电话来回打,这哥哥凌晨三点接电话都从来不含糊,而这时候都快上班一小时了还不见人,可别是遭了入室抢劫或者被人给绑架了。
尽管是刑警,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魏其琛是个奥特曼超人,可遇着十个小怪兽那也得打一阵子。
在心里默认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所以秦安往停车场里冲的毫不含糊,这得亏是一下来就看见了魏其琛的车平安无事停在此处,否则不出半小时,估计魏其琛他家楼底下至少得停上六辆警车。
听见有人喊,贺言昭自是一惊,反应过来自己与魏其琛这上药的姿势贴的过分近了些,于是自己一个起身,抬脸便和魏其琛的脸撞了个正着。
“嗷!”两人齐声哀嚎
嘴是没亲着,但慌乱之中是碰着了脸还是鼻子的贺言昭也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鼻梁撞上了个什么特别坚硬的东西,跟着眼前一黑,泪花儿乱飞,疼的要命不说,自己往下摔的时候还手脚乱蹬一把抓住魏其琛的衣襟子,跟着两个人‘轰隆’一声抱成一团一块儿砸了下来。
药酒瓶子没盖,魏其琛随手放在车上,这时候却也被自己一脚给踢翻。
药瓶斜倒,药酒‘哗啦啦’直往外流。
这么活生生一个人不受控制的砸在自己身上,贺言昭差点儿没当场昏厥窒息,他只觉得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自己的手却还拽住人家衣襟。
魏其琛被人扯下来,手肘倒是在这椅背上撑住,不过身子却还是失去了重心,两人一上一下交叠在一处,正当这吃痛乏力之际,贺言昭只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滑出一声轻哼。
“呃...........”
车门大开着,秦安冲过来的时候一度认为自己放错了频道。
这姿势怕是非得要形容就只能用‘不雅’这两个字儿,要不是在市局,要不是当事人是自己直属上司,秦安这时候手里抓着手机他是真想直接把扫黄打非组给叫下来当众批评教育再罚款。
魏其琛腿还留在主驾驶位,但整个人却都已经脚底打滑的扑到了副驾驶去,明显能看着他身下还按着个人,那只另一当事人的小手从缝隙里穿出来抱住了魏其琛的腰身。
车内有奇怪的味道,秦安也来不及细闻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在一瞬间三观碎裂再也无法直视魏其琛后就崩溃再跑开。
脚步声远行两步又折回来,秦安‘啪’一声摔上车门,他喊道,“你俩好歹把门给关上呀!”
就这么欲/火焚身,这么迫不及待吗?
体贴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好吗?
屠狗是丧尽天良的。
秦安愤怒的喊声响彻整个停车场内。
直到魏其琛上楼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满身的药酒味道,他一进会客室大门,陆小圆闻着味儿的就连打了三四个喷嚏,那姑娘揉揉鼻子抱怨说,“这是什么味儿啊?”
魏其琛也不尴尬,他伸手拍拍裤腿说,“药酒。”
陆小圆问,“你受伤了?”
“嗯。”魏其琛懒得解释,便直接说,“摔伤。”
“哟,你还能摔伤呢?摔着哪儿了?在哪儿摔的?”
魏其琛坐到椅子上,他抬手翻了翻桌子前摆着的资料,“与你无关。”
“切,谁稀的问你。”
“秦安呢?”
“在洗手间哭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小圆伸着脑袋往外望了望,她起身说,“我去叫叫他。”
魏其琛好心提醒,“他在男厕所。”
“我知道他在男厕所,我在门口叫他两声儿也不行吗?”
“行。”魏其琛点头,随即脑子里突然想到刚刚秦安在停车场跑掉后,贺言昭也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猛地一把将人给推开,自己也就着急忙慌、连滚带爬的跑掉的事儿。
这家伙,自己动手拽的人,自己倒是还害起羞来了。
魏其琛笑着摇头。
“今天请来了三位受害人亲友,根据监控录像确认案发现场与受害人同住的女性是受害人在外包养的情人。”秦安拿着文件袋逐一和魏其琛汇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他说,“根据两位受害人亲友的口述,他们对这个女人的了解程度仅仅是知道她和受害人是婚外情人的关系,其他诸如姓名,年纪,家世之类的细节则是全都不清楚。”
陆小圆拿着笔反驳,“开什么玩笑,都是朋友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叫什么?”
秦安说,“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当然只能这么记了,再说你能保证自己身边的每一个朋友,他的感情生活,他的男女关系你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吗?”
陆小圆理直气壮,“那当然了,我连我姐妹男朋友昨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魏其琛,“...............”
秦安跟着嗤笑一声,“那你挺牛逼啊,防火防盗闺蜜这话还真不是胡说八道。”
“你少放屁了。”顺手就将手里的笔朝秦安丢过去,陆小圆骂道,“这都是我闺蜜告诉我的,你们瞎想什么?”
秦安说,“谁瞎想了,话是你自己说的,这会儿倒打一耙还能反过来骂我们?”
“好了。”这两人凑在一起魏其琛就烦,伸手接过秦安手里的文件袋,魏其琛拿手指头数敲敲桌面,他问,“人现在还在市局吗?”
秦安回答说,“就在这间屋子隔壁,大家都挺配合的,等您一个小时也没人嚷嚷着要走。”
“.............”魏其琛稍觉有几分抱歉,只想下次再不能跟贺言昭这样瞎闹,于是他站起身来说,“走吧,过去瞧瞧。”
这次秦安请过来的三位分别是受害人的两位朋友以及受害人的亲弟弟,魏其琛刚一推门进到会客厅的时候,那三名男性都显得十分紧张的站起身来。
魏其琛轻声安抚一句,“例行询问,各位不必紧张,请坐吧。”
陆小圆再给人家换了三杯热茶过来。
魏其琛从文件袋里翻出那张在监控视频内截取出来的,该嫌疑女子在犯案之后离开小区的视频图像,他开口问,“这位女士想必各位都很熟悉吧,你们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众人摇头。
魏其琛接着说,“受害人被害快20天,根据案发小区提供的监控录像,他是在4月3日进入的案发现场,随后再也没出来过,而这期间,与受害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这位女性则是在4月5日拿着皮包离开了这间小区,今天是4月25日,案发是4月23日,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联系不到受害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报案?”
其中一名男子说,“这个刘某他经常玩失踪,十天半个月找不着人,我们也不是他老婆,找不到人就找不到,大家平时最多也就是坐一块儿喝喝茶,打打牌,谁没事儿管他失踪没失踪,更别说报警了,再说就算他真出了事儿,那报警也该是他家属来做,哪里轮的到我们这些牌友?”
另一名男子表示赞同,“对,要不是昨天被你们警方找上门,谁能知道他出事了?”
第40章 第二案(罪恶深渊)10
魏其琛点头, 他倒是也不追问,只将手里拿着的照片压回桌面,“那我问一点大家清楚的吧, 受害人平时和你们一起打牌的时候, 他牌品怎么样?”
“牌品不怎么样,他总输, 技术不好还怀疑大家合伙坑他。”在场男子说起这件事情就是一脸不屑,语气里尽是鄙夷, “在牌桌子上还爱骂骂咧咧扯人八辈祖宗, 一输钱就甩脸子发脾气, 不过打输了钱是要给的, 他岳父家可是有钱,吃软饭呢, 大家平时也看不起这人。”
秦安问, “看不起他还和他一起玩?”
男人说,“这不,你遇着个天天打牌给你送钱的,你不跟他玩?”
“一晚上赢个几十块, 我还懒得看他那损样儿呢!”
“几十块?”男人笑出声来, 他随即大剌剌的说,“我们一晚上运气好赢个十来万都不是问题, 你说几十块, 哈哈哈,几十块我也不跟他玩不是。”
秦安呆立当场, 恨只恨自己没见过世面。
倒是旁边一个男人头脑清醒,他立马伸手将这哥哥一拦,忙开口解释说, “这位警官您别误会,我们平时就是在打着玩儿,我们绝不是在赌博啊,大家上了牌桌子有输有赢,今天你赢点儿,明天我赢点儿,我们可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
魏其琛面无表情,“赌博属于违法治安管理法,这事儿不归我们刑侦队管,刚刚你们说这男人脾气不好,那他在外包养的这名女性,他们两人认识相处的细节,你们清楚吗?”
“这个清楚。”男人点头,“这小子有点儿资本就得出来吹,他当初刚勾搭上这女的时候,每天打牌都春风满面的,输钱都爽快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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