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圆尽管不服气,可面对这个是自己的上司同时也是苹果比自己削的更好的人,心里头生气但也不得不认这个怂,毕竟自己的年终绩效考核还捏在这个人的手里。
于是抬手恶狠狠的口咬掉手里的苹果,陆小圆愤怒的用鼻腔发出声“哼”来,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魏其琛仗势欺人,□□□□的作风极度不满后这才走掉。
贺言昭有些担心的望着那姑娘的背影,“你这样赶她走会不会不合适呀?”
魏其琛毫不在意的继续削着苹果,“上班时间让她滚回去上班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她跟你非亲非故,她有什么理由留下来照顾你?”
贺言昭勾起嘴角来笑,“那你也是上班时间,你怎么不滚回去上班?”
“我这特殊情况,家属都在眼皮子底下从楼梯口滚到了医院,我要还装没看见,不管不问,好不容易挥别二十六年的母胎单身,岂不又是夜回到解放前?”
苹果削好后,魏其琛才体贴的伸手递给贺言昭。
贺言昭边啃着苹果边问,“你是二十六年母胎单身?我才不信呢。”
“这有什么可不信的,我犯得着拿这种事儿逗你玩?”
“反正我不信。”倒不是不相信谁,只是私心觉得自己家这么优秀都男朋友不可能这么多年到没人喜欢,没人下手,贺言昭说,“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想和你商量下。”
魏其琛问,“什么事?”
“就是………………”贺言昭支支吾吾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就是我俩的关系,能不能暂时对局里的人保密呀。”
“保密?为什么?”
“因为………………”贺言昭略有迟疑。
“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
本来自己只是在琢磨该要如何解释这种关系,结果魏其琛冷不丁的冒出这么句话来,倒是让贺言昭突然之间慌张了。
那孩子连忙摆手解释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我只是怕这样的关系会让大家都有些不太自在,就是那种,就是大家都别别扭扭或者拿这种事情来取笑嬉闹,如果这样的话,如果这样我会觉得有点点不舒服。”
“怕别人取笑?”
“嗯!”贺言昭真诚点头,“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份很认真很珍惜的感情,所以不希望别人拿出来开玩笑或者是闹氛围,我希望得到尊重。”
“这我倒确实没办法跟你保证,其他人会像我样来保护,来尊重这样份珍贵的感情。”魏其琛说,“只是现在保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总不能直偷偷摸摸。”
“那也不要刻意去说。”贺言昭苹果还没被完全吃掉,这时却已经伸出手去将魏其琛的手指抓住,他说,“我们自然而然的相遇,自然而然的相爱,自然而然的交往,最后再自然而然的被发现。”
“那被发现之后呢?我们又要怎么解释?又要怎么回答别人的疑问?”
“那就直接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没错。”
贺言昭盯住魏其琛的眼睛,这话倒是承认的大方爽快,自己或许觉得谈个恋爱不算什么大事,可对刚刚毕业,出身社会,工作时间不长的贺言昭来说也许会成为股隐形的压力。
魏其琛倒也并未坚持,至少与他而言,别人知道不知道,认可不认可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又不重要,他也并不在意。
“听说言昭在赶来见我的路上出了意外,我很抱歉,本来应该今天离开的,但想想还是觉得要过来看看他。”
“也没什么大事儿,没撞伤,就是身上摔青了几块儿,刚刚输了葡萄糖,这会儿又躺下休息了,你来过的事情我会转告言昭,他身体不舒服我就不特地再把他叫醒。”
徐林抱着束满天星站在病房门口,他满眼善意的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魏其琛说,“有您照顾言昭我也就不担心他了,很谢谢他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这束花是祝他早日康复的,麻烦魏警官您转交下,我订了晚上九点的火车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步。”
魏其琛伸手接过这花,看见徐林转身的背影,他又觉得自己刚刚过分带着些敌意,于是不太好意思的连忙上前步将人喊住,“你现在去火车站?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徐林客气推辞,“不用了,谢谢您。”
“那你,父母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言昭也替我想过很多办法,可是我真的太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十多年了,记忆实在太少太少,只是常常做噩梦的时候总会梦到火车,瓦房,还有在泥土地里奔跑中的两个孩子。”
听到这里,魏其琛便随口问上句,“那你有没有记忆特别深刻的名字,或者是味道,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隐隐约约也能想起来的东西?”
“家乡的口味好像有些偏辣,我记得妈妈以前总是会做很多凉拌菜,直接从地里挖出来用水洗洗,加些调料就能吃。”徐林平静的诉说着自己回忆里的事情,“还有我被送上火车之前,被人关在小黑屋子里的时候,好像总听见个奇怪的名字,那个人叫,歪脑壳。”
“叫什么?”
“歪脑壳。”
第79章 第三案(宝贝回家)19
病来如山倒, 这头一天还睡在医院里动弹不得,头晕脚麻的人,第二天一早护士小姐姐就来催促着说可以办出院手续离院了。
只输了两瓶葡萄糖和一瓶消炎药, 早上吃了魏其琛买回来的早饭, 贺言昭身体便舒服许多,自家这男朋友难得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陪伴一夜,虽然没有起到太多实质性的作用, 也没有像照顾残疾人似的端茶送水, 但是能做到这一步,贺言昭还是觉得十分满足。
只是自个儿坐在一旁玩手机啃苹果, 魏其琛动手收拾着病床和那满柜子的水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句,直到话题转移到徐林身上时, 贺言昭才将埋在手机里的眼睛抬起来。
他有些吃惊的问,“你要接徐林被拐卖的案子?”
“嗯。”魏其琛应声的云淡风轻。
“可是人口拐卖不归你们刑侦队管吧。”贺言昭问,“再说你手里不还压着其他案子哪里还有时间办这事儿,如果只是因为他是我朋友你倒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咱们有空余的时间和精力能帮点小忙也就足够了。”
魏其琛笑着, “你看我像是这种公私不分, 为了男朋友还能去插手其他部门管辖范围内的案子的人吗?”
贺言昭撇嘴, “不像,那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他的事。”
魏其琛说,“昨天他来医院看望你结果却撞上了我, 于是我们就随便闲聊了两句, 结果我听见他说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是被一个叫歪脑壳的人给带上火车送走的,因为记忆太深刻所以常常会在梦里梦到有人在喊这个名字,正好上次我们在鹿鸣山发现的受害人身上也带着一张写有一样名字的字条, 虽然不能确认他们是否是同一个人,但总归是个线索,运气好的两个案子我能一起破,运气不好那也能帮帮徐林,一石二鸟,左右也不亏本的事儿,总没有理由不去做吧。”
“徐林昨晚来过了?”想想自己昨天吃过晚饭后确实很早就躺下休息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魏其琛也没有刻意提起过这个人,于是贺言昭说,“他来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病人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合着来一个人看你,你就得起来一回,你当你来医院是休息的还是接客的?”
“那人家徐林昨天是来告别的嘛,要不是歪脑壳那事他可就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这种情况别说我是睡着了,我就是昏迷了你也该把我叫醒才对。”
“能叫醒的那是昏迷吗?”
收拾起东西来是有条有理,被子叠的堪比军训时折的“豆腐块”,最好一个包装好后,魏其琛才将东西提起来,出院手续早就已经办好,这时候只管走人就成。
手里的苹果吃完后,魏其琛还给了纸巾来擦手,贺言昭跟着这人往楼下走,他坚持说,“那你也该把我叫醒。”
“这是什么值得叫醒你的事儿吗?上回我都没想说你,这徐林是什么不得了的朋友,他要走就走,大家有机会下回再见呗,你倒好,非得拖着一具熬夜的病体追出去送人家,你送了他能怎么的?你送了人家回头就能中五千万的彩票?居然还能从楼梯上滚下去,这回是你运气好没磕着碰着,万一下回撞着脑袋怎么办?就算不撞着脑袋,伤个手扭个脚的你当是什么好事儿?”
口气不太和善,甚至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贺言昭一听魏其琛这话,便晓得这哥哥可能对自己为了徐林做的事儿不太满意,虽然从楼梯上摔下去并非贺言昭自己本意,而且他那么坚持追出去也是真的因为怕有些朋友一旦分别就真的这辈子再也见不到。
徐林身世悲惨却又执拗坚持,他身上闪着光的一直也是贺言昭最欣赏的存在,尽管这样的欣赏带着几分同情也带着几分美好的祝愿,但从认识从知道这个人的第一天起,贺言昭就真心把他当做朋友。
他真心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过得好。
不过………………
贺言昭小脑瓜子一转,他突然探出头去转到魏其琛身前问,“对我这么不满意,提起徐林还这么不客气,明明早该告诉我的事情非得要拖到我问你才肯说,你是不是………………嗯?”
“嗯什么嗯。”
“你是吃醋了对吧。”眉头一挑,贺言昭指着人欢欢喜喜的蹦上前来。
魏其琛面不改色,“哈哈哈,我会吃醋?”
“你就是吃醋,不然你为什么一说到徐林就这么不高兴?”
“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再说我说话一直都这样。”
“才没有,你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两人拎着东西渐行渐远,乘坐地铁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
陆小圆早上刚打着哈欠弯腰从办公桌下拖出自己的洗脸盆来,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打水洗脸呢,转头才刚刚站起身,便见秦安带着个男人从刑侦队的门口进来。
“陆小圆,过来做笔录。”
本来这种事儿就是逮谁喊谁,众人都还睡着,秦安进门环视一周也就看见个陆小圆是活着的,站着的,还醒着的。
于是自己一边带着人往小会议室里走,一边照顾着陆小圆赶紧跟进来开工干活了。
陆小圆这时候还有些发懵,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洗脸盆,随即不满喊道,“我这才刚睡醒你怎么又开始喊我了?”
秦安说,“就你醒着,我不喊你喊谁?”
“我刚刚还看见陈林出去上厕所了呢!”
“赶紧过来吧,魏队半个小时后到市局,他说他回来必须看到一份完整的,详细的口供笔录,我现在哪还有时间等陈林来,要不是局里规定必须做笔录必须两个人同时在场,不然你当我乐意喊你呢?”
陆小圆噘着嘴,“人家加班到凌晨五点,这会儿脸都没洗呢!”
“洗什么洗,我接了个电话连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就下楼接人去了,你赶紧的。”
说着话,陈林便已经领着徐林进了会议室内,陆小圆这会儿正累着,心里不乐意可是也没精神去发脾气,于是把盆子往桌子底下一扔,她又拿着本子和笔快步跑进了小会议室里。
“七岁被拐卖的话。”秦安拿着徐林刚刚登记的信息簿,对比后身份证号码后不得不感叹一句,“那这都快十多二十年了哇。”
徐林点头,“是的,我七岁被人贩子拐卖到养父家,十三岁退学,在农村务农三年后又被送出外省进厂打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可惜从来都没有半点进展。”
陆小圆有些懵逼的动手翻了翻自己手里已经做过的笔录,她好奇问,“不对啊,那你这是人口拐卖的案子啊。”
徐林点头,“对,是人口拐卖。”
“咱们这是重案要案侦破刑侦支队,你这人口拐卖的案子不该归我们这边儿管吧。”
“我………………”听了陆小圆的话,徐林结巴一句,他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秦安,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到这个地方。
秦安却是毫不在意,他只管手里拿笔刷刷的写着,“哎呀你管他什么案子,魏队让你做的笔录你乖乖做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下一个问题,当年被拐卖的细节你还记得多少?”
徐林看了一眼陆小圆,这才跟着回答秦安的问题,“我记得那天是个赶集的日子,妈妈带我去集市里买东西,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一小会儿,我就坐在一条板凳上等她,然后有个男人给我拿了颗糖来问路,我好心起身指给他看,结果下一秒,我就只记得自己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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