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阵儿,实在是叫嚣的厉害,没有办法去思考,也没有办法做到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贺言昭只是能听见魏其琛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就这么在自己的耳边反复。
魏其琛轻声说,“我们好像,还没有,接过吻。”
一条手臂便能挡住贺言昭的全部退路,说完这句话,魏其琛便偏过头去,他没有很着急,即便心头燥热不已也不敢吓着自己怀里的那个人,只是将撑住门框的手指尖慢慢挪至贺言昭的脑后,他拿指腹轻轻揉捻着对方的发丝。
呼吸越来越喷近,从眼角,到鼻尖,最后再咬住唇边,只留下一地的温软。
男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有无师自通的天分,比如此时此刻的魏其琛,他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动作,不要太重,不要太急,可是控制不住想要的更多,贺言昭在他怀里被禁锢到动弹不得,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开始变的更深,更重。
贝齿遭人撬开,贺言昭双颊染上一片绯红,肌肤之上瞧着跟要滴出血来似得,本来只是接吻,可随着魏其琛越发有攻略城池的动作之后,贺言昭的眼底便也跟着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的嘴唇有好几回被人堵的透不过气来。
“魏,魏队。”
只趁着呼吸的机会,贺言昭才轻轻喊了这么一声,他伸出来的小爪子轻轻贴出魏其琛的胸口,贺言昭使不上劲,他的腰身被对方一只手揽住,脑袋又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住,说句不夸张的话,魏其琛现下但凡松开些力气,贺言昭都能脚底发软的摔出去。
“嗯?”意乱情迷之间,只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只感觉有人在怀里轻微的挣扎和反抗,魏其琛轻轻应下一声,却还是低头在吻着。
他的嘴角,下颌,耳垂,一点一点,全部带着丝丝甜意。
贺言昭轻声说,“我们,去,去床上吧。”
再在厨房里待一会儿,他都怕魏其琛能就地把他给办了。
这算是点头,算是同意,算是默许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的继续发展,魏其琛一顿,他轻微将头抬起一些,眼底有些不敢置信,还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惊喜,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这个角度能将对方的神色瞧的更加清楚,比起魏其琛那样露骨的打量,贺言昭还是稍微显得有些害羞,有些闪躲。
要知道对于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征服欲来讲,能够得到伴侣的认可和首肯,那自然是比自己主动,强硬,逼得对方半推半就从了自己来的刺激感要更深,更强上许多。
“看什么?走不走?”厚着脸皮说了要去床上的话,贺言昭只感觉自己面上烧的厉害,他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说了这种丢脸的话本身就已经恨不得要把脑袋埋到地里去了,哪晓得魏其琛这厮听完没有动作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开口说。
‘你竟然这么轻易就松口要和我睡了?’
贺言昭胡思乱想着,他甚至想收回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可魏其琛哪里又有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人家现在还来不及惊喜,还来不及在混沌讶异的脑子里去想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不走,就放开我。”贺言昭侧过头去不让他瞧。
“走走走。”魏其琛笑着,他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想也不想的便直奔自己房间而去。
今晚这超市逛的正好,安全套也拿的正合适。
进屋来不及开灯,窗帘还被拉上一半,唯一能用来视物的光线便是从窗户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弱路灯光,和房间对面大楼投射过来的点点光影。
“别开灯。”自己脸皮薄,可架不住魏其琛脸皮厚,以前两人不熟识还不觉得,贺言昭只看着他家魏队一本正经是个好人的模样,可哪晓得接触下来,贺言昭才知道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估计市局上下也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于是只等人抱着自己一进屋,贺言昭正感觉魏其琛把自己往肩膀上一架,他一只手打算伸手去摸顶灯开关的时候,贺言昭便忙伸手将这人的手臂给抱住,他支支吾吾着,“就,就这样。”
倒也不是说不开灯这家里头就到了两眼一抹黑的程度,至少魏其琛还能看见自己房间的床在哪里,衣柜在哪里,再仔细些还能看清楚怀里那个人眉眼之上的模样。
“行,那你叫声老公,我就不开灯。”
使坏使了一整天,像是找着捉弄人的乐趣一般,手指头本来都摸到了开关,不过试探半秒还未使力,魏其琛便又将手收回,他只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一些,然后低下头去凑在人家耳朵旁边这么说。
如果刚刚主动提出要来床上就已经是自己咬断了舌头才能说出来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听见魏其琛这么厚颜无耻,得寸进尺的要求,贺言昭只觉得瞬间血液逆流,头晕目眩,他险些昏厥过去,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么这时候必然是要跳起来,扑出去,再和他魏其琛一决雌雄不可。
“你不叫,那我可就开灯了。”隐约能瞧见贺言昭小心用自己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他心下还在纠结挣扎,这副想要炸毛又极其隐忍的模样,惹的魏其琛心下便又是一阵燥热,不过记着这种时候不能猴急,至少第一次的体验,得要做到最好才行。
于是他又逼问一句,“叫吗?不叫?真不叫?嗯..............那我可开灯了?”
“开灯好啊,开灯看的清楚,我喜欢看着你。”唇角划过耳尖,魏其琛压低声音蛊惑人心道,“衣柜门里还有一面大镜子,打开之后正对着床,你自己也能看着。”
“你别。”
只是这样说着而已,竟是也能真将贺言昭给吓成这样,方才还被羞的透红的脸面,这时怕是已经苍白一片,像是下一秒魏其琛就真要逼着自己玩什么恶趣味一般,贺言昭忙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他有些叫不出口,但还是咬着牙齿,硬从牙缝里给挤出一句,“老,老公。”
“老老公是个什么东西?”
头再埋下一些,贺言昭的声音只像只嗡嗡乱飞的小蚊子,“老公。”
即便羞耻,即便难堪,即便自己被逼的只想狠狠咬他魏其琛一口以供泄愤,但这声称呼里,多多少少包含着几分真心。
魏其琛听来心下一软,他弯下腰,像捧着珍宝般小心将贺言昭放在床铺之上,床身很软,同时承住两个人的重量便开始一点点逐渐向下陷去。
贺言昭稍稍侧开些脸,魏其琛伸过来的手指又顺着他侧脸的下颌将人扳正。
他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热切却不能在茫茫黑夜之中被湮灭。
“老公在,老公轻些,你别怕。”
抓住手腕将人的手臂折至头顶,整个房间安静的要命,贺言昭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炸开,‘咚咚咚’跟贴了喇叭似得狂响,尤其感受到这样肌肤相亲的亲密之后,他整个人更是僵直到丝毫不敢放松,魏其琛还是很照顾贺言昭的情绪,至少没有太多粗鲁,也没有太多自顾自的做法。
他抖的厉害他便会来安抚,手指头顺着小臂慢慢前进,顺着掌心,扣住指尖,十指交握。
只将这一瞬间,温柔且深刻的镌成永恒。
第103章 第四案(半命枯蝶)13
“听说小贺法医今天又请假了。”
魏其琛早上一来市局就听见秦安他们几个在讨论贺言昭的事儿, 自己倒是心知肚明那家伙为什么来不了,要知道从昨天晚上把人弄哭了,还是自个儿一边抱着哄一边给陈斯年打的电话请假,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要轻, 要慢,要体贴,结果有些体验一上头吧, 他就有些刹不住车了。
活了二十六年这也是头一回早上醒的比闹钟晚, 魏其琛甚至还颇有几分想要赖床的冲动,要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 恐怕他也就跟着蜷缩在自己臂弯里的贺言昭一块儿睡了过去。
手里的案情还没理清,说了要开会结果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拖再拖,魏其琛离家的时候还不忘一边打着领带, 一边钻进被窝里轻轻吻了吻贺言昭哭肿的眼尾。
“昨天掉沟里被捞起来,应该是拿冷水洗的身子,我估计他大概率的感冒了。”陈林拿着文件袋从门口转进来,他将资料放在魏其琛的办公桌上说,“魏队, 二验的尸检报告。”
秦安拿着保温杯跟上来说, “我就不信洗个冷水澡就能感冒?以前我和魏队去蹲人的时候, 大冬天啊,那鹅毛大雪哗哗往下掉,嫌疑犯从大桥上弃车逃跑, 直接扑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那冰水,哎哟,我真是现在想起来膝盖都疼, 结果我和魏队两个逮了人,游了个冬泳,还不是屁事儿没有,再说这都几月份了,洗个冷水澡有什么好矫情的。”
“这也不是矫情。”魏其琛伸手翻开二验的尸检报告,“只是个人体质问题,再说请假就请假,又碍不着什么大事儿,他不来,二验的尸检报告不也摆在这里了?”
这话说的委婉,不过明里暗里却还是在护着贺言昭,陈林和秦安听着都稍微有一些惊讶,要说吐槽归吐槽,秦安也不过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和贺言昭打交道打的习惯了,所以突然换了个别人提供检验报告他觉得有些别扭而已。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但是魏其琛这么说话就很奇怪了,要知道他们魏队什么时候对人家别的部门的人上班不上班,请假不请假的事儿上过心?甚至还帮着说两句话?明明平日里最讨厌这种三天两头请病假,挨个冷水就感冒的人,今天居然还能这么有人性的说出‘体质问题’这四个字来。
他们魏队不是中邪了吧。
秦安一愣,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于是他忙对魏其琛说,“对了魏队,大概半个小时之前,陆小圆来办公室找过您。”
低头看表,九点过十分,魏其琛今天是踩着上班的时间点来,不像以前会特地提前半小时到,所以陆小圆八点半明摆着是来逮他的,只不过运气不好,没逮到,魏其琛也并未放在心上,昨天晚上做饭的时候他就把陆小圆的劝退报告书发给了陆局,按照陆局的脾气,陆小圆昨天晚上应该也就知道了。
居然能忍这么久不给他打电话来要个说法,小姑娘一夜之间倒是成长了不少。
“嗯!”魏其琛点头,他没多说什么,只想着估计一会儿陆局就要给他电话让他上楼一趟了。
秦安小声凑上前来问,“魏队,陆小圆那事儿,您真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可以考虑。”魏其琛说,“我只是觉得刑侦队闲人太多,要不把你送去一楼把陆小圆换上来?”
“那什么魏队我还有事儿我就先去忙了。”秦安见状不对,于是丢下一句话后赶紧溜掉。
魏其琛这才有空闲下来的时间能动手翻翻自己面前的资料。
贺言昭送过来的一验尸检报告他一直没来得及看,后续都是从那家伙嘴里听着说的,贺言昭这人虽然笨手笨脚但是做起自己本专业份内的事情一向十分细致,魏其琛倒是不怕他验尸会跟做饭做家务似得出什么错漏,果然低头瞧瞧,这二验和一验的报告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两者即便拿出来做对比,也不会出现多一条少一条,或者之间互有冲突的内容来。
现在女受害人父母的社会关系还在调查当中,而女受害人本人,据魏其琛的亲自走访他基本可以断定对方的社交圈子是非常的简单,凶手的杀人动机应该很难从这个女孩子身上出来才对,何况也没有出现奸/杀这样的情况,尸体周身除了后脑的那一刀之命伤外,就再也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了。但是那个明明不存在却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却是十分的奇怪,尤其是想到和受害人做舍友的何某,魏其琛总是在想,到底是谁在故意放假消息来扰乱警方的视线?
难道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吗?
“喂,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想案情想的太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已经走来自己办公桌前站定的陆小圆,桌面遭人抬手敲了两回,魏其琛这才将头抬起来。
他看见陆小圆眼眶红红,估计又是哭过一回,虽然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这个决定对别人来说可能稍微有些残忍,但魏其琛却不得不这么做,他知道陆小圆并不适合这里,他也知道她考公大做刑警并非是因为自己真心喜欢做这份工作,具体原因不愿多说,只是看人来,魏其琛还是决定既然大家在一起工作这么久,而且双方父母又交情颇深的缘故,那最好还是好聚好散。
于是伸手合上了自己手里的资料,魏其琛站起身来,他迈出两步率先走出办公室的大门,陆小圆随即跟上他的步子。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秦安偷偷挪着脚,他将自己屁股底下的座椅滑到陈林身边去,“我想出去刺探刺探军情,你要一起吗?”
“我不去。”陈林摇头。
秦安不死心,“你就不想知道知道他们俩会说些什么吗?”
“不想。”陈林偏过头来,“而且我不出去也能知道他们俩会说什么?”
秦安不信,“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会说什么。”
陈林说,“魏队肯定会好言好语先劝上一句你不适合这份工作,然后陆小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努力才能考上公大考进市局,这个时候魏队又会说,能考上公大考上市局的人不止你一个,而且我也没有否认你的努力,我只是说你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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