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溯低头埋在林怀月的颈侧,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比安定好使。他没想到听到转移注意力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抱住林怀月,可明明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跳,为什么越来越快?
林怀月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他平常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有了些许裂痕,他抬头看向郁溯,紧张询问道:“郁溯,听到我说话了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奇怪,难道心理诱导对郁溯已经没有用了?
“听到了。”郁溯沉声应答,他的心跳控制不住加快,没时间惊讶林怀月难得的慌张。
林怀月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那些歹徒已经走了,他们不用继续躲着了。
林怀月挣了挣想要离开,杂物间狭小,他的动作之间肢体隔着衣物摩擦,他隐约能感觉到郁溯身体的热度。
他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碰到郁溯的下巴,恍惚间,他看到郁溯的喉结微动,头顶的压力袭来,令他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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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11 祝有思
林怀月的呼吸总在他的脖颈间, 郁溯仰头叹了一声,他能想到两个人现在有多狼狈,特别是他。
可偏偏林怀月身上的气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处不在, 如寒后春雨,丝丝渗透。他心窝一紧,总觉得有种力量驱使他离林怀月更近一些。
“你……”林怀月抬头看着郁溯, 目光中满是疑惑。
狭窄的空间,郁溯感觉林怀月的目光也是炽热的, 他伸手捂住了林怀月的双眼, 叹了一声:“别看了,快点出去。”
林怀月只要稍微动一下, 郁溯的血气立即上来,逐渐硬起来的地方让两个人都很不舒服,身体隔着衣物摩擦, 林怀月的行动之间,让郁溯差点丢盔卸甲。
直到林怀月慢慢挪出了杂物间, 身前的柔软逐渐消散, 郁溯终于松了一口气,背靠着墙久久不语。
刚才被引走的警员已经赶过来了, 看着只有林顾问一个人, 很是诧异, “林顾问,郁队呢?”
“他……”林怀月轻咳一声, “他追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着。”
他鲜少说谎,但警员对林顾问的话深信不疑,“那我们赶紧去支援!”
“还没好吗?”林怀月靠着墙壁对杂物间里的人, 敲了敲门板问道。
只见杂物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郁溯很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知道骗不了林怀月,想着随口遮掩两句。
“应激反应导致的心跳加速?”林怀月看着郁溯挑了挑眉。
郁溯不甘心弱于下风,佯装无事地轻笑一声,伸手撑住墙,低头对林怀月问道:“不然呢,林顾问以为什么?”
林怀月拍开郁溯的手,他不喜欢被掣肘的感觉,刚脱离了郁溯的掌控,又被他拉了回来。
郁溯将人摁在墙上,抵着他的双膝,见他抬手反抗,一把握住他的手,抬眼所见就是彼此。
他心里记着林怀月不是祁逸,下手不能太重。
可他不能让这狐狸溜了,林怀月心眼多,有的是琢磨人心的本事,不让狐狸慌了,他占不到太多优势。
郁溯总觉得林怀月飘忽,似云雾轻浮,又捉摸不透。
云雾迷了眼,他提着一口气在其中摸索,他所触所及皆是精致细腻,细腰揽下不过一臂,却在看到林怀月冰冷的双眼时骤然清醒。
林怀月的眼神淡漠,感受到郁溯的指尖隔着衣物在他后背滑过,每一寸都是有意的撩拨。
他猛地一脚踩在了郁溯的脚上,把人拉回现实,“我还是那句老话,建议郁队还是趁早看看心理医生,早点接受心理治疗。你说应激反应的心跳过速,我倒想看看郁队到底是心理问题还是心脏问题。”
林怀月以为郁溯还会借口自己可以克服而拒绝心理治疗,却没想到这次他竟然点头答应了。
郁溯:“好,我接受心理治疗,请问林顾问介意多挣一份外快吗?”
一直记挂着阿洲的事,是他觉得有愧。他以为不放下过去,就对得起阿洲。
可他想明白了,林怀月说得没错,刚才那些人对他们穷追不舍,就是冲他来的,警告信是一次,上次饭店拉电闸又是一次,这次是警告也是示威,盯着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如果他继续故步自封,就等同于亲手将把柄送到对方手上,他很可能永远无法找到真相,那才是真的对不起阿洲。
林怀月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郁溯的想法,颔首说道:“恰巧我的教授前几天回国了,我帮你联系一下。”
郁溯深吸一口气,今天这个决定,对他而言无比重大。
“郁队!”警员爬上楼梯,见本该追下去的郁队竟然又出现在楼梯间,“郁队,我们追不到那些人。”
郁溯示意了林怀月一眼,让他不要继续提刚才的事,随后对警员说道:“那些人训练有素,应该是专业的打手,我们人手不够,你们追出去太危险。上面我打晕了两个,把他们先带回去。”
警员立即应道:“是!”
从这些人打人和挨打的习惯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出自一个地方,要么是专门干打手的被人雇佣来找他麻烦,要么就是盯上他的人养了一批打手。
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以后,郁溯下手就重了很多,他故意打晕两个,其他打手根本不管同伴死活,可见目的性之强。
他们回到6楼的时候,就见阿康和阿永已经在盘问这两名打手,但两名打手一直低着头,什么都不愿意说。
郁溯:“把他们带回警队慢慢问。”
只要他坚持继续查下去,那些人就一定会再次出现,下一次,他不会再这些人逃走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怀月看了一眼手表,晚上有人要回国,他得去见一面。
郁溯颔首,林怀月只是他们的顾问,确实没必要陪刑侦支队通宵达旦,于是对阿康说道:“阿康,你送林顾问回去,一定要安全送达!”
阿康:“那肯定的!林顾问走吧,我送你!”
临行前,郁溯低声对林怀月说道:“今天的事波及到你,算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希望郁队能把这些人情好好记着,将来得还的。”林怀月说罢,跟着阿康下楼,他缓缓向下走了几层,转头看向郁溯。
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郁溯,这个人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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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逸接到消息,听说郁溯他们已经离开酒店,立即赶回警队。
见郁溯刚从审讯室出来,连忙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有人到现场去?守在楼下的人呢?”
郁溯眼神一暗,低声道:“有人知道我的事了,这次是冲我来的。我们的人守在六楼,看过监控,这些人走的是后门,是有备而来。”
祁逸惊讶,看了看身边,确定没有人盯着他们,这才又说道:“这事儿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可什么都没说!他和郁溯知根知底的,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最不可能背叛。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郁溯对祁逸是信任的,至于到底是谁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得好好查查。
郁溯摇了摇头,“暂时不清楚,问过抓到的两个打手,他们说自己是受雇打人的,小刘和阿康正在里面对雇佣者画像。”
祁逸愁眉不展,“那现在怎么办?”
郁溯反而并不紧张,“已经和林顾问说好了,我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就算有把柄,我也必须是掌控主权的那个人。”
“好!”祁逸松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我和谷立把东西带回来了,他正在做修复,一起去看看?”
郁溯颔首,走回了办公室,看着所有正在忙碌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他心里更加坚定,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事连累任何人。
越是被人盯着,他就越清楚,他们或许在某一刻触碰到了真相,威胁到了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
虽然情人节是昨天的事,但商业街依旧还有余温,情侣结伴嬉笑来往,街中心的喷泉最多人驻足观赏,音乐轻柔高雅,喷泉落下的水滴声如轻巧鼓点,添了几分灵动。
喷泉四周花圃提前种上了玫瑰,有夜灯在花丛中点亮,映照出情人眼中的星光灿烂。
商业街的标志性玩偶站在花圃边上为每一位路过的情侣送花,见有个人拖着行李箱走来,玩偶迈着小碎步上前,递了个朵玫瑰。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玫瑰,一眼看向街角那家不起眼的茶馆,笑着说了声:“谢了。”
他拖着行李箱来到茶馆前,打量着店内,看样子店主还没歇业。但按照林怀月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休息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等他回来吧?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店门被轻轻推开,寂静的店内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林怀月闻声看向门口,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看见来人,他淡然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顾秋亭丢下行李箱,上前好奇地看了看林怀月面前摆着的一堆书,“PTSD?你是要写论文了,还是接了个这样的病人?都不至于啊,你以前不是会熬夜的人。”
林怀月继续看书,对来人并不在意,“算是病人。正好这次你和罗伯特教授回国,我打算让教授看看他。”
顾秋亭挑眉,是什么人能让林少爷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把整个书架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书全都翻出来看?
他拉着椅子坐在了林怀月对面,推开面前的一座大山,好奇问道:“这个病人很重要?”
林怀月翻页的手一顿,“朋友。”
顾秋亭意会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难怪要让罗伯特教授帮忙,原来是朋友。”
紧接着他追问:“是谁家的姑娘?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事儿薛叔叔知道了吗?”
林怀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一堆书挪了回来,挡在他们中间,“说了是朋友,不过你提醒我了,他的例子很适合写论文。”
顾秋亭的兴趣不减反增,趴在书堆上问道:“朋友?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就俩朋友,其中一个就是我,虽然我们专业不一样,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在友谊上,我对你肯定比温缓还要深厚!所以你不告诉我,也没告诉他吧!”
他爸和薛叔叔是朋友,所以他和林怀月也算从小就认识,后来又一起出国。
他学的是法律,但和林怀月一起当了室友,温缓和林怀月一样是心理学,是同学。所以他们三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算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
林怀月回国后没多久,温缓也回来了,他原来就是警方的心理顾问,从国外回来,应该有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国外,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看看林怀月,对他都冷漠成这样了!
“嗯。”林怀月淡淡应了一声。他和顾秋亭认识很多年了,国外留学又是室友,这家茶馆也是他们两个人合资开的。他从小孤僻,顾秋亭算是他难得的朋友,心眼不坏,只不过……话多了点。
顾秋亭不死心地继续问:“没告诉我,也没和温缓说。小少爷你可以啊!一回国就找到知心朋友了?改天带过来认识认识?”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林怀月是什么脾气。林怀月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礼貌,谦逊有度,其实除了他舅舅,别人的事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难得看到他肯在别人的事上花心思,不是知心朋友是什么?
林怀月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想见他?其实容易,你要是能犯点命案,就能见到他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见刑警的。
“命案?”顾秋亭想了想,要是有命案,能看见的人多了去了,就连他自己也接手命案,所以林怀月说的一定是肯定能看见的。
他惊讶道:“警察啊?”
顾秋亭惊讶之余,看了一眼面前的书,低声问道:“有心里问题的人,能警察吗?”
林怀月低眉回想,“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凡是工作必有压力,更何况警察这个职业,压力非常大,精神状态不好可以理解。但我那个朋友做的是刑警,他有能力骗过给他检查的心理医生,对队友隐瞒了事实,但这终究是个隐患。”顾秋亭五官纠结到了一起,想不通也猜不透,“他这么做值得吗?再说了,他这样是在对队友不负责吧!”
林怀月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无法理解他一定要做刑警的必要,我能做的就是早点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对他对刑侦支队都有好处。”
他问过郁溯很多次,但他都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往。虽然和顾秋亭是这么说,但他和郁溯更多的还是合作关系,说他们是朋友还有些勉强。
顾秋亭想起林怀月之前说的话,问道:“所以你要找教授帮你的这位朋友?”
林怀月颔首,郁溯虽然有意接受心理治疗了,但他看起来依旧在畏惧过去。正好教授回国,有他帮忙,郁溯的心理治疗会更顺利。
顾秋亭抿了抿唇,面容有些为难,纠结地说道:“小少爷,你就没想过我一个学法律的,为什么会和你的心理学教授一起回国吗?”
林怀月意会,教授的目的,早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回应过教授了,但当初他怎么拒绝的,现在还是一样。
“如果是来邀请我和他在国外一起开诊所,那还是算了。如果我真想办这件事,现在就能买一家诊所,但我出国留学,不是为了站得更高,而是想看得更多。我的家人在这里,祖国在这里,要效力也得是自家人自家地。”林怀月淡漠说着,翻了一页手上的书,并不在意口中谈论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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