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聊天框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不是吧,回答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写这么久吗?
就在这时,喻涉的消息来了。
笨狗:下个月不是要期中考了么,我在复习呢。
……复习?
祝轻看了看这行字,又看了看还在阳台拿着手机、似乎在紧张地等待着什么的喻涉,忽然明白了。
原来刚才喻涉是在想要不要如实回复。看来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干嘛啊。
祝轻:还有好久呢,你这么早就开始啊。
笨狗:嗯嗯!
笨狗:那个……你现在在哪里啊?回寝室了吗?
笨狗:我刚看了一眼,发现你寝室是黑的,所以问问……
祝轻不自觉地弯起唇,回复道:我回来了,在楼下呢。
接着,他重新抬起头,便和向楼下看过来的喻涉对上了视线。
喻涉大约是想明白其实刚才祝轻一直在看着他了,瞬间就慌乱起来,立刻转过身想躲进寝室里去,结果动作太快,整张脸直接撞在了关闭着的阳台门上。
喻涉痛苦地哀嚎一声,声音大到楼下的祝轻都能听见。
场面太惨烈了。祝轻条件反射地闭了下眼,不敢看。
作者有话说:
喻涉:我没了QAQ
第45章 喻涉心中警钟长鸣
这一撞真是撞得实实在在,喻涉脑子里懵了一下,感到鼻梁处传来仿佛要裂开一样的剧痛,疼得他眼角冒泪花。人中那里凉凉的,他抬手一摸,果然流鼻血了。
“崽——”在寝室里听到动静的莫辙赶紧奔过来把阳台门打开了,紧张地问,“你咋了……妈耶!咋流了这么多鼻血!”
莫辙赶紧摸了包抽纸过来连揪好几张递给喻涉:“快擦擦,然后把鼻子堵起来!”
喻涉苦着脸点点头,先把脸仰起来防止鼻血继续往下流,将嘴唇和下巴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纸搓成条条,塞进鼻子里。
鼻血暂时止住了,但是喻涉好委屈。为什么他会忘记自己进阳台之后关了门啊!
莫辙给他呼噜毛,唉声叹气地说:“你最近是不是水逆啊,这么倒霉。”
喻涉摇摇头:“……是我自己傻掉了。”
还好他刚才转身之前还记得要把手机放回裤兜里,否则可能要把手机也摔了。说起来,擦鼻血的时候,他的手机在兜里震了好几下呢,应该是祝轻发的消息吧。
不知道祝轻还在不在楼下,不过就算在,他也不可能顶着两根傻爆了的纸条条去见他。
喻涉这般想着,点开了微信。
好朋友祝轻:你没事吧?!?!
好朋友祝轻: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去医院啊?
看见祝轻关心他,喻涉就忍不住开心起来,好像鼻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喻涉:我流鼻血了……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已经不痛啦。
好朋友祝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逗你……
喻涉:是我自己太慌了,你不要自责!
好朋友祝轻:嗯……
喻涉不想让祝轻太低落,就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回道:我真的没事!没关系!你快点回去洗漱睡觉。
好朋友祝轻:好,晚安。
喻涉也回了他一句“晚安”,满足地关上了手机。
目睹了喻涉冒着傻气和人聊天的莫辙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怎么回事,为啥你流鼻血了还这么开心?!”
“和朋友互道晚安,就是很开心。”喻涉认真地说。
“哦。”莫辙道,“晚安。”
喻涉:?
“你开心吗?莫辙又问。
喻涉想了想,说:“好像还好。”
莫辙痛心疾首:“看来你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喻涉!”
-
祝轻与潘曦瑜约好周六上午在思甜见面,睡起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店里,去后厨拿了个刚炸好的巧克力甜甜圈做早餐。
喻涉在外面收拾餐具、擦桌子忙得不亦乐乎。祝轻则一边咬着甜甜圈一边悄悄盯着他的脸看,昨晚喻涉把鼻子撞流血了,他实在是很在意,所以总是忍不住要看看喻涉的鼻子。
赵梦蓝发现祝轻目光的落点一直在喻涉身上,考过去拿胳膊轻轻怼了他一下,揶揄地说:“怎么,你就这么在意小喻啊。”
祝轻道:“别瞎说。”
赵梦蓝真诚地说:“祝总,做人贵在诚实地面对自己。”
祝轻蹙起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该教你做事!”赵梦蓝想起自己的年终奖,决定暂且把嘴闭上。
喻涉收拾完这张桌子,暂时没有别的事要做了,便去水池那里洗净了水,然后凑到祝轻身边想跟他说说话。
“你今天来这里有事吗?”喻涉主动问。
祝轻盯着他的鼻子,点点头:“对,见个人。”
“你的鼻子……真的没事吧?”祝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喻涉赶紧摇头:“真的已经好了。”
祝轻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我请你吃东西补偿一下吧。”
“啊?”喻涉挠了挠脸,“可是你都请我吃了好多次了……多不好意思。”尤其是他吃得还多。
“反正我赚钱总是要花出去的。”祝轻唇角勾起浅浅的笑,“但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花,就给你花吧。”
喻涉怔了一下,心脏搏动得厉害。
祝轻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潘曦瑜发来消息,说还有十分钟到,于是他便没有再同喻涉交谈,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等着对方到。
过了一会儿,潘曦瑜到了。她留着一头及肩的栗色卷发,身着白色雪纺衬衫和深色的牛仔阔腿裤,神色从容,是个漂亮而优雅的女alpha。
在祝轻对面落座之后,潘曦瑜就双眼一亮。但她是一名职业律师,即便惊艳于祝轻的容貌也不会在谈工作的场合说不合时宜的话。
“您好,祝轻先生,我是潘曦瑜。”她省去冗长的问候,开门见山地说,“请您大致叙述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祝轻点点头,尽量详细地跟潘曦瑜讲了一遍,大概内容就是N大里存在一个盗摄贩卖团伙,这几年一直通过各种手段获取他的盗摄照片并且贩卖给了其他学生,据他了解,受害者不止他,还有其他长相比较出众的Omega学生。
潘曦瑜一边认真地听他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做了简单地记录,梳理了一下整个事件。等祝轻说完后,她搁下笔,问:“那么,您最主要的诉求是?”
祝轻淡淡道:“走诉讼,要他们留下案底、赔钱,赔得越多越好。”
两人毕竟不只是单纯的委托与被委托的关系,潘曦瑜是谢沐云的小姨,而谢沐云又是祝轻的朋友,所以谈完正事之后,他们免不了还要聊聊谢沐云。
气氛轻松起来,两人围绕着谢沐云说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聊得还算愉快。
喻涉远远地看向对坐着的祝轻和潘曦瑜,闷闷地说:“怎么还说笑起来了啊。”
他转过头,望着赵梦蓝幽怨地说:“店长,您不是说祝总是在和那个人谈正事吗?”
赵梦蓝一脸无辜:“是啊,但是谈完正事谈谈别的不也挺正常的吗?那位是祝总朋友的小姨来着。”
“说起来……”赵梦蓝摸了摸下巴,“我听祝总朋友……就是谢沐云说,她小姨因为喜欢男omega所以一直找不到人结婚,现在还在物色对象来着。”
喻涉闻言大惊,心中警钟长鸣。
那人是女A,还喜欢男Omega!而且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祝轻更漂亮更好的男Omega了!
万一她看上祝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吃上醋咯!:3
第46章 原来祝轻还留着它
潘曦瑜走了。祝轻同她聊了半天,有点口干舌燥,端起茶盏抿了好几口茶,才起身准备离开。
喻涉见他要走,便过来收拾桌子,脸色沉沉的,不太好看。
祝轻喊住他,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喻涉半天才憋出这么三个字,而后便闷头不言了。
可喻涉说没什么,祝轻便越觉得有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昨夜喝了些酒,今天早上起来便觉得头痛,心中一烦闷,便又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像要裂开一样。他没忍住蹙起了眉,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喻涉见祝轻难受的模样,登时把自己还在闹脾气这回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紧张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昨天晚上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所以有点头痛。”祝轻解释道。他不是很能喝酒的体质,但是很喜欢微醺时飘飘忽忽的感觉,所以即便不擅长也会硬喝,反正头痛的只会是第二天的自己。
“你快回去休息吧。”喻涉担忧地皱起眉,“喝点牛奶,好好睡一觉。”
今天没有其他事要做,祝轻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
不知不觉已经开学两个多月了,一个学期去了一半,马上N大学生就要迎来本学期的第一个大难关——期中考。
计科院的期中考安排在十一月上旬,所有专业课笔试和实操都要考,三天才能考完,跟期末考试别无二致。更要命的是,各科期中考的成绩会跟学期末最后的分数挂钩,占比10%~40%不等,由各专业课的老师决定。总之,就是非常重要。
因此,祝轻就算已经忙得飞起,还是把一部分日常的工作交给了助理慕颜去做,减轻自己的工作压力,抽一些时间出来复习。专业课成绩对他而言虽然没那么重要,但是不能挂科是底线。
“秋季新品的事,要麻烦你多跑跑了。”祝轻抱着厚厚一沓书,站在图书馆大门前跟慕颜交代,“各门店的销售情况你要多盯一下,让他们不要拖交数据。车钥匙你就自己拿着,想用就用,我需要用车的话会提前告诉你的。”
慕颜点点头,说:“我会努力去做的。”
“我就说这些,你去工作吧。”祝轻道。慕颜是个男beta,上个月被调来做他的助理,性子很安静,有点内向,但做事很认真,是个非常牢靠的人。祝轻跟他磨合了一个月,觉得慕颜还算靠谱,工作能力也不错,便正式聘用了他,把用不着非得自己处理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待慕颜离去后,祝轻才转过身去,对等在旁边的喻涉道:“我们进去吧。”
喻涉点点头,眼底藏着一丁点小雀跃:“好。”
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所以他们约出来在图书馆一起复习。
带着秋日凉意的晨风吹过来,拂乱了祝轻鬓边的碎发。喻涉望着他乌黑的眼眸,不自觉抬起手来,替他拨开贴在面颊上的黑发。
祝轻看向他,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眼睫像蝴蝶轻盈的翅膀。
喻涉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尖说:“……走吧。”
座位是提前预约好的,是挨在一起的位置。两人各自落座,摊开专业书开始复习。
喻涉学习的时候很投入,视线落在一行行文字上,眼神非常专注。祝轻稍稍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喻涉侧脸的轮廓,忽然意识到,这个alpha确实是很英俊的,只是因为时常黑脸、不怎么会说话,偶尔又笨笨的、委屈巴巴的,所以才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喻涉的长相,非要说的话,就好像一些校园偶像剧里总是会让许多Omega心动的初恋的模样。前提是,他不生气、不说话的话。
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瞳孔是深棕色的,澄澈而纯真,鼻梁也挺拔得恰到好处。祝轻望着他想,这样一个人,怎么也不该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难道真的是以前他把告白的学妹弄哭的事令人望而却步吗?
想到这里,祝轻住脑了。他是来图书馆复习的,总是盯着喻涉看像什么样子,喻涉有本事门门九十五分以上,他可没有啊。
于是他把脸转回去,翻开专业书和笔记本,认真复习起了知识点。
看了一个多小时,祝轻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喝光了,就想着去热水机那里再接一杯。走之前他问喻涉要不要接水,他可以顺便帮忙接。
喻涉忙不迭点头,压着声音很快地说:“要!”虽然他的水还没喝完,但不妨碍他想喝祝轻给他接的水。
祝轻拿着两只保温杯离开了,笔记本摊在桌面上,秋风从图书馆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动薄薄的纸张。
喻涉想起祝轻畏寒的事,便起身去把窗户关上了,回来时,祝轻桌上的本子已经被吹得往前翻了十几页,开本中间夹着一片干巴巴的常青树树叶。他看见那片树叶,不禁一愣。
两个月前,刚刚开学的时候,他在操场旁边的常青树下撞见祝轻,为祝轻摘下了落在发间的树叶。他记得,就是这一片,这就是他亲手放进祝轻掌心的那一片。
原来祝轻还留着它。
心间涌动着一股热流,暖暖的。喻涉把掌心贴在胸口,唇角微微扬起。
他帮祝轻把笔记本翻到之前那一页,用笔压好,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五分钟后,祝轻打完热水回来了,把保温杯搁到喻涉桌面上。
“我怼了些凉水,温度应该正正好,可以直接喝。”祝轻用气声同他说。
喻涉小声地说了“谢谢”,立刻拧开杯盖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水有一点甜味。
祝轻接的水就是好喝。喻涉美滋滋地想着,继续投入学习之中去。
祝轻也坐下了,视线落回桌面,这才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被细心地用笔压住了,大约是怕被风吹乱。他略微抬起头,看向窗户,刚刚还开着一条缝,现在也被关上了。
他是不是记得我畏寒……?
祝轻握紧了手中的笔,心跳有一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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