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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就连提早预备好的花束，也不是送给「暗恋」三年的周书逸。石哲宇低
头看着接到手中的花束，忍不住惣了回去：「靠！刘秉僮你找碛是不是？」「耶？我、我哪有？」送花的人，慌乱摇头。石哲宇把花束塞回对方的胸前，吊着眼睛问：「在毕业日送我大型小菊花，
想触我霉头还是想给我送终？」刘秉伟一脸崩溃，说：「明明是向日葵，谁跟你大型小菊花？」老天，世上竟然有把向日葵跟菊花傻傻分不清的人，害他本来酝酿好的气氛
被狠狠破坏。「是喔！那好吧，我收下囉，谢啦！」石哲宇拿回要给自己的那束花，不怀
好意地说：「恭喜我们毕业了，这样你就不会天天缠着我！」「喂喂喂，你未免太没良心了吧！」刘秉伟眼神露出大型狗被欺负的哀怨模
样，害得石哲宇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说。「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晩上我们家有聚会，先走囉。」「等等！」「还有什么事？」拉住说走就走的人，看着被他抱在胸前的花束，问：「你……你真的不知道
它的意思？」「它？」石哲宇低头看着黄色的花朵，瞧了又瞧，歪头问：「不就是大型小
菊花吗？」刘秉伟看着每次都在状况外的石哲宇，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委屈极了：「
向日葵啦！向日葵！」「噗哈哈哈哈，所以它有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不死心地再次追问。「不知道，不然你告诉我。」「没事，不知道就算了。」叹气。算了，他不该对这个没有浪漫基因的人抱有期待。「不说就不说，我走囉。」扔下这句话后，石哲宇毫不留念地转身，无视某只大狗狗委屈地垂下耳朵，
只差没有呜呜哭号。「嗯?路上小心。」刘秉伟对着石哲宇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垮下肩膀，替自己失去的表白机会
默哀三分钟。却不知道，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却是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抱
在胸前的花束，偷笑。「我当然知道它有什么意思，笨蛋。」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说不出口的爱，还有，忠诚。故意找碛、故意误认花束的品种，就是要打乱那个人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哼！想追我，哪那么容易。」想让驴子跑得快，就要在牠面前吊上红萝卜，驴子一直吃不到，就会一直追
着红萝荀跑。「刘秉伟，先爱上的人最容易受伤，所以，我绝不会先爱上你。」然后微笑
着，站在人行道旁招来计程车，坐上车子直奔父母预定好的餐厅。一年半后毕业典礼后，离开校园展开各自的生活，虽然会在专属的聊天室里聊天，然
而忙碌的实习和考试，却让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直到，一年半后「阿姨这么开心啊？」石哲宇一推开门，就看见房东太太开心地站在走廊上。年约五十的妇人看着西装笔挺准备上班的年轻人，关怀问着：「哲宇啊，最
近工作还好吗？」「很好，谢谢阿姨关心。」看着房东太太背后，和自己门对门的另一户空房
，问：「这间房子租出去了？」「是呀！喔对，忘了跟你说，房客是个跟你
一样的大帅哥呢，还是个律师喔。」「律师……」忽然想起，已经半年多毫无音讯的某个人。「如果新邻居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帮我照顾他一下，他跟你一样都是自己
一个人在外面打拚，年轻人就要彼此照顾。」「我会的，阿姨我先去上班了。」「好，自己路上小心。」石哲宇点点头，关上住处的大门，跟房东太太道别。几天后，准备上班的人才刚推开大门，就听见对面的那扇门发出门锁开启的
声音。逐渐敞开的大门，站着一张熟悉的脸孔，对着他微笑。「好久不见，
哲宇。」「你—」愣愣看着已经一年多没见面的男人，心口怦然一跳，跳得让他不知所措。「以后请多多指教。」「嗯，嗯嗯，好。」「走吧！一起去上班。」「嗯嗯，一起走。」震惊过度的人被对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并肩离开租屋的地方，往附近的停
车场走去。终于被租出去的另一个房间内，在屋主寝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只白板。白板上，用长长的黑线分隔出两个区块。左边，写着「喜欢」：右边，写着「不喜欢」。不同的，是「喜欢」的下方只有两个字：全部。而「不喜欢」的下方，却写着：没有联络的日子。并且，在蓝色的字迹上，被红笔画上大大的删除线。「哲宇，终于见面了。」下班后，回到租屋处的人，站在房间的白板前，看着白板上被红笔画上删除
线的蓝色字，许愿。这一次，他会耐心等候，努力付出，直到对方也爱上他的那一天。直到石哲宇……爱上刘秉伟的那一天。「嘶……」趴在床上的人刚要起身，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腰后和臀部就发出抗议的痿疼，
石哲宇满脸黑线，对着敞开的房间门口大喊。「刘、秉、伟！」「来了来了。」原本在阳台晒衣服的人，立刻跑进寝室，露出傻傻的笑容，
看着露出裸背的人，问：「宝贝有什么吩咐？」「去我那边帮我拿上班的西装，还有内裤。」该死！就不该在这家伙求婚后跟他吻得天昏地还擦枪走火，现在可好，在上
班日腰痿腿疼屁股痛就算了，要穿的衣服还在自己家里，只好使唤那家伙去
对门拿东西。
「好，我马上回来。」「等等。」「还要拿什么吗？」「过来。」石哲宇撑起身体，对着昨晚当众求婚的男人勾了勾手指，另?!刘秉伟瞪大眼睛，还以为情人有别的事情要吩咐，没想到却「好了，快去
帮我拿衣服，公事包也顺便帮我拿过来「遵命。」得到早安吻的男人，露出憨傻的笑容，起身走向大门石哲宇支着身体，下了
床走进浴室，清洗激情的痕迹那个人说，白板上左边写着「喜欢」曾经，「不喜欢」。」一个人很自然地跪在床边，把脸凑了过去。是一个吻，吻在他的嘴脣。，开门，然后用浴巾围着腰部走的两个原本在纪录念书纪录跟待办事项，却在察觉
到对自己，右边写着「不喜欢」。的下面，用蓝色白板笔写着：走到对面的租屋处，拿出钥匙打开另一扇门。回寝室，看着放在书桌旁的白板，弯起嘴角的感情后，用黑笔画分成两个区
块。挑食。看见高仕德时难过的眼神。不喜欢看见他哭、不喜欢他挑食、不喜欢，他看见高仕德时难过的眼神。而在「喜欢」的下方，写着」单纯。笑容。然后发誓—『以后，我会让你的笑容越来越多，直到你完全走出失恋为止。』后来，白板上的内容有了变化。「喜欢」的下方只有两个字：全部。「不喜欢」的下方，却写着：没有联络的日子。并且，在蓝色的字迹上，被红笔画上大大的删除线，然后许愿—『我会耐心等候，努力付出，直到直到石哲宇，爱上刘秉僮的那一天。』石哲宇笑了笑，拿起白板旁的板擦，把上面的字一个个擦去，用戴着订婚戒
指的手，拿起黑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上……笨蛋，永远当我的驴子吧！「刘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走廊传来吃惊的声音。石哲宇放下白板笔走向大门，刚打开不锣钢门，就看见房东太太站在自家门
口，指着前来开门的刘秉僮大喊。「阿姨，妳找我喔？」房东太太转过头，看见本来应该住在右边的男生，却出现在左边的房子里。「你们……你们怎么……」房东太太转头看看刘秉伟，又转头看看石哲宇，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站在对
方的家中，而且刘先生还从石先生的屋子里拿走衣服跟公事包。「这这这、是闯空门吗？」不可能啊，刘先生自己是律师，怎么可能做出知法犯法的事情。石哲宇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阿姨，不是闯空门啦，是我昨天喝醉走错房
间，就在秉伟这里住了一晚，是我请他帮我去我那里拿东西，才出现让您误
会的情况。」「原来是这样啊！」房东太太听完后，放下心，露出笑容：「看到你们感情
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年轻人都是出外打拚，是该建立交情互相关照。」「阿姨妳找我什么事？」
「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是我的小孙女啦，说帮我弄了个什么线上支
付，说是以后房客就可以用更便利的方式缴交房租。」房东太太一边说着，
一边从手提袋拿出用A4纸印好的资料，递给站在刘先生家门口的石哲宇，也
递给站在石先生家门口的刘秉伟。「谢谢阿姨。」「不客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房东太太走后，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彼此对看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光笑，快把衣服给我。」「喔对！」刘秉伟赶紧拎着衣服和公事包走到对面，趁情人没注意的时候，低头在他的
脸颊上快速印上一个吻。石哲宇瞇起眼睛，瞪了眼竟敢偷袭他的驴子，不爽
地勾下他的脖子，用力回吻。面对面的两扇门，就像两人的关系，曾经彼此
互看不爽，最后却为对方敞开心房，走进彼此的心中，成为对方的倚靠。驴子，心甘情愿追逐着红萝卜。红萝卜，也只肯被它看中的驴子追逐。于是追着追着，驴子和红萝卜，再也无法分开。驴子，吃到了牠心心念念的红萝卜。而红萝卜，也驯服了—它爱上的驴子。
【完】
第九章 外篇3道一次，换我找你
赤裸身体趴在床上的人，皱起眉头，看着陌生的空间。晕呼呼的脑子还没来得及推敲出自己究竟在哪，从房间门口飘来的食物香气
，就已霸占他的思考，用鼻子对着香气飘来的方向嗅了嗅，裹着棉被离开双
人床，走进传来锅键翻炒声的厨房。站在瓦斯炉前的男人，有着让同性都会
羡慕的结实身材，然而线条优美的背部，却有着好几道的抓痕。余真轩默默走到那个人的背后，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碰触抓痕上已经干掉的
血迹，然后缩回手，用力拠打自己的脑袋。「停手！」冷冷的语气透着即将生气的前兆，站在后面的人吓了一跳，放下捶打脑袋的
手，把手乖乖地落回身侧，低头道歉。「对不起……」裴守一抬手指着窗台的方向，说：「去那边坐着，早餐马上就好。」「喔。」余真轩像只听话的小狗，走到窗台前的餐桌旁，却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裹
着棉被缩在椅子和墙壁的夹角。安静、不吵不闹地，看着另一个人把做好的
早餐，从厨房端到桌上。「吃吧。」「不用，我没关系。」「随便你。」男人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自顾自地吃着热腾腾的三明治和沙拉。另一个
人也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用大大的眼睛，看着裴守一的每个表情，每个动
作。一会儿后，裴守一吃完自己那份早餐，也不管对方吃或不吃，拿着餐盘起身
走回厨房。起身时，椅脚摩擦地板发出的声响，让余真轩整个人弹了一下，
立刻从角落站裴守一拿盘子去厨房，他就跟去厨房」裴守一去浴室洗脸，他
就站在门口等待」裴守一去阳台收回晾在外面的衣服，他也—「你够了没？」裴守一皱着眉头，伸手揪住男孩围在身上的棉被，说：「我
把你带回来，不是要你跟小狗一样追着我跑。」「可是……我怕你会消失……」颤抖的声音刚说出这句话，没没等对方开口「就算消失也没关系，我会继续找你，反正孩子气又不合逻辑的言论，让裴
守一有点生于是揪着棉被，把男孩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了，这一次，换我找你。」「换你，找我……」余真轩仰头看着男人的脸，喃喃重复对方的话。裴守一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都怪高仕德那小子，某天晚上不但害他
从那天后，看见高仕德那张脸「真的吗？」从没被幸福眷顾的孩子，觉得
突然降临在身上的东西，陌生得让他害怕害怕终于得到的一切，只是他做过的好多好多梦境中的一个，醒来后，就会
消失不见「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裴守一看着明明二十九岁「痛！」余真轩点点头，皱起眉头昨天他被这个人紧紧抱住昨晚的画虽然，除「知道害低头，问「嗯……」，立刻换下紧张的表情，堆起灿烂的笑容，扬起嘴角假装没事地说。我还年
轻，就算要再找你一气，可更多的，却是心疼。，重复自起来，跟在裴守一的后面，十二年后我也才四十一岁，可以的，还有力气喜欢你。」在刘秉伟跟石哲宇求婚的那天晩上，在众人逐渐散去后，对余真轩做出的承诺。「既然我们已经成为『这样「好心」把余真轩灌醉，还，就忍不住动手巴他脑袋。的关系』「贴心」，你什么都地把他送到自不必做己的门，不必躲在角落观察我是高兴还是生口，顺便在知道自己把余真轩给吃掉后，「用心」提醒他既然都酒后乱性气、不必勉强挤出的笑容讨好我，更必害怕我会扔下你。」，就得负责到底。关系？」，却还活得像个孩子的余真轩，扬起嘴角，坏心眼地问：「，接吻、然后还……，亚斯伯格症带给他的是社交困难、是兴趣狭窄、是注意力面突然闪过脑海了裴守一以外，他没有跟任何人发展成这样的关系。羞了？」着耳朵快速变红的人。屁股痛不集中不痛？」、是情绪控制能力差，但不表示已经快三十岁的他，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余真轩涨红着脸，咬着嘴脣轻轻点头，却被对方的手指卡入牙齿和牙齿之间
，阻止他虐待自己的嘴巴。「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富有磁性的嗓音，贴着另一个人烫红的耳廓，问。「不可以打人，不可以骂脏话，不可以乱发脾气，还有，不可以伤害自己。
」乖学生抬起头，看着他最喜欢也最崇拜的人，像是回答老师在课堂上的提问
一样，认真作答。裴守一抽出卡在牙齿间的手指，宠溺地用指尖点了点男孩的嘴脣，警告：「
把嘴脣咬流血，也是伤害自己的行为，所以记住了，以后都不许这么做。」「记住了。」余真轩从棉被下探出右手，敲了敲右边的太阳穴，表示自己一旦记住就不会
忘记。当年，是裴守一在帮他做课后辅导时，发现他在程式设计上极有天分，不但
找来书籍让他自学程式语言，还特别帮他补习英文，让他能不用依靠翻译，
直接透过网路旁听外国知名学校的相关课后来，他靠着奖学金升上大学，又半工半读地完成大学学业，只因这个人对
他说过，念书，能让他靠着设计程式找到稳定的工作。再后来，他顺利进入华磬科技，凭藉实力从一介新进职员，在不到八个月的
时间破格升为带领团队的技术长。第一次，大家都夸他厉害。第一次，旁边的人看到他古怪的行为不会取笑他。而他，也的确成为裴守一说的，凭藉在资讯安全领域的强项，拥有稳定的工
作、稳定的收入，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能活得下去。裴守一看着男孩的脸，握住他探出棉被的右手，认真地说：「余真轩，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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