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技术长，你那边呢？」却看见蹲在椅子上的技术长用双手比了个叉，表示他那边也出现同样的问题
。慌乱的情绪，在办公室里迅速蔓延，大约二十分钟后，高仕德才走到员工面
前，对所有人解释目前的情况。「昨天晚上伺服器有异常纪录，有人骇进公司电脑偷走Alpha。」周书逸也接着说明：「我已经报请警方处理，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IP位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大家不要泄漏消息，等会儿会发一份保密协定，
请大家签名。」又过了一会儿后，高仕德接起手机，和电话另一头的电信警察对话：「喂？
我是，查到了？所以……」讶异的眼神缓缓投向站在玻璃隔间门口，等着听见最新消息的余真轩，后者
以为高仕德在看别人，也跟着转过头，看向背后的墙壁，在发现自己后面根
本没有其他人后，才又把脸转了回来。却发现无论高仕德、周书逸、诚逸集团的法务跟特助，就连华磬科技的所有
员工，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第五章 最后愿意■谁留在身连
十二年前『干！别跑！』『妈的！有种就别跑！』穿着蓝色制服黑色T恤的学生，撒开脚步在巷子里狂奔，后面还有两名两名黑
衣人追在他后面狂飙脏话。磅！男孩脸上露着恐惧，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自己跟后面的流氓还有多少距离，
却没注意前方的状况，一个没注意，直接撞上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人。慌乱地抬起头，喘气看着被自己撞到胸口的男人，右脸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
血，从后方逐渐逼近的咆哮，让他没有犹豫的时间，于是绕过眼前的陌生人
钻进窄巷继续逃跑。裴守一看着远去的背影，捡起被男孩撞得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提袋，刚直起身
，追赶男孩的两名黑衣人就停下脚步站在他的面前，恶狠狠地问。『喂！有没有看到一个穿制服的小鬼？』裴守一懒得搭理对方，只是把脸往相反的方向看去，抬起下巴示意。『操！』两人骂了句粗话后，转身往错误的方向追去。巷子里，男孩躲在转角处偷看，见流氓远去后才终于放下心来，背部贴靠着
斑剥的墙壁缓缓滑下，曲着膝盖蹲在水泥的人孔盖上。突然，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身上。警戒地起身回头，像只受惊吓后对所有人露出牙齿发出低吼的流浪狗，往后
退了两步，对着刚才被自己撞到的陌生人大吼。『走开！』裴守一捡起因为男孩突然起身的动作而落到地上的外套，揪住衬衫的左胸口
处，确认用蓝色绣线绣着的高中校名正是自己工作的学校，皱起眉头，抓住
男孩的左手，想把他带离并不安全的地方。然而男孩却误解了裴守一的意思
，以为这个人要把他交给追打他的流垠，或是送去警察局，通知家人将他领
回。不！不行！不能再给奶奶添麻烦，不想再看见奶奶去警局带他回家时，流着眼泪跟他道
歉的脸庞。于是用力挣脱扣在手腕的箝制，可惜对方是个成年人，力气比他大，只好张
开嘴，用锐利的牙齿狠狠咬在对方的右手手臂。『啊！』裴守一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痛得叫出声音，身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对方
揍倒在地上，却在看见那双夹杂恐惧和戒备的眼神后，放下已经举起的左手
，冷静地看着男孩。直到男孩确定自己不会伤害他，缓缓松开咬在手臂上的牙齿后，才把浑身是
伤的孩子带回学校。回忆，就像收藏书架上的老式照片，边缘虽已泛黄，留在上面的画面却总在
翻开相簿时，让人觉得崭新如昔……「裴守一，那时候你应该很痛吧！」余真轩坐在警局的长椅，身上仍是那套万年不变的灰色针织外套，左手被手
鳕鳕在不锣钢的扶手上，抱着膝盖回想自己和那个人初次相遇的画面。那时候，他惹怒流氓被人追赶，如果不是被裴守一救下，恐怕早被打死在那
个巷子，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却也从被裴守一捡起来的那一秒开始，眼睛就只看得见他，原本自己的世界
里只有疼爱他的奶奶，没想到又闯进了一个人，一个不会骂他智障、不会嫌
弃他笨拙的言语，还会耐着性子教他功课教他怎么控制情绪的人。从此，他的世界多了美丽的色彩」而他，也像绕着地球公转的月亮，不受控
制地绕着那个人运转。「刘律师，余真轩目前只是嫌疑人，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资讯犯罪的部分还
需要你们协助调查，这里有几份文件麻烦您签名。」「没问题。」警局另一边，年轻员警正在跟余真轩的律师解释案件的情况，刘秉伟刚从左
胸口的口袋掏出钢笔要在文件上签名，长椅所在的角落就发出金属碰撞的声
音。已被骚扰数次的警察离开椅子走到角落，看着早就替他解开手铠，却迟迟不
肯离开警察局的嫌疑人，皱起眉头。「余先生，这里是警局不是饭店，你可以走了，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我们的困
扰……余先生？余先生？你有听到我说话吗？」然而坐在长椅上的人却只是抱着膝盖，把自己更用力地缩进墙壁角落，彷彿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得到些许的安全感。而且在这里继续被手鳕鳕着，可以
阻止自己别再不受控制地去找裴守一，不想看见曾经温柔的眼眸，在看见自
己后，露出的，厌恶的眼神。
华磬科技公司「你觉得Alpha是余真轩偷的吗？」周书逸坐在灰色布面的沙发，看着坐在
办公桌后的人，问。高仕德摇摇头，表情凝重地回答：「不是，以他的能力，就算窃取程式也不
会被发现，利用多重I P最后追踪到他身上，实在多余。」「那到底是谁？」「虽然对方透过远端操控骇进公司系统，但我们的安全防护并没有被病毒破
坏的痕迹，唯一的可能的就是有人在写>151^的时候故意弄了道后门，直接从
后门偷取程式。」「你的意思是—」同是资讯系的石哲宇瞬间明白，看着高仕德问：「我们之
中有内鬼？」只见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人同时竖起食指抵在嘴脣，高仕德还用另一只手指了
指故意留了道门缝的门口，示意刚才的推论，都是有意要让「某人」听见。午休结束后，高仕德走出办公室，对着士气低落的员工们信心喊话。「我知道>1>1^被偷大家都很沮丧，但我绝对不会说『风雨生信心』这种没用
的屁话。」「你刚刚说了。」周书逸靠在旁边的办公桌微笑吐槽，周遭员工也忍不住窃笑，轻松的对话稍
稍缓解余真轩被警察带走后，瀰漫在公司的低沉气氛。高仕德对着情人笑了笑，把视线移向看着自己的员工，指着自己的头脑，说
：「事情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庆幸的是被偷的只是基本系统，关键的核心程
式码，在这里。我知道要找回所有的程式码很难，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
是省油的灯，我们绝对可以在交接日之前完成，度过这次的难关。」绑着马
尾的大林，抱着手臂开口：「大家辛苦写出的程式就这样被技术长偷走，真
是不甘心。执行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没错，我们都听执行长的。」伊面跟着附和。高仕德对着员工们深深一鞠躬，说：「我代表公司感谢在座的各位。」周书逸也跟着走到员工面前，宣布：「加班费double，结束之后按各组进度
额外加发奖金。」办公室里响起开心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只有山治一个人
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几天，华磬科技的员工都卯起来加班「好了，这就是目前Alpha修补的
大致状况高仕德站在白板前，统整目前的进度。「没有问题。」「大林，妳呢？遇到的状况有记录下来吗，有人把睡袋扛来，直接以公司为家，日以继夜地修补程式。，虽然经过这阵子的努力已经超前，但是仍不可以懈怠。最后我们再把各组
的进度确认一遍，方便明天交接。伊面，你这组应该没什么问题。」「有，不过还有几个地方有问题……」「宵夜来了。」讨论的声音被一道声音打断，只见刘秉伟拎着两大袋宵夜来犒赏辛苦的员工
。周书逸也拿了一份走到高仕德的身旁边，问：「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都
没吃。」「你先吃。」「喂！你老爱管我有没有按时吃饭，怎么换成你的时候就这样随便。」「可是我真的不饿。」「不然—」周书逸拉长尾音偷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看他们后，压低
声音说：「我喂你？」「别闹。」挑逗的提议让高仕德忍不住弯起嘴角，他知道情人是想舒缓他紧绷的情绪。「不想我闹你，就乖乖吃饭。」「遵命，周副总。」对视的两人笑得甜蜜，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只要在彼此身旁，再难再累，
都是幸福。晚上的办公室里，员工们昏睡一片，如果不是挂着科技公司的招
牌，还以为是拍摄丧尸片的拍片现场。「总公司那边我已经想办法应付过去
，不过还有几个董事仍盯着华磬的状况。」一夜过去，周书逸躺在执行长办
公室的躺椅上，听着石哲宇的回报，把手交叉在颈后，冷冷地说。「给他们负责的公司找点麻烦，转移注意力。」
他想保护的人，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别想动。当天晚上，和工程师们一起奋战的高仕德结束当日的进度后，站起来逐一劝
走还留在公司里的人。「今天先到这边，大家快回去休息。」黑眼圈已经快蔓延到鼻子的山治，甩甩头：「没关系，我还可以再撑一下。
」「你忙了那么多天，要好好休息，接下来是我负责的部分。」「也好，那老板你加油，我先走了。」于是员工们一一离开，只剩执行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高仕德走到角落的柜
子前，拿出用牛皮纸袋包装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公事包。雾面的玻璃门，竟被轻轻推开「怎么提前回来了？饭局还好看着原本应该
在跟董事们吃饭周书逸疲倦地把自己摔进躺椅「辛苦了，靠着我会舒服点
。捱着情人坐在他的身旁，大方出借自己不客气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另
一个人「我知道，你从小争取第一名，就是为吗？」，却中途离开饭局的人，坐在椅子上叹气：「如果饭局吃肩肩证，关心问着。满桌大菜，满腹心机，看到他们就吃不下，偏偏在明年董监事改选可以帮你准备宵夜。」不下，我膀，温柔说着。上，松开系在颈间的领带，长长地吐了口气：「我一定明自己有能力接班。」要坐上诚逸集团董事之前，还有很多场鸿门宴。」长的位置，不只为了我爸，也为我自己。」「结果被你给毁了。」高仕德笑了笑，说出他的计画：「但你会有个第一名的手下，等交接后，我
可以—」他的计画就是成为情人最有力的副手，帮他实现他的梦想。听到这句话人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我不想绑住你，你可以做
你想做的事。」「但是我想做的，就是陪在你身边，无论你爬得多高，我都会陪你。」起身，走到情人的身旁，贴着他的颈侧，说。「我不反对你陪我，但是……要靠得这么近吗？」说话时扑在脖子上的热气，让他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想起网路上的说法，说「人」这个字就像两根互相支撑的「一」字，所以每
个人都要靠着别人的力量才能撑起内心的强大，也才能挺起胸膛，面对前方
的困难。「有吗？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嗯。」温柔的吻，吻上另一个人的脣瓣。高仕德，是他的倚靠」而他，也是高仕德的倚靠。还好，他们找回了彼此，也找回来，最棒的战友。在严峻的职场上，无论怎样的争斗，只要和这个人一起，就没有闯不过去的
难关。隔天总算把最后的程式修补完毕，周书逸却已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躺在沙发上的人脱去鞋子，盖着另一个人的西装，像只缩起爪子的小猫，让
高仕德的心口就像装满蓬松甜蜜的棉花糖。舍不得将熟睡的人唤醒，只好悄
悄抱起分量不轻的情人到车上，开车返回他的住处，然后背着他开门走进屋
里。一切，甘之如饴。只是才刚开门，就听见周父的声音。48帰勺「书逸！你回来啦！」周父兴奋跑来想迎接宝贝儿子，却看见儿子被那个讨厌的家伙给扛回来。高仕德也没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心虚地移开视线。
气得折断手中的油条，但是看到儿子竟然累到毫无反应，也只能暂时退让，
从对方手中接过书逸的鞋子，允许讨厌的家伙把宝贝儿子带去二楼的房间。
高仕德小心翼翼把情人放在床上，盖上棉，低头看了眼身上满布摺痕的衣服
，决定在跟某位长辈谈判前，先做好作战的准备。于是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仰着脸让温热的水花洒落在自己身上，然后换上
整齐的衣服，从公事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牛皮纸袋，走下楼梯，走向坐在餐桌
旁的中年男子，对着情人的父亲深深一鞠「很抱歉，没有遵守约定，跟书逸提早见面。」然后打开纸袋，将纸袋里的
文件逐一摊在桌上。「这些是我在美国开的公司资料、房产、动产、存摺，还有遗嘱，除了法定
应继分，未来全部会交给书逸。我知道这些还不能达到您的标准，但这些已
经是我的全部。」「咳咳咳—」周父听见应继分三个字后，被刚入口的豆浆唸到咳嗽：「你以
为自己是在下聘，娶我儿子喔！」「不，这是我的『嫁妆』。」「哈，想进我家的门，不可能。」高仕德拉开椅子坐在男人面前，没有之前的愧疚，展现出来的，是他真正的
模样，自信而果决地说：「那只好让书逸进我家的门，我妈和我继父都很欢
迎他。」y"中「臭小宓。」周父抽出卫生纸，擦拭手指上的油腻，忍不住用日文低声骂着。「五年前我会让，是不想让书逸为难，只是没想到这么做反而让他更伤心，
为了不再用自以为是的想法伤害我最爱的人，所以这一次，我会跟书逸一起
面对您。」「就凭你？」身为集团董事长的男人，对着眼前的年轻人冷笑，佯装听不懂对方画里的威
胁。「伯父，我比较担心你，因为这样一来您就会跟书逸对立，而他很有可能会
讨厌你。」「你威胁我？」「不是威胁，只是分析事实。Email的那笔帐，我还没跟您计较。」不只逼
他订下五年之约，还从中作梗让他和情人都收不到对方发出的信件，导致后
来一连串的误会。都说枕边人最方便掳风点火，如果他想从中作梗搞个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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